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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9978283271736

    汪曾祺先生寫過一篇散文,挺切題的。

    他在開篇提到了這樣一首漢樂府

    漢樂府 《十五從軍徵》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

    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

    遙看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

    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

    舂穀持作飯,採葵持作羹。

    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

    出門東向看,淚落沾我衣。

    原文

    小時讀漢樂府《十五從軍徵》,非常感動。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裡中有阿誰?”——“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兔從狗竇入,雉從樑上飛,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舂穀持作飯,採葵持作羹,羹飯一時熟,不知貽阿誰。出門東向望,淚落沾我衣。  詩寫得平淡而真實,沒有一句進出呼天搶地的激情,但是慘切沉痛,觸目驚心。詞句也明白如話,不事雕飾,真不像是兩千多年前的人寫出的作品,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也完全能讀懂。我未從過軍,接觸這首詩的時候,也還沒有經過長久的亂離,但是不止一次為這首詩流了淚。

    初二時讀汪曾祺讀到的,一篇散文的開頭,尚在中二的年紀的我,看到最後一句也是淚落沾我衣了。

    詩讀來的確令人難受啊,雖然平平靜靜,但卻句句驚心。戰爭的殘忍就這麼著在我面前鋪開了。

    唉,悠悠蒼天,此何人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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