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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讀書悟道

    古代的散文是僅次於詩歌的一種主要文學體裁,在中國的古典文學中佔有一席之地。春秋戰國時期,學術文化空前繁榮,出現了百家爭鳴的局面,表現在文學形式上就是散文的興起。

    兩漢時期,國家統一,政局穩定,經濟繁榮,社會呈現出一片安定祥和的局面。在此背景下,兩漢散文在創作上更加豐富,產生了大量反映現實和抒發理想抱負的優秀散文,也誕生了一批傑出的散文大家,比如司馬遷、班固等。

    兩漢散文的特點及形成原因兩漢散文在形式上有兩種,即政論散文和史傳散文。政論散文形成原因:

    西漢初期,戰亂結束,平定的社會急需確立新的統治秩序,統治者的精力集中在國家的治理上。文人學者的責任意識也首先落在了治政之上,為統治者提供國家治理的方案成為文人最重要的任務。在這樣的時代背景下,政論散文成為主要創作形式。

    政論散文主要特點:第一,西漢初期儒道合一的文章觀念。在戰國時期的儒家經典就受到了極大的關注,與治理國家教化百姓密切相關。當大一統的國家出現時,學者們第一反應就是從儒家經典中尋找治國的依據。但是在西漢前期,統治者崇奉黃老之術,這一狀況對文人影響很大。他們一方面感受到儒家經典是維護統治的根本保證,另一方面,尊奉黃老的思想環境又使他們在文章中摻入大量道家的理論。因此造成政論散文儒道合一的文章觀念。

    第二,由於當時社會處於封建王朝的上升期,作者有著強烈的時代感,因此文章感情充沛,氣勢雄渾。

    第三,受春秋時代諸子散文的影響,在文風創作上,講究文采和修辭。.史傳散文形成原因:

    西漢王朝歷經幾代帝王的勵精圖治,到漢武帝時期形成了一個空前強大的封建帝國,擁有廣闊的疆域,政局穩定,經濟繁榮,文化發展。在這一背景下,時代提出了新的要求,人們開始對歷史經驗進行總結,以鞏固和加強這繁榮昌盛的局面。

    司馬遷根據時代的需要,吸取前人的歷史散文,諸子散文以及詩歌創作等豐富經驗,創作出了中國歷史上第一部紀傳體通史《史記》,開創了中國的史傳文學。史傳散文主要特點:第一,客觀地記錄歷史事件及歷史人物,主要依據於前輩歷史作品。所以,大部分史書記載的歷史事件是真實的。第二,文風嚴謹,材料詳實,組織嚴密。

    第三,在塑造人物形象、運用語言和佈局等方面,語言通俗簡潔,特別是對人物的個性化描寫,有一定的藝術性。

    魏晉南北朝散文特點及形成原因

    這一時期的散文沿襲了漢代散文的傳統,但是在形式上有一定的突破,除了政論、史論、書信等形式,還興起了山水地理遊記散文。散文開始從哲學和史學中獨立出來,但是又走向駢化,駢體文成為官方文的正體,散體文受到擠壓。

    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學創作從不自覺發展到自覺階段,文學脫離了種種束縛和侷限,逐漸獨立出來。其特點,在語言上要求對仗,聲律、用典和藻飾,新文風的出現派生出新的文體--駢體文。這種文體過於追求形式,文風浮華,很難取得很高成就。散文形式的駢體化成為時尚 ,並滲透到各類文章中,對魏晉時代的散文產生了極大的影響。

    南北朝時期是駢體文飛速發展和發達的時期,文人在藝術中追求形式美,講究對偶,平仄、多用典故和華麗詞藻,這種文風滲透到各類內容的散文中,造成了散文的形式主義傾向。在這段時期的散文,內容多空洞乏味,流於形式。

    這一時期的駢體文對中國散文的發展造成了不良的影響。

  • 2 # 畫船聽雨眠7

    漢代的散文主要包括史傳文,政論文和漢賦予。其中史傳文是漢武帝時期,封建王朝迫切需求總結古代文化,給予大一統局面以哲學和歷史的解釋。魏晉南北朝出現了新格局,開拓出個性化與美文化的多元前景。北朝文壇受駢化的影響,這是獨立自主的文學時代,這一期的散文不僅講究遣詞造句的藝術,而且在表達社會政治見解的同時,個人抒情色彩也越來越濃厚。

  • 3 # 瘋癲妍

    先說第一個問題,散文在兩漢和魏晉南北朝有兩個不同的發展階段,也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特點。我將從體裁、內容、語言風格三個方面,分別說說它們各自的特點。

    兩漢時期的散文有如下主要特點:第一、就體裁而言,議論性的作品遠遠多於敘述性和抒情性的作品

    根據《隋書·經籍志》所載,這時期共有經、史、子、集專書約186部,其中屬於敘述性的只有18部(史書17部,子書1部),佔9.6%。

    清人嚴可均編纂的《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做的統計,成篇的兩漢文章大約有3500篇,其中人物碑記和墓誌銘的敘述性文章,共40篇左右,佔1%;另外那99%基本上是議論性的作品,抒情性的極少。

    就敘述性的作品來看,記事的較多,寫人的少。兩漢人寫的史書,流傳下來的主要有司馬遷的《史記》,班固的《漢書》,荀悅的《漢紀》,劉向的《新序》、《說苑》和《列女傳》,袁康的《越絕書》,趙曄的《吳越春秋》,應劭的《風俗通義》等九部。

    《列女傳》記了古代105名婦女的故事,班昭為之作注,又續傳20人,共125人,可說是專記人的書。

    《史記》的人物傳記部份,以人敘事,寫人記事並重。《漢書》雖有人物傳記,實際更重視記事。其餘史書主要是敘述歷史事件,不著眼人物描寫。

    第二、就內容而言,議論性的文章內容大多與當時社會政治有直接關係

    此時的文章都是針對當時社會存在的問題而發的,或對社會問題提出解決辦法,或批評某項政策的偏差失誤,或總結歷史經驗教訓,給朝廷提供借鑑。

    桓寬的《鹽鐵論》是辯論西漢經濟政策的記錄;王充的《論衡》是“疾虛妄”、即反對讖維迷信的政治和哲學論文集。

    到了東漢王符的《潛夫論》、崔寔的《政論》和仲長統的《昌言》都對當時社會種種弊病進行了尖銳抨擊。

    第三、就語言風格而言,大都比較樸實,句子以單行的散句為主

    比如,西漢著名的散文家賈誼和晃錯,他們文章的風格不全相同。賈誼的文章受戰國縱橫家文風影響較大,講究氣勢。晁錯的文章則長於切實致用的立意和透闢深刻的論斷,語言比賈誼質實。

    兩人文中雖時有排偶句,但從總體來看,還是以單行散句為主。

    《史記》的語言自然生動,人物傳記的語言主要是對當時口語的加工提煉,很少詞語堆砌和排比對仗句式。

    《漢書》的語言雖趨於詳密,但散句仍是其主體。《淮南子》、《新序》和《說苑》文筆都簡明樸實。

    到了東漢末年,一些散文,如仲長統的文章,開始出現駢文句,蔡邕的《郭有道碑》基本上是駢文,但東漢末年絕大多數文章還是典型的散文。

    魏晉南北朝散文的特點,則又有如下特點:第一、就體裁而言,敘事、記人、寫景和抒情的作品逐漸增多

    魏晉南北朝的單篇散文約有8000多篇,其中記敘性的文章(包括人物碑銘10多篇,誄文(悼念死者的文章)60篇左右,人物傳記10餘篇)有260篇左右,佔3%。

    據《隋書·經籍志》統計,這段時期經、史、子、集的專書約4966部,其中史部793部,如全算成敘述性的,則佔總數的16%;而史部中的人物傳記類又有213部,佔經、史、子、集總數的4.2%。

    與兩漢相比,敘述性單篇文章所佔比例由1%增長到了3%,敘述性專書所佔比例由9.6%增長到了16%。如算上小說類和集部中的敘述性文章,那比例就更大了。

    兩漢時專寫人物的書只有一部,而此時則有20多部。兩漢時寫景抒情的文章非常少,這時期逐漸多了起來,如鮑照的《登大雷岸與妹書》,吳均的《與朱元思書》,《水經注》中許多寫景段落,都是兩漢時末曾出現過的以描繪大自然風光為主的寫景散文(與韻文相對的廣義的散文)。

    還有如丘遲的《與陳伯之書》這類情景交融的美文,李密的《陳情表》這類抒情文,在這時期是比較多的,而兩漢則少見。

    第二、就內容而言,表現人情和個性的作品增多了

    阮籍的《達莊論》和《大人先生傳》,辛辣地嘲諷和揭露了士族集團用禮法束縛廣大下層人士的情慾,從而滿足其自身無窮的貪慾的無恥行為,持有一種“飄搖於天地之外,與造化為友”的超脫現實社會、隨物自適的處世態度,表現了追求個性自由的思想。

    還有如陶淵明的《閒情賦》那樣抒發強烈的情愛感情的文章,在兩漢文人作品中基本上沒有。

    第三、就語言而言,重視辭藻和修飾,駢偶句增多

    如曹操、曹丕、曹植這三曹的一些應用文,驕偶句隨處可見,特別是曹植的《求自試表》,文句大部分是駢偶句,尤以陳述建功立業願望一段最為典型:

    “若使陛下出不世之詔,效臣錐刀之用,使得西屬大將軍,當一校之隊;若東屬大司馬,統偏師之任,必乘危蹈險,騁舟奮驪,突刃觸鋒,為士卒先。雖未能擒權馘亮,庶將虜其雄率,殲其醜類。必效須臾之捷,以減終身之愧,使名掛史筆,事列朝榮。”

    而丘遲的《與陳伯之書》,更是文情並茂,節奏明快,音韻和諧婉轉。讀到“暮春三月,江南草長,雜花生樹,群鶯亂飛”一段,腦中無不浮現一幅幅江南美景,激起一股股思鄉愛國的情緒。

    又如吳均和鮑照等人的寫景散文,其用濃墨重彩摹聲擬狀、繪影圖形的筆觸,是兩漢不曾出現過的。

    這些都表明,此時期的文章已改變了兩漢大多數文章那種質木乏文、板重凝滯的格調,進入到了一個新的發展階段。

    再回答第二個問題。

    兩漢至南北朝散文的發展演變及其特點的形成,原因是多方面的,但主要的有兩個方面:

    01 自我認識的不斷提高,要求自身人格、個性、價值得到社會應有的尊重

    原始社會的人們的認識水平低下,他們無法理解和掌握自己的生死禍福,對宇宙間的一切感到神秘莫測,於是,產生出種種神話迷信觀念:

    宇宙的一切事物及其運動變化,都是由一個最高的神安排和指揮的,他的下屬有日月山川、風雲雷電等各個方面或各個系統的神。

    被天命論統治著的人們,根本不去想人的尊嚴、人格的獨立和個性的自由,他們實質上是神的奴隸。

    由於生產力的發展,科學水平的提高,人們支配自然的力量的增長,從春秋時期開始,這種天命論的統治逐漸發生了動搖。

    春秋時期著名的政治家、思想家子產不信天命,認為天道管不住人事,孔子則對天命和鬼神表示懷疑。

    到了戰國,荀子反天命的思想尤其強烈。正是在越來越多的人逐漸擺脫天命論的桎梏,透過自己的力量和活動在越來越大的程度上,掌握了自己命運的歷史條件下,《左傳》、《國語》和《戰國策》的作者們,才明白了在著重記敘重大歷史事件的同時,應表現重要歷史人物活動的道理。

    從春秋大國爭霸、戰國七雄對峙到秦的統一這一歷史鉅變,空前顯示出人的活動的巨大威力。不可一世的秦王朝很快就被陳涉所點燃的燎原星火燒為灰燼,則再一次顯示了人對歷史的巨大作用。

    這兩次巨大的歷史事變,使漢代人受到極大震動,引起了他們深深的思考。賈誼等人透過對秦朝興亡原因的探討和總結,終於認識到:

    秦的興亡純屬人事,與天道無關,這標誌著人們對社會歷史的認識達到了一個新的水平。

    漢朝的統治者用新的方法來觀察世界,在總結秦王朝經驗教訓的基礎上,制定國策,經過七十年左右的努力,國力空前強大。人們進一步看到了自己的力量和價值,對前程充滿了信心和希望。

    董仲舒的“天人合一”、“大一統”的哲學理論、漢賦的雄偉氣魄和高歌腔調、《史記》的宏大規模,就是其突出的表現。

    《史記》之所以能開嶄新的修史體例,也與人們對自身存在價值的新發現有關。先秦的編年體和國別體史書的編者們,著重事件敘述,而作為紀傳體的《史記》則以人為重,反映了史家觀點的變化,開始注意到人的重要歷史作用。

    同時,先秦史書很少記錄社會下層人物的活動,而《史記》則為歷史上各個階級的傑出人物都立了傳,這也反映出漢代人在很大程度上擺脫了天命論的束縛。在國運昌隆的西漢,人們對自身的力量充滿自信,追求事功成為一時的風氣。

    被魯迅稱為“西漢鴻文”的賈誼、晃譜的政論文、策仲舒的對策,甚至以闡述道家思想面貌出現的《淮南子》,都無不表現出對建功立業的渴望。因此,有北逐匈奴、南平南越、西通西域、東滅北韓、開發西南的壯舉。

    但另一方面,那時的人們是從政治角度來看人的價值的,這反映在散文上就表現出寫人們政治活動、政治觀點的多,寫個體人格和個性的少;議論性的作品多,敘事性的作品少,抒情性的更少,而記敘性的文章中,也是敘事的多,寫人的少。

    從東漢後期開始,情況慢慢起了變化,記人和抒情的作品增多了。比如,從蔡邕起出現了不少碑傳文,他個人就寫了大約40篇,在他以前基本上沒有這種文體。

    到了魏晉南北朝,情況就與漢代很不一樣了。人們從根本上意識到了自己不是為上帝而存在,也不是為某種觀念或原則而存存的,而是為自己存在的,因此,個體的人、人格和個性應該得到尊重。

    建安曹氏兄弟與竹林七賢等人那種“則連輿,止則接席”的友誼和“觴酌流行,絲竹並奏,酒酣耳熱,仰而賦詩”的文士生活,他們覺得是極有意義的。

    “竹林七賢”的無視禮法、放浪形骸和任性自適,也極有價值。例如嵇康在《與山巨源絕交書》中認為做官會束縛人的個性和自由,從而斷然拒絕了山濤(即文中的山巨源,七賢之一)的推薦,並宣佈與之絕交。

    他後來遭司馬氏集團殺害,直到臨刑時還索琴彈《廣陵散》,惋惜樂曲的失傳和自己的自由生活的結束,可見他對人生價值的看法同傳統觀念的相去甚遠。

    再如,陶淵明的《閒情賦》雖然含有政治寄託,但他用抒發戀情的形式來表達,還是反映了他的愛情觀。

    他在文中,淋漓盡致地抒發了對意中女子的思慕和追求的痴情:

    “願在衣而為領,承華首之餘芳;悲羅襟之宵離,怨秋夜之未央。願在裳而為帶,束窈窕之纖身;嗟溫涼之異氣,或脫故而服新……願在絲而為履,附素足以周旋;悲行止之有節,空委棄於床前。願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悲高樹之多蔭,慨有時而不同。願在夜而為燭,照玉容於兩楹;悲扶桑之舒光,奄滅影而藏明……”

    像這樣無視禮教,無所顧忌地熱烈歌頌純貞執著的愛情的作品,在兩漢文人中是找不到的。

    從陶淵明的為人,也可以看出當時人們對人格的重視。他不願為“五斗米折腰”,辭官歸田,躬耕自資;他把官場比做“樊籠”,田園比成自由生活的天地,認為退隱恢復了白然的“質性”,保全了獨立的人格,所似他欣喜雀躍,怡然自樂。

    《世說新語》裡用讚賞的口吻,記敘了魏晉社會上層人物的氣質風度,也表明人們對自身價值的新認識,例如《德行》篇裡寫道:

    “阮光祿(阮裕,阮籍的族弟)在刻,曾有好車,借者無不皆給。有人葬母,意欲借而不敢言。阮後聞之,嘆日:‘吾有車而使人不敢借,何以車為?’遂焚之。”

    這則故事說明,那時的人,以自己的思想品德被別人瞭解信任為樂,以不被人瞭解信任為憂的思想。

    還有如《言語》篇裡的:

    “司馬景王東征,取上黨李喜,以為從事中郎。因問喜日:‘昔先公闢君不就,今孤召君,何以來?’喜對日:‘先公以禮見待,故得以禮進退;明公以法見繩,喜畏法而至耳。’”

    這個故事則讚美直言不隱、不媚權貴的言語,兩則故事都反映出當時的人們對人格獨立的尊重和個性自由的肯定。

    總之,魏晉南北朝是人的又一次覺醒,其重要標誌就是對人性、人格和個性的價值的自我意識,反映在文學上就是描寫、表現和歌頌人格尊嚴、人性高尚和個性自由的作品大量出現。

    02 文學逐漸擺脫了經學的控制,開始成為一種獨立的、有益於社會和人生的精神勞動事業,改變了人們的文學觀念

    “文學”一詞最早見於《論語·先進》,但這裡的“文學”是指學術、學問或文物制度,與今天所謂文學的概念相差甚遠。

    到了漢代,人們則用“學”或“學術”來稱先秦的學術和文獻,即先秦人所稱的文學,而以“文”或“文章”稱文學之文。如《漢書·公孫弘卜式兒寬傳》:

    “漢之得人於茲為勝,儒雅則公孫弘,董仲舒、兒寬……文章則司馬遷、相如……孝宣承統,纂修洪業,亦講論六藝,招選茂異,而肖望之、夏侯勝、韋玄成、嚴彭祖、尹更始以儒術進,劉向、王褒以文章顯。”

    漢代雖然從理論上開始將文學和非文學加以區分,但從創作實踐來看,除了詩歌和辭賦,散文還很難分清哪些是文學作品,哪些是非文字作品。

    例如《史記》的人物傳記,雖說可視為傳記文學作品,但它畢竟又是歷史散文;又如劉向的《新序》、《說苑》本是歷史故事的纂輯,可有的故事又可說是寓言文學,其中的《葉公好龍》一篇就很典型。

    到了魏晉南北朝,不管是在理論上或創作實踐上,文學和非文學的界限都分得比較清楚了。

    那時人們將有感情、有文采、有韻律的作品稱為“文”,將無情、無採、無韻的作品稱作“筆”,將說理論述性的作品稱為“論”。

    例如梁元帝《金樓子·立言篇》:

    “夫子門徒,轉相師受,通聖人之經者謂之儒。屈原、末玉、枚乘、長卿之徒,止於辭賦,則謂之文。今之儒,博窮子史,但能識其事,不能通其理省,謂之學。至於不便為詩如閻纂,善為章奏如伯松,若此之流,泛謂之筆,吟詠風謠,流連哀思者謂之文。……筆,退則非謂成篇,進則不雲取義,神其巧慧,筆端而已。至如文省,惟須綺榖紛披,宮徵靡曼,唇吻遒會,情靈搖盪。”

    以上言論充分表明,當時的人對於文學和非文學的概念離我們今人的理解已經不太遠了。

    中國最早的詩文總集,由蕭統組織編選的《昭明文選》就是按照文筆劃分的理論來選文的,它將文章劃出經、史、子書之外,以標明文學作品是另一類。

    劉勰的《文心雕龍》以《明詩》、《樂府》、《詫賦》、《頌讚》、《祝盟》、《銘箴》,《誄碑》、《哀弔》、《雜文》、《諧讔》、《史傳》、《諸子》,《論說》、《詔策》、《檄移》,《封禪》、《章表》、《奏啟》、《議對》、《書記》的次序名篇,顯然是把《諧讔》以前的文體列為“文”的一類,以後的列為“筆”一類的。

    此時,人們不僅區分了“文”和“筆”,而且開始對各種文體特點和創作要求進行研究。如曹丕的《典論·論文》就將文章分為奏議、書論、銘誄,詩賦四科,指出:“奏議誼雅,書論誼理,銘誄尚實,詩賦欲麗”,文體不同,創作要領各異。

    從人們對文學功能認識的發展變化,可以理解到兩漢至南北朝文學面貌發生變化的原因。

    先秦濡家文學觀的總特點是尚質重道,注重功利和實用,以尚文為手段,致用為目的。到了漢代,司馬遷則提出“發憤著書”的理論,強調創作中感情的重要性,但這種觀點在當時並不佔主要地位,統治文壇的仍然是講功利的文學觀。

    《毛詩序》說詩是用來“經夫婦、成孝敬、厚人倫、美教化、移風俗”的,是進行政教的工具。

    到了王充那裡,文學觀則有所進步,他在《論衡·書解》說:

    “人無文則為樸人……人無文德不為聖賢。”

    既而又在《論衡·自徵》中補充說:

    “為世用者百篇無害,不為用者一章無補。如皆為用,則多者為上,少者為下。”

    他的高明處是在提倡尚用的同時主張尚文,兩者並重;但他的“用”還是沒有越出儒家“厚人倫,美教化’的範圍。

    可見,兩漢的文藝思想雖比先秦有所進步,但並未從總體上突破先秦的框架格局。因此,這時期的散文基本上還是“質木無文”的尚用文字,引發文學理論真正飛躍的是魏晉南北朝。

    曹丕就在《典論·論文》中,以洪亮的聲音宣佈:

    “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年壽有時而盡,榮樂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無窮。”

    意思就是,他所認為的文章,不光指那些“助人倫、成教化”的載道之文,也包括了所謂雕蟲小技的辭賦和離政教主旨甚遠的抒情寫景文章。

    他把寫文章說成是治國的大業、千古不朽的盛事,其地位至少不在經學之下,這說明在建安時代作家的心中,文學是獨立於經學之外的一項有益於國家、社會和人生的事業。

    到南北朝,宋文帝立四學,即他正式將文學與儒學、玄學、史學並列,標誌著文學的獨立性已得到國家的認可。

    在人的價值和文的價值重新發現的社會歷史條件下,作家們有意識地、自覺地、大量地創作出寫人性、人格、人的各方面生活和思想感情的散文作品就是必然的了。

    當然,兩漢至南北朝散文發展的形成,還對歷史上文學創作經驗的積累和藝術技巧的繼承與發展,也有著極大的關係。

    這個是普適性原理,適用於對任何文學藝術,乃至於任何文明發展歷程的探索分析。正因其普適性,所以此處不在贅述。

    回答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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