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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啞者或已成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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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桑子影視天天看
湖底有一隻妖怪,起風了就出來看看,別的妖怪都很奇怪,因為除了那隻老烏龜,再沒有妖知道它的身份。
那隻老烏龜活了幾千年了, 天下之大,知無不曉,可就連這隻老烏龜都對它都畢恭畢敬的。
小妖們只知道它來歷很大,可能大的能嚇死妖!
“時候快到了,我等不及了。”那隻大妖望著蒼穹,聲音嘶吼道。小妖們嚇的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
風聲一過,湖面恢復平靜,那大妖又重歸湖底,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北俱蘆洲,這裡是冰天雪地的荒野,妖族最後棲息地。
某座不知名的山巔上,一株青蓮緩緩綻放,流露出絲絲聖潔的氣息。它每綻放一點,天空中的黑雲就沉一分,厚重一分。
劫雲壓境,整個北俱蘆洲都感受到了那份壓迫感,這東西天克妖族。一時間整個北俱蘆洲都妖氣沖天,萬妖齊鳴。竟形成了一股力量想要對抗那天劫。
蒼穹之上,那劫雲越來越低,四周變得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上空出現數十道紫色閃電在雲層中翻滾,紫色的光芒幾乎照亮了周圍十萬裡大山。
“靜!”此洲一角,傳出一聲祥和而又威嚴的輕喝。
霎間,整個北俱蘆洲都靜了下來,百萬妖族一片寂靜!就連飄落的雪花都在空中靜止了,無風無聲。像是整個世界不存在一般!
就連那劫雲似乎都消散了一些。
“青帝重生,九重帝劫。爾等不可波及,散!”那個聲音又緩緩說道。
一眾妖族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那天劫專克妖魔邪怪之物,一旦沾惹,要麼硬抗過去,要麼就被劈死,魂飛湮滅。巴不得躲遠點呢。更不用說是這種級別的天劫。
一瞬間,周遭百萬裡空無一物。
那道劫雲終是降到最低了,青蓮也綻放開來,落到了那片劫雲的正下方,它已經準備好迎接那屬於自己的劫難了。
“轟!”第一道雷劫突然劈了下來。數十米長的紫色雷電把那株小小的青蓮覆蓋住。讓人不禁捏起了一把冷汗。
但是遠處的妖族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就這麼冷眼旁觀著。
一顆本命青蓮種,以大帝之資重新復活過來,若是連這考驗自己的雷劫都過不去,那未免太讓妖笑話了。
果不其然,雷劫過後,那株青蓮依舊在天空中垂立,散發著祥和的光芒。似乎剛剛的雷擊根本不存在一樣。
“轟!”第二道天劫也落了下來,而那青蓮似乎在吸收著天劫的力量,蓮花上居然醞釀出了絲絲雷光。
第三道...
第四道...
第九道...
一重天劫就這麼不痛不癢的過去了。那株青蓮因為吸收了雷劫的力量,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不知青帝若是過了這九重天劫,實力會不會恢復到巔峰,那樣我們妖族就又有了一份底氣!”遠處的一隻獬豸說道。
“肯定能,這九重劫是禍也是福。若能度過去,單是那雷電法則若能掌控,那就了不得了。”一隻大妖和他對話說道。
遠處那劫雲變得更加厚重了起來,雷電也變了顏色。泛著紅光,把周圍十萬裡照的血紅一片,情景有些可怖。
第二重天劫來了。
【二】
那朵蓮花搖曳著絲絲雷光,在蒼穹之上漂浮不定,似是在挑釁。那劫雲雖然範圍好似小了一些,但是卻更加的厚重了,壓迫感也更強了。
呼,大風突起,萬里群山發出嗚嗚聲,成片的草木此起彼伏,這片天地松濤陣陣,帶著一股磅礴之氣!
那劫雲上,泛著紅光的電弧出現,蔓延至四面八方,一道又一道的血光乍天。
“喀”一道天雷劈下,落在了那朵青蓮身上。
從遠處看,這第二重天劫的威力聲勢倒不如第一重那麼宏大,甚至範圍也小了很多。
但是可不會真的有妖那麼想,九重帝劫,一重比一重威力更強數十倍,度過去你才能有大帝之資,度不過去,那隻能飛灰湮滅,身死道消。
雷劫是天威,是代替天道行刑的鞭子!雷劫不顯,天地寧靜,若是有人強到過分,能竊取天地造化,那雷劫將會比任何時代的都恐怖!
那株青蓮也是一樣,破鏡重圓,遭了天妒!
“轟”又是一道劫雷劈下,威力更甚之前。
那朵青蓮依舊是靜靜垂浮在哪裡,不為所動。似乎這頭頂上的天劫根本不是為了它而出現的。 不反抗,也不閃躲。
等到第二重天劫過了以後,遠處的大妖有些疑惑了。
“青帝大人為何不化形?”一些妖禁不住問。
“錘鍊本命魂,肉身大成。想想他上次怎麼死的。”那隻獬豸說道。
上次?一眾大妖們想想就有點心悸。辛虧是青帝,存餘下來一粒本命種,今天才得以復生。要是換做他們任何一個,早就往生輪迴去了。
“這雷劫機緣是福也是禍,你若是實力強大,天道機緣數之不盡,若是實力不夠還貪心不足,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一頭裂天兕盯著那朵青蓮,眼神有些豔羨。
古來今往,妖族不知道有多少大能死在這雷劫之下。
“確實,這劫我當時九死一生才勉強過去。”那隻獬豸道。
“哼,你能渡過還不是因為你頭上那隻角,嘿嘿,等你死的時候,記得送給我啊,我一定能將它煉成四洲最強法寶。”遠處一隻狴犴不懷好意的說道。
“哈哈哈,兩界開戰你也得有命拿再說,你若是被那些禿驢幹掉了,你那妖丹我要定了。放心,我肯定會幫你報仇的。”獬豸也不甘示弱。
“哼哼,別爭了,觀劫吧,若是能琢磨出一些雷劫的規則,對以後修煉大有裨處。”那頭裂天兕說道。
一眾大妖安靜了,又默默的觀天劫。
劫雲散了又重聚,似是一頭兇獸,氣勢更足。
那朵青蓮從一開始就只保持一個樣子,在空中靜靜懸浮,不惹塵埃。
第三重天劫....
第四重.....
第五重....
“這天劫渡的真沒意思,頭一次見這樣的,隨便讓雷劈。”一
頭饕鬄無聊道。
“小饕餮,你這一族自誇能吞遍世間萬物,法寶法術能悉數煉化。這劫雲你能不能吞?”北俱蘆洲某一角,一頭白澤顯化而出,來到了這方天地。
這隻饕鬄一見到白澤獸頓時氣勢就弱了下去。
“我要是能把這帝劫給吞了,那我也能吞了那須彌山!”饕鬄目光裡有些嚮往。
據說它這一支祖上大能修煉到道路盡頭,踏上了那條虛無的路,去往大世間了。
那位老祖可真是煉化世間萬物,腹內已經自成一方世界,而且據說有了一定的法則。可繁衍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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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鼓動他要增加趣味,還提出了幾個設想——他反問,你不是也在說,老來以後、興味索然麼?
去年底他告知我,已把煙戒了,戒菸本來是個好事,我卻連呼糟糕;我說,你本來的趣味就無多,這樣一來,趣味可就沒有了。
這人趣味無多,卻有一樣實實在在的好處,就是肯幹苦活;記得他年輕的時候,總是一邊幹活,一邊哼著一支歌:
“為了母親的囑託……”
我與他的交情,悠久而又深厚——他人多會以為,我倆一定很聊得來,其實不是的;他處處講規矩、講禮節,我卻是不在乎這些,理念與行為,時會發生衝突。
只是有一樣,以老友的理由,他很願意幫助我——從來都是如此的;所以,當他問我,清明節回去與否,我就說:
近來體能很差;如果你肯陪同上山,我想去看看幾個墳墓。
我回到虹橋以後,他已為我預訂了四天房間,裡頭有兩張床;他說得好,人終究會死的,聚一會就少一回了。
看著他為我擺放拖鞋,甚至於撫平墊布,細心、周到——就象從前那樣的照顧我,很受到感動。
感動的是悠久的友情,衝突卻來自於性情的極大差異,時常會弄得各不自在,甚至於很不愉快。
第二天,性情衝突就來了——去看望父親的墓,我竟然帶錯了路。
有一條路,原先我感覺是對的;只是路邊拆掉了一個鐵架,便失去了信心。
於是去問兩個鄉農,他們指引了一條新路;沿著這條新路走,爬上山,竟有三個分叉,都試過了,都錯。
第三條路,試得最為冤枉。
越爬越高;爬到半途,我說不會有這樣高。
後來,竟然爬到了山頂上;他說,今天讓你鍛鍊了腳力,也沒有白爬。
我知道他的真實意思,他是想爬到最高處,由高而覽下,總會看到公墓在哪裡;卻只看到了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廟。
他走進廟去;我也在期待著、傳說裡才會有的一個故事——從裡頭走出來一個高僧,合什問訊。
聽取高僧幾句莫名其妙的話,我倆裝作聽懂了;然後,他指點了路徑。
可是,什麼都沒有發生啊;我也跟進了廟裡,竟沒見到一個人。
倒是在一個處所,發現了許多豬、牛、羊的骨頭,還有一堆海鮮的細骨與硬殼。
我們這個時代,許多事物也總是會莫名其妙;沒有傳說,更缺乏詩意。
折騰了兩三個小時,不得不返回原路,又去問那兩個鄉農。
鄉農說,不可以爬上山的,要繞著山腳下一條路走;現如今,你們還是另走一條路罷——他們指點的,竟然就是我原先在尋路時,感覺很象的那條路。
沿著這條路走,我倆終於轉到了一個山洞;我說,很熟悉的,確信是對了。
這時候,山下一個老友打來了電話,邀約一起吃晚飯;聽說了我們剛剛走對了路,這個老友便放下電話——因為很瞭解我,缺乏方位感;找不到地方,不意外。
或許是因為走對了路,心情輕鬆了下來;於是,埋怨我的時機,也就到來了。
他邊走,邊順帶說起了我:
為什麼每年都去父親的墓,竟然會記不住路道呢?
難道你不會拍上幾個照片麼?
我對他說,我其實也拍過照片啊。
比如,這個山洞,各個方位就拍過多張;問題在於,就是找不到這個對頭的山洞啊。
我接著又說,我沒有方位感,這是一個事實;難道你以為,我平日裡,是在作偽麼?
那個老友比你更知道我,聽說我又錯了路頭,便不再羅蘇;而你對於我,難道還有一個疑慮未解開嗎?
我又向他說了一個苦衷。
這次要不是怕誤了司機的吃飯時間,我會照我感覺對的那條路去走;錯了也沒關係,不會去再問個鄉農。
我為什麼喜歡單獨行動?
因為,由他人來陪伴著我,我的心裡便有了負擔——怕自己的錯誤,會讓他人受累;抱著這樣的心態,我還能夠自由自在麼?
你這種腦子靈光的人,應當在世間活得很好;可我這種沒有方位感的人,難道就沒有存在的理由嗎?
我上山,需要他人的幫助,這是一個事實;然而,由於你們的存在,弄得我本來只有半個腦袋,現今只剩下了四分之一,這也是一個事實啊。
下得山來,看到了司機在久等,我很過意不去——我倆是老朋友,性情上可以磨擦,可弄得司機捱餓,覺得內疚。
於是,便對他說,讓司機也一起去吃個晚飯;他卻說,不必的,等候也只是司機一個職責。
按照慣例,吃飯都是由他去付帳;我便沒有發言權,也就只能不說話了。
幾年以前,為修祖父的墓,我讓他去找個泥水工。
一大把年紀的泥水師傅,寒冷的天,一大早來了,縮在一個車站旁;我說一起去吃個早飯——他也是說,不必要。
他說,假如與師傅談不成,這個可以理解作,他是想接一筆業務,而接個業務,必得有所付出。
我順帶寫出這個事,也不是說,他的想法就是不對的;我只是認為,各人的理念不同而已——他是依循了市場經濟的規律,我則是心存一種理想。
他原先工作的所在地,前後相連的兩個村裡,他的口碑都很好;有一次,我恰逢他於端午節,給遠近的人送粽子,據說他還以一條河為界,定出不同的份量。
他這樣做,就會得到工作上的種種方便——也是依據了市場經濟的規律。
原來在他的頭腦中,裝滿了關於市場經濟規律的種種公式與資料;連他自己也快要變成高科技了——做了機器人,他還有什麼趣味嗎?
回到了鎮上,吃過飯不久,那個原先邀吃晚飯的老友,過來聚談。
他們的話題,忽而轉到了我。
他說,我不可以生活在外地,更不可以獨自旅遊;理由是,沒有生活能力,尤其缺乏方向感。
他還說了這麼一句,他用了車,辦事才有好效率,即便如此,還是勞累的;而我卻是從來不考慮效率。
我必得首先承認,他的辛苦付出;很多事情,我都不會做,只能讓他獨個兒完成——他總是讓我歇在一邊,比如怕一個不小心,鞭炮會誤傷了我。
但他這個話,也真是一個謬論!難道連上墳這種事,也要講個效率嗎?
比如說,我有一次去尋找父墓,找了一個上午,還是找不到;便又回到村頭上,吃了飯,下午再去找。
雖然辛苦,心境上卻很自由自在——這也是難得的一次生活體驗;人生的意義,不在於結果,而在於過程。
我還對他說,我本來是要想在亡妻墳前,多坐坐的;我對她的所說,你難道可以偷聽麼?
你連這個也要陪同,這件事便只能作為任務來完成,而匆匆結束了——說不定,我還得重新來過呢。
來訪的這個老友,很理解我;他是這樣說的,對於生活的態度與任何選擇,首先是自己感到了適意,這便很好。
是啊,和尚有和尚的觀點,尼姑有尼姑的觀點,富人是富人的觀點,流浪漢是流浪漢的觀點,各行其是,也就對了;世間溝通的最大悲哀,就是偏偏會有人,喜歡以自己的觀點,替代他人的觀點。
於是我就直言,你的見解,不如某人、某人;你的所說,全是實用主義。
我又說,你認為最近感觸最深的,是王小波的一句話,生活中,還有詩與遠方;對的,你要有詩與遠方。
每一次,我一般都能夠把他反駁得、一楞一楞的,只是有時候說得太隨意了,才被抓住了把柄;這個人有一個特點,就是會長久沉默,靜靜等待反擊的時機。
不過,他也僅僅只是辯不過我而已;以後的生活中,他仍會堅持自己的理念——這是他從生活實踐中所得的經驗,總是會堅持。
但經驗主義,也是有侷限性的,以為世間的一切目標,就在於壯大事業。
難道這世間,就只有這個嗎?
他是難能理解一個流浪漢的,而我卻正是一個流浪漢——流浪,流浪,向著詩與遠方。
都處於老年了;我的老友,得罪得沒剩下幾個了,也不想圖個口舌之快了。
既然住在一起,有種種的不自在,我也就於第三天的午間,搬出了他租的房間,獨自行動去了。
我來到了老家,走進了處處塵埃的一個房間,睡在了老父的床上。
幾年以前,我寫過一首打油詩,敘述回到老家的心情——
老家剃頭鏡,頑皮不再現。
推門灰塵落,家父不肯見。
我在外頭浪跡期間,起初的幾年,經濟上很困難。
記得十六七年以前,那時我在象山;父親曾經責怪過我,連他的電話,也不肯多接——當時的手機通話,是雙向收費的,而他說起話來,又會很長。
通話費貴;我也因此,幾乎斷絕了與所有舊識的聯絡。
父親生前,很多年裡,我僅去看望過他幾次;父親的晚年,一直很寂寞。
我躺在這張床上,能夠體會到一點他當時的寂寞——於今,寂寞的命運,卻又輪流到我了。
第二天,我又行至少年之時、常去的一個地方——雙嶼;我尋到了一個荒僻處,躺於一個草堆上,仰看天上飄忽不定的白雲。
忽然接到一個電話,這個老友,已經尋來了;他到了我老父原住的房,不見我。
我知道他的事務很忙,慌忙告知所在之處。
我說,我回去,因為車開不進我的所在;他說,他會散步而來,讓我呆在原先的地方——這一回,他認為走路很好,訪友不可以講什麼效率。
其實,他是誤會了我;我的意思是,各人都應適用於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
後來,到他回去之時,我才發現了司機、把車停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他是想隨我的個性,不妨礙我們一起散步;我們歇歇、走走,約三個多小時。
可見,我忍受了他很多,他也忍受了我很多,只是由於性情上的極大差異。
在老父的床上,我睡第二個夜晚,不料一個轉身,床倒塌了——是一個鐵鉤,爛掉了。
我不會修理,於是就想到,應該回到寧波去了;第二天晚上,我與六個舊友,聚了一次餐。
這次的聚餐,我說的、比他見解高明的兩個人,也都在場;我於是舉出從前的幾件事,以證明他們比他高明——我說,他們分析事物,經常站在哲學的高度。
他只能尷尬地傻笑了。
因為,我舉出這兩個人,都在現場;他總不能說自己比他們高明吧。
他經常說的,“謙受益”;如若出言反駁,那就是驕傲自滿了。
我明天就要回寧波了;“誠待遠來客”,也是他經常說的。
他心中裝的那些凝固的理念,已經把自己緊緊捆綁了起來;他當然就只能尷尬地陪笑了。
他有幾件事,我當時還沒有揭發出來呢。
一次,我去他的住處,看到他熬了一鍋蕃茹粥,沒有一點菜。
他說,這個是為了工作的效率,省事;還說這個粥,用了上等的糯米——幸好我有預見,帶去了兩個鹹蛋。
他也總是在說,什麼、什麼不能吃,簡直就是胡說八道、越聽越煩——金庸小說中的令孤衝說過,酒不能喝、女人不能想,還叫作男人嗎?
還有一次,我約他出來散步。
他匆匆趕來了,我發現他的褲子,總是很不自然;掀起一看,皮帶斷了,用了一條繩子繫著——休要再提什麼效率了,能夠忙到這個程度嗎?
他老是說我,住賓館,不講規矩;這個要整潔,那個要警惕火災——有一次,他來到我寧波家中,第一件事,就去檢查每一個插座;這不是強迫症嗎?
每次在一起,他總要說起什麼國外的種種規矩,還說我已經被開除了球籍。
可我還好好地活在地球的一個地方,這是一個文化古國;至於外國麼,我不去了,好不好?
我倒是很耽心你;過海關之時,褲子掉了下來,怎麼是好?
真是忍受他太多了;不過,我也沒多批判他什麼,只是把他與另個老友,容色上做了個對比——以事實說話,讓大家來瞧一瞧:
一個是越活越蒼老,一個是越活越年輕。
越活越年輕的,是讀高中時的班長;他幫助過我許多事,比如,幫我調入虹橋中學。
記得他來寧波看我,是在一個強颱風之日;他坐的車,來到了我的房子下面,僅有幾步之地,還是變成個落湯雞。
我們這三個人,當年是同班同學。
我說,你當年是一支好筆,這是公認的;但是班長,他的所言,總是通透人生,富有哲理。
比如,他當年說過的一句話,“清高者未必清高”;我就思考、印證了大半輩子。
而你告訴我的許多生活理念,除了“要講誠信”這一條、應當保留以外,什麼這個準則、那個不許,都可以淡忘的——有些理念,也象一根繩子,有時候會捆死你的,至少會讓你變得趣味無多。
我這次回到老家,恰逢退休老師做體檢,我也去做了。
紳紡火車站分手之時,你要我拿出這份體檢報告,並用手機逐條拍下。
你終於相信,也終於放心了,我的各項指標,也都還好——你自己也承認的,我的比你的要好;那麼,你又何必要講究、那些沒多大用處的東西呢?
你如此重視各種關乎健康的數字,我看也是沒必要的——包括我,也包括你自己。
你別再囑咐我,什麼不能吃,什麼只能少吃;我只想對你說:
你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吧!
反正你的苦心、努力,最終都是鬥不過無常的。
彌爾頓有一節詩,寫得曠達:
“不要過分地熱愛生命,
也不要厭憎生命;
它該怎樣就讓它怎樣吧。
好好地生活,無論是長是短,
你將被允許進入天堂。”
附記:
這篇文剛要結尾,接到了你一個電話。
你主張,我應回到老家去住,主要的理由,語音相通。
我說,語音不是主要問題;能夠免去晚年寂寞的朋友,一個是感情真摯,一個是相互能夠理解;兩者有其一,就好。
我與你之間,感情很真摯,可惜遠隔於兩地。
我再次說,你要到我的一個老友處,多坐坐,學習他的曠達——有時也可以來幾句粗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