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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洗不白的豬

    五年前,原來的發小李小虎約多年沒見的朋友聚會。少來了一個人周文華,我正要詢問時,另一人已經在講:原來在聚會前的一個月,也就是臨春節的一個月前,小夫妻倆看完朋友回家,邊走邊計劃著春節年貨的事情,突然迎面急馳來一輛麵包車,小虎推開老婆的瞬間被撞到了5米開外,當場死亡。他母親接到訊息後立即往上海趕,在去找車的路上被重型卡車攔腰截斷,同天子時死於車禍,發小們見到文華老婆時,她嘴裡一直在唸叨著:三天吵二天鬧,都說你不好、最後你卻把命都給了我。三天吵二天鬧,都說你不好,最後你卻把命都給了我。。。。

    文華性格很倔,他們家吵架是出了名的,一年不鬧一次離婚這年到不了頭,還記得有次兄弟們勸完架陪他喝酒,他說其實他特別愛他老婆、把命拿去、只要老婆孩子過的好,他都願意!

    當酒後的話成真的時候,當用生命最後的本能,無思考的驗證的時候,大家內心深處都被振裂了……

  • 2 # 胖油油的老冰棒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女孩因為血液傳染,得了艾滋病。但是又不忍心告訴家人和男朋友,就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了,想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了此一生。後來在一個偏遠的村莊用自己換了一個被拐賣的女學生。花錢買女孩的那家村民還是比較有良心,一直都沒有動她。她也看出來,他們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後來女孩用自己的知識幫他們家裡脫貧致富。一家人都很感激她。男人更是覺得自己祖上積德了。年底大豐收,男人很高興,喝了很多酒。想要辦了女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女孩更覺得他們實際上心裡還是很淳樸善良的。就拒絕了她。再後來女孩病情惡化,正好她的男朋友和家人也透過調查詢到了這個村莊。此時她已經不能說話了,顫抖的拿出張紙條,交給他的男朋友,“我是乾淨的,我也沒有害任何人,只是對不起你了“。

  • 3 # 掃地聲

    小戴的葬禮結束,曲終人散,親人或餘悲,他人亦已歌。

    如果活到現在,小戴也四十多歲,孩子也該上大學了。

    小戴是個沉默但上進的人,學習極刻苦,每年冬天都跟著父親收糧食,再賣到糧站。

    麥收、秋收他都是一把好手,百斤的布袋他輕鬆扛起來,那時他也只有十幾歲。

    上高中時,他是出了名的刻苦,宿舍熄燈後,校園路燈下,甚至是廁所外的燈下都烙印了他的努力。

    我們那時候都崇尚好學勤奮的人,很帥又深沉的小戴被不少女生暗戀。

    其中阿麗最大膽,很快就把小戴給降服了。

    二人一同上大學,上班,結婚。

    他倆是多麼幸福,但是好景不長。

    不到一年,小戴突然辭職並以自己出軌為由,死活和小麗離婚。

    又鬧大半年,婚離了,我們都不理解他為什麼這樣做?

    大家都罵他陳世美,好日子過到頭了。

    我曾當面質問他,他沒有回答,只是人挺黑瘦。

    沒想到不到半年,小戴就去世了。

    接到老家他父母的電話,我竟不敢相信。

    葬禮前趕回老家參加葬禮,見到他父母才知道他死於胃癌,父母也剛知道不久。

    小麗沒參加葬禮,她恨死小戴了,後來我把情況告訴小麗。

    應該是小戴怕耽誤連累小麗,而早早離婚的。

    他始終為他人著想,又不喜表達。

    一條好漢!

  • 4 # 東陳

      大學生馬強放假回了家。正好碰上趕集,馬強要和他媽媽一起去賣雞蛋。媽媽邊往簍子裡撿雞蛋邊說:“如今,咱這笨雞蛋可好賣了,城裡人都喜歡買。可惜咱家沒本錢,不然,咱可以多養些蛋雞,多產蛋多賣錢,你上學的費用就不用愁了,省得靠鄉政府救濟。”

       到了農貿市場,馬強說:“媽,你在這兒賣,我拎一簍子到北市場去賣。”

      媽媽說:“我常年在這賣,回頭客多。你從來沒賣過東西,還是別去了,和我一道吧。”

      馬強胸有成竹:“媽,我是學經濟貿易專業的,賣雞蛋對我來說是小菜一碟。”媽媽點頭答應了。

      媽媽的一簍子雞蛋很快就被搶購一空。她見馬強還沒回來,便過去幫忙。

      到了北市場,媽媽找到馬強,一看,喜出望外:馬強正蹲在地上數錢,簍子已經空了。奇怪的是,地上還多了一個空簍子。

      馬強把錢交給媽媽:“整整100塊!”

      媽媽很驚訝:“我和你的雞蛋一樣多,我才賣50塊,你咋賣這麼多?”

      馬強神氣十足地說:“想多賣錢就得動腦:笨雞蛋比飼料雞蛋貴好幾毛錢,所以,我到了這裡就先批了一簍子飼料雞蛋,然後再和笨雞蛋一混,就成了兩簍子笨雞蛋。不把雞蛋打碎了,誰能看出真假?利用我學到的知識,再加上我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那些城裡人忽悠得樂呵呵的。我這叫活學活用,怎麼樣?我這書沒白唸吧……”

      話沒說完,他就見媽媽流淚了。

      馬強驚訝地問:“媽,你怎麼了?”

      媽媽傷心地說:“你的書白唸了……”

  • 5 # 娛樂娛玩家

    去年快端午節的時候.....

    “兒子,今年能回家嗎,我給你燒最愛吃的紅燒肉。”電話那邊傳來了父親爽朗的聲音。

    “我都忙死了,今年回不去了。我在網上給你們買了些吃的用的,記得去代收點拿。先這樣 我閒了在打給你。”說完便掛了電話。

    然而那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了姥姥的電話,被狠狠的訓了一頓。她這樣說道:姥姥本來不想插一腳的,但是你太不懂事了。你以為給他們錢,他們捨得花嗎?你給他們買東西,你以為他們捨得用嗎?你是家裡的獨苗,他們不打擾你,是怕影響你的工作。對著你永遠是一副開心的面孔,那是怕你擔心。

    一年也就300多天,你總共才回來多少天?而這些天中,你又是否陪過他們?

    姥姥最後說一句,工作雖然重要,但你要牢記他們永遠不會在你面前漏出柔弱,多回家看看他們吧。他們老了.....

    而聽完姥姥說的話,我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心裡默默說了聲:“對不起。”

  • 6 # 老成Mrcheng

    一、

    下午時分,我乘著轎車,來到了裘先生的別墅樓下。

    我一邊從車後座取東西,一邊吩咐司機:“馬叔,我去去就來,你在這等著就好。”

    “好的,我就在這等著老爺。”馬叔恭敬地回我,一如以往。

    老爺這個舊式的稱呼,讓我的臉微微有些發熱,但我知道無論怎麼抗議都是徒勞的,只得對自己嘟囔一句,“太封建了。”便拿著東西便下車走向了別墅門口。

    其實是知道自己並不討厭這樣的叫法,心底甚至有些欣喜。

    按了按門鈴,很快門就開了。當我看清開門的人影時,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裘先生,怎麼親自來開門啊?”

    “哎喲喲,馬大師親臨敝舍,豈敢怠慢啊!”對方笑得比我還燦爛,“知道馬大師今天過來,我可早早就在客廳候著了。”

    裘先生是我的大主顧,為了他這筆生意,我把別的單子都推掉了。見他這麼客氣,又受他如此褒獎,我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但隨即擺正心態,正色道:“裘先生,時間寶貴,我們驗貨吧。”

    “馬大師真是分秒必爭啊,那就這邊請。”裘先生一臉恭敬的笑容,領我到別墅的後院,別墅裡的一些男女老少也跟了過來。

    我放下手中的一摞畫卷,一卷一卷抽出來開啟亮給他們看:“這是您要的帳篷,這是烹飪用的炊具,這些揹包裡裝的是換洗的衣物和徒步鞋,都是按照您的要求畫的……”

    隨著畫卷一張張被開啟,畫作上的物件便如瞬間被賦予了生命一般,出現在院子的空地上,這神奇的一幕看得裘先生眼中異彩連連,周圍的人更是驚歎聲響起一片。

    “真神奇……”裘先生上前擺弄這些東西,確認這都是貨真價實的。有幾個孩子也忍不住上去玩了起來。

    我提醒他:“我是照著正版畫的,材料、做工都和正版的沒有區別,不過要是被工商局查起來,肯定說是盜版的,你悠著點,別翻車了。”

    “哦哦。”裘先生隨口答應著,仍然不停翻看著地上的物件,眼裡仍然寫著四個字:不可思議。

    周圍的人紛紛手癢,都上前去摸。

    “想收回去的話,用畫布罩上就行了。”說著,我拿起一張因為內容脫離而變得空白的畫布,對著一堆煤炭蒙了上去,煤炭立刻變癟變平,回到了畫布之上。

    “畫布和畫作要一一對應,不過我在畫布上都做了標記。”

    我看到一個熊孩子湊上前來好奇地摸畫布,便提醒道:“畫布可別搞壞了,不然東西就收不回去了。”

    裘先生忙把那熊孩子提到一邊。

    這裘先生,人不傻錢多,休假期間打算帶著一大家子出去野營,嫌物件太多帶著麻煩,這才委託了我。野營用的東西雖不值錢卻零碎繁雜,所以報酬也算豐厚,辛苦點我也認了。

    看著他們一個個興致勃勃地把玩觀賞而沒有談論其他事情的意思,我有些急了,試探著問裘先生:“不知老闆可否滿意?”

    “馬大師的手藝真是令我歎為觀止。”裘先生哈哈一笑,“我很滿意。”

    我厚著臉皮問:“那酬勞……”

    確認轉賬成功且金額無誤,我微微鬆了一口氣,和裘先生告辭後,坐車回了家,我人困馬乏,一到家先睡他個昏天黑地再說。

    我們馬家一脈單傳畫虛為實的能力,外界傳得很神,似乎我們一枝畫筆可以翻雲覆雨,其實哪有這麼容易。想要畫出實物,除了必須精細地複製出物體的每一處細節,往往還要畫好幾張畫才能成功。畫在紙上,是二維的,而現實中的物體,是三維的,單單一張畫未必能表現出它的全貌。

    裘先生這個“大單”,把我累得夠嗆。

    二、

    這一覺就睡了大半天,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了。我不緊不慢地起床洗漱完,頓覺神清氣爽,信步走出了房門。

    別墅不單是我一個人住,還有一些旁系的族人。馬家是遠近聞名的畫師世家,除開直系血脈的族人天賦異稟外,其他族人也大多擁有不錯的繪畫天賦。為了不相互爭搶市場,很多馬家人都外出作畫,分佈在全國各地,有接了本市的單子需要呆一段時間的,我便慷慨地把房子借給他們暫住。

    母親早早過世,前年父親去世之後,這房子裡也沒什麼生氣了,住點人熱鬧熱鬧也好。

    我走向餐廳,此時餐桌上已經坐了一圈人了。

    “老爺,來吃飯啊。”馬芸跟我打招呼。

    我翻了翻白眼:“別這麼叫我,我可是你表弟。”

    “那不行,你也是家主,一碼歸一碼。”

    畫虛為實的能力一脈單傳,達者為上,父親死後,我毫無懸念地成為了家主。

    “太封建了。”家裡的老人也就算了,沒想到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也這樣。

    我默默嘆了口氣,去廚房為自己盛了一碗粥。

    “阿良啊,你還沒有女朋友呢?”餐桌上,馬大娘問我。

    馬大娘是外面嫁進來的,沒有馬家人骨子裡那種根深蒂固的家族觀念,因此對我直呼其名,對此我很欣慰。

    “還沒,我對這種事情暫時還沒什麼興趣。”

    “沒興趣?”馬大娘急了,“怎麼會沒興趣呢?”

    “家族事務那麼忙,我還要畫畫,沒什麼別的心思。”

    “那怎麼行,你忙就更要找個賢惠的女孩陪著你,幫你緩解壓力啊。”

    “我……”

    “你什麼你?”馬大娘瞪了我一眼,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一疊照片,照片中各式各樣的女孩花枝招展,笑得格外燦爛,也不知道有沒有p過。

    她把照片遞給我:“看看有沒有喜歡的?大娘給你介紹。”

    我只草草掃了一眼就推了回去:“大娘,我真沒興趣。”

    馬大娘狐疑地看著我:“阿良,你不會有龍陽之癖吧。”

    一番話掀起鬨然大波,餐桌上的人紛紛對我投以詭異的目光。我用凜冽的眼風掃回去,但他們並不像往常一樣閃避,眼神裡分明都帶著笑意。

    長這麼大,還真從沒有哪個女生讓我有怦然心動的感覺,我不會真的……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地說,心裡卻有些搖擺。

    “好吧,看來是不合你胃口了。”馬大娘輕嘆一聲,“你工作忙,也沒什麼時間和女孩子接觸,苦了你了。”

    我心頭湧上一股暖意:“不苦。”

    早餐後,我去了自己的畫室兼辦公室,開始處理這段時間因為急著完成裘先生的單子而積壓的檔案。身為家主,我是家族的掌權人,代表著家族大部分人的利益。除了日常畫畫外,我還要經營好家族龐大的產業。我沒有經商、管理的天賦,但我強迫自己學習。縱然工務繁重,但我甘之以飴。

    三、

    這天,我接到了一個奇怪的委託。

    名聲在外,求畫者甚眾,但我不是什麼活都接的,我只接價效比高的單子。

    “老爺,你看一下這個。”

    馬芸到我的畫室,遞給我一封信。

    “這啥玩意?”

    信封已經被開啟過了,我對著手心一倒,裡面厚厚一疊紅色的紙幣滑了出來。

    我嚇了一跳:“幹嘛,賄賂我啊?”

    馬芸努努嘴:“喏,這有一封信。”

    我這才發現除了錢,還有一封信,這年頭還有人寄信?

    開啟一看,居然是一份委託,而那些錢則是定金。現在都是透過網路委託,定金也大多是網銀轉賬。用這種方式的還真是少見,它成功地勾起了我的興趣。

    委託的內容也透著一絲詭異,信裡沒有明說要我畫什麼,只是給了一個地址,要我到這個地址詳談。

    報酬很豐厚,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決定去看一看。

    我要去的地方在別的城市,馬叔載著我開了好久,七拐八拐的,最後總算找到了地方。

    這是一所散發著古老氣息的老宅,圍牆的油漆斑駁陸離,木製的大門也略顯黯淡,整個老宅呈現出一種破敗的感覺。

    “這什麼地方……”我示意郭叔在車上等著,自己下車走上前,正準備叩門的時候,門突然開了道縫,一個鶴髮童顏的老者笑眯眯地看著我:“是馬師傅吧?”

    我嚇了一跳:“是我,你是……”

    “進來說話吧。”他把門完全開啟,領著我進去。

    老人自稱姓梁。我一邊和他說話,一邊環顧四周的環境,從外面看這宅子是夠破的,沒想到裡面保養得很不錯,傢俱和內飾裝修雖略顯簡陋卻雅緻復古,隱隱約約可以嗅到淡淡的檀木清香。住在這裡的人,要麼是講情懷,要麼是窮。

    很明顯,梁老不屬於後者。我偷偷打量著他,他身穿一件黑色唐裝,略有幾分銀白的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現在很少有人這麼考究的。

    “不知梁老來,是要請我畫什麼呢?”我步入正題。

    他倒沒賣關子:“一隻翱翔的雄鷹。”

    “鷹?”我笑了,“這還不簡單?你叫我來,真是大材小用了,這種畫……”

    梁老突然回頭,目光如炬,一字一頓地說:“我說的是,翱翔的雄鷹,你明白嗎?”

    被打斷了話,我有些不滿。然而待我理解他的意思之後,這點不滿馬上就被震驚取代。

    他想我畫的,居然是一隻活的,有生命的鷹!

    要知道,哪怕是死物,想要畫出來也極為困難,創造生命這種事例,在整個馬家悠久的歷史中都屈指可數,能夠做到的,無一不是當時畫壇鼎鼎有名的一代宗師。這份畫功,我自 認是遙遙不及。倘若父親還健在,假以時日,也許有可能做到吧。

    梁老見我震驚的樣子,心裡已經明白了七八分,他微微低頭,失望道:“不行麼?”

    我本來確實是打退堂鼓了。但不知怎的,見到梁老失望的目光,心底竟泛上一股莫名的心酸,這絕不是無法滿足客戶需求的歉意,也不是沒能賺到大錢的遺憾,硬要說的話,就像是……

    就像是為不爭氣的子女感到悲哀一樣。

    這樣的感覺讓我自己都覺得詫異而陌生,但我隨即釋然——以我正值氣血方剛的年紀, 以及自恃方圓百里難尋對手的技藝,怎麼能被人說“不行”?

    “試試又不虧。”我對自己說。

    四、

    這裡離家很遠,而作畫絕非一日之功,我打算在附近找家賓館或者民宿落腳,順便完成我的畫作。至於沒帶換洗衣物什麼的,對我來說完全不是問題。活鷹雖難,畫幾件衣服卻是再尋常不過的了。

    我問梁老:“這附近有賓館什麼的嗎?”

    “馬師傅要是不嫌棄的話,不妨住在我家,我這裡有空房間,還有畫室。”

    我覺得沒理由推辭:“那敢情好啊,麻煩梁老先生了。”

    馬叔從車裡取了畫具給我,就先行返回了。

    梁老陪我簡單收拾了一下空房間,我把行囊放下,便讓梁老帶我到畫室看看。畫桌上已有畫具,都是我慣用的牌子,而且保養得很好,彷彿才有人用過不久。

    這宅子裡,有過會畫畫的人嗎?

    沒有多想,我提起畫筆,開始了我的第一次嘗試。

    不知過了多久,像是算準了似的,剛放下筆,門外就傳來敲門聲:“馬師傅,畫得怎麼樣了?先吃晚飯吧。”

    我應了一聲,收好畫具,帶上剛畫好的話就走了出去。

    不知不覺,外面天色已經黯淡下來了。梁老看到我手中抱著的畫卷:“畫好了?這麼快。”話是這麼說,語氣裡卻沒一絲驚訝。

    我無奈道:“是啊。”總覺得這老頭有點奇怪,我也沒多想,把畫卷展開給他看,地面上出現了一隻鷹,它伸展著翅膀,可惜不會動,一對銳利的鷹眼黯然無光。

    “不過失敗了,這只是個標本。”

    “我也知道其中的難度,哪有那麼容易成功。”梁老笑了笑,“不然報酬也不會那麼豐厚了,慢慢嘗試,不急,先吃晚飯吧。”說罷就徑自轉身,向餐廳走去。

    你不急,可我急啊。我輕嘆了口氣,收好標本,跟了上去。

    梁老家沒有別人,我和他相對而坐,飯菜是梁老親自做的,一葷兩素,都是家常菜,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吃飯免不了閒聊,我問:“梁老,你一個人住?”

    “老伴走了,兒子在城裡闖蕩,我也不好去打攪他。還有個讀大學的孫子,說起來,他也快回來了。”

    “喔……您的孫子會畫畫吧?”

    “是啊,這個畫室以前就是他在用。”

    “原來如此。”畫室裡的畫具果然是有主人的。讀大學,那豈不是和我年紀相仿?又有共同的興趣愛好,也許我們能成為朋友。想到這裡,我倒是期待他孫子早點回來了。

    “對了。”我問出一個困惑許久的問題,“為什麼你會請我來畫鷹呢?”

    一般來說,我接到的委託有兩種。一種是把我的畫當作次元揹包來用,就像裘先生那樣,只需承擔一張紙的重量,就可以攜帶大量物品;還有一種是畫市面上買不到的東西。梁老這個委託,實在奇怪,畫鷹的錢拿去買鷹的話,都能買好多了。

    “這個問題,就要問你自己了。”梁老飽含深意地一笑。

    問我?我一臉懵逼,正想再問,梁老卻拿筷子指了指碗,示意我吃飯,便不再多言。

    問我自己……

    當晚睡覺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嚴肅的問題。

    宅子雖然老,好歹還是有電的。然而我一搜行李,發現忘了帶手機的充電器。

    我的iPhone x岌岌可危,懷著一絲渺茫的希望,我跑去問了問梁老,梁老搖搖頭,拿出來一個錘子。

    沒辦法,只能採取最終手段了。我回到房間,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一隻鉛筆,伏在桌面上塗鴉起來。充電器還是挺好畫的,就是對塑膠管裡那兩條資料線的構造不太熟悉,還是上網查了圖片照著畫的,話說這裡居然還有wifi,這梁老頭,性格復古,裝備倒還是緊跟時代潮流的啊。

    我這能力麻煩歸麻煩,方便之處也不是沒有,或許是祖宗畫國畫的緣故吧,只要心中有意境,那麼把東西畫出來就行,顏色和材料不用操心。

    畫完後,我把充電器從桌面上拉出來,插到插座上一試,可以用。我沾沾自喜地一笑,熄了燈躺上床看著天花板發呆。

    住在這種地方,還是頭一遭。

    即使我不認床,在陌生的地方入睡也要費一番工夫。然而我很快就平靜下來,一股似曾相識的熟悉感伴著潮水般的睡意湧來。

    真的只是頭一遭麼……

    我閉上了眼睛。

    五、

    我在宅子裡住了幾天,期間又嘗試了好多次,但是始終沒有成功。

    其實第一次失敗的時候,就註定我之後的失敗了,提高畫功這種事情,必須穩紮穩打,沒有任何速成的方法。

    我收拾好東西,再次向梁老辭行,梁老沒有阻攔,只是失望地搖頭:“那真是太可惜了。”

    當日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再度來襲,我強忍著那股難受,咬著牙道:“不好意思,我盡力了。定金我會退給你的。”

    梁老正想說話,卻被一陣叩門聲打斷了,梁老臉上的失望一掃而空,欣喜道:“一定是我的孫子回來了。”

    這幾天,梁老說了不少關於他孫子的事,我對這個人也是有些好奇,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也不急於一時,我便多留一會兒,想見見梁老的孫子。

    一個年輕人提著大包小包,風塵僕僕地走進來。他相貌平凡,但很精神,最特別的是他那雙眼睛,清澈無暇。

    梁老幫著他把東西放好,他這才注意到我:“爺爺,這是?”

    “這是我請來作畫的馬家的畫師,馬師傅。”梁老轉向我,“這是我的孫子小梁。”

    我打了個招呼:“你好。”

    誰料小梁仿如未聞,眉頭微蹙,對梁老說:“畫畫的話我自己來就好,何必請某些不三不四的人?”

    身為馬家家主,不管走到哪裡,見到我的人哪個不是畢恭畢敬的?如今竟被一個青年如此忽視,還被稱之為“不三不四的人”,我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好不容易強壓下怒火,儘量使自己的聲音顯得平和:“小夥子,看來你畫得很好?”

    他撇了我一眼:“少在那裝大倚老賣老。”頓了一下,又說:“比你這垃圾畫得好多了。”

    “我垃圾?”我怒極反笑,“你又算什麼?”

    馬家最引以為傲的畫技被人侮辱,我在憤怒之中竟感到一絲好笑,這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小梁沒有說話,我以為他慫了,然而他淡淡地掃我一眼,眼中帶著的譏諷和輕蔑狠狠挫傷了我。

    我緊緊握起拳頭,胸口開始不自然地起伏。

    他說得清風霽月,卻話含機鋒:“還好意思說自己是畫師。畫師,就要修身養性,一言不合動手打人,不過是莽夫而已。”

    誰說我要打人?雖是這麼想著,拳頭卻捏得更緊了,良久,終究還是無力地鬆開了。

    “我不想和你爭論。”我沉沉地說,“我們拿本事說話。”

    小梁倨傲一笑:“本事?你有?”

    我不開口,因為我怕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只是默默拿出一張這幾天畫得最滿意的鷹,展開給他看。

    或許你真的以為自己畫得很好,狂妄的小子。馬上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馬家的尊嚴,不容侵犯。

    小梁看了看,不屑道:“小學生水平而已。今天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高手。”

    說罷,不顧剛趕回家粘的一身灰,徑直走進了畫室。

    還在負隅頑抗嗎?我冷笑一聲,卻聽得梁老說:“不好意思,我這孫子講話有點衝,是我管教無方。”

    “沒事。”我沒好氣地擺擺手,總不能把氣撒在梁老身上吧。想到梁老,我忽然感到有點不對勁。

    方才我和小梁爭論的時侯,梁老一直置身事外,彷彿事情與他毫不相關,他慈祥的笑容此刻看起來格外腹黑,我不寒而慄。

    六、

    我敗了。

    當我看到小梁的畫時,我知道,我徹徹底底的敗了。

    他畫的也是鷹,畫工精細無比,遠超於我,更帶著一股靈氣,我甚至感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自畫中投射而出。

    這是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我喉嚨發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草草和梁老打了聲招呼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梁家,連行李都沒拿。

    沒有叫馬叔接我,我失魂落魄地獨自乘車回家,到家時已是晚上,我不顧家裡人詫異而擔心的目光,一頭扎進自己的房間閉門不出。

    我爛泥般倒在床上,腦中思緒萬千。

    我自負天賦異稟,資質聰穎,身體裡流著馬家的血,具有畫虛為實的能力。

    我是馬家家主,走到哪裡,都是受人景仰的存在。

    可是突然間,我的驕傲被一個青年狠狠碾碎,我以為他狂妄自大,出言不遜,卻是藝高人膽大,在我最自信的領域一舉擊饋,我敗得體無完膚。

    他那鬼斧神工的畫技,深深刻在了我的腦海裡。如此畫功,即使父親在世也難以企及。

    再好的天賦,也需要歲月的沉澱。那青年年紀輕輕,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的天賦也不差,只要我刻苦練習,也許有朝一日,我能超過他。

    不,我見不到這一日的。每當我想到他的畫,就有強烈的絕望感令我幾乎窒息。他成了我的心魔。

    “你超越不了我。”他對我說。

    那是我自己的聲音。

    我的心聲。

    我回家時臉色陰沉,把自己鎖在房間裡不吃不喝,很快引起了家人的注意。

    無論他們怎樣敲門,我都一言不發。不斷響起的手機鈴聲吵得我煩躁不安,我索性關了手機。

    我不覺得渴,也不餓,甚至對時間的感覺都淡薄了,我只是一味的躺著,默不作聲。

    “咚咚。”敲門聲傳來,接著是馬芸的聲音,“老……阿良,飯菜放在你門口了,記得吃。”

    我不吭聲。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管你出了什麼事,希望你能振作起來。你可是我們的家主啊。”

    “我先下去了……記得吃飯,別垮了身子。“

    家主嗎……

    那又怎樣?

    “僅僅是被人罵了一頓,就墮落至此嗎?”

    又有一個飄忽不定的聲音傳來,它不是來自門外,遠在天邊,近在耳邊。

    “畫不過人家不甘心,不去想辦法,反而像個懦夫一樣逃避,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懂什麼?我愛畫畫 ,我渴望成為絕世的畫師,並帶領馬家走向輝煌。我原以為我是年輕一代第一人,卻被一個年紀相仿的青年狠狠地踩在腳下。

    我很想超過他,可他太強了。他是我的心魔。

    “你不是敗於他人,你是輸給了自己,心魔又怎樣?心魔合一,方成大道。”

    越來越清晰的聲音。這聲音……我很熟悉,我是聽著它長大的。

    “站起來,馬良。”

    父親……我再也忍不住了,把頭蒙在被子裡嚎啕大哭。

    我是家主,我支撐著整個家族,所以我不能在族人面前顯出疲態。我長期維持著堅強的假象,不知什麼時候自己都忘了,其實,我也不過是個脆弱的孩子罷了。

  • 7 # 雲槿之翼

    這幾天看到一個小故事,一位網友支付寶給朋友轉賬,結果轉錯了,6000塊錢轉給了陌生人,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他,把錢轉回來,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還是沒有訊息,眼看5個小時過去了,就在絕望的時候,他留言了:“你一分錢別想拿回去!”網友聽了準備發火破口大罵,結果看到支付寶轉賬顯示對方轉給了5999.99!真的是1分錢沒拿回來......

  • 8 # 我是小曹啊

    這是個很老很老的故事,我有過一個朋友,我們分享一切,

    然後,她死了,我們也分享了她的死亡。

    這是一本書上的開頭,我看到這句話,感覺好沉重,你說這是怎樣一個悲傷的故事。

  • 9 # 白夜慈

    親情的偉大

    當飛機撞上5角大樓時,銀行家愛德華被困在南樓51層 ,他清醒的意是到自己沒有生還的可能,拿出電話,播打了第一個電話,還沒有接通,房屋已經開始坍塌,他意識到沒有什麼時間了,他便結束通話了電話,撥出第二個電話,但是他又想起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便結束通話,撥打第三個電話。

    — — 媽媽,我愛你

  • 10 # 九藝閱讀

    以前聽過一個故事。女孩因為血液傳染,得了艾滋病。但是又不忍心告訴家人和男朋友,就自己一個人離家出走了,想找一個山青水秀的地方了此一生。後來在一個偏遠的村莊用自己換了一個被拐賣的女學生。花錢買女孩的那家村民還是比較有良心,一直都沒有動她。她也看出來,他們並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後來女孩用自己的知識幫他們家裡脫貧致富。一家人都很感激她。男人更是覺得自己祖上積德了。年底大豐收,男人很高興,喝了很多酒。想要辦了女孩。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女孩更覺得他們實際上心裡還是很淳樸善良的。就拒絕了她。再後來女孩病情惡化,正好她的男朋友和家人也透過調查詢到了這個村莊。此時她已經不能說話了,顫抖的拿出張紙條,交給他的男朋友,“我是乾淨的,我也沒有害任何人,只是對不起你了“。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正史中的諸葛亮真的“用兵如神”、“慧眼如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