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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一心不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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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融融118
五代十國(907年—979年)是中國歷史上的一段大分裂時期。
五代是指907年唐朝滅亡後依次定都於中原地區的五個朝代,即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和後周。
中原地區之外存在過前蜀、後蜀、南吳、南唐、吳越、閩、楚、南漢、南平(荊南)、北漢等十餘個割據政權,即十國。
馮延巳真正算得上這一時期的第一個詩人(903─960),作品集叫《陽春集》。我喜歡他作品裡的三首詞,稍作介紹。
《蝶戀花》
誰道閒情拋擲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
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後。
這是一首表達孤獨惆悵的言情詞。全詞所寫的乃是心底揮之不去的惆悵、憂愁之情,而且充滿與時常新的孤寂、淒冷之感。
這些情感都是從惜花傷春之情引發出來的,年年都有,說到底是在感慨青春易逝、人生易老。
王國維“最是人間留不住,朱顏辭鏡花辭樹”即是化用馮延巳“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裡朱顏瘦”這兩句詞。
《南鄉子》
細雨溼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煙鎖鳳樓無限事,茫茫。鸞鏡鴛衾兩斷腸。
魂夢任悠揚,睡起楊花滿繡床。薄悻不來門半掩,斜陽。負你殘春淚幾行。
此詞情景交融,虛實相濟,著重寫出思婦的心理“恨”“斷腸”等,表現愛情相思之苦,還蘊含著一種人生苦短的嘆息。
思婦觸景生情,看著兩兩成偶之物,想到自身的形單影隻,看著暮春飄飛的楊花,想到自己的青春易逝,於是流下了相思的苦澀淚水……
《謁金門》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閒引鴛鴦香徑裡,手挼紅杏蕊。
鬥鴨闌干獨倚,碧玉搔頭斜墜。 終日望君君不至,舉頭聞鵲喜。
這首詞寫貴族女子在春天裡愁苦無法排遣和希望心上人到來的情景。
這首詞最傳神的是首句,據說曾引起中主李璟的嫉妒風乍起,中主曰:“吹皺一池春水,干卿何事?”延巳曰:“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
首句擬人,“春水”一語雙關,既指春風一吹,春水盪漾,又指春風吹動了少婦的春心,自然而然引出下文的思念之情。並且後文的情感有一個轉折,她聽到喜鵲叫,猛然抬起頭,由愁苦變得喜悅。
總之,馮延巳算是花間詞派的詞人。花間詞派是晚唐五代奉溫庭筠為鼻祖而進行詞的創作的一個流派。 雖然題材狹窄,但對後世的文人詞產生、發展有一定的影響。
多數作品盡力描繪婦女的容貌、服飾、情態和她們的喜怒哀樂、愛恨情仇。而馮延巳代女子立言,他的詞側重去寫思婦的內心感受、體驗、變化,比這之前專門寫婦女的外貌服飾等的詞則前進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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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文字的二三事
五代十國最早的詩人包括李煜,崔郊,黃巢,胡令能,高駢和顧敻等。
李煜的代表作如下:《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春花秋月何時了結,往事還記著多少。小樓昨夜又颳起了東風,明亮的月光中想起了故國,然而已不堪回首。
南唐的故宮依然還在,只是心中所想之人已漸衰老。問我的愁有多少?恰似一江向東流的春水。
《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默默無言獨自登上西樓,彎月如鉤。寂寞的梧桐樹佇立在庭院中,整個庭院被深秋的色彩所籠罩。
剪也剪不斷,梳理卻更亂的,正是離愁。心頭別有一種滋味。
崔郊的代表作如下:《贈去婢》
公子王孫逐後塵,綠珠垂淚滴羅巾。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公子王孫爭相追求這位婢女,婢女卻流淚不止,淚水沾溼了絲巾。一入侯門宅深似海,從此以後蕭郎轉為路人。
黃巢的代表作如下:《不第後賦菊》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後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等到秋季的九月初八,菊花盛開,其他花卻枯萎凋零。沖天的菊香陣陣穿透長安城,到時滿城都是金黃的菊花。
胡令能的代表作如下:《小兒垂釣》
蓬頭稚子學垂綸,側坐莓苔草映身。 路人借問遙招手,怕得魚驚不應人。滿頭蓬髮的小孩學習釣魚,坐在莓苔一側野草掩映著他的身。過路人遙遙揮手向他問路,他生怕驚到魚兒,所以不迴應路人。
高駢的代表作如下:《山亭夏日》
綠樹陰濃夏日長,樓臺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綠樹濃密成蔭,夏日漫長,樓臺的倒影映入池塘。微風乍起,水晶簾來回晃動,滿架的薔薇花散發出的清香溢滿整個庭院。
顧敻的代表作如下:《醉公子·岸柳垂金線》
岸柳垂金線,雨晴鶯百囀。家住綠楊邊,往來多少年。馬嘶芳草遠,高樓簾半掩。斂袖翠蛾攢,相逢爾許難。岸邊低垂的柳條似金色的絲線,雨後天晴,黃鶯啼鳴百囀。家住在綠色的楊樹旁,互相往來已有多年。馬兒嘶叫,芳草延伸至天邊,高樓上的珠簾半掩。整理衣袖把眉皺,相逢怎麼就這樣難。
回覆列表
五代十國是詞的重要發展時期。李煜是這一時期最重要的詞人。西蜀和南唐詞人較多,西蜀有韋莊、歐陽炯等人,南唐有馮延巳、中主李璟、後主李煜等人。晚唐五代的詞大都是描寫統治階級的享樂生活,題材庸俗,境界狹窄,風格柔靡,花間派的作品就是這種風格的代表。
一、李煜:五代十國時南唐國君,961年-975年在位,字重光,初名從嘉,號鍾隱、蓮峰居士。彭城(今江蘇徐州)人。南唐元宗李璟第六子,於宋建隆二年(961年)繼位,史稱李後主。開寶八年,宋軍破南唐都城,李煜降宋,被俘至汴京,封為右千牛衛上將軍、違命侯。後因作感懷故國的名詞《虞美人》而被宋太宗毒死。李煜雖不通政治,但其藝術才華卻非凡。精書法,善繪畫,通音律,詩和文均有一定造詣,尤以詞的成就最高。千古傑作《虞美人》、《浪淘沙》、《烏夜啼》等詞。在政治上失敗的李煜,卻在詞壇上留下了不朽的篇章,被稱為“千古詞帝”。
《望江南·閒夢遠》
閒夢遠,南國正芳春。船上管絃江面淥,滿城飛絮輥輕塵。忙殺看花人!
閒夢遠,南國正清秋。千里江山寒色遠,蘆花深處泊孤舟,笛在月明樓。
《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時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二、馮延巳:(903--960)又名延嗣,字正中,五代廣陵(今江蘇省揚州市)人。在南唐做過宰相,生活過得很優裕、舒適。他的詞多寫閒情逸致辭,文人的氣息很濃,對北宋初期的詞人有比較大的影響。宋初《釣磯立談》評其“學問淵博,文章穎發,辯說縱橫”,其詞集名《陽春集》。
《南鄉子·細雨溼流光》
細雨溼流光,芳草年年與恨長。煙鎖鳳樓無限事,茫茫。鸞鏡鴛衾兩斷腸。
魂夢任悠揚,睡起楊花滿繡床。薄悻不來門半掩,斜陽。負你殘春淚幾行。
《蝶戀花·幾度鳳樓同飲宴》
幾度鳳樓同飲宴,此夕相逢,卻勝當時見。低語前歡頻轉面,雙眉斂恨春山遠。
蠟燭淚流羌笛怨,偷整羅衣,欲唱情猶懶。醉裡不辭金爵滿,陽關一曲腸千斷。
三、韋莊:(約836年─910年),字端己,杜陵(今中國陝西省西安市附近)人,詩人韋應物的四代孫,唐朝花間派詞人,詞風清麗,有《浣花詞》流傳。曾任前蜀宰相,諡文靖。韋莊屬於晚唐詩人,但天祐四年(907),朱溫篡唐。唐亡,力勸王建稱帝,王建為前蜀皇帝后,任命他為宰相,蜀之開國制度多出其手,後終身仕蜀,官至吏部侍郎兼平章事。因此亦可算是五代十國時期詩人。韋莊詞向無專集。《全唐詩》從《花間集》、《尊前集》、《草堂詩餘》等輯錄54首。劉毓盤輯有《浣花詞》1卷,共55首,刊入《唐五代宋遼金元名家詞集六十種》。 近人向迪琮編有《韋莊集》,收韋詩300多首,詞55首,人民文學出版社1958年印行,較為通行。韋莊的閨情詞亦寫得非常出色,詞語與閨中之美人渾然融於一體,見詞尤見人,詞音即人語,可謂風韻臻於極致矣。 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談到:“‘弦上黃鶯語’(見《菩薩蠻》),端己語也,其詞品亦似之。”稱其詞“骨秀”,評價他說“端己詞情深語秀,雖規模不及後主、正中,要在飛卿之上。觀昔人顏、謝優劣論可知矣。”
《清平樂·野花芳草》
野花芳草,寂寞關山道。柳吐金絲鶯語早,惆悵香閨暗老。
羅帶悔結同心,獨憑朱欄思深。夢覺半床斜月,小窗風觸鳴琴。
《菩薩蠻·紅樓別夜堪惆悵》
紅樓別夜堪惆悵,香燈半卷流蘇帳。
殘月出門時,美人和淚辭。
琵琶金翠羽,弦上黃鶯語。
勸我早還家,綠窗人似花。
四、花蕊夫人:在五代十國時期,有幾位被稱作花蕊夫人的女性,她們不僅容貌美麗,而且能詩善賦,多才多藝。有關她們的事蹟,多散見於五代至兩宋的各種史籍之中,因其所處時代相同,且又均被稱為花蕊夫人,她們的身份、事蹟至今仍有許多疑謎。世傳《花蕊夫人宮詞》100多篇,其中確實可靠者90多首,詩一卷(《全唐詩》下卷第七百九十八)歸屬於孟昶妃,但詞中有“法元寺裡中元節,又是管家降誕辰”語,中元節為舊曆七月十五日,正是王衍生日,而孟昶則生於十一月十四日,可知當出自王建淑妃手筆。
代表作為《述國亡詩》
君王城上豎降旗,妾在深宮那得知?
十四萬人齊解甲,更無一個是男兒!
五、尹鶚:(約公元896年前後在世)字不詳,成都人。生卒年均不詳,約唐昭宗乾寧中前後在世。事前蜀後主王衍,為翰林校書。累官至參卿。花間集稱尹參卿,性滑稽,工詩詞,與李珣友善,作風與柳永相近,今存十七首。詞存《花間集》、《尊前集》中。今有王國維輯《尹參卿詞》一卷。
《撥棹子·風切切》
風切切,深秋月,十朵芙蓉繁豔歇。小檻細腰無力,空贏得,目斷魂飛何處說。
寸心恰似丁香結,看看瘦盡胸前雪。偏掛恨,少年拋擲,羞覷見,繡被堆紅閒不徹。
《臨江仙·一番荷芰生池沼》
一番荷芰生池沼,檻前風送馨香。昔年於此伴蕭娘。相偎佇立,牽惹敘衷腸。
時逞笑容無限態,還如菡萏爭芳。別來虛遣思悠颺。慵窺往事,金鎖小蘭房。
六、李珣:(855?-930?),五代詞人。字德潤,其祖先為波斯人。居家梓州(四川省三臺)。生卒年均不詳,約唐昭宗乾寧中前後在世。少有時名,所吟詩句,往往動人。妹舜弦為王衍昭儀,他嘗以秀才預賓貢。又通醫理,兼賣香藥,可見他還不脫波斯人本色。蜀亡,遂亦不仕他姓。珣著有瓊瑤集,已佚,今存詞五十四首,(見《唐五代詞》)多感慨之音。)
《浣溪沙·入夏偏宜澹薄妝》
入夏偏宜澹薄妝,越羅衣褪鬱金黃,翠鈿檀注助容光。
相見無言還有恨,幾回判卻又思量,月窗香徑夢悠颺。
《漁歌子·荻花秋》
荻花秋,瀟湘夜,橘洲佳景如屏畫。碧煙中,明月下,小艇垂綸初罷。
水為鄉,篷作舍,魚羹稻飯常餐也。酒盈杯,書滿架,名利不將心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