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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古風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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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過了奈何橋管他誰是誰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呢?韓慕逸”喬思雨朝著韓慕逸吼著,此時的她沒有了平時的美麗,沒有了平時的活潑開朗,只剩下滿臉的淚痕和紅彤彤的眼睛。
韓慕逸沒有回答,接著喬思雨說:“韓慕逸,我累了,我不想再跟在你身後了,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愛過我,韓慕逸,我覺得我們兩人到此結束吧,以後我們兩人就當陌生人吧”說完喬思雨朝著大門走去,其實她心底希望韓慕逸能像小說中的男主一樣,把自己拉到他的懷裡,對她說著“不要走”,可是他沒有,直到她坐上了計程車都沒有挽留,喬思雨坐上計程車,看著慢慢縮小的房子,她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因為那是她和他的第一個家,是他和她所以回憶的家。
韓慕逸之所以沒有挽留是因為他認為喬思雨只是發個脾氣,等她氣消了她會回來的,因為這裡有自己,因為這裡是他們所以回憶的地方,他從來不擔心她不會回來,因為每次只要他一轉身,他就會看到一個在遠處等待著他的人。
幾個星期過去了,喬思雨還沒有回來,他慌了,他害怕了,害怕她真的不回來了,他派人找過她,都一無所獲,再見到她的時候是在六年後。
六年後,他和她在一個酒會上遇見了,他看到她的身旁有一個男人還有一個小孩子,那個小孩子長的跟她很像,她也看到了他,而她只是微微一笑,就繼續跟她身邊的那個男人講話,他妒忌的快要發瘋了,他立馬上前把她拉到了酒店門口,他問她“你當時為什麼要不辭而別,你知不知道你讓我擔心了很久”她微微一笑說“韓慕逸,你以為我還是六年前迷的你不要不要的我嗎,說實話我還要謝謝你呢,如果不是你當初的那樣絕情,我怎麼可能認識到現在的丈夫呢”“你什麼意思”韓慕逸問,“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喬思雨略帶諷刺的說,韓慕逸突然抓住喬思雨並吻了上去,被喬思雨推開並打了他一巴掌,“韓慕逸,你知道嗎我曾經多希望,你可以吻我,可是我現在覺得噁心,還有我們兩人已經結束了”說完,喬思雨飛快的離開了,“結束了,對呀,我們兩人早就結束了,就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們兩人就已經結束了,對不起,到現在都沒有跟你說過一句“我愛你”呢“我愛你,喬思雨”,看來我們終究是有緣無分啊”說完,他走了,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很多人,沒有人看到了他的苦笑,沒有人看到他的落寂,也沒有人聽到他此生中唯一的一句“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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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初夏漣漪161202732
這是我在網上看過的一篇小說,超愛^ω^
宋子初走的那天是安言親自送她上飛機的,蕭景不在,宋子初登機前冷笑看著她,“安言,我走不是為了成全你,也不是受你威脅,而是為了蕭景,我會等到他來接我的那一天,到那個時候,你安言就全完沒有作用了。” 宋子初在心裡始終抱著一種期待,蕭景仍舊是愛她,在乎她的。 安言走出機場,給蕭景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宋子初走了。” 蕭景只是淡淡地應了一句,說知道了。 安言抬眸看著灰敗的天空,裹緊了大衣,心想,這個冬天可真冷啊。 黃昏時分,蕭山別墅燈光昏暗,安言從午飯之後就一直在睡,今天的天氣真的冷,就算是室內開著暖氣,還蓋著被子她依舊覺得冷。 安喜也蜷縮著身子趴在床前的地毯上面,呼吸淺淺。 這一覺她睡得不深,但卻一直無法醒來,被夢魘糾纏著。 意識模糊間安言聽到了安喜撕心裂肺的吼叫聲,她被驚醒,睜眼的一瞬間被人猝不及防地拉住手臂,然後大力地扯起來。 寒意瞬間席捲了她,安言不可置信地瞪著面前連面容都看不清的男人,她能感受到他的憤怒,還有……絕望? 終於適應了昏暗的光線,安言穩住自己的身子,手指緊緊抓著蕭景的手臂,低低地喚他,“蕭景。” 手腕被他捏的很痛,這個力道,面板肯定會泛青紫,她怔怔地盯著他,彷彿能夠看到雙目猩紅的蕭景眼裡的怒火。 下一秒她被他狠狠摔在床上,與此同時一個像紙片的東西砸在她的臉上。 “安言,你自己看看你幹了什麼?” 她幹了什麼?安言揉了揉自己的鼻頭,胡亂地把那東西抓在手上,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是一個信封,她疑惑,爬到床頭打開了昏黃的壁燈。 那一瞬間安言先抬頭看了一眼蕭景,他還穿著她今天早上給他選好的衣服,黑色的西裝外面是同款的長大衣,把蕭景的身材襯得頎長如玉,只是身上寒氣逼人。 然後再接著看手裡的東西,的確是一個信封,但是上面寫著溫城航空公司,安言心裡有股不安,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起了宋子初。 宋子初是今天上午走的,按道理來講,現在還沒到美國。 看到文字的那一刻安言徹底明白蕭景的憤怒是從何而來的了,因為宋子初……死了。 她慘白著臉看著蕭景,不可置信地呢喃,“宋子初真的……死了?” 這話彷彿徹底觸碰到了他的逆鱗,蕭景的眼睛裡都是像火一樣的東西。 然後在她不知所措的目光中蕭景的手指緩緩撫上安言白嫩的脖頸,手指完全沒有溫度,安言感覺放在自己脖子上的那隻手在慢慢收緊。 那張紙還被她捏著,已經變了形,她皺著眉,“宋子初的死和我沒有關係,蕭景,那不是我的錯,意外事故是不是我能夠控制的。” 飛機失事的確不是她能夠控制的,但是逼走宋子初卻是她的決定。 蕭景看著這張素顏還仍舊驚豔的臉,冷冷地笑,“我都已經答應了你好好信守承諾,你為何偏要她走?安言,你就是害死她的劊子手!” 她不殺伯仁,伯仁卻因她而死,如果她那次不拿宋子初的家人威脅她,也許宋子初就不會被她逼走了。 安言感受到蕭景的陰狠,劊子手三個字不停地在腦海中迴旋,她現在是挺自責,但是蕭景的態度更讓她心寒。 “蕭景,我愛你,你……別這樣,宋子初的死真的和我沒有關係。” 此刻她除了這樣說,找不到任何話語為自己辯解。 然後安言清晰地感受到蕭景的手捏緊了她的脖子,他的眼睛裡流動著嗜血的暗芒,男人的語氣尤其森冷,“安言,你真是讓我噁心!你的這個決定讓她最終掉進太平洋冰冷的海水裡,如果是你,你會有什麼感受?!安言悲哀地看著他,蕭景真的有掐死她的架勢,她只能輕聲地呼喚他,“蕭景,蕭景啊。” 他湊近她耳邊,泛紅的雙眼帶著鋪天蓋地的失望和恐慌,嗓音沒有絲毫溫度,“怎麼不是你去死?” 怎麼不是你去死? 女人的淚水猛地奪眶而出,一顆顆全部砸在他的手背上。 安言喘著氣流著淚在笑,嘴角的弧度很大,帶著濃重的嘲弄,她曾經死過的啊,但是她沒死成,這一次換成宋子初了。 冰冷死寂的空氣中傳來濃重的血腥味,但是沒人能夠聞到。 砸在男人手背上灼熱的液體讓他倏然清醒,他看著昏暗光線下臉色漲紅的安言,一下子就鬆了力道。 他差一點就殺了安言。 安言沒有力氣,倒在床上劇烈地咳嗽,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消失在身下暗灰色的床褥裡。 和他結婚以來,她從來沒有親眼見過他如此震怒的樣子,從來都沒有。 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什麼,他們都在自作聰明,殊不知,上天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自責害死了宋子初的同時蕭景又恨不得殺了她給宋子初陪葬,看他這麼緊張的模樣,安言想,之前自己發生意外的時候蕭景是什麼心情? 毫不在乎還是象徵性地找她一下,就算最後真的找不到他也可以說自己盡力了? 到今天為止,到此刻為止,她徹底明白這段婚姻的錯誤之處,是她安言強求了。 等她終於緩過來,蕭景像一尊佛一樣站在那裡,直直地看著她,這一刻安言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緒,悲傷,絕望,壓抑又像是……無奈。 可是隱藏在昏暗光線下,他大衣的袖口下,那隻掐過她脖子的手指在止不住地顫抖。 安言絕望地望著他,什麼話都說出來,一切都來得太快,她甚至到現在都不相信宋子初真的就這樣……死了? 可是站在床邊的男人臉上的神情讓她不得不快速地接受現實,他說,“安言,如果你再繼續靠近我,我會死的,真的會死。” 已經死了一個宋子初了,她又怎麼可能讓她最愛的蕭景死去呢,所以她猛烈地搖頭。 男人又猛地貼近她的耳朵,纖長的手指狠狠捏著她的下頜,語氣逼仄無情,“為什麼不是你去死?” 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朦朧了的視線裡盡是悲哀,嗓音帶著哭腔,“我會死的,只是或早或晚的問題,宋子初死了,你又這麼恨我,那我就把時間提前好了。” 但她哥哥就快要醒了啊,她又怎麼甘心這個放棄自己,放棄蕭景,又放棄她哥哥呢? 安靜的空間,氣氛像是死了一樣。 男人依舊冷冷地看著她,面無表情,沒有反應。 只是,等某一天他終於明白她說的提前是什麼意思時,那時候他翻遍了大江南北也找不到一個叫做安言的人。 安言咧嘴輕笑,她還是見不得蕭景這副樣子,她小心翼翼地上前去抱他,然後親吻他的嘴唇,蕭景沒有任何反應,也沒有動,任由她吻著。 甚至兩人的氣息間已經融進了她鹹澀的淚水,但他依舊無動於衷。 安言是真的慌了,她沒想到這場遊戲會以這麼慘烈的方式收場,太捉弄人了一點。 她不住地哭,喊他的名字,“蕭景啊,你什麼時候才能喜歡上我?我已經等了這麼久都等不來,你的字典裡是不是從來沒有安言這兩個字?” 嘴唇裡傳來鹹鹹的感覺,蕭景知道那是安言的眼淚,溫熱鹹溼的淚水流進了他的口腔,這一刻他的心也痛,他該怎麼辦? 安言見他沒有任何反應,將他垂在身側冰涼的手掌放在自己手心,那張臉幾乎都要埋進去了。 她在求他。 可男人覺得此刻,他好像被什麼東西隔絕了,他除了冷漠再也做不出來別的表情。 在這層不存在的屏障外,是安言絕望悲傷的臉,有滾燙的熱淚不停砸在被她捧著的手心裡。 宋子初的死是一道鴻溝,他跨不過去。 安言已經累了。 可是她依舊緊緊地抱著他,試圖用自己的體溫來暖化他,她的嗓音帶著哭意,“蕭景,你不要這麼痛苦,我心疼。我後悔了,我會把宋子初給你找回來,我把她……給你找回來。” 然後我們……離婚。 她還是不敢說出離婚這句話,但是現在說不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蕭景努力壓抑著自己的聲音,他問:“你怎麼把她找回來?” 飛機失事,宋子初的骨骸沉睡在太平洋裡,她要怎麼找回宋子初? 安言抱著他哭,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從剛開始的沉默流淚變成了最後的嚎啕大哭,蕭景任由她把眼淚鼻涕擦在名貴的大衣上。 他緩緩伸出一隻手摟住安言,這一刻有種叫做心驚的情緒在胸腔中亂竄,安言的哭泣像是預示著一場告別,他以為告別是為了宋子初。 後來才知道,原來不是。 她不停地跟他說話,但他無動於衷,像是從此鐵了心,安言,就算你流再多的淚又怎麼樣? 宋子初再也回不來了。 最後,她沒有辦法了,安言指著自己,看著他,不住地抽泣,“好,我是劊子手,你要麼現在殺了我給她報仇,要麼你叫警察來抓我,我不逃,我下半生都待在牢裡贖罪,祈禱你的宋子初不要先去投胎,在地下等著你,行不行?” 可是蕭景從剛開始的暴怒咆哮之後,現在就只是漠然地望著她,什麼都不說,臉色冷漠到極致,人也冷到極致。 那雙手更是冷的沒有一點點熱度。 冷風肆虐,擦過窗戶發出嗚嗚的聲音,安言彷彿聽到了什麼東西嗚咽的聲音,但她沒有注意,此刻她的眼裡和心裡都只有面前這個男人。 安言終是受不了了,提高了聲音,“蕭景,你殺了我,或者是你叫人來抓我,行不行啊?!宋子初死了,回不來了,你不是想我死嗎?你現在就動手。” 她將抽屜裡的刀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冷白泛光的刀具出現在眼前,男人像是終於有了反應一般,他攥緊了身側的手指,目光從她臉上虐過,冷笑了一聲,什麼話都沒說,轉身朝門口邁步。 安言咬著牙,“蕭景!” 男人聞言,身形微頓,不過一秒不到,直接摔門而去。 那天,安言在蕭景離開後不顧形象嚎啕大哭,像是要在這個傍晚將一生的眼淚都流乾,李媽在門外敲了很久的門安言都沒有反應,只是那毫不掩飾的哭聲撕心裂肺,牽動著別墅裡的人。 李媽站在門口抹眼淚,像是知道這對夫妻應該……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鬧成了現在這樣。 那晚,安言直接哭暈了過去,在冰涼的夜裡又被凍醒,思維有一瞬間的凝固,不過短短瞬間,黃昏時刻的記憶悉數湧進腦海。 暗黑冷寂的臥室裡,只有沒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外透進來的微光,極淡,安言只能看到臥室的大致輪廓。 但這個她睡了兩三的臥室,就算閉著眼睛她也能描繪出它的形狀,知道哪些東西放在那裡。 她該慶幸蕭景沒有直接將那張離婚協議摔到自己臉上,所以一切還是有機會的是不? 可是安喜死了,就在那天晚上。 安言發現安喜的時候它的身體已經僵硬,一動不動地躺在櫃子底下,蜷縮著自己瘦弱的身體。 她在第二天早上發現的它,屍體冷硬毫無溫度。 安言蹲在地上冷靜地看著它,大片大片已經凝固的血從它未合上的嘴蔓延到周圍的深色地毯上,眼睛都沒有閉上,前爪還呈現著抓著地毯的樣子。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上,她人卻是極其安靜的,慢慢伸手將安喜的眼睛合上,甚至嘴角泛起笑容。 安喜,我們在同一時刻面對痛苦難受和絕望,但你比我幸運,你已經解脫了,而我沒有,我還在深淵裡掙扎著,好像再也逃不開了。 她安靜地處理了安喜的後事,把安喜埋在了後院那顆銀杏樹下。 安言唯一後悔的是,當初將它帶了回來,其實做一條快樂的流浪狗也挺好的,至少天大地大,想去哪兒去哪兒。 就算飢寒交迫,食不果腹,也好過……好過現在。 她剛剛處理好安喜的事,安言接到了季榎璟的電話。 “小言,你趕緊來醫院——你哥——”季榎璟的聲音很激動,安言起身,朝屋子裡瘋狂地跑。 淚水再度在她蒼白的臉上肆虐,好像明明在昨天就已經流乾了的淚再度不受控制,瘋狂地滾出眼眶。 只是,安言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 但那些眼淚就是控制不住,她回房間拿了手機就朝醫院奔去,自己開的車,好幾次,再等紅綠燈的空檔,她都是淚眼模糊,根本看不清前面的路。 很奇怪的感覺。 安謹的病房,一堆穿著白大褂的醫生圍著病床,身邊都是各種儀器,季榎璟緊緊抱著渾身顫抖的安言,安言張了張扣,立馬伸出手捂著自己的嘴。 她看到她哥哥的手指在動,極其輕微地動著,但這跟他過去七年的毫無反應相比,已經足夠讓她驚喜。 但季榎璟跟沈延之臉上的表情都很凝重,安言紅著眼眶盯著沈延之,“沈大哥,我哥怎麼了?他是不是快醒了?” 沈延之看著她蒼白的臉和紅腫的雙眼,點點頭,“嗯。” 安言接下來的那個笑容甚至都沒有做完,沈延之沉痛地看著她,“小言,但是史密斯離開走了——他太太昨天在阿爾卑斯山滑雪遇到了雪崩,昨天夜裡就離開了。” 安言眼裡只有那些人瘋狂地將各種儀器用在安謹身上的動作,她甚至來不及接受沈延之那個更加荒唐的說法,沉睡多年的植物人,突然醒來,處理不當很容易猝死…… 猝死,怎麼可能呢? 季榎璟默默流淚,眼中充滿著絕望,看著那條欺負越來越微弱的生命線。 最關鍵的時刻,最關鍵的那個人不在,安言狠狠掐著自己的手指,指甲陷入手心,咬著牙關,“我去找他,我讓他回來。” “小言!”季榎璟看著已經跑出去了的安言,想出去將她叫回來,沈延之拉住季榎璟的手臂,衝他搖搖頭。 季榎璟猛地甩開他的手,哭啞著嗓子,“你懂什麼,不叫她回來,可能她就錯過見安謹的最後一面——” …… 安言不顧地一切,不顧任何人的阻攔,從安森集團一樓大廳坐Quattroporte專用電梯徑直去了蕭景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可蕭景下了命令,不見安言。 所以她從一樓掙扎到這裡花了不少的時間,但是她被攔在了辦公室外面,就一門之隔。 秘書將她攔住,“對不起太太,我們蕭總說,絕不見您。” 安言冷著臉從將堵在面前的女人推開,她已經顧不及要繞路走過去,秘書沒料到她要這麼一推,等穩住了自己的身體,眼裡滑過輕蔑,“太太,蕭總說絕對不見您,讓我們請您出去。” 她冷眼掃過去,“滾啊!” 但是蕭景是真的不見她,安言站在門口,掐著自己的手心,掌心之中一片黏膩,閉了閉眸,在辦公室門口給蕭景打電話。 意料之中的沒接。 安言低頭輕笑,笑容虛晃,像是撐著最後一點力氣,“蕭景!你報復我就好,你為什麼要讓史密斯回去?!你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讓他離開?!” “蕭景,你他媽給老子出來,我把宋子初害死了你衝我來啊,你憑什麼讓史密斯回去!蕭景,你給我出來!” 緊閉的厚重房門,沒有一點動靜。 安言將身體貼在門板上,這輩子就算是她父親離開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絕望過,他為了宋子初,可以直接殺了她,為什麼要對付安謹? 明明都知道,安謹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 辦公室裡。 喬洛看著負手站在落地窗邊的男人,背影無端孤寂,外面是安言咒罵到逐漸嘶啞的哭泣,他其實無法想象,安言哭起來鬧起來會是什麼樣子。 印象中的她,都是高傲霸氣,煙視媚行,基本上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暴露過自己的醜態。 可這次,蕭景真的說什麼都無動於衷了。 喬洛想離開又不是,可是不離開…… 終於,那男人回身,漠漠地望著他,喬洛希冀地望著他,但男人只是從落地窗走到了老闆椅上坐下,嗓音極淡,“你去叫她走,我不見她。” …… 面前的門終於被開啟,安言視線模糊,眼睛腫的看不清眼前的人,只能憑感覺抓著他,“蕭景,我只求你這一次,你把史密斯找回來,我求你——” 只那淡淡的一眼,喬洛就驚的說不出話來,安言披散著頭髮,眼睛腫的不像話,面色蒼白,只有眼淚幾乎覆蓋了整張臉。 抓著他灰色西裝的掌心下,是淡淡的血跡,喬洛一驚,不禁張了張扣,“太太——” 安言還是沒有分清人,自顧自地低泣,“這場遊戲我輸了,我認輸,蕭景,我當初不該逼你跟我結婚,我錯了——” 究其一生,喬洛都沒有見過安言有這麼狼狽的時候。 以致於後來的後來,他即便是見到她在眾多社會高貴傲慢的名媛中跛著腳走,都沒有今天這一幕來的令人心疼和衝擊。 他將看好戲的秘書訓斥走,才小心翼翼地扶著安言,嘆氣,“太太,您走吧,有什麼事等蕭總氣消了會理您的,這麼冷的天,您——” 她為了埋安喜,只穿稍微厚了一點的針織毛衣,但就只有這麼一件,連外套都沒來得及套。 喬洛還是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太太,冒犯了。” 安言終於看清楚了人,她努力穩住自己的身體,忽略身體上的一切不舒服,“你叫他出來,我有話跟他說話,喬特助,你快點,我真的有急事。” 喬洛很是為難,想到蕭景那張臉,他嘆氣,“太太,我先送您回去休息,等蕭總緩過來了就會見您了。” “不可能的,我沒時間了,我沒——” 安言的電話響了,喬洛的外套在她掙扎間掉在了地上,喬洛摸摸地撿起來,又披在她身上。 電話裡,季榎璟幾乎泣不成聲,“小言,你哥醒了,要跟你說話,你……” 喬洛終是見到了安言一生中最灰敗的時刻,她蹲在地上,緊緊攥著電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浮木,渾身顫抖,想說話,但一個字都發不出聲音,只能絕望地嗚咽。 安言閉著眼睛,耳朵裡只有久違的屬於安謹的輕的彷彿不存在的嗓音,他說,“小言,你好好……照顧自己,哥哥……愛你。” 眼淚不停地砸在地上,安言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痛苦地嗚咽,哭聲絕望悲痛又夾雜著說不出來的思念和可惜。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還在不在,因為聽不到他的呼吸聲,從頭到我,一點點都聽不到。 “哥……” …… 安謹走了。 而蕭景,一直沒有回來過,安言沒有精力去猜想他去了哪,他在幹什麼,因為她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她要操辦的安謹的後事,沈延之和季榎璟都建議讓她給安謹辦個簡單的葬禮,但安言不肯,她將安謹的骨灰拿去火化了。 骨灰自己抱了回來了。 安謹離開第三天,安言請人將蕭山別墅裡種的所有銀杏全砍了,有些甚至已經達到了上百的年歲。 李媽心疼地看著短短一個星期不到,就瘦的脫了形的女人,忍不住抱住她,“太太,您最喜歡的就是別墅裡這群銀杏了,都活了多少年啊,可別想不開啊。” 女人滿臉漠然,只冷聲說,“砍吧,全砍了。” 還是有一棵倖存了下來,因為那棵樹下邁著安喜的屍體,安言猶豫了下,還是保留了下來,那是安喜在地下的家,她怎麼可以…… 於是偌大的蕭山別墅,到處光禿禿的,那些古老的銀杏突然不見了,更加蕭瑟了。 李媽看著安言消瘦的模樣,好幾次忍不住私下抹眼淚,這都是造的什麼孽啊。 短短的時間裡,一切都變了,蕭山別墅的傭人,在這一個星期的時間裡,被安言辭了個七七八八,她很平靜,也很淡漠,只說,“這房子,再也不需要這麼多的人了。那些樹的殘枝全部被運走了,李媽還不知道兩人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安言站在別墅門口,看著那些忙活的工人,李媽又在一邊偷偷的抹眼淚,哽咽地說,“要是先生回來看到,可這怎麼辦吶。” 倚著門框的女人輕淡地閉了閉眸,看了一眼李媽,“他不會回來了。” 說完,轉身就朝樓上去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蕭山別墅基本上變成了空蕩蕩的一片,什麼也沒有留下,安言曾經他們臥室的落地窗前,安靜地看著外面蕭瑟的風景,對電話裡說道,“林律師,你找人幫我問問這座別墅值多少錢?” “蕭太太你是打算要賣掉它?” 林啟舒還挺驚訝的,蕭山別墅是有名的別墅群之一,能住在這裡的人不多,同時,想買這個地方的人也很多。 世界上不乏有錢人,但有些東西不是用錢就能買到,安言現在就是,要把這可能用錢都買不到的東西給賣掉…… “你能接受的價格是多少?” 林啟舒初步算計了一下,這別墅上億都不成問題,但安言答應的很乾脆,聲音是出乎尋常的漠然和疲憊,“都行,可能也不值錢了,能賣掉就行。” 畢竟已經差不多被她破壞的差不多了。 三天後,安言將別墅低價賣了出去,林啟舒當時正在一邊,極其震驚地看著佔地面積極大的地方,原本是成群壯觀的樹群,現在基本上都被砍光了。 餘下其他的樹種,凌亂地分佈其中。 林啟舒大概想到了一些,跟他上次送過來的離婚協議有關,但他什麼都沒問,就被安言趕了出去。 只是臨走之前,安言終於露出了這些天久違的笑容,看著林啟舒,“林律師,到時候可能有一件事情要拜託你。” 她沒說什麼事,直接轉身進了屋。 這個冬天,真的太冷了啊。 安言給路輕淺打電話,路輕淺沒接,路輕淺自從離婚後,除了那一次聯絡過以外,就再也沒有過她的訊息了。 三天後,安言在蕭景的書房接到了易揚的電話。 彼時,她面前的書桌上擺著離婚協議,而女人蒼白修長的手指捏著簽字筆,右手握著電話,“什麼事?” “大小姐,我在老家的小鎮上遇到了……宋小姐。” 捏著電話的手指驀地用力,安言閉上眼睛,易揚的聲音不輕不重地在耳邊迴響,“宋小姐沒上飛機——” 安言想,宋子初絕對是故意的,她死了,蕭景就永遠不會和自己在一起,甚至會徹底厭惡她,最後她再回來,這樣蕭景就屬於她了。 但是現在,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睜開眼睛的那刻,安言微微勾唇,對電話裡說,“我知道了。” 掐斷電話,安言乾脆利落地將自己的名字簽在那薄薄的紙張上面,沒有任何猶豫。 她抽空去了父親安玖城的墓地,只跟他說了兩句話,喑啞的嗓音伴隨著風聲,“爸,哥哥來找你了,你接一下他。” 第二句是,“我跟蕭景離婚了。” …… 到她離開前一天,蕭山別墅終是空了,李媽也走了,什麼都沒了。 安言站在書房給蕭景打了最後一個電話,出乎意料,他接了,而且接的很快,但沒有開口,電話那頭只有無邊的沉默。 她忍不住笑了笑,輕嘲,“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準備跟我說話了呢。” 男人壓著聲音,“什麼事?” “沒事啊,問問你好不好而已,宋子初死了你很傷心對不對?” 這次,那端沉默了許久,安言沒有等到他開口,繼續不疾不徐地說,“我知道了,宋子初現在是你不能提也不能碰的禁忌?我不過說了一句,你就不說話了。” “安言,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女人笑得很是無所謂,長時間營養不良和精神狀態不好的臉,讓她看起來有些憔悴,但更多的是病態的蒼白,“我知道啊,我害死她的,我比你清楚。” “那你還能這麼心安理得?安言,你說冷血,現在到底是誰冷血?!她沒找人害你,就算秦九綁了你我拼了命也將你弄回來,可你看看你做了什麼?!” 安言低頭瞧著自己的手指,忍不住冷笑,“所以我還應該對你對她感恩戴德是不是?她想當小三,我憑什麼給她機會?飛機失事是我的錯嗎?” 歸根究底,是宋子初自己想賭,賭他對她還有幾分真心。 “不是你的錯,可要不是你——” 安言目光落在不遠處光禿禿的樹樁上,那句“可宋子初她沒死啊”差點就要衝出喉嚨,但是安言忍住了,她笑了笑打斷蕭景的話,“要不是我,她不會離開,是我給了她一個契機,你是想這樣說是麼?” 男人沒說話,但安言很明顯地聽到了他呼吸裡的起伏。 不想再跟他糾結這件事,可又不想留下遺憾,安言想起她放在他書房裡的東西,聲音再度低了一度,“你不回來了是麼?” 這次,是比上一次更加漫長的沉默。 安言將自己摔進窗前那張單人沙發上,想到再過大半個月這座別墅就會被徹底清空,屬於她和他的一切東西就都不存在了。 她說的,戶主能用的就用,不能用的就扔。 但誰都知道,能買得起這座房子的,自然不屑於用別墅裡任何原來的東西。 “蕭景,你終究會得償所願的,恭喜你,我開始恨你了。” 安言沒有立即掐斷電話,但電話那頭,蕭景也沒再開口說話,她將電話緊緊貼在耳邊,卻什麼聲音都沒有聽出來,最終,她先掛了電話。 …… 安言走的那一天下著大雪,是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 棉絮般大的雪花從夜裡一直下,到現在,蕭山別墅早已是銀裝素裹,那些原本突出又突兀的樹樁,被大雪覆蓋。 她想走之前再和人說說話,可是她不能打給蕭景,也不能打給易揚,於是她把電話撥給了葉疏。 葉疏的精力倒是很好,安言忽略他話語中的調侃意味,頗有些認真,“葉疏,你曾經對我說要勇敢,我一直都很勇敢的,這一次我要為了我自己勇敢一次。” 葉疏疑惑,“女人,你的意思是你不愛那個蕭景了?” 安言搖頭,輕笑,“不,蕭景還是我最愛的人。” 大概人的一生,遇上這麼人一個就夠了,她只有一條命,痛一次傷一次也就夠了。 葉疏在那端嗤笑她沒出息,就知道圍著這個男人轉,但是語氣有些酸,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 她說,“我這一生怕吃藥,怕打針,怕打雷,怕生病,不過我最怕的還是死,但是我這一次要勇敢了,為自己勇敢。” 葉疏不明白她的話,心裡不安,“你要幹什麼?” “我要離開溫城了,對了,今天下大雪了你看見了嗎?” 葉疏沒回答,再問了一遍,“安言,你離開溫城做什麼?你和蕭景吹了,還可以來我這裡,我考慮一下要不要答應做你男朋友。” 她撐著傘,一步步朝別墅大門口走去,身後一圈圈的腳印逐漸被落下的白色雪花覆蓋,女人的背影是再厚的大衣都無法掩飾的瘦削。 安言該慶幸,至少在這種時候,聽到葉疏的聲音還能起調侃的心思,“我不愛你,你答應了也沒用啊,葉疏,感情這條路我走了幾年,並不輕鬆,希望你以後能順利點兒。” “你和那男人到底怎麼了?” 她捏緊了手心已經被捂熱的戒指圈,蒼白的臉一片淡漠,“沒怎麼,葉疏,再見了。” 話音剛落,她手心裡的戒指徑直朝地下落去,埋進了積雪裡。 我連自己都不要了,又要你做什麼呢? …… 機艙外是純白的雲朵,安言臉上是赴死的漠然,葉疏啊,謝謝你曾經救過我的生命。 不過曾經我以為我的命是蕭景的,現在他不要了,我也……不要了。 有一個地方叫做蕭景的心,安言永遠也走不進去。 安喜的臉出現在眼前,安言笑了笑,最終安喜才是最愛她的,不過安喜被蕭景踩死了。 如果說活人也有迴光返照,那麼安言覺得,她的迴光返照就在她離開那天。 她坐在去北歐的飛機上,靠著椅背上長眠,夢見了父親安玖城,夢見了哥哥安謹,夢見安喜,他們來接她了。 …… 半個月後。 這段時間,蕭景一直待在公司,偶爾幾次去了宋子初後來買的公寓。 不知為何,宋子初雖然沒了,但他並不排斥去她的公寓,他想他心裡已經在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等什麼時候完全接受了,他還是會履行對安言的承諾。 那個對他說過無數遍我愛你的女人肯定會非常高興的,因為他沒有離開。 但是蕭景沒等來完全接受的那一天,他等來的是林律師送來公司的離婚協議書。 那個褐黃色的檔案袋裡他想不通會是什麼,因為是安言讓人送過來的,他碰都不想碰。 後來在律師沉默的目光中他拿出了那張紙,離婚協議那幾個字映入他的眼,還有屬於他們兩個人的簽名。 他身體驀地震了震,似乎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林律師頷首,“安小姐說您看見會開心的。” 他開心嗎? 應該開心的,這麼多年以來一直想擺脫的枷鎖今天終於解開了。 他一直下不定決心給她的東西,現在她主動讓人送過來了,那承諾什麼的就不算數了。 可是——他發現自己不開心,她害死了宋子初難道就想置身事外,和自己劃清界限嗎? 他沉默不語,然後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蕭景在大廳遇到了葉疏,葉疏的表情很可怕,混合著陰柔到陰森的氣息。 他說:“安言在哪?” 蕭景沒有回答,連餘光都沒給他,徑自朝大門走去,但是葉疏扯住他的衣領,“我問你安言在哪?” 他知道是葉疏救了安言,所以蕭景沒有發脾氣,一臉平靜,他說,“她在家。” 一路驅車回蕭山別墅,葉疏就跟在他車後。 但是到了之後,眼前的情景讓蕭景的心臟幾乎在一瞬間就揪了起來,蕭山別墅裡,從鐵藝雕花大門到裡面小樓,本來該一直延伸的參天銀杏,現在全部沒了。 只餘下還能看出來的,已經被白雪覆蓋了的樹樁。 因為車子開不進去,事實上,在他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人就已經從車裡下來了。 男人伸手捂著胸口的地方,墨一樣黑的眸裡倒映著眼前著一幕,而在自己不遠處的別墅,顯然已經成為了一座空樓。 儘管沒走近,但蕭景腦海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它。 這座別墅已經空了。 葉疏沒來過這裡,所以不知道蕭山別墅以前的情景,他皺眉跟著蕭景,還是打了一把傘,看著前方那好似突然瘋魔了一樣的男人。 李媽是趁著別墅徹底屬於別人之前回來看看的,結果已經沒人了,卻在離開的時候看到了快步朝這邊走來甚至是有些踉蹌的男人。 趕緊開啟門,李媽的淚水一瞬間湧上眼眶,“先生,您可回來了。” 蕭景看著大廳,還是跟以前一樣,但卻明顯地感覺到已經很不一樣了,他扯著李媽的手臂道,“太太呢?” “先生,太太半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啊,前一天她還給我打了電話,難道,沒去找您嗎?” 緊跟在後的葉疏的心沉了沉,他昨天晚上夢見安言出事了,被埋在了積雪裡,然後夢裡面無限迴響半個月前她說的話。 蕭景卻有些慌,他問安喜在哪裡,它對安言來說很重要,不可能不管它的。 李媽再度哽咽,“上次您回來的第二天,太太將安喜埋了。” 他臉色一白,那是是宋子初出事的那天,那天他憤怒地找到安言,然後模糊間好像踩到了安喜的身體,安喜就是在那個時候死掉的? 葉疏離開了,離開之前,狠狠給了蕭景兩拳。 在推開書房門時,男人的手指止不住地顫抖,眼裡是無盡的灰敗神色,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臟很難受,像是有人伸進去一隻手,狠狠抓著那個地方。 先生,太太半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啊,前一天她還給我打了電話,難道,沒去找您嗎? 腦中,無限迴圈這句話。 書桌上擺著信,沒有落款人,但有他的名字,抽屜裡,他自從放進去就沒再動過的檔案不見了,那是離婚協議,現在公司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男人眼前驀地一黑,渾身冰冷,緩緩坐在椅子上,盯著面前這封信,手指微微顫動,猶豫著要不要拆開。 其實他昨天晚上夢見她了,女人破天荒地在喜歡賴床的冬天起的很早,畫著精緻的妝容,站在衣帽間鏡子面前笑靨如花地問他好不好看? 蕭景已經記不清他回答了什麼,但安言那張五官明豔的臉卻格外清晰,笑眯眯地盯著他,說,“蕭景啊,我要走了。”
信封裡,a4大的白紙上只有簡單的兩段話。 你要徹底的自由了。這是第一句。 她說,我很久之前在書上看到一句話,二十九歲到北歐去死。我在沒遇到你之前也是這樣想的,我其實很怕死,但是我喜歡挑戰,就像喜歡你一樣。 我今年才二十五歲,已經愛了你整整四年,但到此為止吧。 男人怔怔地看著手中的字條,但絲毫沒有真實感,大雪紛飛的天氣,已經完全變了樣的蕭山別墅和不存在的安言。 另外加上那條已經死掉的狗。 他將蕭山別墅上下翻了個遍,什麼都找不到,床上被褥整齊,浴室裡屬於她的任何東西都在,只是這氣味過於冷清了。 她的書房也跟以前一樣,好像除了蕭山別墅被遣散的人以外,她今天只是照例和朋友出去逛街了一樣,只帶了手機和錢包。 可又有很大的不同。 令他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安謹死了。 發生的這一切,對他而言,悄無聲息。 以至於,蕭景找到沈延之的時候,沈延之對他沒有一點好臉色,但人很平靜,沒有將任何過錯推到他身上,“安謹去世,就算大家心知肚明和你沒有關係,但是小言那關你肯定過不了,蕭景,變相來講,你也是害死安謹的劊子手之一。” 蕭景眼中一片灰白,神情冷淡,望著沈延之,“好,我害死了她哥,你讓她來找我,她在哪兒?” “找你?然後繼續一命換一命,冤冤相報?”沈延之皺眉望了他一眼,二話沒說從他身邊離開。 在哪裡都比在他身邊好。 這天對蕭景來說是異常痛苦的一天,天氣和安言離開那天很像,下著鵝毛般的大雪,院子裡以前被安言悉心照顧的植物現在上面都是厚厚的積雪。 他開始不斷地撥打她的電話,一遍又一遍,難得的不厭其煩,但是意料之中的沒有人接。 直到看著床前的地毯上那一灘血跡,男人才徒然醒悟,她走了。 某些片段逐漸出現在腦中,是女人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聲,她曾說安喜很重,“它在我在,它要是不在了,那我也不在了。” 蕭景回了公司,整個人的情緒已經接近爆發和崩潰的邊緣,明明只有短短半天,可他卻像是經歷一個世紀那般長。 喬洛見到他時嚇了一跳,蕭景筆直地朝他走來,目光裡像隱藏著冷箭,語氣逼仄,“她那天來找我,說了什麼?” 幾乎都不用回憶,喬洛腦海中自動腦補了女人那天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狼狽、委屈、絕望、低聲下氣似乎都不足以形容她。 但那天,喬洛自己都覺得蕭景太冷漠了一些。 他趕緊頷首回答,“太太來找您要一個人,叫史密斯,但後來似乎又不要了。” 蕭景攥緊手指,繃緊的下頜鬆開,閉了閉眸,面無表情地朝辦公室走去。 如果說,在此之前,蕭景的情緒還能剋制,他還有一絲希望安言還沒離開溫城,那麼在易揚來了之後,男人的世界悉數崩塌。 好像命運跟他開了一個玩笑,然後他當真了,緊接著命運又當著他的面打了他一巴掌。 易揚給他帶來了令他震驚的訊息,他說,“大小姐讓我告訴你宋小姐還活著。” 然後易揚把宋子初現在的地址給了他,蕭景驚訝過後攥緊自己的手指問,“她什麼時候知道的?” “飛機失事十天後。” 男人聞言,嘴角忍不住一動,靠著椅背,閉上了眼睛,她是故意的,她這次是故意。 那天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宋子初沒事,但是她選擇不說,她選擇無動與衷,應該就是等著這一刻吧。 而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看到那份檔案的,可她依舊選擇不說,也不問。 她獨自離開去北歐,絕對不是因為他,而是因為她只是要去實踐她的夢想而已,僅此而已。 這應該是安言這麼多年以來,做的最孤勇的決定了。 在她的計劃裡,有其他的任何人,唯獨沒有他。 蕭景整個人頹然一下坐在大班椅上,臉上的表情晦澀難辨,他望著易揚,“你平時和安言比較熟,你告訴我,她去哪兒躲起來了?” 易揚微微有些震驚,但是面不改色,淡淡道,“我不知道,大小姐很久之前就把我辭退了。” 男人霧濛濛的臉格外的不清晰,面上是看得見的冷嘲,“為什麼……不把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如果第一時間告訴他宋子初還活著這個訊息,那麼他的態度是不是會好一點,就不會這麼久都過不去,也就不會這麼久不回蕭山別墅了。 易揚抿唇,表情異常冷靜,“大小姐沒讓我告訴你。” 蕭景笑了笑,漆黑的眼中有著霧氣,他終是明白了,她是極端的人,一旦狠起來她可以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還有就是,令他最最意外的,安謹死了。 既然從一開始他不知道,那麼她就永遠也不會讓他知道了。 蕭景驀地想起飛機事故的第二天上午,她在辦公室外面外哭,他怎麼可能聽不到?只不過他以為那是她耍的手段。 他們之間隔著一條人命,他自然不可能這麼快原諒她,而且他害怕想起宋子初那張臉,想起宋子初未寒的屍骸,忍不住又會用手掐住她白皙細軟的脖子。 可現在,造化弄人,宋子初沒死,他們之間卻還隔了一個安謹。 就算他什麼都沒做,她也將這件事情算在他頭上,那就算她不離開,他們之間也決計不會有任何轉機了。 宋子初死了他可以利用時間緩過來,但安謹死了,安言不會。 此刻蕭景篤定了,她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她走的決絕,將蕭山別墅她最喜歡的植物砍了,辭退了所有的傭人,連貼身跟著的保鏢也辭了。 而她留在蕭山別墅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帶走。 那些東西都是用他賺的錢買的,當初她花的果斷,如今走了,也扔的果斷。 易揚默默地站在辦公桌前,垂眸,蕭景忽然笑了一下,可等易揚抬頭時,卻看到的是在他眼中肆意亂竄的冷漠跟寒戰,“你走時,她跟你說了什麼?” 那語氣,比外面下個大雪的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大小姐跟我說,這輩子化身為人,只求無愧於心,其它一切聽之任之。” …… ——這輩子化身為人,只求無愧於心,其它一切聽之任之。 易揚離開了,蕭景看著落地窗簌簌下落的白色,放在桌上的手指很輕微地顫動,如果她給他打電話那天她能多說兩句,興許都不會是如今這個結果。 他從大衣口裡拿出那張被他揉成褶皺的紙,她該是去北歐了,二十九歲到北歐去死,可是安言,你才二十五啊。 蕭景意識到他被安言拋棄了,那天晚上他不該這麼生氣,他更不應該三番兩次說怎麼不是你去死這個話。 安言在他的人生裡卑微地活了三四年,已經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戒不掉的習慣。 他能清晰地記起那天她給他打電話的時候字裡行間隱含的意思,她那個時候,早就已經站在上帝視角跟他說話。 她說,問問你好不好而已,宋子初死了你很傷心對不對? 蕭景記得他當時沒回答,因為傷心麼?好像談不上。 他問她,安言,她死了你知不知道? 她回答的語氣也很平常,完全沒有出事那天晚上的絕望和悲哀,他以為她心是冷的,根本不在乎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殊不知,她恰恰是清楚宋子初還活著,卻執意不告訴他 所以從愛走到恨,並不需要很長的時間,所以她才會輕描淡寫地告訴他,你終究會得償所願的,恭喜你,我開始恨你了。
這篇文叫《情深蝕骨Quattroporte先生請離婚》希望有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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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愛情微塵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愛上我?”女子倚在緊閉的門外哭著喊到,門裡靜靜地跪坐著一個男子,似用著全力倚著門,眼淚滴滴的落在地上,緊緊的咬著嘴角不讓女子聽到他的哭聲。女子狠狠的拍著門,通紅的眼睛狠狠的瞪著緊閉的大門。女子泣不成聲,男子痛苦的閉著眼睛,用盡全力似的站起身,語氣冰冷的說到“我再如何也是個秀才,怎會愛上一個妓子,你走吧,別汙了我的地方!”女子拍門的手猛的停下,眼裡閃過不可思議和震驚,低著頭,手死死的握著小腹,低低的說到“良君,你說什麼?”男子在門口靠著牆站著,流著淚說著狠話,“你個妓子還想叫我愛上你,做夢!”女子仰起頭看著緊閉的大門,嘴角咬出了血滴落在衣服上,突然笑出了聲,“良君,你可知,今早我去了醫館,老大夫替我把了脈,我有身孕了。我開心極了,想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的,可惜現在,良君,雨荷知道了,是雨荷高攀了你,良君,雨荷這就走,在不會來找你了!”女子用盡了力氣站起身,手輕輕的摸了摸大門上的紋路,低低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許久,大門開啟,走出一位長相清秀的男子,紅著眼睛看著女子離開的方向,猛的跪在地上,大吼到“雨荷!”
次日,男子去了雨荷的畫舫,可惜媽媽搖著頭告訴他,“那孩子攢了些錢給自己贖了身,和姐妹們說去過好日子去,再未回來!”男子失魂的離開,沿著江邊走了很遠,可惜再沒有那抹總在他身後緊跟的綠色身影了!
遠離京城的山上,這日來了一位挺著肚子的綠衣女子。她叫開了山上尼姑庵的大門。“師父,我想忘記一個人,可否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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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傾一生白了頭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我扁著嘴一個人嘟囔,“陸林軒,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啊!!!”
我真的是欲哭無淚的,從我們很小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雖然我也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但我們起碼算是青梅竹馬吧。從小我沒什麼志向,唯一的志向就是嫁給陸林軒,於是從小我就纏著陸林軒,他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也正因為如此,他從小一直躲著我,而我就跟在他屁股後面追。
以至於他如今跑步速度如此之快,這真的是少不了我的功勞。也正因為總是追著他,我的身手也不錯,他跳窗跑,我一個跨步就能翻出去。跟著他,我學會了翻牆頭,爬樹,爬山,跳窗,總之什麼抄近道的事我比誰都清楚。而他每時每刻的位置,我比他媽都清楚。
我如今都已經十三歲了,他要是再不點頭我再過幾年就要成為老姑娘了,不行,我一定要追到他。
就在我又一次下定決心的時候,我被父親下了禁令,不許出府,理由是我再出去會丟了穆家的臉。我就納悶了,穆家的臉不是早就被我丟光了嗎?怎麼現在又拿這茬兒堵我?哎,不管了,關我?笑話,這麼多年誰能關的住我,哼,別以為你們把門鎖了,把窗戶封死了,把房頂加固了我就出不去了嗎?太小瞧我了。
在我從那麼多的地道里左拐右拐,終於重見天日了,哈哈,陸林軒,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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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柳眉杏目的女子痴痴望向屋門,可那裡早已沒了男子離去的背影……她的視線亦有些模糊,竟不知是因這眼疾,還是因這淚。
她並非心有不甘,而是愛而不得,幾欲瘋魔。
她是苗疆公主,性子天真爛漫,幼時隨父王來大端朝貢,於宮宴上見了那個丰神俊朗的少年,她看了他一整場宮宴,末了,他送她一隻海棠,笑著說“錦公主活潑可愛,與這海棠當是相配。”
自此,她便對他上了心,卻沒想,竟上心了數年。
這份心心念念在某一日,終於爆發,她要嫁給他。疼愛她的父王母后終是招架不住她的死纏爛打軟磨硬泡,將她送去和親,求端景帝成全她為四皇子妃。
她如願以償,可滿心的歡喜與愛意,卻沒得到他同等的迴應。他與她相敬如賓,無半分不好,卻隔著疏離。她不明所以,整日小意討他歡喜,吃他愛的吃食,穿他愛的顏色,讀他愛的書……
但這一切終無成效,她本以為他就是這樣的人,直到她見了那個如蘭似柳的女子夏雲夢,如今的夏側妃。
夏側妃自進府就得了他的萬般寵愛,夏側妃愛蘭,他便搜尋各類珍稀蘭草,遍植府內。她曾遠遠見過夏側妃對他使小性子,將那些珍貴的蘭草踩壞了一片,他也只是笑著哄她,再給她尋更好的植上。
她嫉妒又心酸,他並非涼薄之人,只是心中無她罷了。
她接近夏側妃,日日去她的尋夢園,與她姐妹相稱,只為多見見他。她善待夏側妃,從不以正妃身份苛待她分毫,只為他能對她心存感念。她仿效夏側妃,學她衣著打扮,溫婉端莊,只為成為他喜歡的女子……
府中下人都在笑她,可她不理會,她只在意他,但各種莫名的事端漸漸橫生。她與夏側妃賞花,夏側妃不慎落水,一病數日,她的婢女被抓到在夏側妃湯藥中下五石散,她的院中被發現藏有詛咒夏側妃的巫蠱人偶……他終是來找她了,卻是告誡她莫要再靠近夏側妃。
她望著他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愛上我,還是你真的不會愛我……”她覺得眼睛有些痠痛,夜夜淚流讓她的眼睛不大好了。素手撫上眼眶,她有些怕不能再看見他了……
近來府中下人俱是小心翼翼的,只因夏側妃突然得了心痛的毛病,四皇子尋了好多大夫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他們可不想這個時候在主子面前觸黴頭。
夏側妃日漸衰弱下去,她看著他憂心忡忡的模樣,暗自在心裡盤算著日子。
是夜,她精心裝扮一番,著了大紅石榴百幅長裙,鬢上斜插一支海棠赤金步搖,襯得她膚如凝脂,面若桃花,又親手擺下酒盞,靜待他來。她早已命婢女傳話於他,言明她有救治夏側妃的辦法。
他果然來了,求她救治夏側妃。她啟唇一笑,遞給他一盞酒,看著他喝下,眸色微暗。
她淡淡道“苗疆有一種絕心蠱,中者心痛如絞,會慢慢心力衰竭而亡……”
他聞之震驚,良久才盯著她道“是你?”
“對呀,可不就是我”她笑得妖嬈,“誰讓她那麼討厭,得了你的寵愛呢。”
“要如何,你才肯救夢兒?”他並不願多言,直奔關鍵,“你救了夢兒,我會原諒你,決不提你的罪過。”
“呵,我不稀罕,我只問你,你可曾歡喜過我?”
她看見他沉默了,半晌,他終是低聲道“我…”
“罷了”她突然出言打斷了他的話,她不敢聽,怕聽到心中早已知曉的答案。“要解絕心蠱也很容易,只要服下下蠱之人的心頭血就夠了…”
……
夏側妃終究是得救了,但好像也失寵了,四皇子常常待在已故正妃的錦瀾居,一個人出神。
他也不知是怎了,最近總是會想起他的正妃,想起她笑著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窩,倒在他的懷中說她心悅他多年,想起她嫁入府中的點點滴滴,想起那年宮宴上,她看了他許久……
他覺得自己有些著魔,卻又不可掙脫地去想她…
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她還是使了心機的,她在那盞酒裡面下了相思蠱。
她愛得瘋魔,自也要他嚐嚐這愛而不得的苦,她要他記著她,心心念念著她,一輩子。
眾生皆苦,你予我蜜柑,卻不渡我,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