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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物理文化與施鬱世界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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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軒中
這個問題還是很值得談的,物理學歷史是科學歷史的組成部分,在歷史學的研究中,沒有科學歷史,因為科學歷史的本質是科學,而歷史是文科,那些文科的大學教授搞不了科學,所以寫書的時候也不可能把科學歷史寫進入,能寫的也只是浮於表面的東西——文科教授基本不懂微積分一類的數學,想搞清楚科學的內在邏輯是很不容易的。正因為這個原因,所以中國的歷史學中是不包含科學歷史的。
但實際上科學是社會進步的推動力量,科學的力量與經濟的力量其實應該放在同樣重要的位置,尤其是近代歷史中,忽略科學的發展而去談論歷史其實是片面的,因此在未來的歷史學研究中,需要研究科學史。
在中國,科學歷史往往與科學哲學放在一起,有時候它們被歸納在馬克思主義的辯證唯物主義裡。我們也知道,恩格斯曾經討論過科學革命,論述了19世紀自然科學的三大革命,但是,恩格斯寫的《自然辯證法》據說曾經送給愛因斯坦,愛因斯坦似乎並不看得上這個書,因此也結下了樑子。後來有一段時間,在蘇聯與中國都有批判愛因斯坦的社會運動,其實也與這個事情有點關係。
無論怎麼樣,中國的情況就是這樣,科學歷史不屬於歷史,但屬於辯證唯物主義哲學。而因為文史哲是不分家的,所以我們也勉強可以認為中國的歷史研究中包含了部分的科學思想,但目前的情況是不樂觀的——很多文科教授的科學素質是不夠的,這情況在短期內是無法改變的,唯一的出路是讓一些有科學教育背景的人去做歷史學教授吧。
在前面我已經說了,歷史學應該包括科學歷史與經濟歷史,這個是我的基本觀念,這個也應該是未來發展的預期。我非常喜歡聽羅輯思維講歷史,老羅也曾經講過一些科學人物,比如伽利略,當然他的講解偏向與科學家故事,而不是科學思想史。
施鬱
(復旦大學物理學系教授)
有些歷史學研究單位有“專門史”的研究人員,研究某個專門領域的歷史,但是其中物理學史工作者似乎是很少的。科學史研究單位也有物理學史方向,人員一般受過物理學教育,但是往往著重研究比較宏觀的方面。現在中國的科技史研究似乎很多或者大多是關於中國古代的科技歷史。
因為物理學史是物理學的歷史,當然要對物理學有很深的認知才行,單是獲得過物理學方面的學位是不夠的。既然達到很深的認知,那就意味著已經是物理學工作者了。 而且要研究好物理學史,就要深入到很多物理學論文的細節。
當代一位傑出的物理學史家是派斯,他原來主要研究粒子物理,比楊振寧輩分略微大一點,早早地被奧本海默招到普林斯頓高等研究院。1950年代,他和蓋爾曼都對粒子物理中的奇異數的概念作出關鍵貢獻(兩人還“結下樑子”,關係不和)。他到普林斯頓後,一直與愛因斯坦接觸,有時陪愛因斯坦下班回家。後來他寫了至今最重要的愛因斯坦傳,從此也成為重要的物理學史家。他也寫了其他幾本重要的物理學史著作,包括玻爾的傳記。
我本人進大學後就一直對物理學史感興趣,但是主要精力一直放在學習研究物理。但是現在也花一定精力研究物理學史,提出自己的見解。比如,我對楊振寧的物理學貢獻作了比較深入的研究,中英文版的《楊振寧的13項重要貢獻》已成為比較重要的物理學史文獻。
在我看來,對物理學史的研究與物理學的研究是一致的,也是互相促進的。瞭解歷史幫助我們更好地認識當前的物理學問題,對當前物理學的研究也幫助我們更深刻地理解物理學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