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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lsuoy4085

      《狂人日記》寫於一九一八年四月。它是魯迅創作的第一個白話小說,也是現代中國的新文學的第一篇傑出作品。  《狂人日記》的主題,據魯迅說,是“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禮教的弊害”。“弊害”何在?乃在“吃人”。魯迅以其長期對半封建半殖民地的舊中國的深刻觀察,發出了震聾發聵的吶喊:封建主義吃人!  魯迅曾說,《狂人日記》“顯示了‘文學革命’的實績”,它以“‘表現的深切和格式的特別’,頗激動了一部分青年讀者的心”。的確,《狂人日記》在近代中國的文學歷史上,是一座里程碑,開創了中國新文學的革命現實主義傳統。  【《狂人日記》的三層解讀】  《狂人日記》是中國現代文學史上第一篇真正的現代白話小說。令人驚異的是,這部中國現代小說史上具有開山意義的作品,已經顯示出極其成熟的特色,使後來的許多研究者為之傾倒,究其原因,除了魯迅深厚的文學素養外,我們也無法不歎服於先生的天才。  下面,我將對《狂人日記》進行個人化的解讀,其中自然有偏頗之處,然而作為一位讀者,我想也可以有放肆一下的權力。  翻開《狂人日記》,首先進入讀者視野的是“狂人臆想的世界”。這個狂人臆想的世界,是透過“常人視角”敘述出來的:狂人發病棗旁人側目棗家人延醫救治棗狂人復原。這一層的意思凡識字者均可以解讀出來,因為在小說的“序”中清楚地交待了:  某君昆仲,今隱其名,皆餘昔日在中學時良友;分隔多年,訊息漸闕。日前偶聞其一大病;適歸故鄉,迂道往訪,則僅晤一人,言病者其弟也。勞君遠道來視,然已早愈,赴某地候補矣。因大笑,出示日記二冊,謂可見當日病狀,不妨獻諸舊友。持歸閱一過,知所患蓋“迫害狂”之類。語頗錯雜無倫次,又多荒唐之言;亦不著月日,惟墨色字型不一,知非一時所書。間亦有略具聯絡者,今撮錄一篇,以供醫家研究。  透過常人視角,我們可以合理地解釋狂人眼中他人對其的“迫害行為”。比如小說的第一節中狂人記道:  今天全沒月光,我知道不妙。早上小心出門,趙貴翁的眼色便怪:似乎怕我,似乎想害我。還有七八個人,交頭接耳的議論我,張著嘴,對我笑了一笑;我便從頭直冷到腳根,曉得他們佈置,都已妥當了。  因為得知狂人發了狂,因此大家對他有些害怕,並且議論他的事情,然而落在狂人的眼裡,卻認定是大家謀劃好了,要害了他了。  再如,狂人的大哥請了醫生來給狂人診治,開了藥,囑咐大哥趕快給狂人吃下,然而在狂人的眼裡,卻是這樣的情形:  老頭子跨出門,走不多遠,便低聲對大哥說道,“趕緊吃罷!”大哥點點頭。原來也有你!這一件大發見,雖似意外,也在意中:合夥吃我的人,便是我的哥哥!  有了這些描寫,於是我們得到一個完整的符合邏輯的故事:一個年輕人由於腦筋出了毛病,因此疑神疑鬼,臆想所有人都在對他進行迫害,並且吃人,但不久之後由於醫生的治療年輕人的瘋病治癒了,重新進入了正常人的生活軌道(赴某地候補矣)。我們所看到的“狂人日記”就是這樣一個醫學上的病例的記載。由於魯迅曾經學習過醫學,並且護理過患精神病的家人,因此這份“狂人日記”模擬得十分真切、詳盡。  以上是對《狂人日記》的第一層解讀,然而大多數人都可以很輕易地透過病例的假象,看到魯迅以象徵的形式對封建傳統所進行的批判棗在這裡,我將它作為我的第二層解讀,即狂人“狂行下的表層批判”。  當我們以“狂人視角”對作者筆下的世界進行關照時,我們就開始瞭解狂人眼中的世界真相:狂人忽然醒悟“傳統”殺人、吃人的罪惡棗周圍人無法容納清醒者開始對他進行迫害:加之“瘋”的罪名棗狂人重新屈服於惡勢力,同流合汙(或被吃)。  這是在《狂人日記》發表的當時和以後,大多數評論者所解讀出來的共同結果。在這種解讀中,出現了一個時代化的批判物件:“傳統禮教”----這正是新文化運動著力批判的物件。魯迅作為新文化運動的主將,他的第一篇小說《狂人日記》以此為自己批判的焦點,是無可置疑的,而且也的確是魯迅當時的創作目的,在作品中,也用狂人的自白清楚地昭示出來:  凡事總須研究,才會明白。古來時常吃人,我也還記得,可是不甚清楚。我翻開歷史一查,這歷史沒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葉上都寫著“仁義道德”幾個字。我橫豎睡不著,仔細看了半夜,才從字縫裡看出字來,滿本都寫著兩個字是“吃人”!  另外,魯迅在《〈中國新文學大系〉小說二集序》中也曾表示《狂人日記》“意在暴露家族制度和禮教的弊害”。  正因為有了這種共同的解讀,《狂人日記》才被作為“五四”啟蒙運動的一個文學範本,透過它,新文化運動的倡導者們打起一面大旗:“救救孩子”!  然而一個文字在它被創作完成之後,便脫離了作者成為獨立存在的事物,因此在不同的時代中,不同的讀者將會有不同的解讀出現。正如世紀末的今天,在我的眼中,《狂人日記》可以解讀出的第三層意義:這就是狂人“對人類的深層批判”。  依然是透過“狂人視角”關照周圍世界的真相:敢於對世界和人生做抽象思考的狂人,發現了人與人之間提防、傾軋、殘殺,並且已經成為一種難以扼止的惡性迴圈:  自己想吃人,又怕被別人吃了,都用著疑心極深的眼光,面面相覷。……  於是狂人呼籲人類和睦相處:  去了這心思,放心做事走路吃飯睡覺,何等舒服。這只是一條門檻,一個關頭。  然而:  他們可是父子兄弟夫婦朋友師生仇敵和各不相識的人,都結成一夥,互相勸勉,互相牽掣,死也不肯跨過這一步。  絕望當中狂人吶喊、呻吟,發出“救救孩子……”的絕望之音。  對人類整體的批判也許並非魯迅創作時清醒的本意,但狂人眼中的常人世界卻具有廣闊的共時性和世界性,因而其批判便決不僅止於五四前的中國國民而可以延伸到整個人類;其批判所指的人類劣根性也不是僅僅消滅“封建文化制度”並可以根除----也許它本就是人類基因中根深蒂固的一個分子,永遠無法消除,並將在最終導致人類的自我毀滅。這徵兆,我們在今天已經可以看出:可以將地球毀滅幾千次的核武器、每個人都參與其中的對地球的汙染、因人類道德淪喪爆發出來無法治癒的世紀疾病“愛滋”……魯迅正是因為看到了人類的這種難以根除的劣根性,因此才感到深深的絕望,“救救孩子”的呼聲之後才不是一個“感嘆號”而是“省略號”。在他看來,這呼聲儼然如將封閉在無法打破的鐵屋子裡的將死之人喚醒,使他們感到無法解脫的痛苦。  然而魯迅始終是一位直面現實的勇士,即使他內心中已經感到絕望卻仍然站起來進行絕望中的反抗。而這種“知其不可為而為之”的精神在今天也並非全部滅絕,因此我們可以看到已經有人在呼籲保護地球、建立綠色家園,有人在“以筆為旌”,尋找人類的終極價值……雖然這呼聲十分微弱,但卻令人看到了人類世界的最後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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