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Club>
6
回覆列表
  • 1 # 文城觀點

    作為湘軍的統帥,曾國藩不是武將,而是儒帥,儒帥是文人出身而執掌兵權,而且,曾國藩還不是一般掌兵權的文人,而是極具韜略的智帥;而且,曾國藩是帥而非將,將擅長領兵打仗,而帥卻需深諳軍事韜略,能從軍事大局、全域性上去籌謀軍事行動,所以,面對著十分關鍵的抉擇時刻,曾國藩不會魯莽行動,不會只憑勇力蠻幹,不會讓勝利衝昏頭腦,而當湘軍攻陷天京之後,面對當時及其複雜的局勢,他需要再三思考,充分考慮好湘軍的下一步計劃,關鍵時刻,一旦邁錯一步,將萬劫不復!

    湘軍陣營裡,勇猛將領們在攻破天京之後,都沉浸在一片勝利的氣氛中,意氣風發,狂飲狂歡,感到大功已成,天下無敵了。可是,在湘軍陣營裡,卻早有人在思考著湘軍的下一步計劃了。

    比如,安徽巡撫、湘軍的水軍都督,曾國藩的門生和知心部下彭玉麟,就在思考著湘軍下一步該怎麼辦?彭玉麟一貫處事穩妥、為人低調,但能深謀遠慮,在天京被破已成定局之時,便在思考著未來計劃了,他對湘軍的未來和他的恩師曾國藩的下一步決策十分關切,對於前景的深慮使他坐臥不安,他專程從天京趕往安慶,呈密函給他的恩師曾國藩,既含蓄又直接地尋問:“東南半壁無主,老師豈有意乎?

    曾國藩於大帳中閱信之後,將信揉成一團放在嘴裡吞下,他輕輕哼了一聲:“雪琴欺我!”深思片刻之後,曾國藩提筆書寫出一句詩:“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

    曾國藩畫像

    其實,彭雪琴在思考的重大問題曾國藩早就在思考了,作為湘軍統帥,他想得比彭玉麟要更深遠,他能不知道天京被湘軍攻下之後,“東南半壁無主”的局面嗎?

    此時,曾國藩心中已基本有了決定,於是,他寫下了這一句詩來表達他的心境。其詩意為:依偎著高高的藍天,觀賞著遼闊大海,Sunny照在海面上,浪花飛濺,如光如花,光輝燦爛,充滿著魅力和誘惑,可是,人該有寬闊的胸懷,該能藏高山流水,能自知自悟,更該能有一份超然的態度和執著的堅守,勿輕易因誘惑而心動。詩的前一句出自蘇軾的《和蔡景繁題海州石室》,原詩有“坐令空山出錦繡,倚天照海花無數”;後一句出自王安石的《伯牙》,原詩是:“千載朱弦無此悲,欲彈孤絕鬼神疑。故人舍我閉黃壤,流水高山心自知。”曾國藩在蘇軾和王安石的詩中各摘出一句放在一起,表達他從高遠處看待事物的超然心境。其實,這是在回答彭玉麟的問題,表明他無意於江南半壁江山。

    其實,此前,雄才大略的湘籍名將左宗棠在浙江巡撫任上,也曾問過曾國藩類似的問題,他致函曾國藩曰:“鼎之輕重,似可問焉!”曾國藩看過,心知肚明,將左宗棠問話中的“似”字改為“未”字,退還給左宗棠,左宗棠看到了“鼎之輕重,未可問焉!”心裡便明白了。

    當時,湘軍陣營裡確實有一些人在思考或鼓動曾國藩乘勢“黃袍加身”的事,1864年(同治三年)7月19日,湘軍攻陷天京之後,曾國藩所統帥的湘軍集團確實有諸多的有利條件:曾國藩總督兩江,擁兵30多萬,江南半壁河山的督撫是曾氏的學生、同鄉或友好,曾國藩已成滿清入關以來漢族官員中最大的權臣,就連清初的吳三桂都無法與之比擬,曾氏兄弟和曾的門生們佔據著滿清王朝最富裕的江南寶地,這讓一些有智謀的人為曾國藩想入非非。

    曾國藩畫像

    可是,曾國藩為何要對左宗棠表示“鼎之輕重,未可問焉!”,為何要對彭玉麟的詢問寫下了“流水高山心自知”的詩句呢?

    其實,曾國藩並非真的有超脫的心態,並非真的很看到得開,並非真的是沒有考慮過“黃袍加身”,而是真切地感受到,湘軍攻下天京之後,湘軍面臨著十分兇險的局勢,功高震主的局面已經形成,兔死狗烹的危險正逼近他。當時的曾國藩的心情處於極度的焦慮之中。

    首先,曾國藩已敏感地感受到,清廷對湘軍防範已落實為軍事措施。

    湘軍攻陷天京後,清軍完成了對湘軍的合圍之勢。在長江北面,滿人的部隊已布成陣勢;在天京附近,有僧格林沁、官文等在主持軍政,控制著天京周圍的軍隊。而在表彰攻陷天京的眾將時,清廷所封賞的不只是曾氏兄弟,不只是湘軍將領,其他文臣武將,包括僧格林沁、官文、李鴻章、左宗棠、沈葆楨、都興阿、富明阿、楊嶽斌、彭玉麟、駱秉章、鮑超等也都受封,而且其所封的爵位並不比攻陷天京的第一功臣曾國荃低,清廷的意圖非常明顯,著意於收買和拉攏包括滿族將領在內的各派系統兵將帥,以此來牽制“曾家軍”。以造成對於湘軍不利的軍事局勢。這對於極具戰略眼光的曾國藩來說,能不感到兇險嗎?

    其次,曾國藩已感受到,清廷在故意打壓攻陷天京的第一功臣曾國荃。

    進攻天京時,曾國荃率領著湘軍的最精銳部隊“吉字營”,衝在攻城的最前沿,而曾國荃作為進攻天京城的前線總指揮,戰功自然還算第一,可是,在攻下天京後,清廷在看完上奏的報捷之後,不但沒有及時嘉獎,反而下旨訓斥:一是指責曾國荃不該立即返回雨花臺大營,致使千餘太平軍突圍;二是以追查天京金銀下落為名,指責曾國荃部軍紀敗壞,縱容部下搶掠。此外,清廷特意下令在江西、湖北等地的長江碼頭設卡,盤查湘軍想運回湖南的戰利品。還有,清廷特派江寧將軍富明阿到金陵城,以慰勞參戰將士為名,對湘軍實施監視。曾國藩作為十分睿智的湘軍統帥,他對清廷的一系列故意向湘軍找茬的舉動,能沒有覺察到緊張的氣氛嗎?

    再次,曾國藩心裡十分憂慮,深知湘軍與清廷的矛盾已經激化,湘軍已成了滿族最高統治者的眼中釘、肉中刺。

    清廷的軍隊戰鬥力變弱,而湘軍逐漸強大,在攻陷天京之後,湘軍失去了勁敵太平軍,制約湘軍的軍事力量隨之消失,如此一來,湘軍與朝廷的矛盾便已激化。清王朝到了同治年間,八旗子弟已經腐化,他們沉浸在賭博、鬥蟋蟀、玩寶物的享樂方面,根本就無心練兵,怠於戰事,而綠營兵也營務廢弛、軍紀鬆懈,改為巡防營之後,更是失去常備軍功能,名存實亡。太平軍崛起之後,清廷主要依靠湘軍來抗擊太平軍,而天京被攻陷之後,湘軍成了清王朝時期最強大的軍事力量,並且已經沒有對手,對此,清廷統治集團已經無法酣睡了,湘軍對清廷的潛在威脅越來越凸顯出來。

    而且,更讓清廷統治集團難以安睡的是,湘軍這一強大軍力有江南行政區域作為後盾,東南半壁江山的地方行政長官,多是與湘軍有密切關係的,當時的江南各州府,多數巡撫、提督是曾國藩的門生、宗親、親戚或部下。湘軍佔據之地,屬富裕地區,有豐厚的稅賦,再加上南方原本對清廷的敵視情緒等,這讓滿族統治者如何能安心呢?

    此外,江南最顯赫的行政長官、兩江總督曾國藩是強大的湘軍的軍事統帥,而且,他還是欽差大臣,有權督辦江、浙、皖、贛四省軍務,並有權節制四省的巡撫、提督的職權;並有權支配江南的錢糧厘金。顯然,曾國藩是清王朝當時在江南軍事、政治上最有權勢的人,他掌控著東南半壁江山軍政要務,而他的胞弟曾國荃掌握著湘軍最精銳的部隊“吉字營”,此營的兵將以曾氏的宗親為主,戰鬥力極強,是攻陷天京的主要軍事力量。更讓清廷感到倒吸一口冷氣的是:曾國藩是清王朝歷史上集兵權和行政權於一身的最大權勢的漢人。

    曾國藩慶賀勝利大宴

    天京攻陷之後,清廷對湘軍的態度已經由擔憂變成了忌憚、恐懼和敵視,而反過來,對大局,對清廷統治集團非常瞭解,並熟讀歷史的湘軍統帥曾國藩,深知功高震主,兔死狗烹的兇險局勢,一樣感到恐懼,當湘軍將士們在歡天喜地、花天酒地慶祝攻陷天京的巨大勝利時,曾國藩無比焦慮的深沉思考之中,他很明白,清廷是絕不會高枕無憂而任由湘軍存在的,所以,他面臨著一生之中最嚴峻的抉擇,該該怎樣做才能避免“兔死狗烹”的命運呢?擺在曾國藩面前的只有兩條路:或急流勇退,巧妙脫身;或“黃袍加身”,勇賭一把。

    最終,曾國藩選擇了“激流勇退”而非“黃袍加身”,這並非是由於他在詩中所寫的“流水高山心自知”,而是因為當時的局勢、湘軍的狀況、複雜的勢力以及他的理學觀念等因素才作出如此決策的。因為在極具韜略、很有遠見的儒帥曾國藩看來,只有選擇“激流勇退”才是最穩妥的方式,而若是選擇“黃袍加身”,可能最終落敗,而且結局很慘,不但會失去所有功績和榮耀,而且還將帶著恥辱而辭世。

    兩江總督衙門

    那麼,曾國藩到底是因為什麼具體原因,才讓他不敢效仿趙匡胤,而選擇“急流勇退”呢?曾國藩並非不敢做,而是不能做,也不願意做,具體原因如下:

    第一,嚴防漢臣掌兵權是清廷的一貫政策,而湘軍攻陷天京之後,已面臨著被清廷軍隊圍攻的危險之中。

    清廷入關之後,一貫防備著漢臣掌兵權,而自從曾國藩創立湘軍之後,清王朝便一直在監視著湘軍的行動。早在咸豐四年,曾國藩攻佔武昌時,咸豐皇帝心裡非常高興,便準備對曾國藩大加封賞,可是,當時便有滿臣蜜奏:曾國藩一介文人閒官,便能招募數萬兵眾,佔領武昌,此非朝廷之福。此奏讓咸豐頓時清醒,意識到嚴防漢人掌兵權是統治原則。咸豐皇帝隨即放棄對曾的嘉獎。自那時起,清廷對曾國藩的防範更緊了。

    湘軍攻陷天京,如此重大勝訊,清廷竟然不準曾國荃用八百里加急報捷,這讓曾國藩兄弟太感意外,而曾國藩仔細一想,便很快明白,清廷對“曾家軍”的抑制大大加強了。還有,太平天國如日中天時,咸豐帝為了激勵清廷各系將領勇擊太平軍,他曾下旨:“取江寧者封王”!可是,當曾國荃領兵攻克江寧後,清廷卻變卦了,抵賴不提封王的事了,吝嗇地僅僅封給曾國荃一等候爵。都說是“君無戲言”,而清帝卻出爾反爾。而且,清廷對曾國荃這一位特大功臣,不僅獎賞很吝嗇,而且還借追究幼天王洪天貴福逃脫為由,訓斥曾國荃失職,藉此壓制曾氏,抑制湘軍。

    更有甚者,當曾氏兄弟率領湘軍冒著性命,拼死圍攻金陵城時,清廷卻在湘軍的背後佈下重兵,由官文、富明阿、僧格林沁等將統領著滿蒙重兵,對湘軍暗中形成合圍之勢。其意圖不難明白,這是在防備手握重兵的曾氏兄弟,一旦圖謀不軌,便從背後對湘軍下手。湘軍長期與太平軍鏖戰,疲憊不堪,當湘軍與太平軍激戰之後,滿蒙軍隊一但遇到異常,便扮演漁翁角色,對此,深有謀略的曾國藩心中自然非常清楚。

    曾國藩(劇照)

    第二,湘軍攻陷天京之後,表面看乃無敵於天下,其實卻已日薄西山,大大喪失了戰鬥力,想要爭天下,實已力不從心。

    湘軍攻陷天京,其戰鬥力已過了鼎盛時期,軍力大大減弱,這是因為:其一,長期與太平軍鏖戰,湘軍已疲憊不堪,戰力減弱;其二,攻破天京後,彪悍驍勇的湘軍被勝利衝昏頭腦,破城之後,大肆燒殺擄掠,無心再戰;戰事結束,搶了女人,奪了金銀財寶,忙著享受勝利果實,急著衣錦還鄉,大肆享樂,完全失去了原來驍勇善戰的銳氣。其三,湘軍失去了太平軍這一強硬的對手,便失去了鬥志,不再好戰了。如此一來,湘軍還能像以往那樣驍勇善戰嗎?曾國藩若是真的效仿趙匡胤,力圖“黃袍加身”,湘軍還有戰鬥力能抵禦滿蒙大軍嗎?對此,曾國藩心裡明白,湘勇們已不是原來的精銳之師,已是軍心渙散、貪圖享樂的兵痞了,與當時的八旗子弟差不多了。曾國藩善於帶兵,湘軍是他一手帶大的,這樣的湘軍,他還能造反嗎?

    第三,平定太平軍時,漢族各系軍事將領同心協力,共擊敵軍,可是,漢族將領各有心思,各圖權利,一旦曾國藩舉起反清旗幟,曾氏兄弟不但得不到湘軍之外的其他漢將的支援,而且,有實力的將領極可能各舉反旗,造成亂局。

    自圍攻天京開始,與太平軍激戰的非只曾氏兄弟的嫡系部隊,漢人將領所帶領的部隊也不止曾氏一家,即便是在曾國藩陣營中,也還有曾氏兄弟嫡系部隊之外的兩支重要力量,一是左中棠統領的楚軍;另一支是李鴻章所統領的淮軍,楚軍、淮軍初期隸屬於湘軍的,左中棠和李鴻章皆是由曾國藩一手培養和提拔起來的,在對付太平軍時,楚、淮兩軍當然聽從曾國藩的指揮和排程,但是,一旦曾國藩舉起反清旗幟,頗有統帥之才左宗棠是不會聽曾氏指揮的,甚至還會反對曾氏;老奸巨猾的李鴻章也不會支援曾氏,他一定會趁機圖謀他自己的權利,甚至獨樹一幟,割地為王。

    楚、淮兩軍的統帥都不是不願意久居人下之人,且其兵員來源地與湘軍大不一樣,之前就曾有摩擦,若是曾氏兄弟一反,原本還能協力抗敵的湘、楚、淮三支軍隊,有可能因為失去朝廷的統一節制而互相殘殺,所謂的師生情誼、戰友之情、共同目標,都將不復存在,曾國藩雖有帥才,但在重大權利面前,各派軍事力量,將嚴重分化。若是曾國藩效仿趙匡胤而試圖“黃袍加身”,左宗棠、李鴻章難不會依託清廷,對付湘軍,甚或自豎旗幟,各佔一方。而這是曾國藩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因而,如果曾國藩豎起反旗,不僅要對付由官文、富明阿、僧格林沁等將領統領著滿蒙重兵,而且還要對付左宗棠、李鴻章的楚、淮兩軍,曾國藩“黃袍加身”能有把握成功嗎?對此,曾國藩沒有完全的把握,而一貫統兵謹慎的湘軍統帥,難贏的賭局,他是不輕易下注的。

    第四,曾國藩號稱著名理學家,他正是以重仁義、講忠孝來組建湘軍的,也是以此作為理論旗幟來反擊太平軍的,而一旦他舉起反旗,便失去精神旗幟,失去基本理念,成為眾矢之的。

    曾國藩是晚清著名的理學家,他歷來推崇仁義,大講忠孝,他正是以忠心理念來組建湘軍,十分重視透過宗親文化和血緣關係來凝聚湘軍將士的力量,也是以儒家的倫理文化來破解太平軍的神學文化。若是曾國藩舉起反旗,他所豎起的忠孝旗幟就徹底倒了,曾國藩還是堅持儒家思想的理學家嗎?湘軍還是仁義之師嗎?還能做到“得道多助”嗎?曾國藩曾是原翰林院和禮部的高官,他對於儒家思想和忠孝理念的重大作用是最清楚不過了,他不會舉起反旗,毀掉仁義旗幟,而去幹冒險的“黃袍加身”的事。

    曾國藩書法

    此外,連年的戰事使江南大地倍受蹂躪,大眾受難,民不聊生,三湘大地,多少子弟加入湘軍而死傷無數,在攻陷天京之後,理學名家曾國藩既已厭倦了戰爭,又不再想讓三湘大地再失去湘籍子弟了。因而,他放棄了“黃袍加身”的機會,選擇了急流勇退。攻下天京後,他不想再戰了,他寧願整修秦淮河,重修夫子廟,恢復科舉考試,重印明末大儒王夫子的《船山遺書》,極力向清政府伸出橄欖枝,向天京民眾布恩示好,著力於塑造自己“中興名臣”的賢臣形象。

    南 京 夫 子 廟

    秦 淮 河

    可見,曾國藩於複雜險境中,及時選擇“激流勇退”,寫下“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的詩句,主要是時局使然,是他清醒時的正確抉擇,也是他作為理學家的必然選擇,而他的選擇避免了攻陷天京之後再次掀起戰亂,避免廣大民眾再遭受戰爭之苦難,這是應該肯定的。

  • 2 # 歷史路漫漫

    我想曾國藩肯定也是動過心的,換做任何人都會有所考慮,就連幾十年後共和思想都深入人心的袁世凱還要倒行逆施去稱帝,曾國藩也不能免俗。但曾國藩還是明智的,面對內憂外患、千瘡百孔的局面,曾國藩也是無能為力,他既沒有馬列主義思想、也沒有民主共和綱領,曾國藩比誰都清楚靠帝制、靠儒家經典是不行的,所以還不如維持現狀,急流勇退,至少還落個好名聲。

  • 3 # 張清義聊家教

    回答這個問題,只需一句話,那就是曾國藩一生中踐行了守成智慧,所以放棄稱帝,功成身退得到善終。下面用我的一篇國學文章詳細談談。

    曾國藩的守成智慧

    (張清義談國學智慧)

    曾國藩作為晚清四大重臣之一,文至武英大學士,武至兩江總督、直隸總督,他平定叛亂,力挽狂瀾,中興大清,位極人臣,流芳百世。他的成功業績史上罕見,他的修身至圓融善終更是令人推崇之至。

    同治11年3月12日,午後,62歲的曾國藩與兒子曾紀澤散步暑西花園,突發腳麻,曾紀澤扶掖回書房,端坐三刻逝世。是月,清廷聞訃,輟朝三日,追贈太傅,諡文正。6月25日,靈柩運抵長沙。7月19日葬於長沙南門外之金盆嶺。我們看曾國藩一個是走得從容,一個是逝世後流芳後世,這就是我們所說的善終。眾所周知,清朝是滿族建立的,曾國藩是漢臣,清朝的政策是“滿漢相防”,這自然增加了曾國藩從政的難度。再加上當時晚清的政治、經濟、軍事等各種局勢錯綜複雜,國力衰敗,內憂是太平天國起義,外患是帝國列強想瓜分中國。在這種危局中曾國藩能做到遊刃有餘,最後善終,在他從政的人生軌跡中不難發現,經常運用守成智慧,是他成就人生、完善人生的重要法寶。下面我們從四個方面談談曾國藩的守成智慧:

    1、曾國藩認為:為官執政的秘訣是守窮。

    我們知道,清朝官員的俸祿是不低的,特別是曾國藩最後已經升任兩江總督、直隸總督,收入可觀,因此曾國藩雖然不至於過多麼奢侈的生活,應該不至於過得很清苦,可是曾國藩和他的家人過得生活異常清苦,而且他還告誡他的弟弟和子女們:“無論大家小家,士農工商,勤苦儉約,未有不興,驕奢倦怠,未有不敗。”在曾國藩看來,勤儉節約是興旺的根本,驕奢懶惰是失敗的溫床。守得住清苦,才能成就一番事業。在官場上守窮,是保身之道,因為能做到守窮,就會遏制貪念,外人看來自己沒有什麼野心。在修身方面能做到守窮是善身之道。這符合儒家窮則獨善其身的理念。曾國藩不僅身體力行,對子女管教也是非常嚴厲。他的兒子曾紀鴻在北京做官,生活的非常清苦,一次曾紀鴻得病買藥的錢都不夠,起初左宗棠不信,後來核實情況屬實,左宗棠立即慷慨解囊。對守窮的意義曾國藩是從修身的高度來詮釋的,他告誡家人:“受不得窮,立不得品。受不得屈,做不得事。”

    2、曾國藩裁軍不辭官,功成身退得善終。

    曾國藩的湘軍由很少的一千人,最後發展到五十萬人,和清朝的正規軍人數相差無幾。並且湘軍有個明顯特點“兵為將有”,湘軍所有人都服從曾國藩,不認皇上。這樣大的勢力使曾國藩無疑成了清朝所有漢臣中權力最大的一位。咸豐皇帝說了一句:“沒想到一個書生,竟有這麼大的本事。”這句話使曾國藩“時時警惕,居安思危,審時韜晦”。曾國藩知道,打敗太平軍後,湘軍成了皇帝的一個大包袱。咸豐擔心一旦曾國藩和朝廷權貴結盟,朝廷政權會受到很大威脅。所以曾國藩忍痛遣散了大部湘軍,但沒有辭官,因為曾國藩明白咸豐非常害怕他的影響力,如果他辭官回鄉,皇上為了避免後患,很有可能起殺心除掉他。

    3、自立立人,自達達人。

    我們談的是曾國藩的守成智慧,自立或自達就是自己事業有成,運氣通達,就是一定程度上有了“成”,得了勢。曾國藩在自己“自立”或“自達”後,始終保持著清醒的頭腦。在他看來:一個人的輝煌,不是真正的輝煌。一個家族的輝煌才是真正的輝煌。並且持續輝煌才會有意義、有價值、有生命力。做事業,靠單打獨鬥是不行的,一個人做出的輝煌事業不是有價值的事業,要培養出人才梯隊,把事業持續發展下去才是大智慧。所以在家訓上他傾注了大量心血,在社會上他一生愛才,培養人才。家庭教育中他培養出著名外交家:他的兒子曾紀澤。在社會上他培養了以李鴻章為代表的一批柱國大臣,當時社會上有一種說法:天下督撫,半出曾幕。全國各省的督撫一半是曾國藩培養出來的,由此可見曾國藩立人、達人之一斑。他經常說:我知道自己想立起來,首先要把別人立起來。他經常向朝廷推薦人才,和他關係不好的左宗棠、沈葆楨都是因為他的推薦才做了一方諸侯。

    4、四次拒絕皇袍加身,遏制了君臨天下的貪念。

    曾國藩在萬事具備,不欠東風的情況下,在無數人殷切期望中毅然決然地拒絕謀反,其中原因史學家眾說紛紜。在爭論中我們應有這樣的共識:曾國藩一生在修身,他修到了大儒的境界,“不為聖賢,便為禽獸”的思想在他內心已是根深蒂固。他得大勢後用守成的大智慧確保了自身和家族的安康。

    1864年7月,湘軍攻克天京(南京)。左宗棠派胡林翼送交曾國藩一封信,上寫到:鼎之輕重,似可問焉?曾國藩立即把“似”字改成“未”字,左宗棠的意思是讓曾國藩起兵問鼎中原,推翻清政府。曾國藩把信改成“未可問焉”,就是斷然拒絕造反。胡林翼給曾國藩留了字條寫到:東南半壁無主,我公豈有意乎?曾國藩對此置之不理。清朝大才子王闓運親自到曾國藩處勸造反起兵。王闓運精通王霸之學,勸起曾國藩滔滔不絕,可謂舌燦蓮花,曾國藩邊聽邊在書桌上蘸水寫字,等到手下有事把曾國藩叫出去,王闓運發現書桌上水跡未乾,曾國藩寫了很多“妄”字,意思是說王闓運狂妄之極。王闓運最後仰天長嘆,飄然而去。曾國藩的弟弟曾國荃領著30多位將軍力勸曾國藩皇袍加身,大有陳橋兵變之勢。曾國藩閉門不出,最後讓人給各位將軍讀了一副對聯:倚天照海花無數,流水高山心自知。眾將軍聽後,有的搖頭嘆息,大失所望。有的淚流滿面,激動不已。曾國藩最後出來說:“今天這事以後千萬不可再提,任何枝節,我曾國藩一人擔當。”

    我們之所以說曾國藩萬事具備,不欠東風,有幾個事實很能說明這一切。如果曾國藩不做皇上是因為他感到時機不成熟,那麼在這裡我們就無需大談他的守成智慧。我們看他有四大條件可謂得天獨厚:

    1、湘軍是虎狼之師,八旗綠營戰鬥力之弱無法可比。

    2、東南錢糧富庶。

    3、湘軍內部造反情緒盛行。

    4、天下英才盡歸曾幕。曾國藩擁有大批人才。

    當時有這樣說法:天下督撫,半出曾幕。所以稱曾國藩的幕府是:神州第一幕府。現在看來曾國藩不做皇上是守成的大智慧,用他給將軍的對聯就是對這一大智慧最好的註解:倚天照海花無數,背倚青天是站在一定的高度向下看滄海中花團錦簇,代表著人生的很多誘惑,也暗示了人生很多虛幻之境我們看不清楚,裡面的兇險很多人更是不得而知。流水高山心自知,用平靜如水的心態修好自己的品性,不要因貪念影響了自己的心智。

    曾國藩的守成智慧這只是冰山一角,他的家訓和家書當中關於人生的守成智慧隨處可見。這也是人生的持盈保泰之道。

  • 4 # 剛日讀史

    1851年,太平天國農民起義,迅速席捲南中國半壁江山,腐朽的滿清八旗兵與綠營兵根本無力抵擋。

    滿清朝廷無奈之下,只得把軍權下放給地方團練,號召他們自己招兵買馬,去撲滅起義軍,這種下放軍權的舉動,對封建皇朝來說,是極度危險的,東漢末年,黃巾起義時,東漢朝廷就下放軍權給地方,造成了諸侯割據局面。

    滿清那時舉動和東漢末年何其相似!

    曾國藩,一介文官,憑這個政策,在自己家鄉湖南,開始了招兵買馬,並藉著攻打太平天國的節節勝利,掌握了極大的話語權,可以說當時的湘軍成了全國最精銳的軍隊。

    早些時候,湘軍攻下安慶時,左宗棠就曾經寫過一封密信,託胡林翼送給曾國藩,信裡面有一句話:“鼎之輕重,似可問焉。

    曾國藩看完信,沉吟半響,思索良久,最終下了決定,在這密信上,改動了一個字送回給左宗棠,變成:“鼎之輕重,未可問焉。

    從左宗棠給曾國藩的密信可以看出,左宗棠等一些鎮壓太平天國的地方團練將領,早已清晰看到滿清兵力是如何的腐朽,連太平天國農民軍都打不過,而他們湘軍能鎮壓太平軍,戰力早已是全國無敵手了,30萬湘軍,北伐中原,驅除韃虜而問鼎天下,指日可待!

    可惜,曾國藩在權衡一番之後,打消了這個念頭。

    後來,胡林翼和彭玉麟還先後寫過密信給曾國藩,勸他說:“東南半壁無主,我主(老師)豈有意乎?”意思就是勸他反了這滿清,就算未成功驅除韃虜,佔據南中國半壁江山也是好的。

    誰知曾國藩看到後,不但把密信吞了,還對他倆罵罵咧咧的,後來有個王闓運也跑來苦口婆心地勸他造了滿清的反,曾國藩沉迷不語,用手指在桌子上蘸水寫了很多“妄”字。

    其實,那時候的曾國藩,要黃袍加身,真的是輕而易舉,因為他手中掌握的是全國最精銳主力30萬湘軍,憑滿清腐朽的八旗和綠營,根本無法抵擋他北伐,但是他沒有這樣做,而是激流勇退,把軍權讓出來,並故意寫了很多家書,打消了滿清朝廷的猜忌。

    我們一起來找出曾國藩不反滿清的可能。

    一,起兵造反,後果無法預料

    湘軍打仗,靠的是洗劫,以提升士氣的,他們不單止洗劫太平軍,連普通未造反的民眾也會被他們洗劫,甚至殘殺,因此曾國藩在江淮一帶,有些“曾剃頭”的兇殘外號。(剃頭指的是殺人如剃頭般乾脆殘暴)

    湘軍前期是靠曾國藩自己出錢組建的,曾家的錢財只夠供應1萬多人軍餉份額,到了後面,湘軍的大部分軍餉只能靠劫掠來獲取,靠滿清朝廷那點協餉、捐輸、牙帖等,無法滿足日益高漲的軍需。

    據瞭解,湘軍在1860年至1864年,這4年內曾國藩共向滿清朝廷報銷軍費1600多萬兩白銀,其中絕大部分來自厘金和鹽稅。

    這樣的軍隊造反,滿清首先就斷了這些軍費,沒有軍費又沒有根據地的湘軍,只能邊搶掠邊打仗的以戰養戰策略,那就有個致命的缺點:當湘軍打一次大敗仗,或者陷入割據戰的時候,會直接全軍潰散,而滿清的兵力是分散在全國各地的,打了敗仗或者陷入割據戰時,全國各地聚攏來的清兵,能輕易把湘軍包了餃子。

    大家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後勤,清兵有滿清朝廷源源不斷的後勤供應,造反的湘軍是沒有的,他們打仗就是為了發財的,如果造反打仗沒有收益,還得搭上性命,甚至誅九族的風險,很多中下層軍官都會生出異心,更不要說那些大頭兵了。

    湘軍裡沒有絕對的忠誠,只有絕對的利益,當年湘軍在打贏太平天國後,對南京城展開燒殺搶掠,持續一個多月,每個大頭兵都發財了,錢財、女人不斷地從長江向湖南運去。

    湘軍即使沒有被滿清撲滅,但曾國藩自問也沒有問鼎天下的能力,如果強行稱帝造反,最好的結果是打敗了滿清,那樣會使中國陷入四分五裂的軍閥時代。

    顯然曾國藩這種愛惜身後名的傳統讀書人,是不會背下把中國搞得四分五裂的臭名的。

    二,曾國藩心中的愚忠枷鎖

    封建社會的忠君思想,在孔孟身上是不存在的,所謂的“忠君”糟粕思想,是後人在尊儒後,加進去的,到宋明理學發展到最高峰,滿清完全繼承了明朝理學的道統,同樣強調忠君為先,再到愛國。

    我們探究孔子在記錄他言行的《論語》裡,並未有一句愚忠在內,唯一要忠這個君主的一句是:“臣事君以忠”,但必須有個前提條件,就是:“君使臣以禮”。簡單翻譯的潛臺詞就是,你想我對你做事盡忠,那你必須得對我好,不然我分分鐘幹翻你,並不因為你是君主就盲目服從與愚忠。

    到了孟子,更加進一步,君主是為人民服務的,人民是最重要的,政府機關其次,地位最輕的應該是君主,因此也談不上忠君思想了。

    "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出自《孟子》的《盡心章句下》

    而儒家的這種思想,在董仲舒尊儒後,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成了忠君為上,愛國其次,民為賤;因此,有了士大夫經常提的“忠君愛國”,“天地君親師”等無限洗腦思想。

    很明顯,曾國藩,就是被毒害的可憐人之一。下面我們從他的家書,窺一窺他的愚忠思想:

    “父親每次家書,皆教我盡忠圖報,不必繫念家中,餘敬體吾父之教訓,是以公而忘私,國而忘家……摺子初上之時,餘意恐犯不測之感,業將得失禍福,置之度外,不意聖慈含容,曲賜全。自是以後,餘益當盡忠報國,不復復顧身家之私。”——(《曾國藩家書·為政篇》咸豐元年五月十四日)

    曾國藩在家書的為政篇,多次表露出愚忠思想,大家有興趣可以自己翻一翻,筆者不再一一列舉,正是這些愚忠的思想枷鎖,讓曾國藩無法下決心去造反,既然不造反了,那肯定得激流勇退了,不然等滿清的屠刀向他舉起?

    三,曾國藩的虛幻理想

    既然無法去造反,在人臣做到了極致後,又必定要找到新的追求,那就是做聖賢!從哪裡看出他想做聖賢?

    原來在湘軍攻下天京之後,滿清朝廷對湘軍驚懼警惕到極致,江北各處綠營和八旗被頻繁調動,暗暗防備湘軍;還在第一時間派了個所謂的欽差大臣來天京,用犒賞的名義,行暗查舉動,探聽湘軍有無造反之意。

    據瞭解,在欽差大臣未來之前,曾國荃、左宗棠、彭玉麟、鮑超等湘軍大將,在南京玄武湖有過一場密謀,被稱為玄武湖會議。

    會上密謀了什麼,我們無從得知,但是會議過後,這些湘軍大將各自回營帶著麾下的高階將領共30多人,一起去覲見曾國藩。

    而曾國藩心知他們想重演“黃袍加身”事件,便躲在內府,拒絕會見眾人,眾人群情激昂,嚷嚷著準備強行進去時,曾國藩讓下人送出一副對聯。

    眾人一瞧這副對聯,只見寫著,上聯:倚天照海花無數;下聯寫著:流水山高心自知。

    所有看到對聯的人,彷佛被潑了一盤冷水,從頭涼到腳,有人看後默然不語,有人長嘆不已,有人熱淚盈眶,總之就是五味雜陳,他們總算是明白曾國藩死活不願意造反自立的原因了。

    這副對聯,可以理解為曾國藩終極追求的一首詩:倚天照海花無數,霸業雄圖非所求;流水山高心自知,聖賢事業方不朽。

    據說,他弟弟曾國荃看到後,對眾將領說了一句話:“大傢什麼也不要講了,今兒這事以後千萬不可再提。”

    那要怎麼做才能成為聖賢呢?有後人把《左傳》裡說的“三不朽”,作為聖賢標準條件,即立德、立功、立言。原文出處:

    《左傳·襄公二十四年》:“範宣子逆之,問焉,曰:古人有言曰:"死而不朽",何謂也……豹聞之,"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雖久不廢,此之謂不朽。”

    其實,這是不對的,這並非聖賢的入選條件,這是指怎麼樣才能名留青史,於是有了這三個條件,通篇都根本沒有提到聖賢!

    很多人把曾國藩的事蹟,套上所謂的“三不朽”,就說他是半個聖人,其實這是很荒謬的行為,筆者想說,曾國藩連聖賢的毛都沒摸到一根!

    那麼真正的聖賢是什麼樣的呢?真正的聖賢,是自我超越後,再立下道統的人!即張載說的:“為萬世開太平”!

    什麼叫道統?孔子之所以被稱為聖人,萬世師表,就是因為他集儒家之大成,立下儒家道統!奠定了2000多年的儒家思想!這才能被稱為聖人,而孟子,沒有開拓新的思想道統,只是在孔子立下的儒家基礎上,補充完善,所以被稱為亞聖,而不是聖人,意思是比聖人低一級!

    老子是道家聖人,他憑一本《道德經》建立道家思想體系,因此被稱為道家聖人,是無可辯駁的。

    釋迦牟尼,創立佛家學說體系,傳入中國後,被流傳幾千年,稱為聖賢毫不過分!耶穌創立基督教神學的思想體系,被西方人稱為聖人,同類還有中東的穆罕默德等。

    這些人有沒有達到立德、立功、立言“三不朽”?根本沒有,他們只是立言了而已,而這個立言正是最重要的,因為這是奠定道基。(《黃帝內經》中,對聖人有另外的定義,這是屬於另一個層次,筆者把它排除在外)

    而曾國藩,跟立道統的聖賢一比,似乎連根毛都算不上了。

    文:梁生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在影院裡看電影傷眼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