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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9910843494186

    因為她是借讀生,高考之前要回原校的還是怎麼的,在那天,最後離別的時候。我送她到了車站。看著快要上車的她,我忽然就喊住她說:我忘記了。那天晚上其實我還有話沒有和你說完的。

    她驚愕了一下,彷彿有回到了那天夜晚那個地方,我們倆相對站在一起手拉著手。她嘴唇微張,呼吸再次開始變得小心起來,眼神凝視著我。臉頰微紅,身體再次出現輕微搖擺。而我彷彿就置身在那天的夜色月下,手心不由自主沁出了汗,心亂眼花,手腳發麻。我嚥了咽口水,這一次很堅定告訴她:我、好喜歡過你的……好喜歡。

    彷彿用盡了力氣,最後三個字的重複幾乎是呼吸捲起來的尾音。

    她將書本書包放到車裡,才安靜地朝我走過來,嘴角微帶笑意。她緩緩地鉤住了我的脖子,再緩緩地抱住了我,踮起腳尖靠在我耳邊潮了聲音低訴:不乖。

    鬆開以後發覺她眼角有一點溼潤,她將我的手捧到了她的唇邊,暖暖的、軟軟的、柔柔的吻落在指節上。我的手背卻被她一滴涼涼的眼淚一直灼傷到了心裡面。她歪著頭說:這樣就好了,這樣就最好了。當若干年後,當我們不小心再追憶起這段不經意的從前,就不會滿是遺憾心有不甘了吧。

    於是

    這裡我又要說於是了,它詞性的承接意義是如此美妙,像是一個完美的連結符號,使我常常不自禁去留戀又常常不自禁去追尋。我會只為了這簡單的兩個字而陶醉。

    於是。

    在這一刻,青春成了生命成長階段被我堅持撐起的對時間的幻覺,生命的體驗成了修辭學架構出來的謊言。原因只是害怕時間流逝而無法賦予生命以形式解放的託詞而已。

    而在我以後的歲月裡,我不曾再與她有過知會相見了,僅餘了得知她考上了理想中的大學。該是和她的那個青梅竹馬在一起了吧,我想。我記憶中的她就真的永遠存在於那所未曾抵達過的校園和永遠存在於我十七八歲的那個花雨季節的年華了。

    即使我深知她不是青春的傷口,不過她的明眸皓齒卻總是在不停歇地暗示,暗示我不能被證明的記憶認知,暗示我未曾到達的記憶誤區。記憶誤區裡,總有一個嫋嫋的女音在卷著舌頭唱著歌,唱著《似是故人來》。

    同是過路,同做過夢,本應是一對。

    人在少年,夢中不覺,醒後要歸去。

    三餐一宿,也共一雙,到底會是誰。

    但凡未得到,但凡是過去,總是最登對。

    臺下你望,臺上我做,你想做的戲。

    前世故人,忘憂的你,可曾記得起。

    歡喜傷悲,老病生死,說不上傳奇。

    恨臺上卿卿,或臺下我我,不是我跟你。

    俗塵渺渺,天意茫茫,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

    何日再追,何地再醉,說今夜真暖。

    無份有緣,回憶不斷,生命卻苦短。

    一種相思,兩段苦戀,半生說沒完。

    在年月深淵,望明月遠遠,想象你幽怨。

    俗塵渺渺,天意茫茫,將你共我分開。

    斷腸字點點,風雨聲連連,似是故人來。

    留下你或留下我在世間上終老。

    離別以前未知相對當日那麼好。

    執子之手卻又分手愛得有還無。

    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只恨看不到。

    十年後雙雙,萬年後對對,只恨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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