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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見聞事實錄

    孔子在自己的晚年,曾對自己的一生說過一段話,來描述自己一生心靈脩養之歷程。子曰:“吾十有五而志於學,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順,七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論語·為政》之四)

    關於此節,解說歷來紛紜。以“志於學”為例,重要者為朱熹在《四書章句集註》,將志解為“心之所之”之謂,將學解為“大學之道”。(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語出《大學》’)竊以為似乎拔高了夫子,十五歲的少年,當前正為高中一年級左右,若說已有此等境界,頗為可疑。思朱子當為神化孔丘之心,以行“理學”之道。現世如李澤厚、楊伯峻、馮友蘭、辜鴻銘等人,基本都沒有從這個角度去昇華發揮,倒覺可信。

    木舟以為,其實在這一節,孔子闡述了自己思想(行為)變化的幾個階段,來描述自己心靈脩養的過程,即:學、歷、知、從。學是指堅定學習的信念以及所學的內容;歷主要指孔子在人生最重要的階段(二是多歲到四十多歲期間),主要的人生經歷,並由此經歷而達到的“立”和“不惑”;以此為基礎,達到知天命的階段;並由“知”而達“從”的過程。為分析,試今譯。

    孔子說:我在(約)十五歲的時候,確立了自己的志向,併發奮於學;由此經過十多年的學習,我因懂禮而立足於世,此時大約是在三十多歲吧;而後,我在社會歷練中慢慢明白了出仕與道義的關係,從而堅定了自己的人生方向,不再搖擺迷惑,這個階段大約在四十多歲吧;然後,魯國從政(失敗),遊遍列國,雖流離失所 ,但在解釋、傳播思想的期間,明白了偶然與必然,並明確了自己人生之責(所謂知天命);也是在這一時期,我曾聽到很多贊同及批評的聲音,但我已經能夠理解評價者的立場、心曲,從而不怨恨、不惱怒,同時這些意見也不能動搖我自己的原則(所謂耳順);當我到了七十來歲,我能夠做到按照自己的內心原則而隨心而為,一言一行都能符合(我認可的)禮的制約。(木舟意譯)

    (二)

    孔子三歲喪父,少年喪母。可以說幼年不幸,家境平平,雖然先祖曾是商代的王室,但先祖早年的榮耀與輝煌早已成為傳說。且哥哥庶出但殘疾,作為家族的期望,自然而然落在孔子之身。應該說,孔子是一個早熟的少年:吾少也賤,故多能鄙事(《論語·泰伯》)。早熟的少年立志由學而仕,來改變當前家境,這就是十五歲左右的孔子。

    學的內容之一無外乎是當時的六藝,當然,人生活於環境之中,孔子對“禮”的學習應該更為偏重。據《左傳·昭公七年》記載孟僖子的話曾提到,在孔子較近的祖上中,有兩位重要人物,弗父何以有宋而授厲公、正考父三命茲益共。這兩位都以懂禮而成名,應該在孔子的幼年被家族屢屢提及,應該對孔子影響深遠,家庭作為家族的最好教育資本,他們必定會成為孔子重點關注“禮學”的重要因素。另一點,孔子之生,其父母所合本不合禮,遭人留言是必然。這又從反面影響孔子關注“禮”,遵循禮。所以可以說,孔子所志於學,重點在禮。

    (三)

    “志於學”之後,假以時日,孔子因知禮而聞名天下,典型事例有二。一是在其二十多歲時,娶妻生子,魯昭公送了一條鯉魚作為賀禮(即孔鯉名字的由來);二為魯國當政者孟僖子的高度認可,並送自己的兩個兒子孟懿子和南宮适求學於孔子之門。

    孟懿子問孝,子曰:“勿違。”樊遲御,子告之曰:“孟孫問孝於我,我對曰:‘勿違’。”樊遲曰:“何謂也?”子曰:“生,事之以禮;死,葬之以禮、祭之以禮。”(《論語·為政》)

    南宮适問於孔子曰:“羿善射、奡盪舟,俱不得其死然;禹、稷躬稼而有天下?”夫子不答。南宮适出,子曰:“君子哉若人,尚德哉若人。” (《論語·憲問》)

    作為私學之初,有當時權貴(三恆)子弟求學,有相交於魯公,方始孔子足以聞名,由此名才可立足於社會,聞達於諸侯,為孔子的入仕創造了極大的“勢”。

    (四)

    但孔子的仕途很艱難。

    雖然在孔子三十來歲時,不僅在魯國聞名,且受到鄰國齊景公的注意。齊景公問政於孔子。孔子對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公曰:“善哉!信如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雖有粟,吾得而食諸?”(《論語·顏淵》)從孔子的回答,聞名可以看到,孔子正是從禮制的一面來回答的,也就是說,孔子以知禮而聞名,聞名後又強化了孔子學禮的自信(蘇翁之成就感到自信心)。

    此時正值壯年而聞名天下的孔子,只是具備了入仕的基礎條件,卻並不代表其能夠順利入仕。魯國之內,三恆專政,尤以季氏專權,孔子卻從自身禮制的角度,時時看不慣。孔子謂季氏,“八佾舞於庭,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論語·八佾》)。孔子遂不得入仕於國內。在國外,雖有齊景公的看重,但據說由於晏嬰的建議,亦不得用於齊國。齊景公待孔子曰:“若季氏,則吾不能;以季、孟之間待之。”曰:“吾老矣,不能用也。”孔子行。(《論語·微子》)國內、國外,阻斷了孔子入仕的努力,雖然已立,且日日待沽,卻不見主流政權相用,此時的孔子,應是多麼的寂寥、憤恨。

    也是此時,季氏家臣陽貨、公山弗擾居費地畔、晉大夫範氏﹑中行氏的家臣佛肸以中牟畔,皆欲召孔子。一邊是不用,一邊是欲用,孔子都曾掙扎過,甚至想過去嘗試。在猶豫徘徊中,終未成行。其原因固然有子路等弟子的反對,其實在孔子的內心也是不允許的,亂臣賊子,名不正,也許是另一個原因。因為正名正是孔子自己所認可的禮制規則。

    我想,在這階段孔子掙扎的過程,正是其“不惑”的歷程。什麼是“惑”?“亂也”,主要是指辨別不清,什麼情況會辨別不清呢?其實就是在達成目標的路上,有可以選擇達成的方式。但是對於此時的孔子,雖然出仕、正禮是其目標(以禮立),但在達成這一目標的過程中,不以名而用,不去,應該是在孔子心中更加堅定的信念。故說不惑。

    當然,關於不惑,歷來也有不同的解說,如楊伯峻認為是因為在四十歲時的孔子,掌握了各種知識,不致迷惑;和李澤厚的意思基本相同,倒也可信。辜鴻銘認為是在四十歲時,孔子的人生已經沒有了什麼疑問;主要是沿襲朱熹的解說:“於事物之所當然。皆無所疑,則知之明而無所事守矣。”對此,我覺得是拔高了此時的孔子,因為這已經到了知天命的階段。

    (五)

    雖然在孔子的壯年,沒有入仕,但在其五十多歲時,還是迎來了一次施展自己治國理念的機會。在陽虎、公山叛亂後不久,新立的魯定公啟用孔子為中都宰。幾年後,又提升其為魯國的大司寇(位列大夫),在此期間,主持了與齊國的夾谷會盟,顯示了孔子在外交、決斷等方面的才能。魯定公十二年(前498年),孔子為魯國的大司寇兼攝相事,為了加強君權,派子路墮毀三都。三都即季孫氏的費邑(今山東費縣)、孟孫氏的郕邑(今山東寧陽)、叔孫氏的郈邑(今山東東平)。之後,三桓開始反對墮三都。墮三都最終失敗。

    由不仕的苦惱,到出仕的失敗,無奈中周遊列國的孔子,開始了真正的跨越。

    子畏於匡,曰:“文王既沒,文不在茲乎?天之將喪斯文也,後死者不得與於斯文也;天之未喪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論語·子罕》)大意是說:孔子在匡地被困,他說:“文王死了後,社會文明不都由我繼承嗎?老天若要滅絕這文明,我就不會掌握這些文明瞭;老天若不滅絕文明,匡人能把我怎樣?”從自身內部出發,孔子以繼承周文王的教化百姓的思想,開始逐步成為其內在精神,孔子開始意識到這就是他的使命,是對社會的責任,是上天給予自己的職責。

    儀封人請見,曰:“君子之至於斯也,吾未嘗不得見也。”從者見之。出,曰:“二三子,何患於喪乎?天下之無道也久矣,天將以夫子為木鐸。”大意是說:儀地長官求見孔子,他說:“君子到了這裡,我都要求見。”見孔子後,出來說:“諸位,不要在乎官職,天下無道很久了,老天要你們的老師成為號令天下的聖人。”這是當時外人的言論,儀封人從孔子的言行中,同樣體驗到了其生命傾向,即看到了其使命所在。

    “天”和“天命”雖然神秘莫測,孔子亦罕言,但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一生最終的成就,即為“裁度弟子”,只有這樣才是不虛來此世一生。這時的孔子已經從自己的處境中,從自己所經歷、承受的一切中,透過持久的追問,而自我獲得了明確的回答。即“我知曉自己的天命”,同時“天理解我生命的意義”:子曰:“莫我知也夫!”子貢曰:“何為其莫知子也?”子曰:“不怨天,不尤人,下學而上達。知我者其天乎!”這種不怨天、不尤人的認識正是一種極高的心境,他既是孔子生命的空曠與落寞,也是其生命的高貴和孤獨。

    其實,這和道家的無為是截然不同的,在這裡儒家體現的是一種“為而無所求”的境界。當然亦不同於“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強為精神,“知其不可為而為之”在《論語》中,始終是別人的看法,孔子從未自己說過。而“為而無所求”才真正體現了一種社會的責任和義務。在這裡,正如朱熹所說:“天命,即天道之流行而賦予物者,乃事物所以當然之故也。”不怨天、不尤人,一切安之若然,臨事泰然處之,也即超越了其歷程中入仕的無可奈何之慮。也是對“邦有道,谷;邦無道,谷,恥也。”這一經驗層面的認識的理性提煉。

    這才是孔子所謂的“知天命”。

    (六)

    也正是在孔子周遊列國的過程中,聽到了很多的批評聲音。

    楚狂接輿,歌而過孔子,曰:“鳳兮!鳳兮!何德之衰?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己而!已而!今之從政者殆而!”孔子下,欲與之言。趨而避之,不得與之言。(《論語·微子》)大意是說:楚國的狂人接輿唱歌路過孔子車旁,說:“鳳啊!鳳啊!為什麼德行會這麼衰落?過去的不可挽回,未來的還來得及。算了!算了!現在的執政者實在是不行呀!”孔子下車,想同他說話。他趕快避開了,孔子沒能與他交談。

    其實孔子是同意接輿的一些看法的(今之從政者殆),所以想和他交流交流,但接輿很自以為是,並沒有給孔子機會。但孔子心態很平和,已經能夠坦然面對。

    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問於桀溺。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爾與其從避人之士也,豈若從避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論語·微子》)

    子路問津,長沮、桀溺有胡攪蠻纏之意。孔子是站在同情的理解的角度來看此事的。此正是儒、道之分,避政與避世之別,這種不同雖然是基於對當前局勢的認識不同,其深層次其實是一種道德理想的不同,因而採用了不同的生活態度,並懷有不同的生活感情。

    這正是“耳順”,木舟覺得,耳順正是表明了孔子的志向的堅定。因知天命,故志向堅定。從而意志堅定,深信不疑,當然也就不怕外在的任何批評之聲。同時,孔子也能隱約知道批評者的問題在哪裡,從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立場。這倒更是一種心理上的平和。當然也是儒家思想之“和而不同”的體現。更是一種包容、理解,甚至同理心。

    (七)

    正是有以上的心路歷程,所以到了七十餘歲的孔子,方有“從心所欲,不逾矩”之慨。字面而言,就是孔子此時已經能夠隨心所欲,但凡事都符合禮的規制,也即禮已經內化為孔子的生命。或者說,為極高明而道中庸。

    正如《中庸》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其意是說:“孔子說:‘道不能奉行,我知道原因了,聰明者過了頭,愚蠢者達不到它;道不能彰明,我知道原因了,賢德者過了頭,不肖者達不到。’”

    你看,中庸不是妥協,不是好好先生,更不是《論語》中的“鄉愿”,竊以為,中庸正是洞察一切之後的堅守,按規則從心所欲。這大概就是儒家之高境界。

    (八)

    孔子並不是如宋明理學所稱之“天之宗聖”(孔子自己也不承認),亦不是文革中的慼慼然喪家之狗(李零語)。而是一少小“賤”而敏,學禮知名,從歷感悟,並最終意識到自己生命之責,從而由禮到仁的一個孜孜追求者。其中,學是基礎,歷是條件,知是高度,從是境界。

    這就是孔子的心靈脩養之路

  • 2 # 夏雨風

    孔夫子"吾日三省其身"養身修性。

    孔夫子教導弟子每天正常學習禮儀和政治歷史,還要養成每曰醒來,先回顧昨天的人生得失,從細微於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每天睡覺前,想想明天該做什麼事。

    筆者做業務之時,有一段時間按照"吾日三省其身"去做,獲益非淺。

    白天干了一天,勞累了,躺下了,閉目養身,然後想想明天那幾家要拜訪,然後無聲"大叫":我一定會成功!(三聲)

    次曰醒來,慢慢回顧昨天言行舉止,那裡要改進,那裡要加強,比如遇到大流該怎樣兩不誤,遇到大美該怎樣不亂懷,遇到競爭對手該樣進退。

    然後無聲大叫:我一定會成功!(三聲)

    這些當時訓練營的隊友小譚因聲低,被罰高叫一百聲,把鄰居也吵醒了。但用下來,確實效率很高。

    人的修身養性在自覺、自律、自嚴,生活化了,其樂無窮。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大門前對著樟樹對風水有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