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是500元一隻是不是健康的仔豬？多少斤？30斤以上嗎？“一些小型豬除外”。如果是三元豬崽又是健康的，我建議你不要養豬了！你買了再賣一頭都能賺200元以上。

不要補。

《借豬》

老王頭開著奔馬車卸完豬糞回豬場的時候，兩輛大卡車堵住了半個柵欄門，過不去。老王頭嘴角禁不住泛起一絲笑意！他知道，這是張老四來借豬了。早上剛打過電話，不到中午竟然就來了。

果然，張老四的那張大臉從豬場晃悠了出來。一根大中華直接遞了過來。“叔，那直接裝車吧？”

老王頭接過來煙，張老四趕緊把打火機點著遞了過來。老王頭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停頓了一下，就勢蹲在了路旁的地埂上：“老四啊！再按大前年的價格不合適啊！”

張老四沒回話，自己也點了根菸，說：“叔啊！不瞞你說，我現在手頭也緊。你想想，四處打點，哪個菩薩那裡不需要錢？”

“不是你老表就在縣裡農業局麼？”老王頭吸了一口，咳嗽了起來。

張老四扮了個苦瓜臉，說：“叔啊！不瞞你說，我老表現在也吃不開了。你算算，有兩年沒來借豬了吧？”

老王頭點點頭。

“以前都是我老表領著檢查組去核查，說去哪兒就去哪兒！現在不像以前了。檢查組都是隨機抽鄉鎮，就怕抽到我那兒呀！說實話，我借了豬，還不知道能用上用不上。”一陣風從豬場吹過來，張老四撮了撮鼻子。而老王頭常年跟豬打交道，已經聞不出臭味了。

老王頭看定張老四的眼睛，說：“要不一頭豬給15塊錢咋樣？”

“不行呀！”張老四直接回絕了，“叔啊！我這拉走還得給你拉回來，還要僱幾個半大小夥兒當下手！再加上供菩薩！我給不起啊！”

“不是聽說今年一頭豬補貼200多元麼？”老王頭不好意思的把眼光轉移到了初春荒蕪的田野上，“而且我還有十幾頭母豬，你也一併拉走！”老王頭聽說一頭母豬補貼600塊，但這話他講不出來。

張老四臉上不易覺察的閃過一絲窘迫！然後把話題岔開了，“叔啊！你說我老四對您咋樣？”

這個張老四仗著縣裡有人，在大集上過路，啥時候不是眼睛望著天！可每次看到他老王頭去買豬藥都是要打個招呼的，這是給足了面子。說起來，不還是因為他常年養了三棚豬。

“是！是！”老王頭附和著，“你看這樣行不行，今天我家鵬飛正好週末在家閒著，再讓你嬸子幫把手。我們自己給你抬車上。回來送的時候也不讓你動手。你看行不？”

老王頭說完又抽了一口煙，等著張老四回話。

這片刻有點安靜！

老王頭只好接著說：“老四呀！給個實話，是不是以後查環保，不讓我們這些沒證的養豬了？”

老王頭說完這話，不知道咋就傷感起來！是呀！養了這麼多年，不養豬了真不知道幹啥好，除了養豬，啥也不會啊！還有這麼些豬圈，還有個啥用處？說是不環保，可豬糞哪個耕地的把式捨得扔？他老王頭都拉到南地了，每年的玉米棒子就數他老王頭的大。要不是這幾畝玉米棒子，這豬應該早就餓死了。

可今年的日子特別難過！馬上豬飼料就要斷頓兒了。豬價一直上不來，還不知道能不能熬到今年天熱起來。天冷豬都不怎麼長膘，出欄就是個賠。

“叔，你有多少豬？”張老四這才接上了話茬。

“去年夏天孩子在城裡上大學，不得已虧著賣了一棚，只剩下兩棚了。你去數數，合適都拉走。”老王頭把菸蒂插在了泥土裡，接著說“要不是你叔我真有難處，不給你拉這臉子。”

“那就裝車吧！”張老四說完站了起來。

老王頭抬頭嘆口氣，看來下個月的豬食有著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