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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亳州風雪夜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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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當代藝術家專委會
呂書的語言很有特色。全書在有組織、有計劃編寫外大概還經過統一修整,故其語言總體上具有淺切率直、簡明扼要、生動流暢、氣勢充沛的特點,但由於作者要根據不同情況靈活運筆,加之文出眾手,因而又頗多差異:或簡練傳神,或細緻委曲,或中肯平易,或警策奇僻,或詩情畫意,或幽默風趣,或和風細雨,或雄壯凌厲,或疏朗宏闊,或嚴謹周密,或簡潔省淨,或繁縟富麗,或峭拔冷峻,或熱誠超逸,多姿多彩,不一而足,在文字文風上也兼採百家之長,從而呈現出既大體統一又豐富多樣的語言風格。這在先秦諸子中是十分特別的。《呂》文綜合運用了排比、對偶、反覆、頂真、層進、對比等修辭手法,尤善摛辭,頗多警句,又多用譬喻,長於鋪陳和類比推理,這既造成強烈充沛、生動流暢的氣勢,又使文章邏輯嚴密,語言優美,文采燦然。其遣詞用語褒貶分明,十分動情,亦增強了文章的感染力。因此,從語言層面看,呂書也具有很強的文學性。
《呂氏春秋》還儲存了早期關於文學起源與發展的一些重要史料。如關於“舉重勸力之歌”等原始歌謠和南北東西四方之音最初形成的記載,顯然是研究中國文學史、文論史彌足珍貴的文獻資料,歷來為學界所重視和稱引。由此可見,呂書不僅具有前述哲學、政治、經濟、軍事、歷史、教育、藝術、農學、醫學等方面的文獻史料學價值,同時也具有文學和文學文獻史料學方面的價值,因而具有各方面的百科全書的性質和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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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梅里一了
謝邀,要讀懂《呂氏春秋》這本書,須弄清先秦思想之大概。先秦諸子號稱百家,那是個波瀾壯闊的時代。夏商周三代千餘年的諸侯邦聯體制,經過春秋戰國四百餘年的兼併重組,周初的一百多個國家,到了戰國中後期期,只剩下秦,齊,韓,魏,趙,燕,楚七國稱雄。這時候出現兩個問題,一個問題,七國是相互制衡共存下去,還是繼續兼併最終統一。由此,思想界也透過爭鳴交融,由百家匯聚成道德家,儒家,墨家,名家,法家,陰陽家六家(對於這六家的長短利弊,司馬談的《論六家要旨》總結得較為誠懇)。這就帶來第二個問題,哪一家才是治國的好辦法呢?戰國七雄因所處環境和國力不同,對未來走向和治國理念有著不同的關切,所以當時也形成了三大不同的國際論壇。最著名的是東方齊國的稷下學宮,代表人物有荀況,其思想留存於《荀子》一書。較早一點的魏國西河學派,由孔子學生子夏創始,著名的《春秋經》大師,公羊高,穀梁赤都是名師。第三就是西面秦相呂不韋組織的智庫,門客三千人。這三千專業班子整出了一字千金的曠世之作《呂氏春秋》。從三個論壇的思想傾向看稷下派是儒學為體,名法為用,西河是法學為體,儒學為表,而秦以陰陽家為幹,儒家為葉,道家為用。齊魯之地談修養,秦川之地談世功。所以《呂氏春秋》可以稱為先秦諸子的集大成者,後世稱為雜家的代表作。這部著作站在一個重要的時間節點,也就是秦滅六國的關鍵時刻,這本書吹響了大一統的集結號。先秦雜家著作代表性的有兩本,《管子》和《呂氏春秋》,這是兩本充滿中國智慧的大作。只是獨尊儒術之後,其光芒被經學掩蓋了。從兩本書比較,《管子》稍顯雜亂,而《呂氏春秋》雖也出自多人之手,但由一人把關,體系性完整性更強。比如,十二紀,以月為綱,這就很有講究,與《易經》,《周禮》一脈相承,易經論乾坤,周禮分四季,呂覽述十二月,逐步細化,反映了農耕社會天人合一的治理特點,這是陰陽家的立論基礎,其所倡導的五德終始說,成為秦奪天下的理論依據。因此,讀《呂氏春秋》最大的意義是看亂世中整合的思路,不帶偏見,皆為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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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百里不奚
1. 《呂氏春秋》的由來和概貌
關於《呂氏春秋》的由來,《史記·呂不韋列傳》是這樣記述的:
當時,魏國有信陵君,楚國有春申君,趙國有平原君,齊國有孟嘗君,這戰國“四公子”都注重禮賢下土,以養著眾多賓客而著稱於世,當時的士人都十分飲佩和嚮往他們。呂不韋任秦相以後,意識到秦國雖然強盛,但多的是武士,文土卻奇缺。呂不韋為此感到羞愧。於是他也廣招天下士人,厚道地禮遇他們,門下聚集了食客三千人。呂不韋又仿效當時著書立說的風氣,讓他們編撰自己的所見所聞,合成一輯,取名為《呂氏春秋》,全書分為“八覽”、“六論”、“十二紀”,共二十餘萬言。
2. 集百家之長的雜家之言在整齊的篇章形式下,《呂氏春秋》包容了相當繁雜的內容。漢代歷史學家班固說它是“兼儒墨,合名法”,清代有一位學者汪中認為它是先秦“諸子之說兼而有之”。的確,參加編寫《呂氏春秋》的學者來自各方,帶來了各種不同學派的觀點。但是,仔細分析《呂氏春秋》的內容,可以看到它還是有自已鮮明的思想傾向的。它並不是機械地照搬儒家、道家、法家、農家、兵家與陰陽家等原有觀點,而是按照當時的政治需要有所選擇和揚棄。
《呂氏春秋》首先對法家的一些有用觀點作了肯定。法家提倡求實,“法后王”即注重當前現實,反對空談“法先王”,效法先王。在《呂氏春秋》中,《離謂》、《當務》、《察今》、《不二》等篇都聞發了這些觀點。法家主張法令劃一,君主必須控制權柄和諳熟權術。《呂氏春秋》中的《有度》、《慎勢》、《具備》、《任數》、《勿躬》、く知度》等篇,就專門談到了以法治國及人君面南之術。
但《呂氏春秋》在主張法治以外,又倡導加強禮義教化。“以德以義,不賞而民功,不罰而邪止。”為此,《呂氏春秋》十分贊同“君臣議”。
《呂氏春秋》對道家和“無為而治”思想也作了發展和運用。它認為,君主只要在用人上下功夫,別的事就似“無為”,“賢主勞於人,而佚於治事”(《季冬紀·土節》)。《呂氏春秋》還有許多墨家的觀點,宣揚“尚賢”、“非攻”、“節”等思想。
身為秦國丞相的呂不韋,以雜家的形象出現,說明他認識到單純地用某一家一派的觀點來治理國家,是有缺陷的;而秦國只用法家的主張進行統治,也是不行的。所以,他提出兼採各家,尤其倡導融會儒、法兩家的政治策略,以有利於統治和管理。《呂氏春秋》其實是呂不韋的一個施政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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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讀一世界
第一部分《呂氏春秋》一書又稱《呂覽》,還有的稱為《呂子》,是戰國末年秦相呂不韋集合門客纂集而成。
該書分為八覽、六論、十二紀,每覽又分8篇(第一覽少一篇),每論又分6篇,每紀又分5篇(十二紀末有《序意篇》),總計160篇。
《漢書·藝文志》將該書列入“雜家”之內。
據劉汝霖《呂氏春秋之分析》說,該書中有法家學說43篇,儒家學說26篇,道家學說17篇,兵家學說16篇,墨家學說10篇,縱橫家學說10篇,名家學說5篇,農家學說4篇,陰陽家學說2篇,小說家學說1篇。
從表面看來,這部書確實很雜,然而仔細推敲,此書又有一定的統系,它與所謂的“雜陳”諸說有明顯不同。
關於這一點,前人早已明確地指出。如清代的《四庫全書總目》就說:“是書較諸子之言,獨為醇正。大抵以儒為主,而參以道家、墨家。”
郭沫若先生在所著《十批判書》中也說:“《呂書》書中的關於政治理論的系統大體是因襲儒家,雖然在君道一層頗近於道家,有時甚至有些法家的氣息。”
《呂氏春秋》是一部集體著作,據漢代的高誘注說,該書乃是呂不韋“集儒士,使著其所聞”而成。呂不韋本是陽翟(河南禹縣)的大商人,專以賤買貴賣,累資鉅萬,具有很大的經濟實力。秦昭襄王四十四年(前263),他在趙國遇到作人質的秦昭襄王的孫子子楚,對他進行了接濟和幫助,並把懷了孕的姬妾送給子楚,生子名政,就是後來的秦始皇。子楚後來於前249年做了秦王,即莊襄王,呂不韋也因此登上了政治舞臺,做了丞相,封為文信侯,食洛陽十萬戶,家僮萬人。前246年,太子政即位,呂不韋被尊為相國,號稱仲父。呂不韋當權時,他見當時的辯士名人多著書立說,傳佈諸侯,名揚天下,於是招徠門客3000人,令其各寫文章,聚集而成《呂氏春秋》。據說,該書完成後,呂不韋將它擺在都城咸陽城門,宣稱“有能增損一字者與千金”,而“時人無能增損者”。這便是所謂“一字千金”。其實,這正如漢代的高誘所說,並不是該書一字都增減不得,而是由於呂不韋權勢較大,人們不敢改動罷了。第二部分該書成書之時,秦始皇已近成人,氏勢力日益膨脹,六國日漸衰微,天下趨於統一。呂不韋在此時纂集此書,也不是僅僅出於與他國名士相比誇的心理,其中也含有政治上的意義。
一方面,秦國自孝公以來一直實行法家的思想主張,而呂不韋並不贊成以法家的思想作為秦國的國策,他組織編寫《呂氏春秋》一書,可以把自己在秦國實行的政策理論化,把他作為以後秦國的治國綱領;
另一方面,透過編撰此書,他還可以將自己的地位徹底確立下來。從這個意義上講,《呂氏春秋》一書可以說是適應秦國統一天下的需要而出現的。
《呂氏春秋》的編撰既然有其政治文化方面的價值,那麼,它的思想就不會是雜亂無章的。《漢書·藝文志》說:“雜家者流……兼儒墨,合名法,知國體之有此,見王治之無不貫。”可見,班固所謂的“雜”,也不是“雜亂”“雜糅”之意,而是有“會聚”的意思。
《藝文志》中首列《呂氏春秋》,可以認為班固也是認為它採取各家之長,並非不成一家之言。《呂氏春秋)正是這樣,它不同於各家,同時又將各家融會貫通,形成為它自己的思想。而它的思想便是以儒家為主流,兼取各家。
清人早已發現了《呂氏春秋》的思想傾向。《四庫全書總目》說它“多引六籍之文,與孔子、曾子之言。其他如論音則引《樂記》;論鑄劍則引《考工記》。雖不著篇名,而其文可按。所引莊、列之言,皆不取其放誕恣肆者。墨翟之言,不取其《非儒》《明鬼》者。而縱橫之術,刑名之說,一無及焉。其持論頗為不苟。”
這就是說,《呂氏春秋》一書引據的典籍以儒家的六經和孔子、曾子的言論為主,而在引據其他各家的說法時卻是有所選擇的。
郭沫若的看法與清儒很相似,他說:“讀《呂氏春秋》,你可以發覺著它並不‘雜’,它有一定的權衡,有嚴正的去取。
在大體上它是折中著道家與儒家的宇宙觀和人生觀,尊重理性,而對於墨家的宗教思想是摒棄的。它採取著道家的衛生的教條,遵守著儒家的修齊治平的理論,行夏時,重德政,隆禮樂,敦詩書,而反對著墨家的非樂非攻,法家的嚴刑峻罰,名家的詭辯苟察。
它主張君主無為,並鼓吹著儒家的禪讓說,和‘傳子孫,業萬世’的觀念根本不相容。”
事實正是如此,《呂氏春秋)作為治國的綱領,在其中的一整套政治主張中,以順應天地自然的本性(即“法天地”)為基礎,折中了道家、儒家的觀念,形成了以虛君實臣、民本德治為特色的政治思想。
《呂氏春秋》的虛君實臣思想十分明顯,它認為君主應當處虛無為,充分發揮臣下的作用,使其主觀能動性得到最大的發揮,這才是“古之王者”的“君術”和“君道”。
所以,《呂氏春秋》認為:“君道無知無為而賢於有知有為。”(《任數》)為君者重要的在於治其身,反諸己,它說:“為國之本,在於為身,身為而家為,家為而國為,國為而天下為。”(《執一》)
而君主的治其身、反諸己,在於修身養心以順應自然。在此基礎上,君主還要做到得賢用賢,正名審分,使臣以“方”。如果是這樣,治國平天下的基礎也就奠定了。
第三部分在君道無為的主張之外,《呂氏春秋》還提出了一整套以民本思想為基礎、以仁政德治為核心的治國方略,這則是典型的儒家的思想主張。
民本思想是西周以來周人的傳統思想,儒家從孔子到孟子都大力加以提倡。
《呂氏春秋》吸收了儒家的這一思想,並使之成為自己政治理論的重要方面。
《呂氏春秋》說:“主之本在於宗廟,宗廟之本在於民。”(《務本》)人民為天下之本,只有得到人民,以人民為務,才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因此,“人主有能以民為務者,則天下歸之矣”(《愛類》)。
以民本思想為基礎,《呂氏春秋》還提出了以德治為主、以賞罰為輔的方針。同民本思想一樣,德治主張也是儒家的一貫主張,如孔子就極力提倡統治者要“為政以德”,把德治看得十分重要。
《呂氏春秋》就是這樣,如它說:“行德愛人,則民親其上;民親其上,則皆樂為其君死矣。”(《愛士》)
又說:“為天下及國,莫如以德,莫如行義。以德以義,不賞而民勸,不罰而邪止,此神農、黃帝之政也。”(《上德》)
以德治國,將會變得政通人和,無往不勝。所以說:“德也者,萬民之宰也。”(《精通》)
除了德治以外,賞罰也是一種輔助手段,“凡用民,太上以義,其次以賞罰”(《用民》)。
而賞罰應該以“義”為標準,只有這樣,才會促使人們遵行“忠信親愛之道”。
《呂氏春秋》所談的德治,其內容自然是儒家的忠孝禮樂。像傳統的儒家那樣,它也認為孝乃是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根本。它說:“凡為天下治國家,必務本而後末”,“務本莫貴於孝”,“夫孝,三皇五帝之本務,而萬事之紀也”(《孝行》)。在這裡,《呂氏春秋》把孝作為道德思想的基礎,甚至還說以孝為本就能使得“百善至,百邪去,天下從”,這種以孝為治國之本的思想,正是典型的儒家思想。除了講孝以外,《呂氏春秋》還講忠,以孝為忠的基礎。另外,其德治思想也很重視禮樂之教。從儒學自身的發展來說,孔子畢生致力於儒家理論學說的宣揚,教授學徒,培養門生。他還帶領弟子,奔走於各國之間,企圖把自己的政治主張付諸實施。儘管孔子學說終未被用,但客觀上卻擴大了儒家的影響。孔子去世後,儒家學派發生了分化,孔子之徒散遊諸侯,透過不同的方式宣揚儒家學說。戰國時期,孔子的影響日益擴大。在孟子、荀子等人的宣揚下,儒學成了當時的“顯學”,孔子也受到了普遍的尊重。因此,從總體上講,孔子和儒學的地位一直處於上升的趨勢。在這樣的情況下,呂不韋聚集門客,撰著成書,其中有儒家思想的重要地位便是自然的了。 -
6 # 一老沈一
不誇張地講,《呂氏春秋》的文獻和知識價值,在不少人那裡被嚴重低估了。
“呂不韋者,陽翟大賈人也。往來販賤賣貴,家累千金。”
司馬遷把這句話作為《史記.呂不韋列傳》的“開篇語”,不是沒有道理。
從呂不韋對子楚這個“秦諸庶孽孫”質於諸侯,他“見而憐之,曰‘此奇貨可居’”,一直到組織人編寫《呂氏春秋》,都充滿著背後的“精密算計”。
呂不韋在莊襄王,就是子楚,包括秦王政在位時,為相十三年。他真不是“尸位素餐”、“浪得虛名”。
呂不韋親臨陣前,打了不少仗。特別是率軍滅了東周,是諸侯們可以作為“旗幟”的周天子不復存在,是對六國貴族精神上的極大打擊。呂不韋在軍事上的一系列勝利,大大擴充套件了秦國的領土和實力。待到秦王政親政,其實六國已經完全沒有了反敗為勝的可能,“秦王掃六合”,嚴格來說,是給呂相打掃戰場。
在治理內政方面,呂不韋一改秦孝公以來唯尊法家的治國方略,廣收賢士,包括很多儒生,提出自己獨到的政治理念。經濟上,他堅持“重農”的同時,亦鼓勵工商,即所謂“凡民自七尺以上者,屬諸三官,農攻粟,工攻器,賈攻貨”,致使秦國工商業者“禮抗萬乘,名顯天下”。
為相十三年,呂不韋實實在在、方方面面,為秦國的“大一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呂不韋還重視知識,著書立說,最典型的成果,就是這部《呂氏春秋》了。
從《呂氏春秋》的書名,就可窺見呂不韋的“心機”。
秦王政六年,即公元前239年,呂相召集天下名士撰寫此書。當時,孔子修《春秋》,已天下遍知。呂不韋定名“春秋”,還加上“呂氏”,不外表示此書可與魯《春秋》其名,他自己也要與儒學泰斗一爭高下。
此時,秦王政尚未親政,但六國大勢已去,呂不為總覽朝權。他在這個時間點著書立說,實際上寫的是中國歷史上第一部“資治通鑑”——往好的方面說,是他要為秦國統一天下後的統治制定“治國綱領”;往壞的方面說,至少可以先下手為強,打下理論基礎,便於左右親政後的秦王,甚或,取而代之也未可知。
這就可以理解,他為何在此書完成後,“布咸陽市門,懸千金其上,延諸侯遊士賓客有能增損一字者予千金”了——無非一是“立威”;二是大造聲勢做給宮裡的秦王看。
無奈,秦王政也是“狠主”,親政第二年,就找個藉口把呂不韋這個“仲父”免去相職,趕回封地去了。
兩年後,呂不韋飲鴆自殺。假若真沒不軌“想法”,也不至於如此吧。
說回到《呂氏春秋》這部書。
《呂氏春秋》,別名《呂覽》。
《漢書.藝文志》收錄,列為雜家。全書包括三大部分——紀、覽、論。
“紀”,按“春夏秋冬”各三季,十二個月共“十二紀”。每“紀”五篇文章,共六十篇。這個“筆法”,頗似《春秋》。
“覽”,按內容分為“八覽”,每覽八篇,共六十四篇。現在的版本佚失“第一覽”一篇,實際六十三篇。
“論”,亦按內容分為“六論”,每論六篇,共三十六篇。
合計應為一百六十篇,現實為一百五十九篇。全書總共20餘萬言。
《漢書》將其歸入“雜家”,是因為其“雜糅各家”,並非如現代一些人認為的“內容雜亂”。
相反,《呂氏春秋》結構完整、邏輯嚴密、語言簡明準確。
前面說到了,《呂氏春秋》,可看作是第一部“資治通鑑”。全書是在呂不韋親自主持下寫成的,應該不成問題。
所以,書中明確提出了新穎的哲學思想,也就是“宇宙觀”,應該代表了呂不韋的思想。
這部書,儘管“雜糅各家”,但主旨為道家並無爭議。其實,書中對傳統道家做了相當大的“改造”。
道家貴“無”尚“道”,但對於“無”和“道”,並沒有更具體的解釋。《呂氏春秋》則認為,世界的本源是一種極其精微的物質“精氣”,這種“精氣”又叫“太一”,還稱為“道”。這種“精氣”的運動與結合,產生了千姿百態、絢麗多彩的天地萬物。
這個認識,在先秦諸子百家中,也算得上是高出一籌的見解。
基於此,書中認為,“天”不是萬物的主宰,而是“類同相召,氣同則合,聲比相應”,同類的東西存在客觀的聯絡,而不是“天”的意志在起作用。
這樣的哲學觀,某種程度上是一種“大不敬”,不僅是對既往以來的哲學認知的否定,甚至是對“天賦君權”的挑戰了。
所以,《呂氏春秋》不信鬼神、不認天命,以為“凡生於天地之間,其必有死,所不免也。”
書中還認為,事物是相互轉化,“小之定也必恃大,大之安也必恃小,大小貴賤,交相為恃。”
書中的政治主張,是建立在以上哲學基礎上的。
《呂氏春秋》政治思想的核心,是“法天地”,也就是順應自然存在而不是人為的規律。
具體來說,依據“法天地”而闡發的治國方略,最重要的有兩條——虛君實臣和民本德治。
在讀《呂氏春秋》與此相關的論述時,很容易產生一種穿越“錯覺”,好像兩千多年前,呂不韋已經在講述類似於英國和日本的“君主制”。
當然,二者之間,仍然存在巨大差別。但尚處於諸侯爭霸的戰國末期,呂不韋或許在為自己爭取“相權”,但他層層遞進的論述,不能不說是經過深入細緻思考,且在“政體”設計上是有一定進步意義的。
《呂氏春秋》,出人意表地吸收了儒家學說,特別是孟子的思想,提出了一整套以民為本、以仁政德治為核心的治理原則。
其曰:“行德愛人,則民親其上,民親其上,則皆樂為其君死矣。”又曰:“嚴刑厚賞,此衰世之政也。”
書中主張,要鼓勵民眾學習,包括學習音樂,認為“凡音樂通乎政,而移風平俗者也。”書中說,這是德治的重要舉措。
《呂氏春秋》還提出,要實行順應民心的“義兵”,誅暴君以振苦民,等等。
或許,因為呂不韋主持朝政,有機會接觸到更多的實際,且能更多瞭解民間的輿情,才得出此種結論吧。
說到《呂氏春秋》的知識性,那是相當強悍的。
書中儲存了大量前秦寶貴史料和各方面成果。天文、地理、物候、曆法、農業、醫藥、養生等諸多方面,十分珍貴,被學者們視若珍寶。
某種意義上說,《呂氏春秋》算得上是先秦末年的一部小百科全書。
東漢高誘曾為《呂氏春秋》作注。不過,現在能見到最早的,是元代質證年檢的刻本了。通行的,是清乾隆五十三(1788)年畢沅的校本,現在看到的,大多以此本校訂註釋後付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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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嚴維權
當然是呂啦,凡周867年,他傳最正確,只是後來被劉歆,司馬遷嚴重誤解,而成了周朝867年,犯了大錯誤,自古害到今!竹書紀年,也是一本好書,也是由於後人的誤改,而失了一些信用,被人當作偽書!
回覆列表
《呂氏春秋》以議論為發端,再舉例證來說明道理,是這部書的特點。這部書內容龐雜,是涉及儒、道、法、墨、農、陰、陽、名諸家之言的雜家散文集,儲存了許多先秦時期舊說和古代史料。對我們研究先秦諸子有很大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