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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ThreeKing963

    一世為臣的經典語錄

    1、那少年聽到這才轉過頭朝眾人走來,將風帽卸下,現出一張已經凍的有些青白的臉來,一干侍衛都不禁怔了一下——風神俊朗的年輕人他們見多了,那傅公爺家的四位公子哪個不是氣宇不凡英姿勃發,還有左都御使錢灃,竇光鼎,軍機章京董誥、梁國治哪個不是翩翩佳公子?可眼前著這服色平常的少年,卻又有所不同,眉分八字目似點漆面若芙蓉自不必說,只那雙顧盼間難抑非凡容色的眼眸淡淡掃來,就足令人見之忘俗,敬之如仙,縱蓬服粗衣不足以掩其秀色。

    2、福康安心中怦然一動,數天不曾細見,如今燈下看他,溼發搭在微露的胸頸之上,一色的白膩烏黑,竟是說不出天然風致別樣風流,開口時聲音就帶了幾分嘶啞:“還再為海寧的事生氣?我承認我對他有成見,但你也不能為著這麼些小事和我慪這麼久的氣,值當麼?”

    “我是氣你從來惟我獨尊都不知道問問別人的意思!”

    “是是是。”

    “我是氣你私情公事攪和在一起,無緣無故地把人軍法處置——這是公報私仇!”

    “是是是——”福康安尷尬地搔搔頭,這樣打疊起百種花樣哄人於他絕對是頭一遭,只得小著聲道:“……我以後改還不成?”

    和珅還要再說,忽然覺得他二人此刻對話情態都象極了閨房中人,頓時臉一紅,退後一步:“希望真能改了才好,還有,你對溫福鋒芒太露畢竟不是好事,你在前線拼死殺敵,他在後面給你耍個花槍可怎麼好?”

    “他敢!”福康安見他驟離,直覺地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這下是正正地牽引拉扯到那傷處,和珅一皺眉,卻已被福康安看在眼裡,頓時又吹鬍子瞪眼地怒道:“你又受傷了?!”

    “沒沒!!”和珅知道被他知道又是沒個完,他還不想把索若木夜探大營之事告訴他,只怕以他的秉性會立刻帶兵追絞,於是順勢將頭倚在他的肩上,阻止他去看他的肩傷:“我不過是方才洗澡的時候舊疾犯了,頭疼,你那樣猛力一拉,我能不犯暈麼?”

    福康安只覺得腳下一軟,有如踩在雲端,心跳有如擂鼓一般,忙小心翼翼地側了身子,幾乎把和珅整個人半抱在懷裡,嘴上才故做沒事地道:“都是當時沒調養清楚之過!你明知道自己的頭疾時發,洗什麼冷水澡——要熱水同我說一聲不就是了?”

    和珅見把話頭掩過了,才忍痛笑道:“如此做張做至的,人還以為你在軍中養了外室呢!”這下不只和珅,就連福康安也覺得二人間對話過於旖旎動人,竟似足了夫妻之樂,忙把心神一斂,

    3、“你!”和珅還沒來的及掙扎就已被兩人制住,憤怒地看著她——棠兒側過頭:“好好伺候和大爺進煙。”

    那倆人領命將和珅壓上床,一個用力已經強迫他張開嘴——他們所謂的“進煙”竟是要逼和珅生生地吃下鴉片膏!

    “不!!”和珅第一次感到了徹骨的恐懼和膽寒!

    “和珅,你不是平常人,你會毀了福康安毀了富察家——”棠兒在邊上看著他竭力掙扎的情景,似不忍心再看,便轉身出了房門,只留下一句話:

    “別怨我,怨就該怨你此刻勢不如人。”

    4、在燈下看和珅的情況更加骸人,閉目屏息似死了一般,臉頰上紅腫一片,唇角更是撕裂了血跡未乾,和琳擰著眉,輕聲叫著和珅的名兒,手裡儘量小心地剝去已溼透了的衣裳,褪下他的褻褲之時忽然全身一僵——

    “二爺,熱水燒好了。”劉全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和琳突然厲聲道:“水放下,出去!”聽得外面的腳步聲逐漸遠去,他才顫抖著將手抽出。

    血,溫熱而淋漓的血跡,在他手上逐漸張開猙獰的紋路。

    和琳一低頭,一滴淚水濺在手心裡,卻化不開那深重凝滯的血痕。

    5、和珅經歷了他這一生最為難熬的折磨,那種會把人逼瘋的痛苦如影隨形地侵蝕著他所有的神經,他只能不斷地哀號,直到將和琳的雙手咬地鮮血淋漓——疼啊,疼入骨髓,疼地他恨不能就此死了——但他不能,他要活下去,活出個人樣!

    他腦海裡浮現出了無數的人,和琳,索若木,福長安……乃至……福康安。

    他如今在哪呢?

    那個曾經對他發誓若有相負天不假年的男人?

    在他每一次生死存亡的時候,他都在哪?!在為自己為家族的權勢名聲奔波賣命!

    或許她說的對,他對於他來說,終有一天會成為他揮之不去的悔恨。

    他其實早有預感了……從他,當著他的面沒半點猶豫地砍下索若木的首級……他從來都比他還更加冷酷更加深謀遠慮……只是他一相情願地以為他可以為他例外,這段不見容於世的感情——在地位不平等的兩人之間,遲早會全盤崩潰,只是從前的他,太傻太天真。

    他與他都沒能剪清那旁根錯結的內憂外患,他捫心自問,真要他放棄一切跟隨福康安永世見不得人他願意嗎?真要福康安放棄功名與他遠走他鄉避世無爭他又願意嗎?

    他和他,誰都做不到。或許這世界上,愛情本就不是唯一——何況是他們之間,如在岩石罅隙之間的畸戀,一經光照,立即就粉碎成行將湮滅的流塵。

    不是不情深義重呵……可在強權之下,都可笑單薄地如一張白紙。

    他早該幡然醒悟了——這世上,惟有權之一字。

    6、自君別後,山高水長——瑤林,再見了。

    7、“醒了?這藥的分量我沒下重。”介於男人與少年之間的聲音略顯嘶啞,卻帶著一絲低迷的曖昧,在他耳邊輕聲迴旋。和珅睜了眼,幾乎是立刻想起多年前那個噩夢般的夜晚,立即劇烈地掙扎起來,可無奈身體痠軟,四肢更是空蕩蕩地提不起一絲氣力,永琰吃吃一笑,輕而易舉地將他壓回身下。

    昏暗不明的書房裡依舊是紫茉莉縈繞不去的暗香湧動,不同的是,此時的他們袒裎相見,壓著的他的人,肌膚上的熱度滾燙地如噬人一般。“永……琰。”這是他第一次開口喚他的名,困難,卻決絕,“放開我……”

    “不,永遠不。”永琰笑了,卻是冷到及至。他低下頭,輕輕含住他的耳垂,“你那麼聰明那麼強大,這樣的機會稍縱即逝——你叫我如何放過?我等的,夠久了。”

    和珅輕身一顫,禁慾多年的身體彷彿瞬間因著他如蛇般遊走的雙手而有了點燃的趨勢,然而他卻恐懼,恐懼地周身發抖,他明白這不僅是情慾,更是為那催情之藥。永琰半抬起身子,褪下身上最後一絲綾羅,用力地甩上几案,撲滅了最終的一點燭光,惟有月色如水,靜靜地淌進軒窗之中——“今晚沒有人能打擾我們,致齋,我說過的,良宵苦短。”

    8、“你做什麼——”和珅在心驚之餘竟泛起了一層顫慄,用力地想推開他,“你們又想做什麼?”

    福康安將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肩膀,用盡全身氣力一般地鉗制緊擁著他,兩人身上的一品文武官服都被揉搡地皺成一團,他貪婪地深吸一口氣,聲音卻第一次如此哀傷且無助:“對不起。”

    和珅愣住了,那麼多年過去,他無數次午夜夢迴都會臆測猜度有朝一日他們不再為敵人究竟會說些什麼,但他,獨獨沒料到這句——對不起……

    這一個擁抱,蘊涵了過去十年裡他們所有的相依為命和相爭相忌,如此甜蜜,如此苦澀——

    如此心酸,凝結在這離別前最後的膠著裡。

    福康安終於緩緩鬆開了他,卻捨不得遠離似地凝視著他的眉眼——那張比起十年前更加深沉卻又更加動人的容顏,他動了動喉嚨,微微地貼近他,在這一瞬間,他幾乎要吻上那暌違許久的雙唇——但是,他是福康安。

    董額氏漫天的鮮紅的血在皚皚雪地中絕豔地綻放,宛若地獄中的彼岸花。

    飲過忘川水,從此無情無慾,灑血疆場——這或許已成宿命。

    所以他只能遺忘,只能逃。

    是不是不再相見,那份噬骨的折磨心痛就會略輕幾分?

    “對不起……”他低聲一嘆,任那灼熱的氣息撲在和珅冰冷的臉上,再一次如此呢喃,最後望了他一眼,一步步地退後,直至最終匆匆轉身離開,留下心裡那句難堪出口的——

    我愛你。

    9、福康安轉過身去,不想將此刻的軟弱再暴露人前——是啊,和珅懂他,而他呢,又何曾真地去觸控他了解他的真心?除了苛責誤會與逃避,這麼多年來,他還留給他什麼?

    但是可以嗎?站在家族興衰和至親性命之上的他,還有那份資格和心力,去愛一個錯過二十年的男人嗎?!

    眼中有久違了的酸熱,他抽了抽鼻子,卻發現自己終已無淚可流。茫然中他再次看向方才令自己駐足的那方唐卡,在那不顯眼處,用藏文繪上的短詩: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裡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裡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裡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裡 不捨不棄

    來我的懷裡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裡

    默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一顆心彷彿就此揉碎了,飄飄散散在他與他相知相愛卻相錯的似水華年。

    10、福康安搖頭道:“這是當年西藏還軍途經青海,在哲蚌寺因緣巧合得來的,你再細看。”

    和珅狐疑地看他一眼,慢慢地將唐卡翻了過來,卻見背面赫然加持著金水手印,用藏文繪著一首長詩: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憶。

    第五最好不相愛,如此便可不相棄。

    第六最好不相對,如此便可不相會。

    第七最好不相誤,如此便可不相負。

    第八最好不相許,如此便可不相續。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見便相知,相見何如不見時。

    安得與君相訣絕,免教生死作相思。

    倉央嘉措……他深吸一口氣,這個淪為宗教鬥爭犧牲品並被康熙皇帝親旨意廢除的那個矢志“不負如來不負卿”的多情活佛,最終悄然圓寂於蒼茫天地不知所蹤的傳奇……

    “傳說這是六世達賴的遺物。”福康安抿了抿唇,將那唐卡揉進和珅的手心裡,再一次抬頭與他四目相對, “致齋,這詩,便是我的回答。”

    這是佛法莊嚴也渡不了的情根深重。

    若能就此忘懷,若能決然放棄,或許便是這世間最平和的結局。

    但他——不能!

    一世相思,一世難悔。

    致齋,這一次換我去苦苦追逐你的腳步,又有何妨!

    11、永琰聞言,掃了他一眼,卻輕輕搖了搖頭:“這麼做雖好,但無法永絕後患。”他眯起眼,望下廊窗外深不見底的永夜,“穆彰阿,朕要他死。”

    穆彰阿心頭一跳,有些驚訝地抬頭看向永琰面無表情的沉默的雙眼。

    他緩緩地撐著身子站起:“傳令雲貴總督額森特,官軍一旦在貴州與賊兵短兵相接,四下州縣不得救援,否則——雖勝猶敗以叛逆罪論處!”

    這等於是拿大清西南邊陲的江山板蕩去換那個人的命——如此不顧一切的滔天之恨,竟僅僅是為了——一個和珅?穆彰阿不禁打了個寒戰:“皇上,如此賭注,會不會——”

    “難道朕的江山沒他福康安就守不住麼?!爾曹身與命俱滅,也不廢江河萬古流!天下地上,惟我獨尊——不,這還不夠——傳令隱衛司待命——”永琰忽然住了口,愕然地看著窗外幾乎一閃而過的身影,“誰在外面?!”穆彰阿瞬間掠了出去,卻也只看見一闋霞影,迅速地沒入黑暗之中。穆彰阿看了永琰一眼:“這……這不是,蘇……”

    永琰在瑟瑟夜風之中昂首擰眉,冷冷地道:“把她抓回來——此事不準走漏一點風聲!”

    三人之間這場持續了二十年的愛恨情仇,終究要無可避免地,迎來一個慘淡的結局。

    12、緊緊地抱著癱軟在他身上昏睡過去的男人,福康安執起他的左手,將為他摹血書的那道傷口,含進口中細緻地舔過一遍,心下卻忽然湧現一股圓滿之後突如其來的恐慌。

    殘月曉風,將一夜情熱吹散,將明未明的天色,將粼粼微波,綽綽山影都揉碎在他的眼中,他轉眼看向懷中的和珅,慢慢地撫向他的疲倦卻祥和的睡顏——就這樣近近地,靜靜地看著他,就覺得他與他之間,彷彿從未有過二十五年的疏離與誤解,他還是站在深深庭院下,卷著一部古書,在梧桐樹影間,對他微微地笑,宛若少年郎。

    “致齋……等我回來。”最後一個吻輕輕印在他的額角,卻烙上了清晨最冰冷的不捨與悲傷。

    13、和珅冷漠地收回目光,他躺在床上,彷彿是一個行將溺斃的人,四肢百骸動彈不能,看著那一段段往昔的回憶如枯木一般順流而下,眼睜睜地看著,卻拼盡全力也觸控不到——

    我們……只要想將來,想江南十里桃花千頃碧波,想漠北脈脈黃沙離離原草……

    遲了,遲了,原來一瞬間的錯過,就是永世難追的悔恨!

    那年復一年,他與他之間未及鮮活,便已褪色的……愛。

    14、我原本以為你對我終究有一點感情,為什麼你為了他卻可以如此狠心推我入地獄。

    我原本曾想對你全心輔佐一世為臣,為什麼你卻要親手斬斷最後一點微末的幸福。

    何必,何苦……

    相逢一場,皆是誤。

    15、和珅微微地扯開唇角,竟搖了搖頭:“大清開國以來,新帝登基都有殺先朝權臣以立威之例,如熙朝敖拜,雍朝年羹堯,乾朝納親——用以重振乾坤再開新局——我和珅也願做一回‘良弓走狗’!以頂戴性命為乾隆盛世做最後祭奠!” 他侃侃而談,彷彿千載濁世,獨他一人,享盡繁華,悼盡繁華。

    16、他揚起脖子,任那白綾繞頸——窗外遠遠望去,似乎還能看見流杯亭一角飛簷,恍然間,那個人音容笑貌又宛在眼前。

    瑤林,今生無緣,來世再聚—— 唯願你我,不再一世為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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