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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新網8月8日電 近日,“新物種爆炸吳聲商業方法釋出2018”在北京舉行。這場被業內定義為了解中國網際網路商業發展趨勢必聽的盛會,備受新經濟業界矚目。場景實驗室創始人吳聲發表了長達三小時的演講,選擇全球領域創新商業案例,深度剖析新物種成長基因,併發布了2018年度趨勢預測與商業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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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中國新經濟的思想舞臺上,吳聲是一個不可或缺的人物。2015年,整個網際網路流量進入紅海競爭,幾乎所有電商平臺從業者都為高企的流量嗷嗷叫苦。作為場景實驗室創始人,吳聲第一個系統性提出場景方法論,用“場景思維”革命“流量思維”,讓商業迴歸到真實的應用場景中去獲取使用者。

    此後三年,他筆耕不輟,將實踐與理論相結合,連續出版了《場景革命》、《超級IP》、《新物種爆炸》三本書,為陷入流量困局的創業者們找到了破局點。優客工場創始人毛大慶不無誇張地把他稱為“我創業路上的馬克思”。

    2018年8月5日,吳聲在北京751D·PARK79罐舉行一年一度的“新物種爆炸·吳聲商業方法釋出”,一千多名商業精英在現場體驗了3小時的智力衝浪。在釋出會結束後的三週,我們在場景實驗室與吳聲展開了一場長達2小時的對話,深度討論了“場景流”在商業實踐中的運用、超級會員體系打造和背後蘊含的價值觀、如何讓使用者成為內容重新整理機制的一環、“消費升級”與“消費降級”、鉅變之中不變的底層邏輯等行業話題。

    這場訪談中,我們發現吳聲每天都攜帶著兩三部手機,他說自己特別喜歡研究數碼產品,“有趣,嘗新,特別有意思”。而回顧入行的十餘載,網際網路“連線”的魅力至今仍讓他覺得非常酷。某種程度上,吳聲也把自己的生活當成了一場大型實驗。或許也正因此,他能在紛繁複雜的商業環境中抽絲剝繭,將生活的熱情與事業的精進結合為一。

    以下是訪談萬字實錄,分享給你,相信不論你是一位網際網路或電商從業者,還是一名普通讀者,都能從這位實踐者和思考者的身上獲益良多。

    場景實驗室在做什麼?

    場景實驗室到底是什麼?作為新物種的孵化器,它和投資機構和戰略諮詢公司有何區別?商業方法的賦能、解決重大且具體的問題、讓個性化規模化、比新還新,是它的幾個關鍵點。

    吳聲:場景實驗室就是新物種的孵化器和加速器,去發現這個時代新的商業模式,幫助新商業公司透過場景實驗室的研究方法,更快走上正軌。

    吳聲:和投資機構不太一樣,投資機構更多是用資本去賦能,我們更多是用商業方法去賦能,為新物種規劃出商業模式、品牌結構、產品和業務模型等。每天都有創始人來找我們,場景實驗室從企業生死存亡的實操角度介入。當然資金層面我們也會有所扶持。

    吳聲:有關係,但不一樣。戰略諮詢更多是診斷,然後開藥方,它是個性化的。我們也個性化,但還是規模化的,等於是看你匹配場景實驗室研究方法的能力。

    更不同的點在於我們更加與時俱進,在迭代的層面上,場景實驗室肯定是比新還新。從《場景革命》到《超級IP》,到《新物種爆炸》,再到“超級使用者”思維、“個性化規模時代”,我們在很短時間裡,梳理出哪些創新點能夠幫助創業者更好理解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不僅提出頂層概念,還把它具化到方法上,場景實驗室始終希望解決具體和重大的問題。

    什麼是小遊戲plus?

    場景實驗室自創立後,已孵化或服務過貓王收音機、汪峰菠蘿BOLO、科學隊長、三聲、造就、壹果科技等40多個創業新專案。這一年,場景實驗室又在重點佈局小程式領域,其中阿拉丁小程式是一個代表。小程式和小遊戲的關係是什麼?為什麼成功的小程式都有遊戲的機制?吳聲談了談自己的思考。

    吳聲:關於小程式,我的觀點是小遊戲plus。這就是具體的方案。

    什麼意思呢?你必須在自己的產品中找到這樣一個操作的最小point,比如你是助力、還是打卡?你是拆單、還是拼團?你是砍價、還是群裂變?

    拼多多我為什麼說本質是小遊戲,是因為它是典型的拼團社交模式。當然這並不足以涵蓋它完整的商業模式,但在這個邏輯上,你用一個小遊戲的機制去思考每一個點,就有很多機會。

    吳聲:是這樣的。在這一波行情裡面,小程式作為作業系統,為什麼主要表現為小遊戲?

    第二,特別輕量級,不僅可以用完即走,還可以隨時對產品進行啟用。所以我們看到很多內容付費、線下零售,都會因為小程式這種很輕的連線模型和場景活化使用者關係。

    當你找到很好的場景,被激活出來,就等於找到了流量的機制。那麼獲客成本就可能從200多塊變成2塊、3塊。

    吳聲:解決了最大的流量問題時,其實你會發現這個模型是可以去任意建立,並被完整重新定義的。只不過是說它叫社交電商,還是社交零售,或音訊付費……那只是你“貨”的設計方式。

    我們覺得這個時間點其實對小程式的小遊戲方法是蠻好的操作期。你可以用小遊戲plus的模式來看,還有哪些沒有想到的行業點或使用者點。

    迭代:從“場景”到“場景流”

    在場景實驗室為新物種進行商業方法賦能的過程中,吳聲的場景思維和新物種方法論也在不斷迭代。《場景革命》、《超級IP》、《新物種爆炸》三本書可以說一脈相承且不斷深化。從“場景”到“場景流”,場景的內涵和外延經過怎樣的迭代?對“場景流”的認知又將如何運用到商業實踐上?吳聲為我們作了一番剖析。

    吳聲:以《場景革命》中的“四即”(產品即場景、跨界即連線、分享即獲取、流行即流量)方法論來舉例,這裡的“場景”和《新物種爆炸》提出的“場景流”概念,在邏輯上就有很大調整。

    場景的切換才是意義的流動,多樣的連線才是勢能的構建。原本我們認為“場景”就是一個動態的感覺,所以英文用context翻譯,努力指向上下文和情境;但後來我們認為僅僅這樣還不足以顯示它的重要性,所以用了“場景流”這個詞來定義,它指今天沒有什麼場景是具體的、靜止的、可以被簡單總結的,而是始終處在一個高速流變的狀態。

    吳聲:認知場景流可以更好地把握你的App、空間、模型的設計。

    比如使用者今天到京東7Fresh購物,就有很多可能性。假如我在這吃,但我時間來不及了,你可以幫我送到家裡嗎?可以,只要你在3公里半徑內;那我要上班怎麼辦?可以選擇回家的時候進行配送;我還可以針對不同材料選擇不同做法……場景情緒的顆粒度被定義得很精確,這就是典型的利用“場景流”的設計思維在設計使用者的痛點和滿足感。這就是趨勢,也是我們今天說的效率革新。

    吳聲:對。空間實際上是最不重要的,但空間又是真實的物理載體,所以我們講空間的時間化。為什麼說空間重生是時間化和社交化,就是這麼一個意思。

    一個空間如果讓你不願意停留,那麼這個空間是沒有意義的,哪怕它是個讓你驚呼的作品,但它不能形成時間的一種沉浸感,那這個空間就是非常小的,因為沒有產品化。

    吳聲:對,資料和AI同構的演算法能力。徹底數字化是空間內容化的底層能力,催生了社交網路和攝影分享機制,譬如廣州K11就被定義為抖音成就的購物中心。

    如何理解超級會員?

    “場景流”透過空間情感化的連線和氛圍營造完成新的時間概念。以蔦屋書店為代表的生活空間正是“場景流”思維的商業實踐。但吳聲卻認為蔦屋書店的本質並非空間,而是由會員體系和資料能力形成的盈利能力,表徵是場景提案。那麼他如何理解所謂的“超級會員”?吳聲不僅回答了這個具體問題,還引申到了會員體系的價值觀。

    吳聲:其實蔦屋書店本質上並非空間,而是典型的透過資料和會員體系建構的場景提案。比如代官山的最美書店,是基於東京代官山中老年社群構建的會員制產品;GINZA SIX的藝術書店則是基於銀座藝術氛圍和會員本身的消費特徵構建的會員體系使然。

    所以不需要過多執著於看起來好不好看,有些東西是自然而然的。使用者本身的審美會決定你是什麼樣的觀念水準。

    越來越多的時候,會員需要的是新的身份歸屬和身心權益。新物種核心是超級使用者,只有超級使用者才能成就新物種。所以《如懿傳》開播,騰訊影片的廣告就是,如果你是會員,永遠多看六集。它會讓你形成消費鄙視鏈,這也是吸引力法則。

    但它的關鍵點是,會員是不是真的是被置於非常好的位置上去運營它?這裡還有個價值觀的問題。

    吳聲:比如我作為會員,是因為買了會員才免除廣告,其實在價值觀的層面是不愉快的。Netflix沒有廣告,但在中國是你買了會員才能去除廣告;Netflix是你能夠超清就不會高畫質,而我們從超清到高畫質到標清能分出很多種。這些在價值觀上不能說它錯,但都不先進。

    我們使用者迭代的能力是比我們想象的要快的,Ta知道什麼是好的,Ta知道誰更有誠意。

    內容重新整理機制

    隨著消費升級和新物種爆發,商業競爭更多表現為跨領域的競爭。其中,以快閃店為代表的內容重新整理正成為新商業公司必備。當下,內容重新整理機制代表著IP的連線能力,但如何設計這樣的機制?上文談到的“超級使用者”或可成為關鍵一環。

    吳聲:今天使用者對於內容重新整理的敏感性,跟以前完全不同,它要你有足夠的效率。但你想線下做多難啊,所以最方便的就是你有pop up store(快閃店)專區。

    但事實上你能夠做到一個很好的內容體系,哪怕你是設定一個機制讓使用者參與,效果也會不錯。就像網易雲音樂,論歌的數量它比不上QQ、蝦米,但它有自己的內容重新整理能力,你會去看評論、寫評論,我覺得這個內容重新整理能力就是它的PUGC模型。使用者參與深度和粘稠度,都會表現得不一樣。

    再看今天商場中琳琅滿目的展覽,你跑到藍色港灣、僑福芳草地、太古裡、永珍天地,都有不同展覽,漫威展,樂高展……而且這個展不限於看看,現在都要求有互動性、參與感和體驗感,它已成為一種商城標配。

    我們把這種內容重新整理機制稱作IP連線能力——要麼你就連線IP,要麼你打造IP;要麼你本身就是IP,要麼你孵化IP。

    吳聲:我覺得還是在於你怎麼去理解你的使用者。也就是說,最聰明的辦法,是使用者本身成為品牌共創者,社交網路本身就是共建的陣地。你完全可以去設計內容機制,這個機制裡使用者是可以參與的。

    我們看小米釋出會、錘子釋出會都是典型的類似機制,它們都是IP。

    萬物皆變,底層邏輯不變

    除了內容力之外,新物種還在以我們熟悉又陌生的各種姿態爆發。萬物皆變,有什麼是不變的?吳聲認為,底層的研究邏輯是不變的,唯有以不變應萬變,方能保有獨立的判斷力。對吳聲來說,這個“不變”就是場景化思維。那麼回到原點,他的場景化思維是如何產生的?最初又是如何運用於實踐的?吳聲和我們分享了他的經歷。

    吳聲:我們的研究方法是不變的,我們始終以不變的方法完整地在研究商業的全域和全景。

    首先是看它有沒有應用的場景,然後看場景要素構成在邏輯上是不是能自洽,以及場景的邏輯是不是有可持續性?構成場景的關鍵點是不是經得起檢驗,痛點是不是剛需、高頻,是不是富有意義?

    我們始終在自己的認知結構裡去看新零售。看網際網路造車,看咖啡店和書店。這種不變是最重要的,沒有“不變”你就容易“亂花漸欲迷人眼”,失去獨立的判斷能力。當然我們的方法不斷地在因時而變的過程中沉澱和豐滿。

    吳聲:這和我從事電商的經歷有關。差不多做了十年電商,發現流量的成本越來越高,拉新的難度越來越大。2014年底,參加很多電商論壇峰會,幾乎所有電商平臺從業者都反映流量的價格已經飆升到難以忍受的地步。流量這麼貴怎麼辦?有沒有真實的機會或者可能,能夠去迭代這個流量。當時便覺得隨著PC網際網路向移動網際網路變遷,流量應該被迭代為場景。

    因此我就提出了後阿里、京東的力量。傳統電商都是流量邏輯;後阿里京東的力量則是場景。當然今天京東的無界零售能力就是場景很好的拓展和升維。

    吳聲:對,14、15年時就有很多實踐,曾經和王凱聊,他從“凱子曰”轉型“凱叔講故事”,就是因為睡前場景是非常真實的剛需場景。包括以前羅輯思維的60秒語音,“馬桶時間”本身是一個場景的定義。這種定義對使用者來講就非常有效、真實、具體。

    吳聲:還是使用者洞察。有位創業者問我,在娃娃機和辦公室無人貨架中該如何選擇,我就說娃娃機比辦公室無人貨架要靠譜。其實邏輯很簡單,表面看起來辦公室無人貨架的場景更近,娃娃機更遠,但線上抓娃娃反而是遊戲時代的真實場景,辦公室無人貨架只能是很小的補充——你大部分的採買都已經在家庭平臺關係中完成,你主要的餐飲行為可透過外賣完成,它不是一個剛需、痛點。所以不是物理距離最近就是真實的場景,不在你身邊的就不是,遊戲化時代都在用“體驗”重新定義。

    吳聲:我覺得這是一致的。我們看到的消費降級表現為3個層次:

    第一,原來沒有的,現在它有了。所以我們說這一波消費降級其實是在以消費降級的形式在進行消費升級。

    第二,是基於功能必須的嚴選模式。它表面看起來是價效比的消費降級,其實是代表著我知道什麼是更好的,是我要的,對於不是我自己願意去精神溢價的東西,我就選擇更有價效比的方式解決這個功能,它是理性消費觀的功能需求。

    第三,這一波消費降級的核心在於現在人取捨的能力。它會重新定義產品的週期、用品的週期、商品的週期,也會重新定義自己的斷舍離範圍和收納標準,甚至重新定義家庭的生活方式。新的取捨標準讓人覺得有一種消費降級的趨勢,其實不是。那個坐經濟艙的人他可能在另一個地方很奢侈,只不過他對坐飛機不介意,對美食可能特別在乎。

    所以“消費降級”和“消費升級”是同構的,這塊降級,那塊升級。同時,它代表的是更加明顯的服務溢價、內容溢價、精神溢價、娛樂溢價所共同構成的體驗溢價。

    敏於趨勢的能力背後

    可以說,吳聲在2015年提出的場景思維就是極富洞見力的思考,在流量高企,企業獲客陷入瓶頸的時期,他的場景方法論為困頓的從業者們帶去了良方。而這種敏於趨勢的能力背後,是他農民式的勤奮耕作和對網際網路及年輕文化的深層信仰。

    吳聲:沒有什麼能力,但如果要說小小的心得,最重要可能在於兩點,第一是一線的勤奮能力,第二是方法的迭代機制。一線的勤奮能力和方法的迭代機制底層其實也有兩個信仰,一個叫年輕文化的研究信仰,一個是專注網際網路的能力信仰

    不管什麼領域,始終以網際網路的能力體系去認知、解讀。我們永遠在看最新的東西、看年輕人的審美變遷和消費變化。如拼多多、快手、轉轉、瑞幸等,都是場景實驗室此前研究的新物種,他們也在不斷被驗證。

    吳聲:我們團隊一定會去和創始人談,會去現場看,然後會做大量的外圍調研。如喜茶剛走出廣東,到上海開第一家店時,我們就去排隊,然後還問人,看裡面有沒有黃牛。

    有過一個很典型的案例,2016年一天在深圳,一個公司的CEO來找我,當時我著急去機場,於是就約在機場附近,我請這個CEO的司機幫忙去奈雪的茶買招牌飲品和軟歐包。後來司機回來告訴我們,要排兩次隊,買榴蓮茶飲排一次隊,買歐包排一次隊。這就是很真實的調研,會讓你越來越有感覺。

    我去外地出差都會去看網紅地標,當地的朋友都覺得很奇怪,怎麼這麼熟?我說肯定很熟啊,每個地方我都把人約在那兒。

    吳聲:其實差不多,只不過很少買,哈哈。我們不單純看熱鬧,是看整個的服務體系,客流量變化和整個IP體系的支撐能力等。

    還有一點很重要,就是我們還會用自己的商業方法去梳理,研究它流量特徵、供應鏈的能力。我們研究亞馬遜案例時,不僅去西雅圖,它的每一塊業務,每一步策略、方案,我都去把它提煉出來,與亞馬遜相關的書也全都要看。研究Blue Bottle時,走完美國的代表性門店後,我們又把東京所有的Blue Bottle店看了一遍,順便把它的競品也看了。

    “探索特別有意思”

    在訪談的過程中,我們還發現吳聲一直在桌上擺著幾部手機,他說自己特別喜歡數碼產品的探索。如明朝張岱說,“人無癖不可與交”,但吳聲的這種癖好,不僅是對生活的深情,更是他在商業浪潮中上下思索的一種滋養。

    吳聲:好玩唄,有趣,而且探索特別有意思。

    我會去試它的各種功能。我下載的App特別多,我會看各種應用市場的榜單,有哪些新App,我都會第一時間下一個。然後我就不停地下、不停刪,不停地看有哪些新的。比如像上午的活動,我旁邊坐著騰訊文件的負責人,我就下載騰訊文件,現場試用了,但有時可能也淺嘗輒止。

    吳聲:哈哈,這叫職業使然,否則別人講你也不懂,聊天都沒法聊。我覺得始終保持這樣一個很好的開放度和好奇心,還是挺重要的。

    像《延禧攻略》我也看,但就看了2集,因為它並不深刻,以反套路的姿態去做套路。但它對我來說很重要,我知道了一集裡面至少兩個人去領便當、至少要埋多少梗、還有一上來主角就直接開懟等。我們需要去總結、定義它,這個叫快劇集,如果你完全不看就不行。

    吳聲:對,去試。但你不能說試了後就沉湎,我有段時間研究遊戲,王者榮耀、吃雞、旅行青蛙、戀與製作人,都第一時間玩過,但我不上癮。

    吳聲:這對我來說是很正常的用語,b站什麼都很早就用,但我是從學習研究的角度。不管是嗶哩嗶哩,還是初音未來、洛天依,我還去了初音未來北展演唱會。

    擁抱打臉

    除了熱愛探索,吳聲的身上還有一些常人難有的品質,比如,擁抱打臉。在他看來,擁抱打臉本身就是在這時代生存的技能。結果層面的打臉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底層商業邏輯是否自洽。而擁抱打臉的過程,又何嘗不是“進一步有一步的歡喜”?

    吳聲:我覺得擁抱打臉本身就是在這個時代生存的技能。其實你就算預測準確又怎麼樣?很多人跟我說,你去年就講小程式電商如何爆發,我們都沒怎麼在意,現在發現還挺有道理。但這跟我也沒什麼關係,我們只不過是在看商業運營的邏輯。

    如果理解邏輯,就會知道這個結論本身沒有關係。你如果因為怕打臉就不敢說,你就會越來越喪失銳氣和勇氣,同時也喪失了應有的經驗、稟賦和直覺的能力,可能會失去更多。所以不以對喜,不以錯悲。

    吳聲:我主要是想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讓我們的預測不成立,但考察發現,Airbnb這個事情反而是與我們的研究邏輯相吻合的——是更加註重房東深耕運營的“超級使用者”思維勝利,擊敗了我們對於行業的冒險洞察。這恰恰說明Airbnb不僅沒被顛覆,還會在未來走得更好,這與我們重視“超級使用者”的邏輯是一脈相承的。

    另外一方面,說膠囊公寓會顛覆Airbnb業態,是因為我們相信年輕人居住的習慣和方式會發生大面積的位移和變化,但現在看來我們高估了年輕人能夠去推動頑固產業的能量;我們也低估了行業乃至於產業慣性的現實,但我依然覺得這是勢不可擋的事情。相信隨著5G、IoT的深入,智慧家居的風靡,社交場景本身的深化,即使不是膠囊公寓,未來也必須把它變成膠囊公寓,這不以哪個人的意志為轉移。

    旁觀者與實踐者

    不可否認,吳聲是一個深入參與時代的實踐者。但談及他最欣賞的歷史人物張良時,我才明白,和實踐相比,他同樣看重張良身上進退有度的能力。行動的魅力和思考的魅力同樣重要。敢實踐、懂進退,方能免於匹夫之勇。

    吳聲:我覺得最重要的就在於他敢實踐、懂進退

    事非親歷不知其艱。當很多人坐而論道的時候,他默默起而於行,僱勇士博浪沙刺殺秦始皇。沒有實踐過的人生沒有意義,行動和實踐本身是最重要的生活元素和構成。經歷得越多、實踐得越多,你越能夠去理解商業,也更懂得人生。

    另一方面,僅僅是實踐而不懂得超越也非常可惜。所以要懂得放手、進退有度,不要執著於某一種得失。行動的魅力和思想的魅力是一樣的,但僅僅有行動也容易是匹夫之勇,一葉障目、不見森林,這時超越性的思維就難能可貴。

    超越性思維不僅要求我們具備一定程度的上帝視角,更重要的是在新的行動維度能夠形成戰略的能力。比如當我在講勤奮的時候就隱含了一個陷阱——過度的勤勉容易讓你喪失大局觀和全域思維。那麼能不能及時地抽離和反求諸己,其實這個挑戰反而更難,因為很多人會沉湎於一種行動的快感。

    吳聲:在這個觀念上,張良還真是我人生很重要的學習者和楷模。我是一個有行動力做事情的人,但如果忙於埋頭拉車就容易忘了抬頭看路,這時候怎樣以更好的戰略性思維來完成審視和自我審視,這其實是一個更加新的要求。

    就像德魯克的《旁觀者》,事實上他不僅是旁觀者,也是非常重要的參與者,這就需要你既保有作為當事人的參與感,又能在第三者的旁觀角色間很好切換。

    德魯克和張良像我人生的隱喻和映象,哪怕我不能及之萬一,但他們也讓我找到了平衡之道。所以一方面,我始終是在一線,永遠是資訊爆炸;但另一方面,我始終也在反思,每天都會看書。

    吳聲:其實沒有不斷轉變,我就是個一線的實踐者,只不過叫的名字不一樣。

    而且我覺得“我”也不那麼重要,不管是在凡客、京東、還是場景實驗室,“我”都不是那麼重要。但因為你是在實踐,所以對創業者可能更有同理心。

    我沒有什麼變化,離開凡客到京東之前,《南都週刊》採訪問“你怎麼定義自己?”,我說“我是網際網路的佈道者”,至今這個角色一直沒變,我特別願意為電子商務和網際網路鼓與呼。

    吳聲:能做我老師的人挺多,包括吳伯凡、羅振宇、王煜全、吳曉波、李翔……很多身邊的朋友、師長,對我的啟發都很大。我經常向他們請教。

    其實我始終並不太在意學術性、系統性和理論性,我更在意實踐性,是否能實際解決企業具體打仗的問題?但在這個過程,你往往會發現,你越去實踐,越會近似於一些東西。人就是這樣,你不在意的時候,有些東西反而是不期而至的,你越執著去追求有時反而很難。

    吳聲:30分鐘到1個小時。每天固定在睡前時間看,一天差不多看60到100頁。

    吳聲:這是學習的一個習慣吧。很多啟發並不是來自所謂某種專業,當然創業、經管類著作也看,更多時候給我啟發很大的書都帶有很強的跨學科屬性。比如這次在釋出會上我們提出的“個性化規模時代”,就是從《規模》得到的啟發。其實《規模》的很大篇幅都是在講城市,但我們反覆思考它和新物種之間的關係,最後發現非常有心得。

    連線:網際網路的最大魅力

    在訪談的最後,我問吳聲入行十餘年來,網際網路那個最初令他著迷的點在哪裡?他不假思索地道出“連線”二字。這個寬容度很大的詞,點燃了科技之美、商業之美和人文之美。面對紛繁的“萬物連線”,他從未因迷失自我而感到意義的匱乏,在他看來,意義就在身邊。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在應用“連線”的過程中創作出更有增量的價值。

    吳聲:真正意義上是我從2004年開始做簡訊文學,把江蘇省作協作家的作品做成簡訊版本,當時叫SP,就發現網際網路的確是很有意義。後來做媒體、電子商務,包括給網遊公司做過顧問,都涉足得比較早。

    吳聲:我覺得是連線。連線的多變性、可能性、多樣性和複雜性,能夠始終讓我們看到不一樣的東西,成就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十幾年前我就有這樣的認知,所以從江蘇來到北京做電子商務,這是我人生最重要的決定。

    吳聲:對,它既代表本質,也代表可能。它既代表著想象,也代表著現實。

    場景實驗室也是基於行動來做連線,把現今的商業認知方法論和能力匹配給這個時代的創業者,這本身就是一個很令人興奮的事情。

    吳聲:本質上肯定是有相通之處,因為我和許知遠老師非常熟悉,但我和他的想法可能也有區別。

    比如我們很多人會認為抖音、快手都是一些很膚淺的東西,但我恰不這麼認為。我認為,這個時代的連線不論是多麼地粗糙、多麼地淺薄,都有它特別深刻的地方。如果它沒有深刻,它也是形成深刻的必由之路和必要條件。

    或許很多年後我們回想起來,如果沒有當下這樣網際網路的連線記憶,我們根本就沒辦法抵達這個時代的深度。這個時代的縱深的確就是由這些雲計算、雲端儲存、社交網路,由我們看到的各種連線的能力、連線的基礎設施所共同賦予的。它比我們的認知邊界更大,比我們想象的更加敘事宏偉。

    吳聲:是的。我覺得以維基百科、Google、微信、快手等為代表的連線和記錄的基礎設施所形成的作品能力、故事能力和內容能力,其實已經超越了那些我們稱之為偉大的天才創作者。只不過它的原創者有時是以更加難以標記的姿態來表現。有些偉大的語彙和詞彙,我們甚至無從知道誰是首創者,但我們知道它和我們每個人的關係。

    就以手機攝影舉例,今天手機的價值還是被低估的。其中一點就在於它第一次讓手機攝影變成非常民主化的記錄行為。我覺得再偉大的畫家都沒有辦法達到這樣一種逼真的記錄程度,這當然就是偉大的作品。原來能夠流傳下來的作品可能是萬里挑一,現在每個人都可能創造一個原創性的打動億萬人心靈的作品。

    不管你是在貝加爾湖,還是普吉島,你是在柏林牆下,還是在三亞,你是在布達拉宮,還是在加德滿都,我覺得這是這個時代給予我們最豐饒的饋贈。我們不過是在此時此刻的當下不能形成更加遼闊的有距離感的審視,所以誤認為我們要不斷地找到能夠映襯出意義的東西。其實意義從來沒有遺失,就在我們身邊,就在這兒。

    吳聲:我覺得有兩個很重要的原因。一個是因為沒有嘗試和建立自我的認知體系。很多時候我們缺少的並不是多少知識或見識,而是嘗試。沒有嘗試你就失去了基礎的認知和判斷的能力,你就容易感到沒有意義。

    第二,的確是因為今天表現為意義的新東西層出不窮,容易讓我們的存在感大打折扣,所以我們需要有個自己的清晰定位。你有錢我也不嫉妒,你成功我看看就好。個人的位置感就是自我的管理預期和環境的關係。

    吳聲:舉個例子,當我們每個人拿起手機拍照的時候,你就已經在推動某種質變。因為你會把你最好的照片變成你的微信頭像、會把它置於朋友圈九宮格,那麼你的照片就可能被你朋友圈中的優秀伯樂和買手“借來一用”。只不過我們說“順便盜圖”,但其實在這些詼諧的談笑間,我們講的優美、優秀和偉大的作品正在被誕生。

    這種新的以資料、以連線、以更大範圍的敘事文字的轉換,本身就超越了我們的認知。要理解這樣的變化,而且要去接受它。最重要的是要 “君子善借於勢”,要在應用過程中創作出更有增量的價值。假如說有文明,這才是我們對於文明應該有的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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