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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代評價 李世民為《晉書·宣帝紀》作史論:“宣皇以天挺之姿,應期佐命,文以纘治,武以稜威。用人如在己,求賢若不及;情深阻而莫測,性寬綽而能容,和光同塵,與時舒捲,戢鱗潛翼,思屬風雲。飾忠於已詐之心,延安於將危之命。觀其雄略內斷,英猷外決,殄公孫於百日,擒孟達於盈旬,自以兵動若神,謀無再計矣。既而擁眾西舉,與諸葛相持。抑其甲兵,本無鬥志,遺其巾幗,方發憤心。杖節當門,雄圖頓屈,請戰千里,詐欲示威。且秦蜀之人,勇懦非敵,夷險之路,勞逸不同,以此爭功,其利可見。而返閉軍固壘,莫敢爭鋒,生怯實而未前,死疑虛而猶遁,良將之道,失在斯乎!文帝之世,輔翼權重,許昌同蕭何之委,崇華甚霍光之寄。當謂竭誠盡節,伊傅可齊。及魏明帝將終,棟樑是屬,受遺二主,佐命三朝,既承忍死之託,曾無殉生之報。天子在外,內起甲兵,陵土未乾,遽相誅戮,貞臣之體,寧若此乎!盡善之方,以斯為惑。夫征討之策,豈東智而西愚?輔佐之心,何前忠而後亂?故晉明掩面,恥欺偽以成功;石勒肆言,笑奸回以定業。古人有云:‘積善三年,知之者少,為惡一日,聞於天下。’可不謂然乎!雖自隱過當年,而終見嗤後代。亦猶竊鐘掩耳,以眾人為不聞;銳意盜金,謂市中為莫睹。故知貪於近者則遺遠,溺於利者則傷名;若不損己以益人,則當禍人而福己。順理而舉易為力,背時而動難為功。況以未成之晉基,逼有餘之魏祚?雖複道格區宇,德被蒼生,而天未啟時,寶位猶阻,非可以智競,不可以力爭,雖則慶流後昆,而身終於北面矣。” 晉明帝時,王導侍坐,晉明帝問起晉前世得天下的具體情形,王導敘述了司馬懿的業績和手段,又說起司馬昭在高貴鄉公時的所作所為,晉明帝大慚,把臉埋覆在床上說:“若如公言,晉祚復安得長遠!” 何去非對司馬懿的忍耐、氣度和用兵能力,都給予分析,不與諸葛亮正面對戰並非膽怯,而是高明的耗敵軍之策:“仲達提秦、雍之勁卒,以不應而老其師者,豈徒然哉!將求全於一勝也。然而,孔明既死,蜀師引還,而仲達不窮追之者,蓋不虞孔明之死,其士尚飽,而軍未有變,蜀道阻而易伏,疑其偽退以誘我也。向使孔明之不死,而弊於相持,則仲達之志得矣。或者謂仲達之權詭,不足以當孔明之節制,此腐儒守經之談,不足為曉機者道也”。評其“制其兵,出奇應變,奄忽若神,無往不殄,雖曹公有所不逮焉”。詳見《何博士備論·司馬仲達論》 崔琰:聰亮明允,剛斷英特,非子所及也。 楊俊:此非常之人也。 曹操:司馬懿非人臣也,必預汝家事。 曹植:魁傑雄特,秉心平直。威嚴允憚,風行草靡。在朝則匡贊時俗,百僚儀一;臨事則戎昭果毅,折衝厭難者,司馬驃騎也。 曹叡:司馬懿臨危制變,擒淵可計日待也。”“吾得司馬懿二人,復何憂哉! 曹芳:太尉體道正直,盡忠三世,南擒孟達,西破蜀虜,東滅公孫淵,功蓋海內。 吳質:驃騎將軍司馬懿,忠智至公,社稷之臣也。 陳矯:朝廷之望;社稷,未知也。 孫權:司馬公善用兵,變化若神,所向無前。 毌丘儉、文欽:故相國懿,匡輔魏室,歷事忠貞,故烈祖明皇帝授以寄託之任。懿戮力盡節,以寧華夏。 虞預:服膺文藝,以儒素立德,而雅有雄霸之量。值魏氏短祚,內外多難,謀而鮮過,舉必獨克,知人拔善,顯用仄陋。王基、鄧艾、周秦、賈越之徒,皆起自寒門,而著績於朝,經略之才,可謂遠矣。 張悌:①諸葛、司馬二相,遭值際會,託身明主,或收功於蜀漢,或冊名於伊、洛。丕、備既沒,後嗣繼統,各受保阿之任,輔翼幼主,不負然諾之誠,亦一國之宗臣,霸王之賢佐也。②司馬懿父子,自握其柄,累有大功,除其煩苛而布其平惠,為之謀主而救其疾才。可,民心歸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擾,曹髦之死,四方不動,摧堅敵如折枯,蕩異同如反掌,任賢使能,各盡其心,非智勇兼人,孰能如之? 幹寶:昔高祖宣皇帝以雄才碩量,應運而仕,值魏太祖創基之初,籌畫軍國,嘉謀屢中,遂服輿軫,驅馳三世,性深阻有如城府,而能寬綽以容納,行任數以御物,而知人善採拔,故賢愚鹹懷,小大畢力,爾乃取鄧艾於農隙,引州泰於行役,委以文武,各善其事,故能西擒孟達,東舉公孫淵,內夷曹爽,外襲王陵,神略獨斷,征伐四克,維御群后,大權在己,屢拒諸葛亮節制之兵,而東支吳人輔車之勢。 石勒:大丈夫行事當礌礌落落,如日月皎然,終不能如曹孟德、司馬仲達父子,欺他孤兒寡婦,狐媚以取天下也。 房玄齡:①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伏膺儒教。漢末大亂,常慨然有憂天下心。 ②帝內忌而外寬,猜忌多權變。 杜牧:周有齊太公,秦有王翦,兩漢有韓信、趙充國、耿恭、虞詡、段熲,魏有司馬懿,吳有周瑜,蜀有諸葛武侯,晉有羊祜、杜公元凱,梁有韋睿,元魏有崔浩,周有韋孝寬,隋有楊素,國朝有李靖、李勣、裴行儉、郭元振。如此人者,當此一時,其所出計畫,皆考古校今,奇秘長遠,策先定於內,功後成於外。 司馬光:司馬懿,少聰達,多大略。 張預:司馬懿,字仲達,河內溫縣人。少有奇節,聰明多大略,博學洽聞,服膺儒教。孫子曰:“其次伐交。”懿令孫權掎劉備之後。又曰:“兵之情主速。”懿攻孟達,八日到其城下。又曰:“形人而我無形。”懿以陸軍出皖城而以水軍向夏口。又曰:“以分合為變。”懿不分軍為前後。又曰:“怒而撓之。”懿雖敵以巾幗撓之而不動。又曰:“知戰之日。”懿討遼東謂一年足矣。又曰:“攻其必救。”懿棄賊而向襄平。又曰:“兵聞拙速。”懿討孟達,不計死傷與糧競。又曰:“能而示之不能。”懿討文懿,不取小利以示無能。又曰:“形之,敵必從之。”懿示必攻而吳師夜遁是也。 黃道周:司馬魏人,從討張魯。備爭江陵,請乘蜀土。言雖不從,大志已睹。關羽震樊,魏欲避許。懿請結孫,因而斬羽。孟達雖降,意猶首鼠。八日往擒,盡驚神武。諸葛出祁,以懿御悔。利則急驅,屯則守伍。巾幗相加,亦不妄舉。食少事煩,早知其苦。五丈秋風,更輩無補。料死料生,功已足數。文懿反遼,視魚遊釜。計日攻虛,破之若取。後晉帝基,皆懿遺祜。 羅貫中:開言崇聖典,用武若通神。三國英雄士,四朝經濟臣。屯兵驅虎豹,養子得麒麟。諸葛常談羨,能迴天地春! 毛宗崗:今人將曹操、司馬懿並稱。及觀司馬懿臨終之語,而懿之與操則有別矣。操之事,皆懿之子為之,而懿則終其身未敢為操之事也。操之忌先主,是欲除宗室之賢者;懿之謀曹爽,是特殺宗室之不賢者。至於弒主後,害皇嗣,僭皇號,受九錫,但見之於操,而未見之於懿。故君子於懿有恕辭焉。 蔡東藩:從前王莽、曹操、司馬懿、劉裕諸奸雄,其險惡猶不若溫也。 毛澤東:司馬懿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歷來說他壞,我看有幾手比曹操高明。 他認為曹操攻下張魯以後應該聽司馬懿和劉曄的建議進攻四川;評其“出身士族,多謀略,善權變,為魏國重臣”。曾在《三國志·陸遜傳》中評註 “此司馬懿敵孔明之智也”。 柏楊:就史料記載而言,真實的司馬懿,跟世人印象中的司馬懿不同,諸葛亮先生受託孤後,並沒有曹爽般的政敵,李嚴的竊弄威權,一紙命令便告解決,而曹爽先生確是將司馬懿整個排除,司馬懿對曹爽雖然不滿,但一直到244年,曹爽先生攻擊蜀漢帝國,大軍被雨困在峽谷,司馬懿仍憂慮他會失敗,勸告退軍,假使他心懷不軌,大可閉口不言,等曹爽覆滅後,由他來收拾殘局。司馬懿先生當初最大的目的,不過是反擊曹爽,奪官奪權。249年的政變,受到朝野一致愛戴,251年王凌起兵時,司馬懿不但沒有任何叛逆跡象,而且聲望正值高峰。……就司馬懿本身而言,他所受到的詬罵與詛咒,並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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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懿,字仲達,河內溫縣(今河南溫縣西)人,世族出身,祖先歷任顯職,父防曾為京兆尹。曹操少時所以能為洛陽北部尉,就是由於京兆尹司馬防的推薦。司馬懿長兄司馬朗和懿都受到曹操的闢用。《晉書》卷1《宣帝紀》稱懿原來“不欲屈節曹氏”。這是司馬氏自行潤飾之詞,司馬懿和一些世族官僚一樣,都是稱說天命,勸曹操父子代漢的鼓動者。在曹操時,司馬懿尚未受到大用。曹丕為魏太子時,懿為丕中庶子,懿與陳群、吳質、朱鑠號稱太子“四友”。史稱懿“每與大謀,輒有奇策。”所謂“奇策”,無非是給曹丕出主意,使丕保住太子寶座而已。因此,曹丕為帝后,對懿極為“信重”,給以領兵大權。丕臨死,令曹真、曹休、陳群與懿“並受顧命”輔曹睿。以上四人,曹真、曹休是曹氏宗族,名次在前。陳群系“文人諸生”、“從容之士”,官位稍在司馬懿之上,但未曾實際帶兵戰鬥。論老謀深算,文武俱備,應屬司馬懿。曹休、曹真相繼死去後,司馬懿遂成為曹魏第一統兵大將。幼主曹芳即位,曹爽與懿共同輔政。
過去許多史家認為曹爽與司馬懿的鬥爭是代表庶族地主與世族地主兩個階層的鬥爭,這種說法是不太確切的。曹爽是魏大司馬曹真的兒子、曹操的侄孫。曹氏自曹騰兄弟以來就累世富貴,曹仁祖褒潁川太守,父熾侍中;曹洪伯父鼎尚書令;曹休祖吳郡太守;曹操及其子孫多有文才,曹魏親族曹氏和夏侯氏也多具有高度的封建文化水平,再加上他們是皇族,所以早已躋入世族之林。假若曹魏統治者不是首先代表世族的利益,那末,世族地主之所以樂於擁護曹操,曹魏統治者之所以屢次給世族地主以政治特權,都該作何解釋呢?《三國志》卷9《夏侯玄傳》:
玄……少知名,弱冠為散騎黃門侍郎。嘗進見,與皇后弟毛曾並坐,玄恥之,不悅,形之於色,明帝恨之。
可見夏侯玄早已以名士世族自居,而不屑與出身於寒門的新貴族並肩共坐。和曹爽同時被司馬懿殺害的曹爽派首要分子也多是權門大族出身。如何晏,是漢大將軍何進之孫,其母被曹操霸佔後,何晏亦為操“收養”,“見寵如公子”,並“尚主”。顯然是緊緊靠攏於曹氏皇族的人物;鄧颺,是東漢開國元勳鄧禹之後;丁謐,父斐,為曹操“典軍校尉、總攝內外”;畢軌,父“建安中為典農校尉”。桓範,“世為冠族”。曹爽派這幾個主要人物,只有桓範年高資深,然而他與曹爽的關係並“不甚親”,其餘何晏、鄧颺、丁謐、畢軌都是少年公子。他們雖有高度的文化修養,但只利用他們的知識“修浮華,合虛譽“。曹睿時,這些浮華少年都被抑黜。及曹爽秉政,“乃復進敘,任為腹心”。這些少年,生於富貴之家,沒有領受過農民起義的教訓,充滿驕奢淫佚,不切實際的氣息。史言鄧颺“為人好貨”;畢軌“在幷州,名為驕豪”;何晏“性自喜,動靜粉白不去手,行步顧影”。他們秉權之時,還搜刮土地財物,如史雲“晏等專政,共分割洛陽、野王典農部桑田數百頃,及壞湯沐地以為產業,承勢竊取官物,因緣求欲州郡。”至於曹爽,如前所述“飲食衣服,擬於乘輿,尚方珍玩,充牣其家”,“作窟室,綺疏四周,數與其黨何晏等縱酒其中。”如果說這些人代表什麼比較先進的庶族地主,是難以令人理解的。確切地說,曹爽等人是代表腐化已深的曹氏皇族和世族地主中的浮華派。
再看司馬懿一派。這派包括高柔、劉放、孫資、孫禮、王觀、盧毓、鍾毓、傅嘏等,他們多系曹魏元老,對曹魏經濟、政治事業,多作過一定貢獻,言行措施比較切合實際。如前所述,曹爽等人是代表腐化已深的曹魏皇族和世族地主中的浮華派,司馬懿則是代表從曹操以來世族地主中的事功派。後者工作與作風比較有魄力,行政效能較高,其所以能取得勝利,並非偶然。
首先司馬懿對於農業生產比較注意。曹操把漢獻帝遷到許都後所興辦的屯田,主要是民屯,至於大規模的軍士屯田,則是由於司馬懿的倡議而創辦的。由於軍屯的興辦,大大減輕了政府對軍糧的供應,所以我們說繼承執行曹操的屯田政策的是司馬懿,而不是曹氏子孫,這些事後面再論。
在政治上,司馬氏父子比曹爽兄弟也有較好的作為。《晉書》卷1《宣帝紀》言:“魏明帝好修宮室,制度靡麗,百姓苦之,帝自遼東還,役者猶萬餘人,雕玩之物,動以千計,至是皆奏罷之,節用務農,天下欣賴。”《三國志》卷9《夏侯尚傳》裴注引《魏略》亦言:“護軍總統諸將,任主武官選舉,前後當此官者,不能止貨賂……及景王(司馬師)之代玄,整頓法令,人莫犯者”。從史書上看,當司馬懿及其子司馬師、司馬昭相繼專攬魏政期間,沒有什麼擾民虐政,雖然是由於司馬氏企圖篡奪曹魏政權,不能不採取一些收買人心的措施,但較之曹睿的大興土木,擾民傷財,總是大有區別的。另外,司馬懿也並非只倚重世族,他提拔了一些出身低賤但有實際能力的年輕人擔任軍政要職。例如原來曾“為襄城典農部民”及“御隸”的鄧艾和石苞,都由於司馬懿的賞識和拔擢而成為對蜀吳作戰有功的大將;又如與鄧艾為“州里時輩”的州泰,被司馬懿提拔得如此之快,以致被鍾繇嘲笑為“乞兒乘小車,一何駛乎?”可見司馬懿很能擢用一些才智之士。反過來看看身為皇族兼首輔的曹爽,到底提拔了那些真正有能力的“庶族”呢?他所依靠與重用的,還不是像何晏、鄧颺那班著名的浮華哥兒們嗎?所以在兩派鬥爭中,除了司馬懿的少數政敵以外,大多數朝臣都願意選擇司馬懿。司馬懿對曹爽的勝利決非只靠陰謀。司馬懿的政敵王淩之弟王廣曾說:
今曹爽以驕奢失民,何平叔虛而不治,丁、畢、桓、鄧雖並有宿望,皆專競於世。……故雖勢傾四海,聲震天下,同日斬戮,名士減半,而百姓安之,莫之或哀,失民故也。今懿……擢用賢能,廣樹勝己,修先朝之政令(繼曹操時之崇尚事功政策),副眾心之所求。爽之所以為惡者,彼莫不必改,夙夜匪懈,以恤民為先。
當後來司馬昭興兵伐蜀的時候,吳國的張悌也說:
曹操雖功蓋中夏,民畏其威而不懷其德也。丕、睿承之,刑繁役重,東西驅馳,無有寧歲。司馬氏父子累有大功,除其煩苛,而布其平惠,為之謀主,而救其疾苦,民心歸之亦已久矣。故淮南三叛,而腹心不擾;曹髦之死四方不動。任賢使能,各盡其心,其本根固矣,奸計立矣。
司馬氏之所以能夠滅蜀、代魏、吞吳,完成統一中國的事業,正是由於司馬氏比魏、蜀、吳三國的統治者有作為,行政效能也較高的緣故。
四、司馬氏專政與消滅反抗勢力
司馬懿殺曹爽之後,魏中央軍政大權全歸其掌握。可是,反對司馬氏的活動還不斷髮生。主要有如下幾件事。
(1)王淩圖謀廢立事件王淩是王允之侄。正始初,官至徵東將軍、假節都督揚州諸軍事。後遷車騎將軍、司空。司馬懿專政後,王淩與其甥袞州刺史令狐愚私議:以為少主曹芳已是司馬懿手中的傀儡,不如另立年長而有才的曹操子楚王彪為帝,建都於許昌。於是令狐愚一再派人與楚王彪相約結。可是就在這時,令狐愚一病身亡,王淩被司馬懿崇以太尉的官銜,仍舊駐守揚州,於是廢立事暫時擱置下來。
嘉平三年(251年)春,吳軍堵塞塗水作堰(在今江蘇六合縣),企圖放水淹沒魏軍南下之道。王淩因此請求發兵擊敵,司馬懿不從。王淩派將軍楊弘把準備易帝的意圖告知兗州刺史黃華,黃華與楊弘連名向司馬懿告密。司馬懿立即親自統率中軍從水道伐淩,首先下令赦淩罪淩,然後令淩子廣寫書告喻淩,誘淩投降。大軍掩至百尺(堰名,今河南沈丘西北),淩自知勢窮力孤,不得不乘船迎懿。懿進至丘頭(今河南沈丘東南),淩面縛請罪,懿派人解其縛,慰勞之,繼又派步騎六百人送淩還洛陽,淩知難倖免,於途中飲藥而死。懿到壽春,窮究其事,牽連者皆夷三族。六月,賜楚王彪死。所有曹魏王公均錄名安置在鄴城,由專人監管,不令他們和外界來往。
(2)李豐、張緝反對司馬師之失敗李豐,故衛尉李義之子, 十七八歲時已饒有聲譽。正始年間,李豐為尚書僕射,對曹爽、司馬懿兩方採取不偏不倚的態度。嘉平三年(251年)八月,司馬懿死,其長子司馬師代懿專政,用李豐為中書令。豐雖受司馬師親待,可是內心擁戴夏侯玄。玄,夏侯尚子,又為曹爽姑子,素有重名,因爽敗而失勢,心常怏怏不歡。皇后父張緝對司馬師之專權亦頗不滿。於是李豐同夏侯玄、張緝親善。豐在中書二年,少帝多次召豐入內。司馬師知道他們是談論自己,特將李豐召來盤問。豐不肯吐露真情,師令勇士以刀鐶殺豐,豐了韜及玄、緝等亦被收下廷尉,誣以圖謀劫持少帝、誅大將軍司馬師,皆夷三族。
(3)廢少帝曹芳另立高貴鄉公曹髦的事件少帝曹芳因李豐等被殺,心不自安,他想除掉司馬師,可是又不敢採取行動。司馬師亦怕為帝所圖,因之藉口“帝荒淫無度,褻近倡優”,擬廢帝,使郭太后從父郭芝入脅太后。太后方與帝對坐,郭芝謂帝曰:“大將軍欲廢陛下,立彭城王據。”帝乃起去。太后不悅,曰:“我欲見大將軍,口有所說。”芝曰:“何可見邪!但當速取璽綏”。司馬師又派人向太后請璽綬授彭城王。太后曰:“彭城王,我之季叔也,今來立,我將何之?且明皇帝當永絕嗣乎?高貴鄉公,文皇帝之長孫、明皇帝之弟子,於禮,小宗有後大宗之義,其詳議之”。於是司馬師與群臣議,終於迎高貴鄉公髦為帝。髦系曹丕子東海定王霖之子,時年十四。
(4)毋丘儉、文欽起兵淮南的失敗揚州刺史文欽驍果粗猛,曹爽因與欽同鄉裡,故愛之。文欽憑恃曹爽的權勢,多有驕縱及欺侮他人之事。曹爽被殺後,文欽亦內懷疑懼。鎮東將軍毋丘儉素與夏侯玄、李豐親善,玄等死,儉亦不自安,故厚待文欽。兩人情好歡洽。毋丘儉子甸謂儉曰:“大人居方岳重任,國家傾覆,而晏然自守,將受四海之責矣”。儉然之。
正元二年(255年)正月,毋丘儉、文欽在壽春起兵,聲討司馬師。儉遣使邀鎮南將軍諸葛誕與己合作,誕不從而斬其使。儉、欽將兵五六萬渡淮,西至項(今河南項城縣東北)。儉守項,欽在外為遊兵。時司馬師剛割眼瘤,傷勢甚重,因事關重大,仍帶病東行,率中外諸軍討儉、欽。次月,司馬師到達?橋(今河南周口市西),儉將史招、李續相繼投降。時荊州刺史王基為前軍,向師建議速進,佔據“有大邸閣,足供軍人四十日糧的南頓(今河南項城西五十里)”。師未即應允,王基復言:“將在軍,君令有所不受。彼得亦利,我得亦利,是謂爭地,南頓是也”。於是進據南頓。儉等亦感到南頓的重要,從項來爭,行十餘里,聞基先到,乃復還保項。
不久,吳丞相孫峻率驃騎將軍呂據、左將軍留贊來襲壽春。司馬師令諸軍皆深溝高壘,以待青、徐、兗諸軍來集。諸將請進軍攻項,師曰:“諸君知其一,未知其二,淮南將士本無反志,儉、欽誘之舉事,謂遠近必應;而事起之日,淮北不從……內乖外叛,自知必敗。困獸思鬥,速戰更合其志,雖雲必克,傷人亦多。且儉等欺誑將士,詭變萬端,小與持久,詐情自露,此不戰而克之術也”。師隨後遣諸葛誕督豫州諸軍自安風向壽春;徵東將軍胡遵督青、徐諸軍出譙、宋(今河南睢陽)之間,絕其歸路;師自在汝陽(今河南商水縣西南)扎屯。母丘儉、文欽進不得鬥,退恐壽春被襲,計窮不知所為。由於諸將家皆在北,眾心沮散,降者相屬。惟淮南新附農民為之用。
儉初起兵時,遣使齎書往說兗州刺史鄧艾,艾斬其使。艾率兵萬餘人趨樂嘉城(今河南項城西北),作浮橋以待師。儉使文欽將兵襲艾,師自汝陽潛遣兵援艾。欽猝見大軍,驚愕不知所措。欽子鴦,年十八,勇力絕人,謂欽曰:“及其未定,擊之可破也。”於是分為二隊,夜夾攻師軍,鴦率壯士先至鼓譟,師軍震擾,師驚駭,所病目突出,恐眾知之,齧被以忍疼。及天明,欽兵不至,鴦乃引還。文欽畏師軍盛,遂與鴦俱退。
是日,母丘儉聞欽退,恐懼夜走,軍遂大潰。欽奔吳。儉於逃走途中,在安風津(今安徽霍丘縣北)被民張屬殺死,傳首京師。諸葛誕進軍至壽春,城中十餘萬口,因懼誅,或流竄山澤;或散走入吳。司馬師以誕為鎮東大將軍、儀同三司,都督揚州諸軍事。毋丘儉被夷三族,其黨七百餘人入獄,侍御史杜友治之,惟誅首事者十餘人,餘皆奏免之。
(5)諸葛誕起兵淮南的失敗毋丘儉、文欽在淮南起兵失敗以後,司馬師不久也在許昌病死,其弟司馬昭代為大將軍、錄尚書事。曹髦甘露元年(256年),司馬昭加號大都督,奏事不名,假黃鉞。昭叔司馬孚升任太傅。司馬氏之黨高柔也被封為太尉,司馬昭權勢之大,更超過其父兄。
繼毋丘儉都督揚州的諸葛誕,琅邪郡陽都縣人,是諸葛亮的族弟,原任吏部郎、御史中丞、尚書等職,與夏侯玄、鄧颺相善,在京師頗有名譽,因此也招致了一些元老大臣的反對,認為誕等“修浮華、合虛譽”。魏明帝對誕等亦甚厭惡,將誕等免官禁錮。明帝死,曹爽秉政,夏侯玄及誕等受到重用。誕與夏侯玄親善,玄既被殺,王淩、毋丘儉等又相繼夷滅,誕心不自安,傾帑藏振施,以結眾心。又厚養親附及揚州輕俠數千人為死士。甘露元年(256年)冬,吳軍來向徐堨。司馬昭估計諸葛誕所督兵馬足可抵禦。但誕仍求調十萬軍隊幫助守衛壽春,還要在淮水旁邊築城以備吳,實際是想加強自己的實力。昭知誕有異心,甘露二年(257年)五月,徵誕回朝任司空。誕得詔書,恐懼,遂舉兵反。誕首先攻殺揚州刺史樂琳,然後斂淮南北屯田口十餘萬官兵,及揚州新附士眾四五萬人,聚谷足一年食,為堅守壽春之計。又遣長史吳綱攜小子靚至吳,稱臣求救。吳遣將全懌、全端、唐諮等率兵三萬,與文欽同來救誕。
六月,司馬昭奉帝及郭太后到項。昭督諸軍二十六萬進屯丘頭(今河南沈丘東南),以鎮南將軍王基行鎮東將軍,都督揚、豫諸軍事,與安東將軍陳騫等圍壽春。王基初至,尚未將城完全圍住,文欽、全懌等軍已從東北突入城中。不久,吳將朱異亦率三萬人進屯安豐(今安徽霍丘西南),與進入城內的吳軍相呼應。王基等四面合圍,表裡再重,塹壘甚峻。文欽等屢次出城攻圍,均被擊退。昭又使奮武將軍石苞督兗州刺史州泰、徐州刺史胡質,挑選銳卒為遊軍,以防吳人再行增援。朱異與州泰戰於陽淵(在今安徽壽縣與霍丘之間),異走,泰追之,殺傷吳兵二千人。
秋,七月,吳大將軍孫琳出兵屯於鑊裡(今安徽巢縣西北),又遣朱異率丁奉等五將前來解救壽春之圍,被石苞、州泰擊破於黎漿(今安徽壽縣南)。魏太山太守胡烈以奇兵五千襲都陸,盡焚異資糧,異軍乏糧,以葛葉為食,走歸孫綝。綝使異復前死戰,異以士卒乏食,不從綝命。綝怒,斬異於鑊裡。司馬昭知壽春被圍已久,敵軍食糧必成問題,乃遣反間,揚言吳人將來救援,北軍乏食,已分遣羸兵就谷淮北,勢難久攻。誕等聞知,果放寬糧食限額,因之很快就缺糧,可是外援不至。於是城中人心渙散,惶惶不可終日。
甘露三年(258年)春,正月,文欽欲盡出北方人省食,與吳人堅守,誕不聽,誕、欽本不和睦,先以詭計苟合,事急轉相猜疑,誕遂殺欽。欽子鴦、虎逾城投司馬昭。昭不殺而赦之,使將數百騎巡行城外,呼曰:“文欽之子猶不見殺,其餘何懼!”城內軍民聞之,皆大歡喜。司馬昭親自臨圍,揮軍四面進攻,同時鼓譟登城。二月乙酉,城破。誕窘急,單馬將其麾下突小城欲出,將軍胡奮部兵擊斬之,夷其三族。
司馬氏之消滅反對派的各種反抗,尤其平定諸葛誕之役,顯示其軍事實力和謀略,遠遠勝過諸對手。因而司馬氏之代魏與滅蜀、吳,已成為不可扭轉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