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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大家不要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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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電影爛番茄
中華民族的美學概念大多是從意象開始的,也即是一種糅合了情感、審美和文化內涵的藝術形象,梅蘭芳身為男性,但他扮演的京劇形象皆是女性,而且形神皆美,演繹起來甚至比女性還要美,又因他男性的身份,就塑造了一種能給人以無限想象空間的意象之美。
京劇是一門東方特有的舞臺藝術,京劇中的青衣更是京劇元素中形象最美、戲份最多的角色,而青衣的特點就是端莊、美麗、正派,且唱功出色,梅蘭芳兼具了這些優點,所以他給我們留下來的藝術形象都是極美且極珍貴的。
從表演上,梅蘭芳的表演也是一流的,因此在當時揚名海內外,比如他的眼是俊中含媚的,非常傳神和靈動,可用“美目盼兮”來形容。在舞臺上,他雙肩若削,腰細如柳,聲音宛轉,風華絕代,每一個角色都能給觀眾帶來視覺、聽覺和心靈上的美的享受。
在為人上,由於當時日本對中國的侵略,梅蘭芳決定不再登臺演出,並蓄鬚明志,當日本方對他發出演出邀請時,他毅然拒絕道:“有人要看一個弄髒了的梅蘭芳嗎?”,因此當日軍把軍刀架到他脖子上時他也堅決不去。但當他聽說抗日戰爭勝利時,又立即決定復出,復出前他精心地剃掉了鬍鬚,穿一身乾淨的西裝出來見喜愛他的戲迷們。這些舉動都體現了他的錚錚鐵骨、家國情懷和民族大義,這是他人格上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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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鷹在夭
謝邀:《梅蘭芳》是一部傳記型電影,由陳凱歌執導,於2008年12月份在內地上映,影片從大伯自述拉開序幕,選取‘對擂出名’,‘感’情生活‘’和‘蓄鬚言志’三段故事段落,講述一代京劇大師梅蘭芳的傳奇一生。縱觀這部電影有著深刻的思想內函,反映出人生,藝木,時代等多個命題,其中蘊含著孔子美學思想主要表現在;君子人格美,家庭倫理美和民族大義美三方面。透過影片,讓我們能更多地對此一類影片的主題以及孔子美學思想有進一步的認識和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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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阿郎看電影
1894年10月22日 ,北京,擅花旦的梅竹芬迎來了兒子的第一聲啼哭,他給他起名為瀾,又名鶴鳴,字畹華,據說語自《離騷》“餘既滋蘭之九畹兮”和《詩經》“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可惜英年早逝的他不知道,兒子後來還有一個通行世界的名字——梅蘭芳。
梅蘭芳先生於1961年8月8日逝於北京,雖然那時現在的主流讀者還未出生,但這並不妨礙我們在五十七年後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敬意。
陳凱歌表達敬意的方式是,2007年7月19日,耗資一億五千萬,拍攝了電影[梅蘭芳]。
[梅蘭芳]不是陳凱歌最好的電影,影片的斷裂感,在陳凱歌最近十年作品中一直沒有解決。我甚至覺得,影片只停留在餘少群階段即可。那是京劇這種藝術和片中人物雙雙光芒萬丈的時刻。
[梅蘭芳]是他最近十年來最好的作品,陳凱歌把他所有的情緒、想法都用在了前半段,這是他為自己拍攝的段落。
我願意為這一半而喜歡[梅蘭芳]。
一
不入園,怎知春色如許,我一生兒愛好是天然。——《遊園驚夢》
我喜歡 [梅蘭芳]的前半段,如中國瓷,圓潤、通透、大如湖海,細若纖塵,也如魏晉散人“不累於俗,不飾於物;不苟於人,不忮於眾 ”,於是兩個半小時的觀影過程就變得很是享受。
如果一定要給[梅蘭芳]下一個定義的話,請原諒,我只能引用戈達爾反覆在說的那句話,“電影能做什麼?什麼也做不了!電影在渴望什麼?所有一切!”
一百多年來,公眾對電影的要求也是百轉千折,但一個動人的故事,一位值得肝膽相照的人物,還是一直以來盤踞的底線。
只是當代電影越來越耽迷於視覺效果的迷幻刺激,越來越墜向粗活的新境界⋯⋯如果對付走火入魔者需要一聲當頭斷喝的話,我希望[梅蘭芳]可以是一個發出聲音者。
對於中國還在漫漫征途上的大片產業來說,[梅蘭芳]也提供了另一種可能,即講好了一個故事,立住了一群人。
我們發現原來一個多億的投資可以不打不飛,大場面除了人海戰術還有可以如此虛華實境,甚至被當代電影遺忘許久的那些角落裡閃現的物件,都可以如此生動,它們是構成這部電影須臾不可分離的一分子。
我喜歡影片開頭大伯寫給小梅蘭芳信中提到的紙枷鎖。
歷史上梅蘭芳的伯父梅雨田有“六場通透”之名。梅在北京茶園第一場演出《玉堂春》時,就是伯父操琴,所以電影中伯父戴紙枷鎖後的囑託一直迴盪在梅蘭芳的一生裡,也算是以電影的手法暗示梅雨田對梅蘭芳的影響。
至於紙枷鎖,則是清宮的一種懲罰,這樣的意象用在這裡,用陳凱歌的話說就是,“梅的一生都是戴著紙枷鎖起舞”,其實拍電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
好電影都是相似的,壞電影才各有各的壞處。
把世界上誇獎任何一部好電影的話獻給[梅蘭芳]都適用,但也無外乎“流暢、完整、細節巧妙,表演驚豔”等陳腔濫調。但電影的魅力就在於,每一部好電影都在繁複的規則之內,提供了你意料之外的驚喜。
二
好人家來歹人家,不該斜插海棠花。扭扭捏,真俊雅,風流就在這朵海棠花。《游龍戲鳳》
片中梅孟第一次唱《游龍戲鳳》是在一次私人聚會上,當時兩人都未上裝,舞臺也只是所在的一處涼亭。
外面雨打芭蕉,亭內梅蘭芳著一套白西裝,是空谷幽蘭般的女聲,李鳳姐含羞退讓步履搖曳;孟小冬則是樸素雅緻的旗袍,聲音洪亮遒勁,朱厚照對李鳳姐汪洋恣肆步步緊逼。
在兩人移身換位之間,今古一體,雌雄莫辨,孟與梅之前的偶遇和借傘原來都不過是另一出《游龍戲鳳》。
陳凱歌秉承了其電影中一貫的複雜多元的感情線,[梅蘭芳]中梅孟的感情最是令人唏噓,明慧照人、孤標傲世的孟小冬遇見了溫潤如玉、綿而不折的梅蘭芳,所謂天造地設也不過如此了吧。
事實上,章子怡和黎明的表演也的確為觀者提供了無數惹人遐思的可能。自從遇見了孟小冬,梅蘭芳的表情開始豐富起來,籠罩了他多年的孤單也慢慢溫暖了⋯⋯
可是,別忘了那個紙枷鎖,梅蘭芳之所以成為梅蘭芳,就在於那個紙枷鎖的掌控。
而我們知道,得到的前面是失去,梅蘭芳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他對戲院老闆說,“梅蘭芳就不能犯一次混?我就是想和小冬看場電影”。
孟小冬太知道這一點了,所以她也喃喃自語“孟小冬必須離開梅蘭芳”。
就如邱如白所言,“梅蘭芳的一切,都是從孤單裡面來的,誰毀了梅蘭芳的孤單,誰就毀了梅蘭芳。”
一段琴瑟和諧鸞鳳和鳴的感情不得不躬身退出。
對於梅蘭芳感情的刻畫,影片遠不止此,早在婚後不久,就有陳紅飾演的福芝芳舌戰邱如白和馮子光一段,伶牙俐齒拿酸捏醋,在被孟小冬一次次反唇相譏之後,梅蘭芳說“又是一張厲害嘴”,從此可以看出他對妻子的情感態度。
福芝芳去找孟小冬後曾失控喝罵,但很快就鎮定下來,“臨來前想得好好的,我不跟你吵,可怎麼就這麼沒出息”。
陳紅最讓人動容的段落出現在孟小冬走後,梅蘭芳一如往常在臥室內喝湯,喝著喝著哽咽難言,一旁整理衣物的福芝芳走過去坐在梅蘭芳面前,陳紅此刻頭高昂著,她是勝利者,理應如此,可是流滿臉頰的淚,洩露了她戰敗了的秘密。
福芝芳和孟小冬代表了梅蘭芳世俗和理想的兩面,他要想成為梅蘭芳,就必須選擇選擇福芝芳,那個紙枷鎖,他必須保持完整,所以那場《游龍戲鳳》“再也不唱了”。
任是什麼都拗不過時間和事情,在梅蘭芳被日本兵帶走之後,福芝芳守在鐵門外面苦苦等候;是她在聽到梅蘭芳要打傷寒針的時候,躲在熬藥的房子裡無聲的啜泣。
就在那個房門之外,梅蘭芳說了很看似風輕雲淡實則胸有激雷的一句話,“芝芳,過去的事,對不起”。
別了,曾經傲岸的冬皇,曾經的驚心動魄,曾經的《遊園驚夢》。
三
十日之內得了勝, 軍師大印隨了某的身; 十日之內不得勝, 願將老首掛營門。《定軍山》
唱這齣戲的時候,十三燕和黃忠已經合而為一了。
雖然各自都有“匹馬單刀取過了巫峽”這樣的往事,但時間要曾經“一十三歲習弓馬,威名鎮守在長沙”的黃忠,被諸葛亮質疑“老將軍年邁,豈是那張嗔對手?”
十三燕也敗給了時間,他硬挺著“別人看不起下九流,可我們自己個兒不能瞧不起自己個兒”這一願望,他不許梅蘭芳改戲,要對得起座兒,甚至不惜以對臺的方式教訓這個一直稱呼自己為爺爺的後生。
正如邱如白所言“你的時代來了”,梅蘭芳在第二場的時候就以新劇《一縷麻》遙遙領先。作為時代的另一面,十三燕該退出歷史了,但這個倔強的老人還是堅持唱完最後一場。
臺下人群四散、桌椅傾翻,但臺上鼓聲鏗鏘,老先生唱詞有力,最後一句“我要把定軍山一掃平”餘音嫋嫋,十三燕手託長髯,眼角閃爍。
王學圻貢獻了堪稱華美的演出。
和大伯一樣,十三燕也是梅蘭芳舞臺和人生的老師,大伯教會了梅蘭芳怎麼去學戲,十三燕教會了梅蘭芳怎麼做人,在他臨死的時候,還送給他一對玉鐲,因為“聽說你要結婚了”。
梅蘭芳用一生的時間,不朽的藝術成就和錚錚鐵骨回答了十三燕。和之前十三燕那聲“那也得爺樂意”,一樣擲地的金石之聲。
電影是一個奇妙的藝術,除了說出的那部分讓人心有慼慼之外,沒能言說的那部分也會讓人浮想聯翩。
[梅蘭芳]中除了主要人物的流光溢彩之外,旁邊走馬燈一樣的小人物也是活靈活現,儘管都不是有很多戲份,但你能感覺到他們是活生生的人,他們背後的故事都值得我們去想象。
事實上,在[梅蘭芳]中,這樣讓人過目難忘的小人物還有很多,比如安藤政信飾演的中田隆一,戲份不多,但一樣性格多元,他對梅的崇拜和對自身職務的要求之間的碰撞式的痛苦,撲面而來,無力抵擋。
就連只出沒在幾場戲裡的馬三,也是神采飛揚。
四
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心憂悶舞婆娑。 嬴秦無道把江山破, 英雄四路起干戈。 自古常言不欺我,成敗興亡一剎那。 《霸王別姬》
當年虞姬別霸王,末路英雄與薄命美人滿足了世者的所有想象,可是一旦真的在生活中出現,無一不是犧牲。
從這個角度講,身邊的福芝芳和離去的孟小冬都在為梅蘭芳犧牲,成就一個霸王,需要紅袖添香,也需要關鍵時刻能給自己一悶棍,傳奇從來都不是喜劇。
[霸王別姬]是一個人戲不分的故事,程蝶衣分不清哪是臺上哪又是臺下,哪邊廂是滾滾烏江水哪邊廂是潺潺護城河,他最後的命運只能是以身飼戲,為他的理想和夢想拔劍自刎。
而[梅蘭芳]是一個藝術家的故事,他也象程蝶衣那樣為了藝術九死而不悔,但梅蘭芳臺上是一個比女人還女人的人,臺下是一個比男人更男人的人。
[霸王別姬]中,有程蝶衣在特殊時期找師哥時小心翼翼地繞過煤渣的畫面,用陳凱歌的話講,“從這個動作上,可以看出這麼多年他是怎麼過來的”。而梅蘭芳則坐在審訊室的椅子上,斬釘截鐵地對日本憲兵頭子說“不演”。二者精神氣質完全不同。
從創作的角度來講,[霸王別姬]是虛構的,自由度比較大。而[梅蘭芳]則必須戴著腳鐐起舞。[霸王別姬]是出世的,不染塵埃,而[梅蘭芳]則必須出世而入世,煙火氣和飄逸感並重。
兩部電影的精神氣質也是別有洞天。
或者更現實一點說,[梅蘭芳]中沒有[霸王別姬]中那種呼吸可聞的同性情感,儘管孫紅雷飾演的邱如白屢屢表現出吃醋的勁頭,惹得人哈哈大笑。
邱與梅第一次見面是梅蘭芳去聽“留過洋的司法局長”講演,梅對見多識廣心思雜逸的邱過目不忘,而邱則是在稍後的堂會上第一次聽梅的《玉堂春》,鏡頭盯著邱的喉嚨,看他不斷吞嚥口水,似乎斷背之情已然呼之欲出了,在後面梅孟第一次相遇唱《游龍戲鳳》的時候,邱三爺也是酸溜溜惡狠狠地對馮子光說,“你要人唱《汾河灣》,人家偏唱《游龍戲鳳》”⋯⋯可是,這所有的一切都和同性無關。
邱如白乃一奇人,與“封萬戶侯寧足比”的是他醉心一生的京劇。
“邱某何幸”,這個奇人在最好的時候遇見另一個奇人梅蘭芳,使得他有機會把對京劇各種設想透過梅蘭芳表達出來。
影片中兩次出現伯夷與叔齊熬困首陽山的畫圖,兩人也是以此而自勉,但他們不是。這倒不是說他們後來的罅隙,而是兩人的情感狀態。
沒有人比邱如白更明白什麼才能成就梅蘭芳的事業了?正因為太懂得,所以他必須冷血,所以他力勸梅蘭芳去美國,頂著福芝芳的冷嘲熱諷要梅以宅子作抵押;所以他對孟小冬說,“誰毀了梅蘭芳的孤單,誰就毀了梅蘭芳”,甚至不惜上演僱人行刺一幕,逼走孟小冬。
所以他後來給電臺打電話,說梅蘭芳復出給日本人演兩場戲,他的依據就是,“這場戰爭誰勝誰負不重要了,但梅蘭芳必須不朽”⋯⋯
影片最後,邱如白看望打了傷寒針的梅蘭芳時,在床前說出了梅蘭芳之所以成為梅蘭芳的另一個原因,“如果還有來世,我一切都依了你。想到你年輕的時候,這我也不讓你做,那也不讓你做,連一個時髦的繡花綁腿我都不讓你打,就怕分了你的心。”他比梅蘭芳更知道梅蘭芳的未來是什麼樣。
就精神層面來說,邱如白更接近於程蝶衣。
邊鑼是水,更鼓是夜,兩三步萬水千山,四五人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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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片中出現大量的國畫,不由得想起已經有幸所見梅蘭芳老師所繪的花卉,中國的文明藝術也許是琴棋字畫不分家,聽說梅老師曾拜師王蘿白,後又與同時期的陳師曾,金城,齊白石等畫家多有交流。雖沒有親耳聽過梅老師的戲,單見其畫,也便能知一,二。戲與畫必有雷同之處。因其畫嚴謹之極,所想其戲風必也嚴謹精緻。 片中梅老師育邱老師在《采薇圖》前結拜燃香。采薇圖表示之骨氣——寒冬之日兩友仍衣冠楚楚,但卻不忘採之白薇,固然無食果腹,但仍不丟骨氣。但片中兩人之情誼總有些講不出的意味。 孟小冬的出現使電影沉悶的氛圍有些許緩解,紅色的旗袍,光亮的額頭,高高的髮髻,還有那順手一丟的那隻飛機,梅老師的心估量早就隨著那飛機的軌跡滑至不經意的一方了。不曉得梅老師能否記得孟拜別時那雙黑色的高跟鞋。在我心坎留下很深的印象。福,片中的另一個女子,的確梅老師最離不開的應該是她吧,很喜好他們坐在床榻上一同泡腳的片斷,福用嘴殼開核桃遞給梅來吃,遺忘拿腳布,光腳騰躍的幾步,也許這才是真正的生存吧。還有那每晚的熱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