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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夢溪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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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青霞人文
瞭解《吶喊》,可讀“吶喊自序”。魯迅由南京水師學堂,留學日本仙台,是學習醫學,平時救治像他父親一樣被中醫耽誤了的病人,戰時做軍醫。他在日本期間,因為看了一部日俄戰爭的影片,受了極大的震動,他以為華人肉體健康,但精神愚昧麻木,所以第一要務,是療治他們的精神。他從仙台到東京,和弟弟周作人及另外一人,辦了個刊物,名為《新生》,以為文藝可以改變人的精神,但失敗了。
魯迅意識到,自己不是振臂一呼,應者雲集的英雄,於是,他潛心研讀,沉默十年之久,期間從日本回國,先在家鄉教書,後到北京,任職國民政府教育部職員,抄古碑,研究地方文化。
在五四新文化開始後,錢玄同找他要稿子,希望他創作新文藝作品。魯迅認為,在鐵屋子裡的華人昏昏沉沉死去了,何必叫喊讓他們痛苦呢?錢玄同說,只要有人吶喊,就有驚醒他人的希望,打破鐵屋子。魯迅聽從將令,寫出《狂人日記》等現代白話文小說,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成為現代文學的開山主將之一。
《吶喊》的思想就是揭露國民精神的病態,以引起療救的注意。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魯迅死後,遺體覆蓋民族魂,說明了魯迅人格的偉大,思想的偉大。
魯迅小說《故鄉》的主人公:閏土
主題思想
⑴控訴踐踏生命的封建傳統。
作者魯迅在《吶喊·自序》中清楚表明了寫作這組小說的用意,就是以大聲的吶喊驚起被密閉在“鐵屋子”裡熟睡而不知死亡將至的民眾,呼喚大家齊心合力毀壞這“鐵屋子”,以爭取新的生命。為達此目的,作者魯迅自覺地接受在寫作中“須聽將令”的要求,更多地表現出熱血的憤怒與激情、暢快的諷刺和揶揄,儘量在陰暗的色調中給前進的人留有一線希望。
《吶喊》的題材主要是針對“鐵屋子”式的一直苟延到現代世界的古老中國。《狂人日記》對這個古老中國做出了全景式的描繪,得出了“傳統吃人”的結論。這篇小說的深刻之處在於它是從價值理性而非工具理性的角度來否定吃人的。在《狂人日記》中出現的幾次“吃人”,其目的都是為了治病或是救命。特別是關於人肉可入藥的問題,作者魯迅並沒有批判其“愚昧”。因為魯迅認為即便它是有效的,就好像即便吃人、吃死人可以實實在在地救一時之疾病與飢餓,也絕不能這樣做——因為它是對人性的敗壞,是對人的尊嚴的踐踏。在一個人可以吃人的社會里,“難見真的人。”也是在這個意義上,作者魯迅將傳統中國的罪惡上升到了戕害人類根本價值的高度而給予了最嚴厲的批判。新文化運動的兩大主題——啟蒙和救亡之間既有內在聯絡,又有彼此的矛盾和衝突。所以,《狂人日記》的重心在價值理性所連線的啟蒙。
在《藥》、《明天》、《風波》、《故鄉》、《阿Q正傳》等作品中,作者魯迅對古老中國中那些沒有知識、處於社會底層的平民的精神狀態進行了細膩的刻畫,含蓄而深刻地揭示了底層人民悲劇的根源。如《明天》,其故事是講單四嫂子的兒子寶兒因病不治、辦喪事的經過,但真正感到徹骨寒意與悲涼的卻並非一個母親的喪子之痛本身,而是一個母親在努力救助自己孩子的過程中,所遭遇的欺騙、敲詐、偽善。為了治好兒子的病,單四嫂子使盡渾身解數:求神、許願、吃單方,到最後一個“壓軸法子”——寄望於何醫生。求醫過程中最令人絕望之處並不在於醫生的冷漠,甚或於庸醫的無能。因為前者出於一種職業的麻木,而後者則實在是能力所限,都還情有可原。最絕望之處是何醫生開的方子:“這第一味保嬰活命丸,須是賈家濟世老店才有。”連單四嫂子這樣一個粗女人也模糊地想到,何醫生、賈家藥店和自己,正是一個三角點關係。何醫生開的藥材,非要在賈家的濟世老店才有,這說明何賈兩家存在著共同的經濟利益關係。單四嫂子的求醫問藥實際上使自己必然地落入了一個陷阱,成為替有權勢的人聚斂財富的工具,“自救”變成了“自殘”。待到兒子死後,辦喪事的事宜更成為周圍人狂歡的盛宴:“凡是動過手開過口的人都吃了飯。”這恰是作者魯迅所說的“所謂中國的文明者,其實不過是安排給闊人享用的人肉的筵宴”的真實寫照。在作者魯迅筆下,這樣的殘酷並非那種鮮明的一看便知的壓迫,而是已經滲透到被壓迫者生活的方方面面。那些被壓迫者身處其中而不自知,在接連的悲慘命運面前只能感到茫然、無助而終於麻木。他們的人格在此過程中逐漸被奴化,習慣了壓迫而毫無自覺反抗之心。華老栓、閏土、阿Q的生命歷程大抵如是。甚而如《風波》這樣帶有喜劇色彩的小說,主人公七斤一家逃過一劫的快樂讓人感到其實也不過是螻蟻的一次成功偷生而已,反倒更顯出其生命的卑微。
而在《孔乙己》、《端午節》、《白光》等作品中,魯迅的筆觸則集中到古老中國所培育出的知識分子身上,描繪了他們被封建專制文化所扭曲、戕害的精神人格。即如孔乙己,儘管他身上有著一種可貴的溫情,但是他缺乏人格的獨立精神。他聊以自慰、努力維持的“穿長衫”的讀書人身份不過是一種本能的自尊,與現代意義上的自由人的尊嚴相去甚遠,而且還使其不斷受到戲弄和侮辱。《白光》中的陳士成與孔乙己相仿,缺乏獨立自主的個人追求,在封建文化價值觀與科舉制度的壓迫下不堪重負而發瘋自盡。《端午節》中的方玄綽,儘管表面上已經算是一個新式知識分子,但是內心深處委瑣、平庸、虛偽而不自知:“只是每到這些時,他又常常喜歡拉上中國將來的命運之類的問題,一不小心,便連自己也以為是一個憂國的志士:人們是苦於沒有‘自知之明’的。”這正是中國封建文化一面教人學孔孟修身養性,一面又以學習孔孟之道為仕途晉身敲門磚所必然導致的虛偽文化生態長期薰染的結果。
《吶喊》中的《一件小事》、《鴨的喜劇》、《兔和貓》、《社戲》等,矛盾衝突不那麼激烈,內容也相對輕鬆,似乎與“吶喊”關係不大,風格、題材皆和集子中的其他小說有相當距離,但其中也貫穿共同點,即對人的尊嚴、生命尊嚴、生命價值的呼喚。《一件小事》歌頌了一個世俗眼光中的渺小者的靈魂同樣可以高大;《兔和貓》等作品充滿了童趣,借兒童天真爛漫的天性和特殊的體驗事物的視角,抒發了熱愛生命、熱愛自然、友善待人、同情扶助弱小者和為了被扼殺的生命除暴復仇的情懷。和前面的小說不同,這幾篇小說更多的是從正面抒寫生命的可貴,為奮鬥的人樹立前進的希望和目標。
總之,《吶喊》喊出了新文化運動反封建的最強音,站在人道主義、個性解放、思想啟蒙的立場上對壓制人、扭曲人、奴化人、摧殘人的中國封建文化傳統進行了最深刻的批判。
⑵深刻揭露封建制度、封建禮教的“吃人”本質。
對封建制度及封建禮教進行極其深刻的揭露、批判是《吶喊》最為鮮明的思想主題。這一主題幾乎貫穿《吶喊》中的所有作品。首篇《狂人日記》,透過狂人的敘述,揭示中國社會幾千年的文明史實質上是一部吃人的歷史;而所謂的“仁義道德”其本質是吃人。在揭示出吃人本質的同時,作者還揭示這一吃人本質對人民群眾毒害之深,如《藥》中的華老栓、《故鄉》中的閏土、《孔乙己》中的孔乙己、《明天》中的單四嫂子等。小說在描寫封建勢力、封建禮教對人民壓迫奴役所造成的一系列悲劇時,既暴露了封建制度、封建社會所造成的人民物質上的“病苦”,更重視揭露人們精神上的“病苦”,以警醒“不幸的人們”起來打破封建思想道德的禁錮。
⑶深入剖析國民及民族的劣根性。
改造“國民精神”是魯迅一生的奮鬥目標,他對中國民族及國民普遍的劣根性給予強烈的關注。他一方面深刻剖析了國民劣根性的思想本質後進行強烈的批判,另一方面又不停地向愚昧的民眾發出吶喊,希望他們能認識並改造這些“國民的劣根性”。然而現實讓作者深感無奈與悲涼,對於國民,作者一方面“哀其不幸”,另一方面又“怒其不爭”。《阿Q正傳》是揭示這一思想主題的最為典型的作品,阿Q身上的精神勝利法,更是普遍存在於民族各階層的一種國民性弱點:尋求精神上的自我滿足的病態心理。還如《藥》、《風波》、《孔乙己》、《頭髮的故事》等,都從不同角度、不同層次揭示出國民愚昧、落後、因循守舊、麻木無知、冷漠自私等思想劣根性。
⑷描寫激烈的社會矛盾下苦苦掙扎的知識分子的命運。
作為一名知識分子,進行靈魂上的自我剖析是魯迅崇高的精神品質之一。他的這一品質也反映在他所創作的作品中。《吶喊》創作於中國民主革命風起的1919年前後。在激烈的社會矛盾鬥爭中,接受一定民主思想的知識分子階層同樣處於苦苦掙扎的艱難境地。魯迅在創作中對這一類知識分子,重在剖析他們的靈魂,表現他們的思想矛盾和苦悶,如《一件小事》中的“我”、《頭髮的故事》中的N先生、《藥》中的夏瑜等。而對於封建制度、封建禮教奴役下的舊知識分子,魯迅則重點展現了他們被扭曲的人性和卑劣的靈魂,以達到反封建的目的,如《孔乙己》中的孔乙己,《白光》中的陳士成,《端午節》中的方玄綽。作者對知識分子靈魂的拷問,其根本原因在於作者清醒地認識到知識分子在民族振興大業中所承擔的重任,因而對知識分子提出警告,希望他們不要淪為封建制度的精神奴隸,或者充當反動統治階級的幫兇。
⑸反映辛亥革命背景下的農村生活和農民的精神風貌。
農村生活和農民形象在《吶喊》中也佔有顯著的地位,尤其是辛亥革命背景下的農村生活和農民形象。阿Q就是辛亥革命時期農民的典型形象。辛亥革命並未給農村帶來真正的變革,《藥》借華老栓買“人血饅頭”給兒子治病的故事,在揭示辛亥革命的不徹底性的同時,刻畫了以華老栓為代表的愚昧落後的農民群像。《風波》同樣間接地反映了辛亥革命並未給農村帶來真正的變革。《故鄉》則描繪了近代中國農村破產的圖景,透過閏土前後的對照寫出中國農民在“多子、饑荒、苛稅、兵、匪、官、紳”等層層壓迫下的深重災難。《社戲》以農村少年形象為刻域重點,但劇場中人們的種種表現同樣揭示了當時農民的整體精神風貌。《明天》以單四嫂子痛失寶兒為中心,勾勒了一幅小鎮風俗畫,抨擊了沒落社會中人們的無情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