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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熱心市民小劉

    在讀完此書後,我深為自己曾因稍觸文化之皮毛,而沾沾自喜的行為感到羞愧,因為這實在是管窺蠡測。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遠遠超出我羞愧感的震撼。其實文化是常常給我帶來震撼的,而中華文化更是如此,以至於有時我身體的每個毛孔都在極力收張。而在這震撼之中,有驚喜也有悲愁。

    寺廟長久以來潤物細無聲的慈悲,以及對人靈魂的洗滌感化,是驚是喜;為大河文明的民族賴以生存的水利工程——都江堰,千百年來沿用至今,且被後人奉為圭臬,是驚是喜;水網稠密、風光秀麗且彙集佳人才子的杭州,曾默默牽動著十五世紀遠行Nautilus內心的羅盤,是驚是喜;狂沙蔓延的大漠之中一汪明麗寧靜的清泉給人一種“造化鍾神秀”之感,又使人頓悟人生與世界,是驚是喜。

    而悲愁呢?是山西晉商背井離鄉數十載、妻兒不認的勞苦經營,為中國歷史創造出的龐大財富,最終銷聲匿跡於歷史長河中;是寧古塔下對映的君王那“株連”的殘忍與快感,“南國佳人多塞北,中原名士半遼陽”的悲劇,就算是蠻荒之地那終年的刺骨寒風也吹不盡、吹不散;是陽關外的盾持纓動的烽煙縈帶,一將功成萬骨枯……

    那些文化的驚喜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或永駐史冊,或消散在了歷史的塵煙裡,而這些種種、種種的悲愁之中,卻分明有一把刀,重重地砍在了我心頭的血肉上,便是那在長久的紛爭戰亂中,遭受的侵略與迫害的中華文化!

    面對中華文化,我有著與生俱來的嚮往與熱衷。在此處更是與作者產生了來自於內心深處的共鳴,我們擁有著同樣一顆因民族文化遭受外來侵略,而被狠狠動搖的憤懣之心。書中的《道士塔》這篇,無疑在這層層波瀾裡,激起了我內心的鐘鳴。戰爭紛亂,滄海橫流,王道士不過是一個愚昧的代表,一根導火線,他目光如豆,沒有任何圖謀不軌的理由供你去傷害他、消滅他。真正要反思的是那些在國難的時候發財的人,那些“一退六二五”的官員,那些乘人之危的外來侵略者。

    其實何止是敦煌石窟,在那些青瓷白釉的國粹被高高舉起、重重粉碎於地之時;在那千金難買、曾被西方貴族稱為“高貴標誌”的絲綢,而今被金髮藍眼的豺狼踩於足下之時;在那斥金銀難以計數之下建造的行宮,被熊熊烈火燃成灰燼之時,民族的魂魄就已經遭受了沉重的侵噬。正如那位詩人所寫一般,我恨自己為何沒能早生一個世紀,去和侵略者來場較量,無論如何,反正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悄悄地運走祖先給我們的遺贈。

    然而那個亂世告訴我的是,就算我早生了一個世紀,就算我與敵人決一死戰於最後的城門下,富商們茶杯中的嫋嫋茶香,官員們奔走相送的重重賀禮,都在漸漸瓦解著我腳下最後的土壤;那些在國難的時候發財的人,他們的眼中飽含著珠光寶氣的貪婪,哪裡還能容得下你苦心的勸說。就這樣,官員們[]的彈冠相慶、朝歌夜弦,在國難的時候發財的人,抱著他們的錢財醉生夢死,而我們的中華文化竟這樣被糟蹋,難道我們就只能如此隔著時空的咫尺天涯,痛心的觀望著自己民族的物質文化遺產就這樣被自己人毀壞、被侵略者拿走嗎?回答是“不”。

    戰火紛飛、硝煙四起,人性在此時暴露無遺,自私、貪婪,背叛民族而苟且偷生……可就是這樣的環境下,這樣的人性中,總有一股力量,它執著並且生生不息;總有一種聲音,它嘹亮並且不穿透人心,決不停息。它用言行證明著民族精神的強大,證明著人性中本應存在的無私與責任。例如那個故意走漏訊息的翻譯員陳萬里,例如那些為保護莫高窟,從十幾公里外跑到此處的幾十個村民,又例如那些後來從外地趕來莫高窟的學者,在艱苦的條件下,夜以繼日的守護與不斷刻苦地鑽研敦煌文化……

    只是,只是,正如陳寅恪先生說的那樣,“敦煌者,吾國學術之傷心史也”。終究還是一道傷疤,而傷疤下的原先的血肉,只能從大英博物館等這些地方找到了。

    我時常嘆息,嘆息著唐代的笑容、宋代的衣冠,嘆息著民族文化的流亡,嘆息著子孫後代是否會生長於沒有色彩與音韻的乾涸之上。因為中國曆朝歷代,無論是內戰或對外戰爭,對民族文化來說都是一場浩劫。這場浩劫,小到天一閣裡數量龐大的珍貴藏書,幾乎一夜之間消散在了太平天國運動之後的時光裡。大到努爾哈赤、皇太極為拓張領地,進入中原後大肆屠殺漢人,許多漢族文化瀕臨滅絕。再嚴重的,就是後來眾所周知的八國聯軍侵華戰爭,火燒圓明園等……

    歷史自有它的規律,這規律從百家爭鳴的先秦時代便有先人總結過,戰亂紛爭無可避免,就如同《三國演義》開篇那句“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而在戰亂中除了當世人飽受摧殘之外,便是文化的浩劫。身為後人的我們,對此只得是同餘秋雨先生一樣,站在當代的城門之上摸索又嘆息,哀愁之極也只能是長歌當哭,一些文化的散失,是需要遵從客觀實際的。然而面對這些有幸傳承至今、供後人學習考究的寶貴的中華文化,我們是否要考慮承擔起自己肩上那份文化傳承的責任?是否能背起行囊,去進行一場震撼心靈的“文化苦旅”?可能我們的貢獻無法與王國維、陳寅恪、梁思成等這樣的偉人相比,卻也可以是那些為保護敦煌石窟而不遠十數里徒步趕來的村民啊。

    先人們雙手捧起文化的火種,代代相傳,到我們後生這裡,不應讓它熄滅。每種文化的產生都有其自身意義,因此它們理應得到一個歸宿。正如餘秋雨先生所講的那樣般:

    “時間和文字在一個個老庭院裡廝磨,這是文化存在的極溫暖方式。千般荒涼,以此為夢;萬里蹀躞,以此為歸”。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你覺得《三國演義》中誰最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