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覆列表
  • 1 # 糟糕的衛道士

    出自先秦屈原的《九歌》

    東皇太一

    吉日兮辰良,穆將愉兮上皇;

    撫長劍兮玉珥,璆鏘鳴兮琳琅;

    瑤席兮玉瑱,盍將把兮瓊芳;

    蕙餚蒸兮蘭藉,奠桂酒兮椒漿;

    揚枹兮拊鼓,疏緩節兮安歌;

    陳竽瑟兮浩倡;

    靈偃蹇兮姣服,芳菲菲兮滿堂;

    五音紛兮繁會,君欣欣兮樂康。

    雲中君

    浴蘭湯兮沐芳,華采衣兮若英;

    靈連蜷兮既留,爛昭昭兮未央;

    謇將憺兮壽宮,與日月兮齊光;

    龍駕兮帝服,聊翱遊兮周章;

    靈皇皇兮既降,猋遠舉兮雲中;

    覽冀洲兮有餘,橫四海兮焉窮;

    思夫君兮太息,極勞心兮忡忡;

    湘君

    君不行兮夷猶,蹇誰留兮中洲;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

    令沅湘兮無波,使江水兮安流;

    望夫君兮未來,吹參差兮誰思;

    駕飛龍兮北征,邅吾道兮洞庭;

    薜荔柏兮蕙綢,蓀橈兮蘭旌;

    望涔陽兮極浦,橫大江兮揚靈;

    揚靈兮未極,女嬋媛兮為餘太息;

    橫流涕兮潺湲,隱思君兮陫側;

    桂棹兮蘭枻,斵冰兮積雪;

    採薜荔兮水中,搴芙蓉兮木末;

    心不同兮媒勞,恩不甚兮輕絕;

    石瀨兮淺淺,飛龍兮翩翩;

    交不忠兮怨長,期不信兮告餘以不閒;

    朝騁騖兮江皋,夕弭節兮北渚;

    鳥次兮屋上,水周兮堂下;

    捐餘玦兮江中,遺餘佩兮醴浦;

    採芳洲兮杜若,將以遺兮下女;

    時不可兮再得,聊逍遙兮容與。

    湘夫人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

    嫋嫋兮秋風,洞庭波兮木葉下;

    登白薠兮騁望,與佳期兮夕張;

    鳥何萃兮蘋中,罾何為兮木上?(蘋 通:蘋)

    沅有茝兮醴有蘭,思公子兮未敢言;

    荒忽兮遠望,觀流水兮潺湲;

    麋何食兮庭中,蛟何為兮水裔;

    朝馳餘馬兮江皋,夕濟兮西澨;

    聞佳人兮召餘,將騰駕兮偕逝;

    築室兮水中,葺之兮荷蓋;

    蓀壁兮紫壇,播芳椒兮成堂;

    桂棟兮蘭橑,辛夷楣兮藥房;

    罔薜荔兮為帷,擗蕙櫋兮既張;

    白玉兮為鎮,疏石蘭兮為芳;

    芷葺兮荷屋,繚之兮杜衡;

    合百草兮實庭,建芳馨兮廡門;

    九嶷繽兮並迎,靈之來兮如雲;

    捐餘袂兮江中,遺餘褋兮醴浦;

    搴汀洲兮杜若,將以遺兮遠者;

    時不可兮驟得,聊逍遙兮容與!

    大司命

    廣開兮天門,紛吾乘兮玄雲;

    令飄風兮先驅,使涷雨兮灑塵;

    君迴翔兮以下,逾空桑兮從女;

    紛總總兮九州,何壽夭兮在予;

    高飛兮安翔,乘清氣兮御陰陽;

    吾與君兮齊速,導帝之兮九坑;

    靈衣兮被被,玉佩兮陸離;

    一陰兮一陽,眾莫知兮餘所為;

    折疏麻兮瑤華,將以遺兮離居;

    老冉冉兮既極,不寖近兮愈疏;

    乘龍兮轔轔,高馳兮沖天;

    結桂枝兮延佇,羌愈思兮愁人;

    愁人兮奈何,願若今兮無虧;

    固人命兮有當,孰離合兮何為?

    少司命

    秋蘭兮麋蕪,羅生兮堂下;

    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

    夫人兮自有美子,蓀何以兮愁苦;

    秋蘭兮青青,綠葉兮紫莖;

    滿堂兮美人,忽獨與餘兮目成;

    入不言兮出不辭,乘迴風兮載雲旗;

    悲莫愁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

    荷衣兮蕙帶,儵而來兮忽而逝;

    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

    與女沐兮咸池,曦女發兮陽之阿;

    望美人兮未來,臨風怳兮好歌;

    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

    竦長劍兮擁幼艾,蓀獨宜兮為民正。

    東君

    暾將出兮東方,吾檻兮扶桑;

    撫餘馬兮安驅,夜皎皎兮既明;

    駕龍輈兮乘雷,載雲旗兮委蛇;

    長太息兮將上,心低徊兮顧懷;

    羌聲色兮娛人,觀者儋兮忘歸;

    緪瑟兮交鼓,蕭鍾兮瑤簴;

    鳴篪兮吹竽,思靈保兮賢姱;

    翾飛兮翠曾,展詩兮會舞;

    應律兮合節,靈之來兮敝日;

    青雲衣兮白霓裳,舉長矢兮射天狼;

    操餘弧兮反淪降,援北斗兮酌桂漿;

    撰餘轡兮高馳翔,杳冥冥兮以東行。

    河伯

    與女遊兮九河,衝風起兮水揚波;

    乘水車兮荷蓋,駕兩龍兮驂螭;

    登崑崙兮四望,心飛揚兮浩蕩;

    日將暮兮悵忘歸,惟極浦兮寤懷;

    魚鱗屋兮龍堂,紫貝闕兮珠宮;

    靈何惟兮水中;

    乘白黿兮逐文魚,與女遊兮河之渚;

    流澌紛兮將來下;

    子交手兮東行,送美人兮南浦;

    波滔滔兮來迎,魚鱗鱗兮媵予。

    山鬼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

    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

    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芬馨兮遺所思;

    餘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

    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脩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採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

    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閒;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

    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

    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國殤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爭先;

    凌餘陣兮躐餘行,左驂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縶四馬,援玉枹兮擊鳴鼓;

    天時懟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超遠;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靈,魂魄毅兮為鬼雄。

    禮魂

    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與;

    春蘭兮秋菊,長無絕兮終古。

    【賞析】

    《九歌》是屈賦中最精、最美、最富魅力的詩篇。它代表了屈原藝術創作的最高成就。《九歌》以楚國宗祖的功德和英雄業績為詩;以山川神祇和自然風物為詩;以神話故事和歷史傳說為詩,淋漓盡致地抒發了詩人晚年放逐南楚沅湘之間忠君愛國、憂世傷時的愁苦心情和“蕩志而愉樂”,“聊以舒吾憂心”,“寓情草木,託意男女”,“吟詠情性,以風其上”的心旨。

    《九歌》包括11章,前人為了使它們符合“九”的成數,曾作過種種湊合。如清代蔣驥《山帶閣注楚辭》主張《湘君》、《湘夫人》併為一章,《大司命》、《少司命》併為一章。《聞一多》《什麼是九歌》主張以《東皇太一》為迎神曲,《禮魂》為送神曲,中間九章為“九歌”正文。但多數人的意見,以“九”為虛數,同意汪瑗《楚辭集解》、王夫之《楚辭通釋》之說,認為前十章是祭十種神靈,所祭的十種神靈,從古代人類宗教思想的淵源來考察,都跟生產鬥爭與生存競爭有密切關係。十種神靈又可分為三種類型:①天神──東皇太一(天神之貴者)、雲中君(雲神)、大司命(主壽命的神)、少司命(主子嗣的神)、東君(太陽神);②地□──湘君與湘夫人(湘水之神)、河伯(河神)、山鬼(山神);③人鬼──國殤(陣亡將士之魂)。有人認為,在上述十種神靈裡面,篇首“東皇太一”為至尊,篇末“國殤”為烈士,都是男性;其餘則是陰陽二性相偶,即東君(男)與雲中君(女),大司命(男)與少司命(女),湘君(男)與湘夫人(女),河伯(男)與山鬼(女)。《九歌》原來的篇次,也基本上是按照上述的關係排列的,今本《東君》誤倒(聞一多《楚辭校補》)。

    從《九歌》的內容和形式看,似為已具雛形的賽神歌舞劇。《九歌》中的“賓主彼我之辭”,如餘、吾、君、女(汝)、佳人、公子等,它們都是歌舞劇唱詞中的稱謂。主唱身份不外三種:一是扮神的巫覡,男巫扮陽神,女巫扮陰神;二是接神的巫覡,男巫迎陰神,女巫迎陽神;三是助祭的巫覡。所以《九歌》的結構多以男巫女巫互相唱和的形式出現。清代陳本禮就曾指出:“《九歌》之樂。有男巫歌者。有女巫歌者;有巫覡並舞而歌者;有一巫唱而眾巫和者。”(《屈辭精義》)這樣,《九歌》中便有了大量的男女相悅之詞,在宗教儀式、人神關係的紗幕下,表演著人世間男女戀愛的活劇。這種男女感情的抒寫,是極其複雜曲折的:有時表現為求神不至的思慕之情,有時表現為待神不來的猜疑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會的歡快之情,有時表現為與神相別的悲痛與別後的哀思。從詩歌意境上看,頗有獨到之處。

    朱熹曾評《九歌》說:“比其類,則宜為三《頌》之屬;而論其辭,則反為《國風》再變之《鄭》、《衛》矣。”(《楚辭辯證》)同是言情之作,而《九歌》較之《詩經》的鄭、衛之風,確實不同。但這並非由於“世風日下”的“再變”,而是春秋戰國時期南北民族文化不同特徵的表現。鄭、衛之詩,表現了北方民歌所特有的質直與純樸;而《九歌》則不僅披上了一層神秘的宗教外衣,而且呈現出深邃、幽隱、曲折、婉麗的情調,別具一種奇異濃郁的藝術魅力。

    男女之情並不能概括《九歌》的全部內容。作為祭歌,由於它每一章所祭的物件不同,內容也就有所不同,如《東皇太一》的肅穆,《國殤》的壯烈,便與男女之情無涉。《國殤》是一首悼念陣亡將士的祭歌,也是一支發揚蹈厲、鼓舞士氣的戰歌。它透過對激烈戰鬥場面的描寫,熱烈地讚頌了為國死難的英雄,從中反映了楚民族性格的一個側面。

    《九歌》是以娛神為目的的祭歌,它所塑造的藝術形象,表面上是超人間的神,實質上是現實中人的神化,在人物感情的刻畫和環境氣氛的描述上,既活潑優美,又莊重典雅,充滿著濃厚的生活氣息。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以色列的坦克主動防禦技術處於世界什麼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