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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taylor01

    片段一:12月4日

    大雪下了整整一夜。有報告說,博亞爾卡工地全都給大雪封住了。工程停了下來。人們在清除路上的積雪。今天省委決定:第一期築路工程一定要在一九二二年一月一日以前完成,把路鋪到伐木場邊緣。

    據說,這個決定傳達到博亞爾卡的時候,託卡列夫的回答是:“只要我們還有一個人在,一定按期完工。”關於保爾,一點訊息也沒有。他居然沒有像潘克拉托夫那樣受到“控告”,這倒是怪事。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同我見面。

    片段二:12月5日

    昨天匪徒襲擊了工地。

    馬在鬆軟的雪地上謹慎地邁著步子。馬蹄偶爾踩在雪下的枯枝上,樹枝折斷,發出劈啪的響聲。這時馬就打個響鼻,閃到一邊去,但是抿著的耳朵捱了一槍托後,又急步趕上前去。

    大約有十個人騎著馬,翻過了一片起伏不平的丘陵地,丘陵地的前面是一長條沒有被雪覆蓋的黑色地面。

    他們在這裡勒住了馬。馬鐙碰在一起,當地響了一聲。領頭的那匹公馬使勁抖動了一下身體,長途跋涉使它渾身冒著熱氣。

    “他們人真他媽的來得不少,”領頭的人用烏克蘭話說。

    “咱們狠狠嚇唬他們一下。大頭目下令,一定要讓這群蝗蟲明天全都滾蛋。眼看這幫臭工人就要把木柴弄到手了……”

    他們排成單行,沿輕便鐵路兩側朝車站走去,慢慢地靠近了林業學校旁邊的一片空地。他們隱藏在樹背後,沒有敢到空地上來。

    一陣槍聲打破了黑夜的寂靜。雪團像松鼠似的,從那棵被月光照成銀白色的樺樹上滾落下來。短筒槍貼著樹身,吐出火光,子彈打在牆上,泥灰紛紛掉在地上,潘克拉托夫他們運來的玻璃窗也被打得粉碎。

    槍聲驚醒了睡在水泥地上的人,他們立即跳了起來,但是一見房間裡子彈橫飛,又都臥倒了。

    有人壓在別人身上。

    “你要上哪兒去?”杜巴瓦一把抓住保爾的軍大衣問。

    “出去。”

    “趴下,傻瓜!你一露頭,就會把你撂倒。”杜巴瓦急促地低聲說。

    他倆緊挨著躲在大門旁邊。杜巴瓦緊貼在地上,一隻手握著手槍,伸向門口。保爾蹲著,手指緊張地摸著轉輪手槍的彈槽,裡面只有五顆子彈了。他摸到空槽,便把轉輪轉了過去。

    射擊突然停止了。接著是一片令人驚奇的寂靜。

    “同志們,有槍的都到這邊來。”杜巴瓦低聲指揮那些伏在地上的人。

    保爾小心地打開了門。空地上連人影也沒有,只有雪花緩慢地飄舞著,落向地面。

    森林裡,十個人狠命抽著馬,逃走了。

    午飯的時候,城裡飛快地開來一輛軋道車。朱赫來和阿基姆走下車來。託卡列夫和霍利亞瓦在站臺上迎接他們。車上卸下一挺馬克沁機槍、幾箱機槍子彈和二十支步槍。

    他們急急忙忙地向工地走去。朱赫來的大衣下襬擦在地面的積雪上,留下了一道道鋸齒形的曲線。他走起路來像熊一樣,左右搖晃。老習慣還是改不了:兩條腿總像圓規似的叉開著,彷彿腳下仍然是顛簸的甲板。

    阿基姆個子高,步子大,能跟得上朱赫來,託卡列夫走一會兒,就要跑幾步,才能跟上他們。

    “匪徒的襲擊——還是次要問題。眼前有個山包橫在路上,倒是麻煩事,這麼個大傢伙叫我們碰上了,真他媽的晦氣!得挖很多土方才行。”

    託卡列夫站住了。他背過身子,兩手攏成小船的樣子,擋住風,點著煙,趕緊抽了兩口,又去追趕前邊的人。阿基姆停下來等他。朱赫來沒有放慢腳步,繼續往前走。

    阿基姆問託卡列夫:“這條支線你們能按期修好嗎?”

    託卡列夫沒有立即回答,過了一會兒才說:“你知道,老弟,一般說來是不能按期修好的,但是不修好也不行。問題就這麼明擺著。”

    片段三:朱赫來同保爾道別的時候,望著他那隻灌滿雪的套鞋,低聲對他說:“我給你捎雙靴子來,你的腳還沒凍壞吧?”

    “好像是凍壞了,已經腫起來了。”保爾說到這裡,想起了很久以前提出過的請求,抓住朱赫來的袖子,央求說:“我跟你要過幾發手槍子彈,現在你能給我嗎?我這兒能用的只有三發了。”

    朱赫來抱歉地搖了搖頭,但是他看到保爾一臉失望的神情,就毅然決然地解下了自己的毛瑟槍。

    “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保爾開頭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得到一件盼望了這麼久的貴重禮物,可是朱赫來已經把槍帶掛在他的肩膀上。

    “拿著吧,拿著吧!我知道你早就眼紅了。不過你要多加小心,可不許打自己人。這支槍還有滿滿三夾子彈,也給你。”

    一道道羨慕的目光立刻射到保爾身上。不知是誰喊著說:“保爾,咱倆換吧,我給你一雙靴子,外帶一件短大衣。”

    潘克拉托夫在保爾背上推了一下,打趣地說:“鬼東西,換氈靴穿吧。要是再穿你那隻套鞋,連聖誕節也活不到!”

    這時候,朱赫來一隻腳踏著軋道車的踏板,正在給保爾開持槍許可證。

    清晨,一列裝甲車轟隆轟隆駛過道岔,開進了車站。一團團天鵝絨般的白色蒸汽,像盛開的繡球花一樣噴發出來,又立即消失在清新而寒冷的空氣裡。從裝甲車廂裡走出來幾個穿皮衣的人。幾小時以後,裝甲車送來的三個爆破手在斜坡上深深地埋下了兩個深藍色的大南瓜,接上了長長的導火線。

    放了訊號槍之後,人們便紛紛離開現在已經變成險地的小山包,四散隱蔽。火柴觸到了導火線,磷光閃了一下。

    剎那間,幾百個人的心都提了起來。一分鐘,兩分鐘,等待是那樣難熬——終於……大地顫抖了一下,一股可怕的力量炸開了小山包,把巨大的土塊拋向天空。接著,第二炮又響了,比第一炮還要厲害。可怕的轟鳴響徹密林,山崩地裂的隆隆聲在林間迴盪。

    剛才還是小山包的那個地方,現在出現了一個張著大口的深坑,方圓幾十米內,在像糖一樣潔白的雪地上,撒滿了爆破出來的土塊。

    人們拿著鎬和鍬一齊向炸開的深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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