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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頭髪有點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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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歷史大學堂
現在的我們,用“衣冠禽獸”這個詞形容什麼樣的人呢?我想大家都應該很清楚,就是那些徒有人的外表,卻品德敗壞禽獸不如的人們。
這麼說來的話,說一個人是“衣冠禽獸”,很明顯就是罵人的話了對吧?
告訴你,不對。確切地說,在古代特定的時候是不對的。因為“衣冠禽獸”這個詞,原本想要表達的意思並不是罵人,相反,被人用這樣的話來形容還是一件榮耀的事情。
為啥呢?筆者跟你們說說。
因為這個詞最早的出處,是在明朝的話本中。而明朝時期,尤其是明朝的早期,皇帝對於一件事情做了非常嚴格的規定,那就是官員們的衣服上的繡飾。
對於不同品級的官員們衣服上的繡飾,其實在之前的唐宋就有規定,只是明朝的規定更加嚴格和成體統。明朝的皇帝們命令,所有的文官們,官服正前方的補服上只能繡飛禽,而武官們的補服上只能繡走獸。文官一品,繡仙鶴,文官二品,繡錦雞,文官三品,繡孔雀,文官四品,繡雲燕,文官五品,繡白鷳,文官六品,繡鷺鷥,文官七品,繡鴛鴦,文官八品,繡黃鸝,文官九品,繡鵪鶉。武官一品和二品,繡獅子,武官三品,繡老虎,武官四品,繡豹子,武官五品,繡熊,武官六品和七品,繡彪,武官八品,繡犀牛,等等。
總之,這些嚴格的對於官員服飾們的規定,使得大家透過一個人的官服就能很清楚地看出來這個人到底是幾品官,而衣服上所繡的飛禽走獸,也就從側面衍生出了“衣冠禽獸”這個詞。明朝的早期,“衣冠禽獸”大體是用來說做官的人們的,也就是衣服上繡了飛禽和走獸的人們,一提到那個人,大家可不就都是非常羨慕的感覺嘛!
但是,到了明朝的中後期,讓人羨慕的“衣冠禽獸”們馬上就變得諷刺意味十足。
大家可能知道,明朝的中後期朝政非常混亂,皇帝們為了防止一些勢力龐大的官員們威脅皇權,安排自己身邊的一類人和那些官員們打擂臺——太監。所以,部分明朝的皇帝們給太監們的權利都非常大。
太監當政,這個國家能好嗎?所以,整個國家霎時間危如累卵,而官員們也漸漸變得品德敗壞,四處欺壓百姓、收受賄賂,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在民間引起了非常大的憤慨,於是,老百姓們說那些“衣冠禽獸”們都是披著人皮的畜生,久而久之,這個詞也就成了貶義詞。
其最早的出處在民間的話本《金蓮記》中,“人人罵我做衣冠禽獸,個個識我是文物穿窬。”從此之後,“衣冠禽獸”就完完全全是貶義詞了。到清朝時候,還有人用這個詞罵人。比方說《鏡花緣》中的“既是不孝,所謂衣冠禽獸,要那才女又有何用?”說的也是道貌岸然卻不孝的無恥之徒。
現在,明白“衣冠禽獸”這個詞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吧?
文:莫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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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冠禽獸”一詞是源出明代官員服飾的讚語,還是一直都是形容人的貶義詞?我們不妨從詞意和詞語構成的角度釐清本義。 近幾年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開始流行對一些既有詞彙進行新的闡釋。在這個潮流的影響帶動之下,一些大多數人熟知的典故詞彙,在一定程度上釐清了原意,如我們熟知的“三個臭皮匠,勝過諸葛亮”(“皮匠”本為“裨將”,意為副將,原意是指三個副將的智慧能頂一個諸葛亮,後逐漸訛為“皮匠”),等等,對於我們正確理解詞彙典故起到了很大的幫助作用。但與此同時,也有人對一些出處語意明確的成語典故進行重新闡釋,生硬地套用另外的典故,令成語的詞性詞意都發生了變化,不但沒有起到幫助作用,相反還很大程度上對人們造成了誤導。這其中,最為突出的例子就是對“衣冠禽獸”一詞的解釋。 關於“衣冠禽獸”一詞,《辭海》《中國成語詞典》等工具書的解釋非常明確,《辭海(第六版)》(上海辭書出版社2010年版)釋義為:“比喻品德敗壞的人。謂這種人虛有人的外表,行為卻如禽獸。陳汝元《金蓮記·構釁》:‘人人罵我作衣冠禽獸,個個識我是文物穿窬。…語意明確為貶義。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網上流行這樣一種說法:…衣冠禽獸’一語來源於明代官員的服飾。據史料記載,明朝規定,文官官服繡禽,武官宮服繪獸。品級不同,所繡的禽和獸也不同。所以,當時‘衣冠禽獸’一語是讚語,頗有令人羨慕的味道。到了明朝中晚期,宦官專權,政治腐敗。文官武將欺壓百姓無惡不作,聲名狼藉,老百姓視其為匪盜瘟神,於是,‘衣冠禽獸’一語開始有了貶義,老百姓對為非作歹、道德敗壞的文武官員稱其為‘衣冠禽獸’。” 這種解釋出來之後,便迅速在網路上傳播,讓越來越多的人認為“衣冠禽獸”一詞原是褒義詞,後來才慢慢演變為貶義詞的。在百度等搜尋引擎中搜索“衣冠禽獸”出來的大都是這種觀點,甚至一些博物館在展陳中也因襲此說,可謂是流傳深廣。 “衣冠禽獸”一詞,主要由兩部分組成:衣冠、禽獸。衣冠者,古代士以上戴冠,因用以指士以上的服裝,可代指縉紳、名門世族,後泛指衣著穿戴;禽獸者,是鳥類和獸類的統稱,古代也專指獸類,後用以比喻行為卑鄙惡劣、卑劣無恥的人。“禽獸”一詞用作貶義出現很早,早在《孟子》中就有“無父無君,是禽獸也”的記述,而在明代以前的古籍記載中也不鮮見,如《荀子》中有:“人賢而不敬,則是禽獸也;人不肖而不敬,則是狎虎也。”宋《優古堂詩話》中有:“其面則人,其心則禽獸,又烏可謂之人耶?”元代雜劇戲曲中更是比比皆是,如元馬致遠《破幽夢孤雁漢宮秋》:“我則恨那忘恩咬主賊禽獸,怎生不畫在凌煙閣上頭。”元楊顯之《瀟湘雨》:“我則罵你精驢禽獸,兀的不氣殺我也。”在這些地方出現的禽獸一詞除用作本意(即鳥類和獸類的統稱)外,都為貶義。在明代文獻、文人文集、傳奇小說等記載中,用禽獸一詞代指卑鄙惡劣、卑劣無恥的人更比比皆是,如明沈齡所撰的傳奇作品《三元記》中有“你那誆財背義真禽獸。你去忘憂恣花酒”,計六奇《明季南略》中有“謂錫爵以臺省為禽獸,臺省益攻錫爵”,諸如此類,而從未見有以“禽獸”一詞代指官員服飾的。 而將“衣冠禽獸”一詞與官員服飾聯絡起來,見於清代《大義覺迷錄》中,時有懷念明朝衣冠的遺民嘲笑清人服飾時有“孔雀翎,馬蹄袖,衣冠中禽獸”之語,為駁斥此言,雍正帝舉出歷代服飾皆有“取禽獸之名狀態”:“夫以冠言之,則周有雀弁、鹿弁,漢唐有獬豸冠、貂蟬冠、冠之類,以衣言之,則《尚書》雲:‘山、龍、華蟲作繪。’漢、唐以來,有羽衣、鶴氅,以及雉頭裘、獅蠻帶之類,不可勝數。皆取禽獸之名狀,以為服飾之光華,豈有自古以來,用此等衣冠之人皆為禽獸可乎?”此段記載中,無論是嘲諷清人服飾的“衣冠中禽獸”,還是雍正辯駁時的“豈有自古以來用此等衣冠之人皆為禽獸可乎”中,“禽獸”一詞皆為貶義,且與明代官員服飾全無關係。 “衣冠禽獸”一詞,無論從詞意來說,還是從典故出處來說,皆為貶義無疑,且與明代官員服飾全無關係。罔顧典故出處,生硬地以官員服飾來套用,並以此推出“衣冠禽獸”本為讚語之說,本為無稽之談,如今卻被許多人引為新見,真是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