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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182661975442

    《小音樂家揚科》(其實正確的翻譯應該是《音樂迷揚科》),這篇小說的縮寫版曾被收入以前的小學語文課本,估計很多人都看過,也是我印象最深的課文之一。直到現在,我每次想起這篇課文,還是覺得很難過,小揚科實在是太可憐了。

    《小音樂家揚科》是波蘭作家顯克微支的作品,收入課本的是個縮寫版本,原著估計大家很少看到,說實話,原著比課文更虐,特別是最後一段寫揚科問“在天堂那裡,上帝會給我一把真正的小提琴嗎?”,真是讓人淚目啊。

    而且結尾的諷刺也很絕妙,這些課文裡都被刪掉了。

    現將網上找來的原著附後:

    《音樂迷揚科》

    他一生下來又瘦小,又贏弱。那些圍在產婦床邊的女鄰居們,看到母子這樣的虛弱,都搖起了頭。鐵匠老婆西摩諾娃,是個最聰明的女人,她便安慰起病人來。

    “把蠟燭拿來,”她說,“我在你們床頭點起蠟燭,看來你們是毫無希望的了,我的大嫂,你們要到另一個世界去了。趕快去把神父找來,請他寬恕你的罪過。”

    “對!”另一個女人說,“該馬上給孩子受洗禮,看來他等不到神父來就會死去。不要讓孩子死了成野鬼,讓他安心走吧!”

    她一邊說,一邊點著了蠟燭,隨後便抱起了孩子,把水灑在他的身上,使他眯了眯眼睛,然後她又說道:

    “我以聖父、聖子和聖靈的名義給你洗禮,並賜名為‘楊’。現在你已經是天主教徒的靈魂了。你可以從什麼地方來就回到什麼地方去啦!阿門:”

    然而,這個天主教徒的靈魂一點也不想回到他來的地方去,也不想離開他那瘦弱的軀體。相反地,他兩隻小腳拼命亂蹬,還啼哭起來,不過哭聲是那樣的微弱和悲哀,連在場的婦女們都說:“這真像是隻小貓在叫哩!”

    他們派人去請神父。神父到來後,幹完了他那一套儀式,便馬上離開了。病人的情況慢慢好轉。過了一個星期,她便下地幹活了,嬰兒雖然是奄奄一息,但還是活下來了,直到第四年的春天,當布穀鳥開始咕咕叫的時候,他的病情才有了好轉。時好時壞地活到了10歲。

    他的身體一直都很瘦小,面板曬得黑黑的,肚子鼓得很大,兩頰凹了進去,一頭差不多全是淡白色,像亞麻那樣的頭髮,遮蓋著他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這雙眼睛看起東西來,彷彿在眺望遙遠的地方。冬天,他時常坐在爐子的後邊哭泣,不是由於寒冷。便是因為肚子餓的時候母親沒有把吃的東西放在爐子上或者鍋裡。夏天,他只穿著一件襯衣,腰上繫著一根布條子,頭上戴著一頂草帽,他常常像小鳥那樣,從草帽的破邊下朝上仰望。他的母親是個貧窮的僱工,天天像寄居在別人屋據下的燕子那樣度日。雖然她按照自己的方式很愛她的孩子,可是她也經常打他,還把他叫做“窩囊廢”。他才8歲的時候,便開始去放豬羊了,家裡沒有什麼東西可吃的時候,他便到樹林裡去採菌子,樹林裡的狼沒有把他吃掉,那隻好說是上帝對他的憐憫。

    他是一個非常遲鈍的孩子,像別的鄉下孩子一樣,和別人說話時,喜歡把一個手指放進嘴裡。誰也不相信他能長大,更不信他將來會成為他母親的安慰,因為他很懶惰。他為什麼會這個樣子,大家都摸不著頭腦。他只有一種愛好,那就是音樂,他到處都能聽到音樂。等他稍稍長大一些,除了音樂,他就什麼也不想了。有時,他到樹林裡去放牲口,或者拿著籃子去採野果子,就常常空手回來,還嘟噥說:

    “媽媽,樹林裡在奏什麼音樂?啊!啊!”

    母親便回答他說:

    “我給你奏音樂,我給你奏音樂,看你還怕不怕!”

    於是她就拿起木勺來敲他,給他“奏”一頓音樂,孩子便哭喊起來,連連保證他以後不再犯了。但他心裡還是想,樹林裡確是有一種音樂在演唱……到底是什麼在演唱呢?他搞不清楚,只知道松樹、山毛櫸、白樺、黃鶯,一切都在歌唱,整個樹林都在歌唱。

    回聲在歌唱……田野上艾草也在歌唱,麻雀在房邊的果園裡瞅瞅叫,連櫻桃樹也在搖動奏出音樂。傍晚,他聽到村裡發出的那聲音,就認為整個村莊在演唱。有一次人家派他去幹活,讓他揚糞。風吹著木杈,他也認為是在奏樂。

    有一次,監工看見他頭髮散亂,呆呆地站在地裡聽那風吹木權的聲音……監工一看到達樣,就解下皮帶,給了他一頓教訓。可是這對他有什麼用呢!大家就叫他“音樂迷楊科”……春天,他從屋子裡跑出,到河邊去吹牧笛。夜裡,當青蛙咯咯的叫鳴,秧雞在草原上歌唱,蒼鷹迎著露水在呀呀高叫,公雞在籬笆後面引頸啼叫的時候,他便睡不著覺,一心一意地聽著,他到底聽到了什麼音樂,那只有上帝才能知道。他母親不敢帶他到教堂去,因為風琴一響或甜蜜的歌聲一起,這孩子的眼睛就彷彿蒙上了一層濃霧,真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了……

    晚上巡夜的人在村裡轉來轉去,為了不打磕睡,就數起天上的星星或者對狗低聲說著話。他常常看到楊科穿著一件白衫衣,在茫茫夜色中跑到酒店那裡,他不進酒店,而是到酒店旁邊便停住了,藏在牆下聽著。酒店裡面的人在跳“奧貝列格舞”,有時一位跳舞的青年會高叫一聲“烏哈!”還可以聽到皮靴的踢踏聲,或者聽到姑娘們的“想要幹什麼”的聲音。小提琴輕快地唱著:“我們吃,我們吃,我們多快活:”大提琴用低沉莊嚴的聲音伴和著:“上帝賞賜!上帝賞賜!”窗戶被燈光照得通亮,酒店的每一根柱子好像都在顫動、在歌唱、在演奏,而楊科在傾聽……

    若是他有這樣一把能輕快地奏出“我們吃,我們喝,我們多快活”的小提琴,他會多麼高興啊!就是要這樣一些會歌唱的薄木板,唉!他能從什麼地方找到它呢?什麼地方會做這樣的提琴?只要讓他拿一拿,他就會心滿意足的:……可是他只能聽,直聽到巡夜人在他背後的黑暗中叫了起來:

    “還不快回家去,你這個夜遊神!”

    於是,他只好赤著腳,儘快地跑回家去,在他身後的黑暗中正傳來小提琴的聲音:“我們吃,我們喝,我們多快活!”還有大提琴的莊嚴的低音“上帝賞賜!上帝賞賜!上帝賞賜!”

    只要在收穫節上或者在別人的婚禮上能聽到小提琴的演奏,那對他說來,就像過“盛大的節日”一樣了。過後他便坐在爐子後面,整天都不說一句話,一雙炯炯發亮的眼睛,像貓一樣在黑暗中望著。後來,他自己用薄木板和馬尾做了一把小提琴,雖然不能拉出像酒店小提琴那樣優美動聽的音樂來,但還是能發出輕得像蒼蠅和蚊子叫那樣的聲音。就是這樣的提琴,他也從早到晚地拉著。為了這事他捱過不少的拳打腳踢,甚至被打得像一隻傷痕累累的不成熟的蘋果,他就是這樣的天性。這孩子越來越瘦,可肚子還是那樣的脹大,頭髮越來越濃密,經常流淚的眼睛鼓得越來越大,而他的面頰和胸膛凹得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他完全不像別的孩子,倒像他那把剛剛能發出一點聲音的用薄木板做的小提琴,在青黃不接的日子裡,他差點餓死了。因為他常常只能靠吃生胡蘿蔔和佔有一把小提琴的願望來過活。

    但是這種願望並沒有給他帶來好處。

    莊院裡的僕人有一把小提琴,他有時在暮色蒼茫的時候拉起來,以博得女僕的歡心,楊科常匍匐在牛旁叢中,儘量接近飯廳那敞開的大門,以便很好地看看小提琴,它正好掛在門對面的牆上。這當兒,孩子透過眼神把自己的整個靈魂都奉獻給了小提琴,因為在他看來,那是他最最珍愛的東西,也是他無法得到的一件聖物,甚至連模一摸都不配。可是他又非常渴望得到它,哪怕在手中摸一摸,或者在近邊飽看一頓也好……這顆可憐的小小的農家孩子的心,被這種慾望激動得顫抖起來。

    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也不知道這些人要對他幹什麼。為什麼要審訊這樣一個只有10歲剛能站立起來的可憐孩子呢?難道要把他關進監牢還是怎麼的?對於孩子應該有點側隱之心啊!讓巡夜人把他帶到一邊,打他幾棍子,叫他第二次不敢再偷就行了。

    那是當然的!

    他們把巡夜人斯塔赫叫來:

    “你把他帶走,給他一頓教訓。”

    斯塔赫點了點他那愚蠢而粗笨的頭,把楊科朝腋下一挾,像挾住一隻小貓那樣,把他帶到穀倉裡,這孩子不知是不懂事,還是嚇壞了,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像小鳥那樣望著。難道他會知道他們要怎樣對付他嗎?直到斯塔赫把他帶進了穀倉,按倒在地上,掀起了他的襯衣,狠狠地打他的時候,楊科才喊叫起來:

    “媽媽!”巡夜人每打他一下,他就“媽媽。媽媽”地叫了起來,可是他的叫聲越來越低,越來越弱,直到最後孩子沉默下來,再也不能叫“媽媽”了……

    可憐的被人摔破的小提琴啊!……“.

    唉呀!這個愚蠢的壞傢伙斯塔赫,哪有這樣打孩子的?!況且這孩子又瘦又小,身體一直不好。

    母親趕來了,要帶走兒子,可是她只好把他抱回家去了……第二天,楊科沒有起來,第三天傍晚,他已經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蓋著一條棉布毯。

    燕子在籬笆外的櫻桃樹上歌唱。太陽透過窗玻璃照了進來,把金色的Sunny灑在孩子的亂髮的頭上和毫無血色的臉上。這Sunny好像一條大道,這孩子的靈魂便沿著這大道漸漸地離去。至少在他死的一瞬間讓他走在這條金光大道上,那也是件好事,因為他生前走的是一條荊棘小 路。這時候,乾癟的胸中還有呼吸,臉上的表情像是在傾聽窗外傳來的村子裡的聲音。因為是傍晚,割草回來的姑娘們唱起了《啊,在綠色草地上》這支歌,從溪水那邊也傳來了陣陣笛聲。這是楊科最後一次在聽村裡的音樂丁。在他身旁的棉布毯上放著腳把薄木板做的提琴。

    垂死的楊科臉上忽然發光了,從他蒼白的嘴唇裡發出了輕微的聲音:

    “媽媽!”

    “什麼呀,我的兒子?”母親噙著淚水回答。

    “媽媽,在天堂那裡,上帝會給我一把真正的小提琴嗎?”

    “會給你的!孩子,會給的!”母親回答說;她再也不能說下去了,因為從她那結實的胸中突然進發出鬱積的悲痛,她只能呻吟地哼著:“啊,耶穌!耶穌!”她伏倒在箱子上像發了瘋似地號陶大哭起來,就像一個人眼看自己心愛的人被死神抓起而又無法救援。

    她並沒有救出他來,當她抬起頭來再看看她的兒子時,這位小提琴手的眼睛雖然仍舊睜著,但已經呆滯了。臉色肅穆、憂鬱而僵硬,Sunny也消失不見了。

    安息吧,楊科!

    第三天,地主夫婦從義大利回來了,同來的還有地主小姐和一個追求她的男青年。那青年說:

    “義大利,多美的國家呀!”

    “那是一個藝術家薈聚的民族。在那裡,有才能的人能夠得到發現和保護,那真是幸運!”小姐補充道。

    白楊樹在楊科的墳上蔌簌地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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