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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沉墨I方之城

    就算是西晉惠帝司馬衷那種傻子皇帝,在那個時候第一個懷疑的也可能是于謙,更別說景泰帝這種成熟的政治家了。

    景泰帝臨死前的什麼“土木堡之變”,“奪門之變”我就不過多闡述了,翻我前面的文章,口水都說幹了。直接回答題主的問題吧。

    景泰帝病重,得的是那種要死的病,肯定是治不活了,就等著交代後事,往帝陵地宮裡面送了,但是這皇位交給誰還沒定下來。

    景泰帝很能幹,運氣也不錯,撿了個皇帝當,雖然是臨危受命,但是力挽狂瀾,扶大明不傾,同時他又很悲催——沒有兒子繼承皇位。

    這臨到死了,皇位繼承沒有交代清楚,的確讓他頭痛,還給哥哥明英宗朱祁鎮吧,自己又咽不下那口氣;給侄子原太子朱見深吧,還是等於給了哥哥。

    景泰帝正猶豫著,此時上朝的朝鼓被人敲響了,咋的,我還躺在這兒呢,怎麼有人招呼群臣上朝了呢?

    景泰帝雖然病了,很嚴重,但是沒有嚴重到腦子壞了,他立刻確定有人謀反,新君登基了。

    平常時期,哪個敢皇帝沒上朝,去把朝鼓敲響,絕對的滅九族。

    景泰帝問了左右侍衛:于謙耶?

    是于謙乾的嗎?這一句話,就把帝王心思表現得淋漓盡致,但又同時反應了當時于謙的權勢有多大。

    景泰帝認為只有于謙有那個能力掌控朝局,冊立新君,因為于謙此前一直勸進景泰帝立原太子朱見深為帝。

    于謙時任太子少保,兵部尚書,兼任統領全國軍馬,這都是實權官職,從權勢上來說,于謙是可以左右大明朝的新君冊立,甚至發動政變,趕景泰帝下臺的。

    于謙是大明朝最大的忠臣,民族英雄,他並沒有發動任何的政變,更沒有揹著景泰帝另立新君。此時是徐有貞,石亨等人擁明英宗朱祁鎮發動“奪門之變”,朱祁鎮復位登基了。

    景泰帝的左右侍從回答,不是於少保,是南宮。

    景泰帝苦笑,連說了三個好,算是默認了,就算不預設,也沒有任何辦法,既然不是于謙,于謙也沒有任何的反制行動,這已經是木已成舟,大勢所趨了。既然自己無法選擇,就安天命吧。

    景泰帝在明英宗朱祁鎮復位一個多月後駕崩,明英宗廢景泰帝號,復朱祁鈺郕王爵號草草以王侯禮制下葬。

    景泰帝朱祁鈺身後被明英宗朱祁鎮不斷的抹黑,黑化,但不可否認景泰帝是明朝少有的明君之一。

  • 2 # 張生全精彩歷史

    明朝皇帝朱祁鈺在當了八年皇帝后,生了一場重病。也就在他生病的那天晚上,朝中大臣石亨、徐有貞、曹吉祥等人,立刻撞開南宮的門,把朱祁鎮找出來,擁戴他為皇帝。這就是歷史上有名的“奪門之變”。

    第二天早上,朱祁鈺還正躺在病床上,起不來。突然,他聽到上朝的鐘鼓聲敲響了。朱祁鈺當時就驚得坐了起來,心想,自己還躺在病床上呢,怎麼上朝的鐘聲就敲響了呢?這是誰讓上朝呢?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肯定是有人奪位了。於是,他就問身邊的太監,這奪位的人是于謙嗎?太監說不是于謙,是太上皇。這個“太上皇”就是朱祁鎮。

    當朱祁鈺聽說是朱祁鎮的時候,連說了三聲“好”字,又重新躺下去了。

    (朱祁鈺劇照)

    那麼,朱祁鈺在知道他的哥哥朱祁鎮奪了他的皇位以後,為什麼會連說三聲“好”字呢?

    可能我們會覺得,這是朱祁鈺一種憤懣的表達方式。

    確實,朱祁鈺應該憤懣。當年朱祁鎮帶著明朝幾十萬大軍攻打瓦剌,結果全軍覆沒,朱祁鎮本人也被瓦剌給抓去了。然後瓦剌挾持著朱祁鎮要挾明朝,並且一直攻到北京城,讓明朝開城門。可以說,當時的形勢岌岌可危,如果不是朱祁鈺和于謙帶領大家誓死保衛北京城,可能明朝就被瓦剌給滅了。就算不被滅,明朝君臣南逃,又會出現南宋那樣的局面。可以說,朱祁鈺這樣做,算是給朱祁鎮收拾了殘局。而且,瓦剌要放朱祁鎮回來,朱祁鈺也同意了。回來後,朱祁鈺也只是把朱祁鎮關了起來,並沒有暗害他。

    可是,當朱祁鈺生了重病的時候,朱祁鎮竟然落井下石,朱祁鈺如何不憤懣呢?

    因為從他說出“是于謙嗎”這句話的時候,實際上就表明,他內心中最擔心的,其實是于謙。

    (于謙劇照)

    在他看來,如果是朱祁鎮奪了皇位,這也就意味著,江山還在他朱家,並沒有落入外人之手。同時呢,他也看出來了,自己的病似乎好不了了,自己又沒有太子。不給哥哥朱祁鎮,又能給誰呢?

    假設皇位給於謙奪取了,這就意味著,他朱祁鈺把朱家的江山給丟了。到地下以後,朱祁鈺如何見列祖列宗呢?

    不過,說到這裡,可能大家都疑惑了,朱祁鈺怎麼會懷疑于謙呢?

    說起來,于謙是一個非常正直的大臣,他幫助朱祁鈺打敗了蒙古瓦剌對北京的圍攻,保住了明朝的江山。保住江山以後,他並沒有擅權,並沒有在朝中指手畫腳,唯我獨尊,把朱祁鈺變成一個傀儡。其實他要這樣做,是很容易的。畢竟朱祁鈺是他立的,明朝的江山也是他保住的。但是他作為一個有良知的大儒,能夠謹守臣子的本分。而且,如果朱祁鈺要堅持一件事,他也不和朱祁鈺爭論。比如,朱祁鈺還換太子,廢掉朱祁鎮的兒子朱見深,換成自己的兒子朱見濟。于謙明知道不對,也沒有爭執。可見,他確實不擅權不越位。

    而且,朱祁鈺在八年的時間裡,也沒有表現出懷疑于謙的樣子。凡是朝廷中所有的大小事情,他都會徵求于謙的意見。君臣兩人之間也配合得很默契,可以稱得上是古代君臣肝膽相照、通力合作的典範。

    (朱祁鎮劇照)

    那麼,朱祁鈺為何在最後階段,說出那樣的話呢?

    只能說,朱祁鈺其實一直是一個皇帝,他和所有的皇帝一樣,都是多疑而自私的。總擔心大臣會奪了他的皇位。尤其是有功的大臣,他就更擔心。儘管這個大臣可能根本就沒有奪位之心,但他依然心裡不踏實。所以,歷史上才發生了劉邦、朱元璋等人殘殺功臣的現象。而朱祁鈺脫口而出的,才是那樣的話。

    只不過,當朱祁鎮當了皇帝,不久後,朱祁鈺就“暴死”的時候,在“暴死”之前,不知道朱祁鈺還會不會連說三聲“好”!

    (參考資料:《明史》《明實錄》等)

  • 3 # 穿插游擊隊

    正統十四年(1449)八月十六日夜裡三更時分,一陣緊急的腳步聲打破了皇宮內的寧靜。司禮監提督太監金英帶著從懷來傳來的信件敲開孫太后的寢宮,孫太后展開信函讀罷,頓時就癱在了座位上。雖然這幾天一直預感不妙,在第一時間得知英宗被俘的訊息還是讓孫太后悲痛不已。聞訊趕來的錢皇后獲悉,婆媳二人抱在一起號啕慟哭。

    明宣宗孝恭皇后孫氏像,臺北故宮博物院藏。孫太后 10歲進宮,為宣宗生下皇長子朱祁鎮

    英宗朱祁鎮被俘後,讓身邊的錦衣衛校尉袁彬寫了一封信,敘述被俘情況,要朝廷以珍寶金銀把他贖回來。土木堡事變前幾天,明朝曾派千戶梁貴出使瓦剌軍營,此時梁貴還留在瓦剌軍營中。英宗自己署上名字後,派梁貴送往懷來衛。八月十六日,梁貴到達懷來。當時懷來城如臨大敵,城門緊閉,梁貴只得攀牆入城。懷來守將得知情況後,立即派人把信火速送到京師。當天夜裡三更時分,送信人從西長安門進入皇城。

    英宗當時還很天真,以為也先抓住了自己,只是一般性的強盜綁票,可以用金銀財Bora贖回。對於孫太后而言,能用錢解決的問題當然都不是問題,她和錢皇后決定先封鎖皇帝被俘的訊息,並且抱著僥倖心理,立即將皇宮中的奇珍異寶蒐羅起來,整整裝馱了八匹馬,在十七日中午派遣太監送到了居庸關外找到瓦剌的軍營,想要贖回皇帝。對也先而言,皇帝當然不是一般的人質,在收到“贖金”——九龍蟒衣、緞匹及珍珠六託、金二百兩、銀四百兩等物後,卻隻字不提放人之事。

    穩定危局

    當時京軍勁甲精騎皆已經陷沒在土木堡,京師疲卒羸馬不足十萬。滿朝文武聽了徐珵主張逃跑的話後,面面相覷。稍許,成祖時便在朝為官的老臣、禮部尚書胡濙顫巍巍地站出來質問道:“不可,若去,陵寢將誰與守?”

    意思是倘若南遷,昌平的皇陵就沒人守了。這話雖說是反對南遷,但理由讓人感覺有點牽強,而且頗有點悲壯無奈之感。一時群臣人心惶惶,主持朝議的朱祁鈺對眼前的情形也不知所措。關鍵時刻,兵部侍郎于謙挺身而出,高聲說道:“京師是天下的根本,一動則大事去矣。誰不知宋朝南渡的禍患,請立刻調動四方勤王兵,誓死守衛京師。”

    于謙像,清,顧見龍。于謙沉冤昭雪後 ,贈太傅 ,諡肅愍 ,又改諡忠肅。土木之變後,于謙多次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挽救危局

    于謙的意見博得了朝堂上一批正直大臣如胡濙、王直、陳循、商輅、王竑等的稱讚。司禮監提督太監金英更是讓人將徐珵趕出了大殿。這種情況下,即使心裡主張南遷的大臣也都噤若寒蟬,朝堂上頓時統一了意見,這樣,毫無主見的郕王朱祁鈺和孫太后決定堅守北京,並將戰守的責任交給於謙。

    調兵備戰

    不久,于謙被任命為兵部尚書,全權負責北京的防守以及對瓦剌的軍事作戰指揮。

    正統年間,以王振為首的宦官勢力抬頭,逐漸侵奪閣權,內閣在國家決策過程中的作用日漸式微。三楊陸續辭世,後進的曹鼐、馬愉等人因資歷較淺,內閣對中樞決策的影響更加減小。土木之役,隨徵的曹鼐等人死於行間。于謙受命之初,內閣幾乎成為空白,本該成為六卿之首的吏部尚書王直,因年邁而又對於謙的才具心悅誠服,遜居下位,便自然形成了以于謙為核心的中樞政務參決群體。

    另外,受景帝寵信的太監興安對於謙十分敬重,屢次在於謙受到奸臣誹謗時挺身而出,加以保護。有了最高統治者的信任和支援,于謙就能放開手腳了。

    于謙乃一介書生,從來沒從過軍、打過仗,但危急時刻能挺身而出:“謙雖一介書生,素不知兵。然當此危局,敢不受命!”不過僅憑勇氣決心和空喊空號是不夠的。當於謙真正瞭解到目前京城的情況時,才認識到,擺在他眼前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爛攤子。

    土木堡失利幾乎把所有的老本都賠乾淨了,京城裡連幾匹像樣的好馬也找不著。士兵數量不到十萬,還都是老弱殘兵和退休人員。但最嚴重的問題還在於士氣不振,土木堡明軍全軍覆沒的訊息使得京師人心惶惶,形勢十分危急。也先挾持著明英宗在宣府叩關,在大同城外索要金銀財物,一次次的北疆緊急險情之訊傳到北京。一些官員和富紳開始收拾自家的細軟,預備逃難。

    怎麼辦?于謙首先奏請郕王,要求從全國各地調兵。于謙一共調了三類兵火速增援北京。第一類是“兩京、河南備操軍”——備操軍就相當於預備役。第二類是“山東及南京沿海備倭軍”——因為一直有倭寇之亂,所以有專屬的備倭軍。第三類是“江北及北京諸府運糧軍”——也就是沿運河及海路負責漕運的部隊,這在明軍序列裡就是後勤部隊。這三類雖都算不上精銳,但不管怎麼說,也湊起了22萬人的兵員。于謙更奏請調動靖遠伯王驥所領湖廣兵、寧陽侯陳懋所領浙江兵,都來京師充實守備力量。但因王驥路遠,先令陳懋率浙兵北上。

    有了軍隊,還缺少武器,當時京師裡軍隊只有1/10的人配備武器盔甲。于謙又下令將南京儲存武器的2/3,共計126萬件調入北京,還派人到土木堡戰場上收集明軍遺棄的武器,結果收集明軍潰敗時丟棄的頭盔9000餘頂、甲5000餘件;神槍(火槍)1.1萬餘杆、神銃(火銃)2萬多隻、神箭(火箭)44萬枚、火炮800餘門。這些在土木堡戰場上沒來得及使用的武器,很快地裝備了守衛北京的明軍。

    國曆圖片劇《土木之變·怒斥徐珵》,情景再現土木堡之變後,京師危機,翰林院侍講徐珵(上林飾)託言星象有變,建議遷都南京,以避刀兵,遭到堅決反對南遷的兵部侍郎于謙(洪瑋飾)怒斥。徐珵大為沮喪,不敢再言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 北京城作為當時的京城,當然也囤積了一定的糧草,但一下子多出這麼多各地來增援的部隊,糧食問題如果不提前準備,那這仗也是沒法打下去的。當時,由於大運河的運輸,通州是京城糧草的主要囤積地,通州儲備“倉米數百萬石,可充京軍一歲餉”。這麼多糧食,不動員個十幾萬人,根本搬不回來。當然,打北京保衛戰確實也用不了這麼多糧食,但蒙古部族騎兵入寇,從來都是就食當地,這麼多剩餘的糧食放在通州,也先佔領了的話,就可以長期圍著北京不走了。所以,就算這些糧運不回來,也得燒掉。于謙徵用順天府大車五百輛運通州糧進京,同時號召人民有車之家,每運糧二十石入京倉,給腳價銀(運輸費)一兩。不過即使如此,短時間也很難把所有糧食都運回來。于謙又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在緊急調派各地增援部隊的同時,就下了另一道命令。令所有來北京增援的部隊經過通州的時候,自行到通州糧倉取糧。能超額多帶糧到北京的,還有賞錢。這樣,調集的大軍從通州一過,順手就把通州的糧食給搬空了。

    位於今北京通州的永通橋(八里橋),始建於正統十一年(1446),1860年攝。由於大運河的運輸,通州是京城糧草的主要囤積地,把通州糧草調回京城成為打好北京保衛戰的前提

    于謙的另一個措施是加固城防並在北京城外設定障礙物。明軍於城上、城垣、堞口新設門扉一萬一千有餘、沙欄五千一百餘丈,以阻擊瓦剌軍。隨後,他又下令關閉京師城門,以示背城死戰的決心。

    于謙開始大舉調軍運糧以及加強城防的行動後,京城人心稍安,軍民上下計程車氣也漸漸昂揚了起來。

    選立太子

    除了這兩個問題,于謙還面臨另一個更為棘手的難題。“國不可一日無君”,此時的大明帝國,皇帝還在瓦剌手裡。僥倖的是,土木慘敗後,瓦剌並沒有乘勝直搗京師,而是幾次在宣府、大同等邊鎮勒索財物,使明廷得到了一個月的喘息時間。

    朱祁鈺雖被賦予監國之位,但缺少皇帝權威,政令無法暢通,掣肘障礙甚多。特別是當國家處於危急存亡的緊急關頭,無法進行戰時的動員和佈置。正因為明朝沒有新皇帝,才使掌握在瓦剌手中的明英宗仍為明朝法定的皇帝,成為也先要挾牽制明廷的工具,使明朝在與瓦剌的較量中處於極其不利的地位。

    得知英宗被俘後,孫太后命朱祁鈺監國,對於人心不穩的時局,此舉受到朝野上下的擁戴。可是僅隔一天之後,這位皇太后忽然丟擲重磅訊息,欲立2歲的朱見深為皇太子。朱見深是英宗朱祁鎮的長子,當時與次子見清、三子見浞均為庶出。孫太后的這波操作令眾大臣瞠目結舌,國家正處於危難之際,一個2歲的娃娃何以領導全華人民共渡國難呢?

    就在朝堂議論紛紛之際,孫太后又頒佈詔書。這道詔書暗含心機,不僅為朱祁鎮的草率行為辯白,似乎英宗仍有望在近日返京。孫太后還“告誡”朱祁鈺“暫總百官,理其事”,不能有其他什麼非分之想。

    孫太后何以在此時急於立朱見深為太子?對她來說,兒子祁鎮被蒙古人擄去,生死難測,如吳賢妃之子祁鈺監國,一旦祁鎮有意外,祁鈺做了皇帝,母以子貴,那朱祁鈺的生母吳氏豈不是成了太后?以後的皇帝都和自己沒了血緣關係。礙於后妃不得干政的祖制與張太皇太后的故事,孫太后無法垂簾聽政。孫太后的如意算盤是,英宗若能脫險歸來,皇位自然還是自己兒子的,若有萬一,皇位也只能是她孫子的。經孫太后的這般苦心安排,年幼的朱見深便成了合法的皇位繼承人。

    然而,孫太后的這種想法只是出於一己之私利,對抗擊瓦剌、保衛北京十分不利。不過,此時大明朝堂之上,正統時期的文官集團在以宦官為核心、錦衣衛等為輔助的內廷勢力壓制下,所產生的壓抑、仇恨情緒,在“土木之變”國難背景下,爆發出清洗內廷勢力的政治訴求與潮流,其政治局勢發展已超出孫太后的控制。

    血濺宮門

    立太子的詔告發布後的第二天,郕王朱祁鈺駕臨左順門朝見百官。

    左順門,現在又名協和門,建於明朝永樂十八年(1420),東與東華門相望,這是明朝文武官員臣下向皇帝呈送奏本以及接本的地方。按照往日的做法, 朱祁鈺要在左順門與大臣們一起商議國事。他還來不及詢問北京的守備情況,都御史陳鎰會合朝廷眾臣,突然上章,認為王振傾危社稷,構陷皇駕,應該誅殺王振家屬及其黨羽,抄沒財產,以安定人心。

    陳鎰開了頭後,先前被迫屈就於王振淫威之下的六科給事中和十三道監察御史跟著上言,紛紛附和。顯然,這已經超出朱祁鈺的預料之外,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在這個節骨眼上,負責皇帝朝見儀仗與保衛的錦衣衛指揮使、王振的心腹馬順竟跳出來大聲呵斥群臣:“王振已為國家死於土木堡前線,你們在此還囉唆什麼!”

    國曆圖片劇《土木之變·血濺宮門》,情景再現土木堡之變後,群臣在左順門請求郕王朱祁鈺清算王振,此時王振的黨羽錦衣衛指揮使馬順(張思迪飾)耀武揚威,呵斥群臣,最終被憤怒的大臣們活活打死

    馬順是王振的死黨,原來明英宗寵信王振,搞的整個朝廷烏煙瘴氣,群臣的心中早已醞釀著—股洪流,首先跳出來的是性如烈火的給事中王竑,他衝上前抓住馬順的頭髮,用手裡的朝笏劈頭蓋臉打下去,紅了眼的大臣們紛紛上前,圍住馬順一頓拳打腳踢。以至馬順這位錦衣衛頭子,竟活活被打死在朝堂之上。他也成為古代歷史上唯一被大臣們在朝堂上活活打死的官員。

    朱祁鈺見狀畏懼不已,急忙抽身打算逃離現場。這時,于謙忙搶上前去,拉住朱祁鈺的衣袖,跪在地上,請求他留下來。錦衣衛極力想把于謙拖開,于謙堅決不鬆手,一隻衣袖被扯掉了,仍然還是不鬆手。錦衣衛的一個小頭目大喝:“你想幹什麼?”

    景泰帝朱祁鈺畫像,清人繪,江蘇南京閱江樓。朱祁鈺是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明英宗即位後封為郕王,土木堡之變後即皇帝位

    此時,連吏部尚書王直都沒明白于謙為何拉住朱祁鈺不讓他退朝。那麼,于謙擔心什麼呢?雖說事出有因,但堂堂朝官,在沒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下,在朝堂上被一群官員施加私刑,群毆致死,顯然這是違犯朝廷規制的。

    監國朱祁鈺本來就缺乏主見,如果這個時候讓他回宮,若王振殘黨從中挑撥,錦衣衛緹騎四出抓捕相關大臣的結果不難預料。因此,必須讓郕王留下來,對眼前的事情當場作出決定,有個明確的表態。

    錦衣衛指揮使馬順的象牙圓牌,現藏首都博物館

    “臣冒死請殿下傳令。”于謙說,“馬順罪當死,請殿下下令百官無罪。”于謙說罷,百官們終於明白過來了,又一次全體跪下,請求寬宥王竑,嚴辦王振餘黨。

    其後,馬順、毛貴、王長隨三人屍體被拖出,陳列於東安門外示眾,軍民爭擊屍體發洩鬱積心胸的憤恨。王振家族無論老少一概斬首。

    “左順門事件”火了率先出手打死馬順的王竑,甚至還有百姓把他的畫像製成門神。而於謙再次發揮了頂樑柱的作用。出了左順門,年逾古稀的吏部尚書王直拉住于謙的手,連連點贊:“國家正是依仗您這樣大才的時候,今天這樣的情況,即使有一百個王直也處理不了啊!”

    在左順門事件中,雖有非理性的言行,但以于謙為代表的能臣還是基本上把握住了事態的走向,也影響到了明朝的政治格局。

    謀立新帝

    左順門事件成為政局轉換的關鍵,事件後,責任心爆棚的大臣開始商議起立皇帝之事了。

    也先帶著英宗朱祁鎮四處要挾、招搖撞騙的訊息傳到北京,大臣們意識到,英宗朱祁鎮返國無望,應該為大明朝立一位新天子,讓也先手中的英宗失去致命的殺傷力。

    百官們事先經過商議,認為解決這一問題的關鍵是立郕王朱祁鈺為帝,以安人心。祁鈺年方22歲,正春秋鼎盛,是英宗伯仲之中唯一一人。

    朱祁鈺生於宣德三年(1428),是明宣宗朱瞻基的次子,其生母本是漢王府邸即永樂皇帝的次子朱高煦的一位侍女。宣德年間,宣宗對叔父朱高煦用兵,御駕親征生擒朱高煦父子,並將漢王宮的女眷充入後宮為奴。返京途中,宣宗邂逅了漢宮侍女吳氏,見其美貌,將她留在身邊,並生下一子,即朱祁鈺。

    宣宗一生只有這兩個兒子,自然對吳氏寵愛有加,將吳氏封為賢妃。雖被封為賢妃,但由於出身,母子倆仍繼續在宮外生活。宣德十年(1435),宣宗病重,派人將母子兩人接入宮中,正式承認了母子倆,還託付母親張太后。宣宗死後,張太后也沒有食言,封朱祁鈺為郕王,還修建了王府供母子兩人居住。

    國曆圖片劇《土木之變》,景泰帝朱祁鈺(檀越之飾),所穿服飾為明朝前期袞龍袍服,這種服飾為皇帝常服,如省牲、謁陵、常朝視事時都可穿著。此外,皇太子及親王、郡王常服款式與皇帝基本相同

    朱祁鈺5歲進宮,想必這也是他與哥哥朱祁鎮第一次見面。偌大的禁宮中,兩位兄弟相依相伴,讀書玩耍,關係一直不錯。朱祁鎮很早就被立為太子,朱祁鈺對皇位也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自成祖朱棣後,明朝對藩王大加限制,不得參與朝政。他的人生好像一眼就能看到盡頭,只要安分守己,一生可能也就在錦衣玉食卻又平淡無奇中度過了。但此時,上天突然給他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因為常年在宮外過著近乎隱居的日子,朱祁鈺母子的性格都有些懦弱而怕事,凡事不敢出頭,所以,與孫太后和英宗母子倒也能融洽相處。如果沒有土木堡的狼煙,軟弱的朱祁鈺母子肯定將平靜地度過一生。

    但事情的發展卻將其推到了前臺。不過,初為監國後的體驗並不好,朱祁鈺根本沒有大權在握的喜悅。危急時刻,朝中之事千頭萬緒,狀況連連,每天都有棘手的事情要處理,這對於沒有任何從政經驗的朱祁鈺來說,更多的是一種折磨。所以當得知于謙等大臣提議立自己為帝時,他首先是拒絕的。

    不過,很快,孫太后的旨意也來了,她接納了群臣的請求,“命郕王即皇帝位。”

    景泰即位

    孫太后這時怎麼突然就同意讓郕王即皇帝位了呢?

    她雖然沒有目睹左順門發生的暴力事件,但太監李永昌已經向她描述過了。事件發生後,她發現此時這些渾身充滿正能量的大臣們不太好惹,而且預感他們可能要對立君採取行動了。果然,八月二十九日, 孫太后最擔心、最害怕的事臨頭了。于謙等聯合諸位大臣啟奏孫太后曰:“聖駕北狩,皇太子幼衝,國勢危殆,人心洶湧。古云:‘國有長君,社稷之福。’請早定大計,以奠宗社。”

    這份奏疏文字雖少,卻很有分量。皇帝北狩只不過是被俘的委婉說法,奏疏暗戳戳地告誡太后,當今國家有難,大明朝正處於生死攸關之際,考慮問題就應該以國家社稷為重。想立皇太子為新君或想等著正統帝回來復位,這都不現實,雖沒有指名道姓說要擁立郕王朱祁鈺,但指向已經很明確了。

    局勢已經由不得孫太后有多大的選擇空間了,身邊的太監也在不時地提醒。最終,孫太后下達懿旨:“卿等奏國家大計,合允所請,其命郕王即皇帝位,禮部具儀擇日以聞。”當然太后也是有條件的,一方面,詔書賦予了郕王即位的合法性,另一方面,詔書明確宣佈皇統本在英宗一系,景帝只是在特殊情況下代任其位,不得改變皇統世系,死後仍由太子朱見深繼承帝位。

    國曆圖片劇《土木之變·景泰登基》,情景再現正統十四年九月六日,身穿冕服,手持玉圭的朱祁鈺(檀越之飾)祭告天地、社稷、宗廟,正式即皇帝位

    九月六日,朱祁鈺祭告天地、社稷、宗廟,正式即皇帝位,遙尊英宗為太上皇,改明年為景泰元年,頒詔大赦天下。

    主要靠著文臣支援而上臺的朱祁鈺正式開啟景泰時代,伴隨新君登基與正統舊臣大批死於土木之變,景泰朝政治格局呈現了巨大的變化,大批新官員開始進入政治中樞。

    然而,這個生於憂患的皇帝並不好當,國家正當危難之秋,京師處於風雨飄搖的境地,新任的皇帝,必然要承擔保衛大明江山社稷的歷史重任,面臨嚴峻的考驗。惶然無助的景帝朱祁鈺,便將法寶押注在積極備戰的兵部尚書于謙身上。

    參考資料:

    趙中男主編《明代宮廷政治史》

    趙毅、羅冬陽《明英宗傳》

    馬渭源《大明帝國系列:景泰、天順帝卷》

    童來喜《于謙指揮京師保衛戰勝因初探》等

  • 4 # 喇叭與利劍

    奪門之變發生後,代宗朱祁鈺不知哥哥英宗朱祁鎮南宮奪門成功已經復位當上皇帝。他認為朝中只有于謙有威望召叢集臣議事。朱祁鈺又在病中。因為他上位,國家明英宗被俘群龍無首,瓦喇也先以朱祁鎮為天子,挾天子以令諸侯,導致部分守將投降,奪取明朝的江山。于謙為了保衛大明江山,建議孫太后,立郕王朱祁鈺為帝,避免被瓦喇要挾。孫太后同意。原來,朱祁鈺上位時有約,立朱見深為太子,明英宗時,朱見深就是太子。後來,朱祁鈺立自己的兒子朱見濟為太子。朱見濟夭折。朱祁鈺無後代,而且在病中。國不可一日無君。于謙是兵部尚書,有能力。但聽了太監說南宮復位,他說好。可能說江山還是朱家人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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