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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7119190006092

    天啟六年的十二月,大雪有三尺多深。晚上的時候天放晴了,我登上龍山,坐在城隍廟的山門上,李岕生、高眉生、王畹生、馬小卿、潘小妃這幾個人陪伴伺候。

    眾山都被雪覆蓋住了,月亮的光輝也顯得稀薄了,月亮顯不出光亮,雪都白花花的。坐久了覺得有點清冷,蒼頭(蒼頭:指以青色包頭巾裹頭,這裡指年紀大的夥計)送酒來了,我勉強舉起大杯子抗寒,酒氣上升,積雪將酒氣吞噬,竟然喝不醉。

    馬小卿唱曲子,李岕生吹洞簫和著馬小卿的曲子,聲音被寒氣所震懾,艱澀得出不來。三更的時候我們(準備)回去睡覺,馬小卿、潘小妃互相抱著從百步街旋轉滾落,一直到山腳下,滿身是雪的站著。我坐著一輛小羊頭車,拖著滿身的冰凌回來了。

    原文:

    天啟六年十二月,大雪深三尺許。晚霽,餘登龍山,坐上城隍廟山門,李岕生、高眉生、王畹生、馬小卿、潘小妃侍。萬山載雪,明月薄之,月不能光,雪皆呆白。

    坐久清冽,蒼頭送酒至,餘勉強舉大觥敵寒,酒氣冉冉,積雪欱之,竟不得醉。馬小卿唱曲,李岕生吹洞簫和之,聲為寒威所懾,咽澀不得出。

    三鼓歸寢。馬小卿、潘小妃相抱從百步街旋滾而下,直至山趾,浴雪而立。餘坐一小羊頭車,拖冰凌而歸。

    此文出自明代張岱所著的《陶庵夢憶》

    擴充套件資料

    寫作背景:

    記述關於明末散文家張岱所親身經歷過的雜事的著作,它詳細描述了明代江浙地區的社會生活,如茶樓酒肆、說書演戲、鬥雞養鳥、放燈迎神以及山水風景、工藝書畫等等。

    其中不乏有對貴族子弟的閒情逸致、浪漫生活的描寫,但更多的是對社會生活和風俗人情的反映。同時本書中含有大量關於明代日常生活、娛樂、戲曲、古董等方面的紀錄,因此它也是研究明代物質文化的重要參考文獻。

    張岱出身於仕宦之家,自幼珠環翠繞,過著富貴溫柔的生活。優裕的家庭環境培養了他諸多藝術愛好,詩文、戲曲、音樂、繪畫、園林無所不通……然而明朝末年。

    作者將近50歲時,清兵南下,江山易主,張岱的前途化為泡影,此番失落當中,張岱避居剡溪山,故交朋輩多死亡,葛巾野服,意緒蒼涼。語及少壯秋華,自謂夢境,著書十餘種,率以“夢”名。

    明末清初時代風雨飄搖的產物,是張岱半世生涯的真實寫照,亦是張岱人生里程中血與淚的凝結。

    在《陶庵夢憶》中,記錄著張岱前半生浪漫生活的種種得意,既讓我們看到了明末豐厚的民俗文化積澱,又讓我們體味到了世俗中的種種物質給人們帶來的愉悅。

    這是一部用藝術家的審美眼光來描繪的明末市井風俗史,又是一曲抒張性靈、情感率真直露的詠歎調,滲透著晚明文人特有的生活情調與精神風貌。

    縱覽《陶庵夢憶》8卷127篇,所寫多是瑣屑之事,涉及城市覽勝、山川景物、風俗人情和文學藝術等各方面,其中超過一半描寫的都是民俗節慶、民間遊樂、市井眾生、戲劇和茶食方物等。

    筆下人物有文藝界的名流,但更多的是活躍在城市裡的商人、說書先生、手工藝者、花匠甚至藝妓、優伶等不登大雅之堂的人物,可謂是一部俗世散文集。

    然而書中雖多俗人俗事,讀來卻不覺其俗,反有超然出塵的雅韻,更為難得的是張岱散文的詩意並不僅僅浮於表面流於形式,而是有著豐厚的底蘊,甚至是他堅守人格的精神力量,可謂是“體用一源,顯微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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