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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白居易寫的《憶江南》詞,這個詞牌原名《望江南》。白居易則即事名篇,題為《憶江南》,突出一個“憶”字,抒發他對江南的憶戀之情。第一首泛憶江南,兼包蘇、杭,寫春景。一開口即讚頌“江南好!”正因為“好”,才不能不“憶”。“風景舊曾諳”一句,說明那江南風景之“好”,不是聽人說的,而是當年親身感受到的、體驗過的,因而在自己的審美意識裡留下了難忘的記憶。即落實了“好”字,又點明瞭“憶”字。接下去,即用兩句詞寫他“舊曾諳”的江南風景:“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日出”、“春來”互文見義。春來百花盛開,已級紅豔;紅日普照,更紅得耀眼。在這裡,因同色相烘染而提高了色彩的明亮度。春江水綠,紅豔豔的Sunny灑滿了江岸,更顯得綠波粼粼。在這裡,因異色相映襯而加強了色彩的鮮明性。作者把“花和”“日”聯絡起來,為的是風色相烘染;又把“花”和“江”聯絡起來,為的是異色相映襯。江花紅,江水綠,二者互為背景。於是紅者更紅,“紅勝火”;綠者更綠,“綠如藍”。至於“日出”“春來”兩句,更在師承前人的基礎上有所創新:在明媚的春光裡,從初日、江花、江水、火焰、藍葉那裡、吸取顏料,兼用烘染、映襯手法而交替綜錯,又濟之以貼切的比喻,從而構成了闊大的圖景。不僅色彩絢麗,耀人眼目;而且層次豐富,耐人聯想。第二首緊承前首結句“能不憶江南”,以“江南憶,最憶是杭州”開頭,將記憶的鏡頭移向杭州。就杭州景物而言,最有代表性的東西是什麼呢?且看宋之問的名作《靈隱寺》:“……樓觀滄海日,門對浙江潮。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浙江潮和月中桂子,就是杭州景物中最有代表性的東西,而作者對此也感受最深,因而當他把記憶的鏡頭移向杭州的時候,首先再現了“山寺月中尋桂子”這樣一個動人的畫面。天笙寺裡,秀月朗照,桂花飄香,一位詩人,徘徊月下,留連桂叢,時而舉頭望月,時而俯身看地,看看是否真的有桂子從月中落下,散在桂花影裡。這一“尋”字,使得詩中有人,景中有情。碧空裡的團圓明月,月光裡的巍峨山寺和寺中的三秋桂子、婆娑月影,都很美,然而如果不透過抒情主人公的審美感受,就缺乏詩意。著一“尋”字,則這一切客觀景物都以抒情主人公的行動為焦點而組合、而移動,都透過抒情主人公的視覺、嗅覺、觸覺乃至整個心靈而變成有情之物。於是情與景合,意與境會,詩意盎然,引人入勝。浙江流到杭州城東南,稱錢塘江;又東北流,至海門入海。自海門湧入的潮水,十分壯觀。《錢塘候潮圖》裡這樣描寫:“常潮遠觀數百里,若素練橫江;稍近,見潮頭高數丈,捲雲擁雪,混混沌沌,聲如雷鼓。”正因為“潮頭高數丈”,所以作者當年做杭州刺史的時候,躺在郡衙裡的亭子裡,就能看見那“捲雲擁雪”的壯麗景色。“山寺”、“月”、“桂”,本來是靜的,主人公“尋桂子”,則是動的。以動觀靜,靜者亦動,眼前景物,都跟著主人公的“尋”而移步換形。然而這裡最吸引人的還不是那移步換形的客觀景物,而是主人公“山寺月中尋桂子”的精神境界。他有感於山寺裡香飄雲外的桂花乃“月中種”的神話傳說,特來“尋桂子”,究竟為了什麼?是想尋到月中落下的桂子親手種植,給人間以更多的幽香呢,還是神往月中仙境,感慨人世滄桑、探索宇宙的奧秘呢?海潮湧入錢塘江,潮頭高數丈,捲雲搶擁雪,瞬息萬變,這是動的。主人公“郡亭枕上看潮頭”,其形體當然是靜的;但他內心世界,是否也是靜的?作者有一首《觀潮》詩:“早潮才落晚潮來,一月周流六十回。不獨光陰朝復暮,杭州老去被潮催。”不用說,這是他在“郡亭枕上看潮頭”時出現的內心活動。但難道只此而已,別無其他嗎?何況,僅就這些內心活動而言,已蘊含著人生有限而宇宙無窮的哲理,值得人們深思!第三首,照應第一首的結尾和第二首的開頭,從“江南憶,其次憶吳宮”冠下,追憶蘇州往事:“吳酒一杯春竹葉,吳娃雙舞醉芙蓉。”即一而品嚐美酒,一面欣賞美女雙雙起舞。“春竹葉”,是對“吳酒一杯”的補充說明。張華詩云:“蒼梧竹葉清,宜城九醞。”可見“竹葉”本非“吳酒”,這裡用“竹葉”主要為了與下句的“芙蓉”在字面上對偶。“春”在這裡是個形容詞。所謂“春竹葉”,可以解釋成春天釀熟的酒,作者在另一篇詩裡就有“甕頭竹葉經春熟”的說法;也可以解釋成能給飲者帶來春意的酒,作者生活的中唐時代,就有不少名酒以“春”字命名,如“富水春”、“若下春”之類。從“春”與“醉”對偶來看,後一種解釋也許更符合原意。“醉芙蓉”是對“吳娃雙舞”的形象描繪。以“醉”字形容“芙蓉”,極言那花兒象美人喝醉酒似的紅豔。“娃”,美女也。西施被稱為“娃”,吳王夫差為她修建的住宅,叫“館娃宮”。開頭不說憶蘇州而說“憶吳宮”,既為了與下文協韻,更為了喚起讀者對於西施這位絕代美人的聯想。讀到“吳娃雙舞醉芙蓉”,這種聯想就更加活躍了。“吳酒”兩句,前賓後主,喝酒,是為觀舞助興,著眼點落在“醉芙蓉”似的“吳娃”身上,因而以“早晚復相逢”收尾。“早晚”,當時口語,其意與“何時”相同。白居易在《與元九書》中說:“感人心者,莫先乎情,莫始乎言,莫切乎聲,莫深乎義。詩者:根情,苗言,華聲,實義。……未有聲入而不應,情交而不感者。”又在《問楊瓊》詩裡慨嘆道:“古人唱歌兼唱情,今人唱歌唯唱聲!”詩歌,需要有音樂性和圖畫性。但它感動人心的藝術魅力,卻不獨在於聲韻悠揚,更在於以聲傳情;不獨在於寫景如畫,更在於借景抒情。白居易把情看作詩的“根”,作詩譜歌,力圖以濃郁的實感真情動人心魄。這是他留給後人的最寶貴的藝術經驗。這三首《憶江南》也正是他的藝術經驗的結晶。正如題目所昭示,洋溢於整個組詩的,是對於江南的讚美之情和憶戀之情。“日出江花紅勝火,春來江水綠如藍”,真是寫景如畫!但這不是純客觀的景,而是以無限深情創造出來的情中景,又抒發了熱愛江南的景中情。讀這兩句詞,不僅看見了江南春景,還彷彿看見主人公讚美江南春景、憶戀江南春景的體態神情,從而想象他的精神活動,進入了作者所謂“情交”的境界。讀“山寺”、“吳酒”兩聯,情況也與此相似。這三首詞,從今時憶往日,從洛陽憶蘇杭。今、昔,南、北,時間、空間的跨度都很大。每一首的頭兩句,都撫今追昔,身在洛陽,神馳江南。每一首的中間兩句,都以無限深情,追憶最難忘的江南往事。結句則又回到今天,希冀那些美好的記憶有一天能夠變成活生生的現實。因此,整個組詞不過寥寥數十字,卻從許多層次上吸引讀者進入角色,想象主人公今昔南北所經歷的各種情境,體驗主人公今昔南北所展現的各種精神活動,從而獲得尋味無窮的審美享受。這三首詞,每首自具首尾,有一定的獨立性;而各首之間,又是前後照應,脈絡貫通,構成有機的整體。在“聯章”詩詞中,其謀篇佈局的藝術技巧,也值得借鑑。(摘自《唐宋詞鑑賞辭典》,作者霍松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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