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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百萬夢想小東哥

    《水滸傳》在塑造人物形象上的藝術特點主要表現在以北方口語為基礎,經過加工,故其語言特色,明快、洗練。如寫魯達三拳打死「鎮關西」鄭屠,第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鮮血迸流,鼻子歪在半邊,卻便似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發都滾出來。”既通俗,又生動。《水滸》的語言生動準確,富有表現力。如寫魯智深打店小二時,“魯達大怒,扎開五指,去那店小二臉上只一掌……”用“大怒”和“一掌”還不足表現魯達之憤怒,而用了一個“開”字,表現出其神韻。

  • 2 # 黔山逢春

    主要特點是作者把故事中的人物放到當時的社會生活中來刻畫的。故事中人物的性格是在故事情節的發展過程中逐漸豐滿和完善的。作者透過揭示每個落草英雄的落草原因,既揭示了當時社會的黑暗,又揭示了人物性格的成因,表明人物性格形成的必然性,增強了人物性格的可信度。性格成因不同,因而他們每個人的個性迥異,一百零八將就是一百零八個不同性格的栩栩如生的人物。作者還別出心裁地給每個人起了個綽號,這個綽號是每個人物性格的概括,畫龍點晴地突出了每個人性格特點。在語言上大量採用民間語言,增強了人物的真實性和人物的性格特徵。

  • 3 # 回看老電影

    物塑造上,作者對英雄人物總是滿腔熱情地歌頌、讚美,總是賦予他們美好的高尚的品德,強烈的反抗精神和高強的武藝,使得他們一個個光彩照人,但同時,作者又並未將他們神化,而總是從生活出發,實事求是地寫出他們的性格與心理,因而讓讀者感到這些英雄有血有肉,真實可信。從而達到了現實主義和浪漫主義的完美結合。這個特點在武松和魯智深的形象塑造上尤為突出。下面就以這兩個人為例試作分析。

    (一)武松的人物形象的塑造。

    武松在作者的筆下實力和勇的化身。景陽崗打虎就集中渲染了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武松赤手空拳打死一隻曾經傷害三十二條大漢性命的吊睛白額猛虎,作者顯然作了藝術的誇張,是理想化的。但細讀整個過程,卻並未落裡生活,而是寫的入情入理,真實可信。

    第一,作者對於武松打虎前在酒店裡喝了酒及進行了理性化的描寫,同時植根現實生活。在上崗打虎前,小說用了將近全節一半的篇幅來寫武松在酒店喝酒,寫得很細,不厭其詳。這些描寫都是為了打老虎作準備的。在作者心裡,寫喝酒就是寫打虎。那種一般人喝兩三碗就要醉倒,因此被稱為“三碗不過崗”、“出門倒”的好酒“透瓶香”,武松卻連喝了十八碗而不倒,還同時吃了四斤熟牛肉。這般大的酒量和食量確實令人驚歎而不禁想到如此的大漢子是有可能把老虎打死的。這種描寫是誇張的,是作者描寫的理想化。但是作者卻未將武松神化,而是依據事實合情合理的來描寫吳淞酒量。也許我不說大家也知道,喝酒可以壯膽、添力,當一個人在喝了足量的酒以後,醉醺醺的,可以變得更加膽大和勇猛。連《儒林外史》中范進的丈人胡屠戶,要給女婿治“痰瘋”,因為興人老爺是文曲星下凡,不敢下手,還是喝了酒壯膽後。才敢下手打那一個耳刮子的。因此,從現實的方面說,沒有這十八碗的烈酒下肚,武松不會有打虎的膽量,也許會有打虎的力氣。武松上山以後,作者特意多次寫到酒的作用:寫他在申時時分,“橫拖著哨棍,便上了崗子來。”這一“橫”字,便生動得寫出了武松的醉態。後面又寫了:“武松正走,看看酒湧上來了。“武松一直走著,酒力發作,焦熱起來,……踉踉蹌蹌直奔過亂樹林來。”直寫的酒的力量充分發揮出來,作者這才放出老虎。從中可以看出如果武松打虎前不讓他喝酒或者雖然讓他喝了卻沒讓他喝足,那他就不能打死老虎了,也就顯不出他的英雄本色了。作者正是從生活出發,並透過合理的藝術處理,武松打虎的情節才讓人感到真實可信。

    第二,作者既描寫了武松的大膽,同時又刻畫了他膽怯的心理。當武松和完酒要過崗的時候,店家告訴他,山上有老虎,勸他就在店裡留宿,明天再過崗。他反誣人家是要謀財害命,將好心反作了惡意,並大叫:“你鳥子聲!便真個有虎,老爺爺不怕。”這裡既寫出了他的江湖閱歷經驗,同時展現了他急躁、不講理的個性。但他談虎而不變色,仍堅持上崗,畢竟還是膽氣不凡。可是等他到那個“敗落的山神廟前”,讀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時,他便膽怯和猶豫了。此時作者對他的思想活動和心理狀態描寫非常出色。“欲待發步再回酒店裡來,尋思道‘我回去時,須吃他恥笑,不是好漢,難以轉去。’存想了一回,說道:‘怕什麼鳥!且只顧上去,看怎地!’”看看天的已晚,老虎快出來時,他又自言自語地說:“那是什麼大蟲!人自怕了,不敢上山。”這都是武松自己為自己壯膽的話,從中透露出來的,是內心深處的膽怯,展現出來的是自己虛榮、愛面子、爭強好勝的性格特點。他把丟面子看得比丟性命還要重,明明知道有危險卻硬著頭皮也要上。這正是他一面心理膽怯,為自己壯膽,一面又硬挺著走向虎山的矛盾心理的性格基礎。假設,作者寫他知道山上真的有虎時絲毫沒有猶豫和膽怯,那麼這個理想的人物就會因缺乏生活依據而變得不可信了。等到了那一股狂風之後,老虎跳將出來,並和身朝他一撲時,與“武松被那一驚,酒都作冷汗出了。”看見老虎出來還是害怕。這樣描寫不但不損害英雄的形象,反而更好更真實地表現了英雄的本色。如果武松此時不怕、不驚,就不是人了,而是神,反而不令人感動了。

    第三,武松打虎的過程,寫的非常真實合理。先是寫老虎進攻,武松防禦。老虎進攻是一撲、一掀、一剪,武松防禦是一躲、兩閃,就已經顯出是一個真正的英雄來。老虎“一般提不著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這也是符合生活常情的。這時候,也只有在這時候,武松才能轉入進攻,他“雙手掄起哨棒,盡平生氣力,只一棒,從空中劈將下來。只聽得一聲響,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打下來……原來慌了,正打在枯樹上,把那條哨棍折成了兩截,只拿得一半在手裡。”作者這裡有意寫他打折可哨棍,好讓他能赤手空拳打虎,以便更加突出武松的威武有力。所以接著就寫了他乾脆丟了半截哨棍,兩隻手按住老虎,接著用腳亂踢,等到老虎“將身底下扒起兩堆黃泥,做了一個土坑,”武松將老虎的嘴直接按下黃泥坑裡去,這才“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的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打得五七十拳”,將老虎打得不能動彈了,但尚未斷氣,這是武松有到樹林邊尋回那截打折了的哨棍,這才最後將老虎打死;又因為這時老虎已經不能動彈了,也才敢抽身去找哨棍。到此,武松那超人的神威和武藝終於被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了。這是誇張的,理想化的;同時又是合情合理的,真實可信的。

    第四,對武松打死老虎以後的描寫,正反映了武松的神威和勇武。打死老虎以後,武松想將老虎脫下崗子去,但是用雙手提時,那裡提得動?如果,一味誇張,寫他一下子就將老虎提起來,那就會因此背離生活的真實而令人不能相信。而寫他“原來使盡了力氣,手都軟了,動彈不得。”才合情合理。接著寫他看見兩隻有獵人化妝成的假老虎時,競大叫一聲:“啊呀!我今番死也!性命罷了!”打虎英雄這是看到假老虎也怕得要命,這樣描寫是非常真實的。後來,眾獵戶將他當作一個了不起的英雄用轎子抬著下山,到了一個大戶人家,眾人拿出來野味美酒跟他慶賀時,作者不像前面在店裡那樣去渲染他的酒量和食量,而是平實地著此一筆:“武松因打大蟲睏乏了,要睡。”這時寫他沒有一點力氣,正是寫他打虎時用了大力氣。這樣描寫不僅不損英雄神勇威武的形象,反而會讓人覺得永雄本色更加出眾。正如金聖嘆所說:“用極近人之筆,寫極骸人之事。”[1]透過打虎,作者成功地塑造了武松“盡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藝”的高大英雄形象。寫飲酒、寫打虎,都及盡誇張之能事,卻又處處顧及生活邏輯,符合生活的真實,使讀者既受到震撼,又信其為真。這就是《水滸傳》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特點。[2]這個特點,在魯智深身上同樣也不表現的非常出色。

    (二)魯智深的人物形象塑造。

    魯智深是一個令讀者十分喜愛的英雄形象。在作者的筆下他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粗獷,豪爽的反壓迫英雄。他同樣有武松的大力和大勇,是作者筆下的一個理想化人物,但他卻有著嗜酒如命的惡習,然而卻絲毫不損他在讀者心目中的形象,這點也正是他的英雄本色。“魯智深大鬧五臺山”就精彩地表現了這一點。

    魯智深大鬧五臺山。魯智深經找員外介紹到五臺山出家當了和尚,不覺過了四五個月。魯智深久靜思動,便大步走出山門尋思著如何得些酒來吃,正想酒,只見遠遠一個漢子擔桶過來,當那漢子挑桶上來又得知是酒時,魯智深便道:“多少錢一桶?”漢子因法老有旨不敢賣與和尚,因而挑桶便走。魯智深趕下亭來,雙手那住扁擔,只一腳,交襠踢去,那漢子雙手掩著,做一堆蹲在地上,半日起不得。魯智深把那兩桶酒都提到亭子上,不多時兩大桶酒吃了一桶。此處的描寫展現了魯智深酒癮、酒量之大,為了能喝酒,他既大打出手,把那漢子踢翻。但他卻欲強盜有別,和完酒後卻道:“漢子,明日來寺裡討錢。”至此,作者寫他的酒量是極誇張的,但他的言行又是符合一個嗜酒之人的,事後寫他的醉態和鬧事也是完全合理的。作者沒有寫魯智深出家後遵守寺規,反而寫他的無拘無束,無視寺規之存在,這完全符合人的性格特點。正是因為這一點,所以才有魯智深二鬧五臺山。作者寫他二鬧五臺山時,同樣也是因為“酒”,魯智深下的山來,到一個酒店喝了二十碗酒,另外還再加了一桶,吃了半隻熟狗肉,無疑這是作者對魯智深理想化的描寫,但他酒性發作時的描寫卻正展現了他神威且令人信服。你想,一個如此酒量與食量之人,是有可能把亭子與金剛打倒的。也正是因為它醉酒,才會大鬧五臺山的。作者這樣描寫不僅不會損害魯智深的高大形象,反而會讓人覺得他威猛無比。如此作者不誇張的寫了魯智深的酒量和食量以及嗜酒如命的性格,魯智深也就不會一而再的大鬧五臺山了。作者正是運用現實主義與浪漫主義相結合的方法來塑造英雄的。

    二、塑造了個性化和發展變化的人物性格。

    在人物描寫上,《水滸傳》從社會環境和人物關係出發去把握和展現人物的思想性格,不僅透過不同的任務的不同環境遭遇,不同的生活條件,寫出不同人物的不同性格特色,而且還能在社會階級鬥爭的發展中,寫出人物性格的發展和變化。在這方面,林沖被逼上梁山,經過曲折的過程,最後完成思想鬥爭的轉變,是寫的最為出色,也是寫的最具有典型意義的。

    林沖是一個由統治階級分化出來的人物。他原來是一個八十萬禁軍教頭,在他身上有著明顯的統治階級的思想烙印。最主要就是:逆來順受,忍辱負重,不敢反抗。為什麼說“忍”是他們身上的階級烙印的表現呢?看看作者寫他怎樣和為什麼忍。林沖跟妻子一起到岳家廟去燒香,就在他站在牆外觀看魯智深使禪杖看得出神時,併為之喝彩的那一檔兒,妻子就被高俅的養子高衙內調戲了。一個當軍官的,老婆被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這簡直是奇恥大辱,是絕對不能容忍的。然而,當林沖急忙趕到,搬過那後生的肩胛,正要下拳時,看出不是別人,原來是哪個在“東京倚勢豪強,專一愛淫垢人家妻女”的高衙內,這是作者這樣寫道:“當時林沖扳將過來,卻認得是本管高衙內,先自手軟了。”“先自手軟了”這五個字,不單純是人物神態的描寫,簡直一下子就深刻地挖掘出人物的內心世界。林沖怒目而視,但敢怒不敢言,敢怒而不敢打。他忍下了這口氣,白白地讓高衙內走掉了。而此時魯智深正帶了二三十個潑皮來幫他廝打。這時小說寫他與魯智深的兩句對話,和盤托出了他的內心世界:“原來是本管的高太尉的衙內,不認得荊婦,時間無理。林沖本待要痛打那廝一頓,太尉面上須不好看。自古道:不怕官,只怕管。林沖不合吃著他的請受,權且讓他一次。”因為怕高太尉,因為要保官,故而苟且偷安,忍辱負重,不但自己不幹反抗,還替高衙內開脫,勸解魯智深也饒了他。而魯智深卻說:“你卻怕他本官太為,灑家帕塔甚鳥!俺若撞見那鳥,且叫他吃灑家三百禪杖了去。”你看,一個忍辱怕事,一個疾惡如仇;一個自己受迫害也能忍,一個看見別人受迫害也不能忍,兩個人的性格是何等鮮明的對照。

    林沖上梁山的過程,就是從能忍到不能忍,從懦弱到堅強,從屈辱到反抗的思想性個轉變的過程。作者明確地寫出他胸中有一腔不平之氣,他稱對朋友陸謙說:“賢弟不知,男子漢空有一本事,不遇明主,屈沉在小人之下,受這般醃髒氣!”

    這一點不平之氣,就是他後來一步步走向梁山地起點,使他能轉變的社會基礎和思想基礎。此後,小說透過一系列的情節,寫他這個曲折漫長的轉變過程,林沖是逼上梁山的,這個逼字,透過藝術形象表現的非常鮮明突出。林沖所感受到並且非常不滿的黑暗的社會勢力,不斷地向他緊逼而來,使他想苟安而不能苟安,向忍受也不能忍下去。先是收買陸謙,將林沖的妻子騙到陸謙家樓上,妄圖加以侮辱。林沖聞訊趕到,就了妻子,直到不曾被汙,也不追究,只是氣憤地把陸謙的家打得粉碎。這時寫“林沖拿了一把解碗尖刀,徑直奔到樊樓前去尋陸虞候。”找不著,又回到陸謙家門前等了他一個晚上,也沒等到。注意,這裡寫林沖的思想性格寫的很準確,很有分寸:他開始有所反抗了,但他算賬是找陸謙而不是高衙內,二則陸謙原本是他的好朋友,他對這種背信棄義的惡劣行徑十分氣憤,不能容忍。但這次的反抗是有限的,反抗的範圍是有限的,反抗的程度也有限,他幾天見不到陸謙,見了自己新結義的兄弟魯智深,這麼大的事也不曾向他提起,天天跟他一起喝酒,便“把這件事慢慢忘掉了”。這樣的奇恥大辱,這樣一而再不放鬆對他的欺凌,他竟然能夠“淡忘”,確實是能忍。開始時他對魯智深說:“全卻讓他一次”可這時第二次了,他還是讓了。但是林沖能忘記高衙內,而高衙內卻沒有忘記他的老婆。高衙內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終於在高俅的直接支援下,透過封建官府的力量,設下更加毒辣的陰謀陷害他,這就是誘他誤入白虎堂,把他發配滄州,活生生地將他逼得家破人亡。他一直以忍來維護自己的家庭,但終於在封建黑暗勢力的迫害之下,這一切都全部破滅了。

    然而之後的林沖也還時能忍。他給妻子的休書,對丈人說:“配到滄州,生死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人心去不穩,成恐高衙內威逼這頭親事……明白立紙休書,人從改嫁,並無爭執。”這種做法和這些話,既表現了林沖的善良、忠厚、,又變現了他的幼稚,更表現了他的忍辱負重。在發配滄州的路上,受盡兩個差拔的欺壓、凌辱,但林沖無一點反抗,一切都忍受下去了。等到行至那“猛惡林子”時,就到了二人受高俅收買要害林沖的地方,二人假睡,要將林沖縛在樹上。林沖這時仍沒有反抗。乃至魯智深跳出來,大鬧野豬林,要殺兩個要謀害他的兇手時,林沖卻又來為他們求情,說什麼都是高太尉的吩咐,殺了他們也冤枉。到了這時候他仍然叫魯智深“不可下手”。作者一再寫善良的一面,固然更能見到對他遭受不白之冤的同情;但另一面,他的這種能忍得性格,實在叫讀者不能忍受。直到最後,火燒草料場,他在山神廟裡親耳聽到門外陸虞候等人說要拾一塊林沖得骨頭去向高太尉領賞時,他這才忍無可忍,一腔長期鬱積在心理的怒火終於爆發了,手刃了陸謙等人,和統治階級最後決裂了,毅然決然的造反了,上山以後,林沖得性格有了質的變化。

    其他如魯智深等人,不同的出身,環境、遭遇,形成了他們不同的思想性格,同時又決定了他們不同的走向梁山的道路。魯智深水然也是被逼上梁山的,但是他是主動向統治階級進攻,才為統治階級所不容。光是被迫做和尚,和尚也不能做了,落草上山,他的這條路走的那麼幹脆,沒有左顧右盼,猶豫動搖,也沒有像林沖那樣悽悽慘慘的悲慼情調。楊志則是“三代將門之後”,他的理想是很不高尚的:“一刀一槍,博個封妻廕子”,一心想著飛黃騰達。他丟失了花石綱。先是畏罪潛逃,後來被赦,又到東京找門路,以一擔“金銀財物,邁上告下”謀求復職。受高俅阻撓未能實現,後又因殺了牛二被刺配,又因為無疑高強得到梁中書的賞識和重用。後來押生辰綱,也還是那麼忠心耿耿的為統治階級效勞。及生辰綱被劫,不但飛黃騰達的幻想破滅,連性命也有危險,這才上山造反。武松比較剛強,又犯抗性,既不像楊志那樣野心勃勃,也不像林沖那樣忍,但他又城市小市民那種狹隘的恩義思想,所以對統治階級的面目常常認不清,以至多次被人利用,他本是落難之人,寄人籬下,後來因為打虎成了英雄,被太尉看中,讓他做了個都頭,他說道謝不盡:“若蒙恩相抬舉,小人終身受賜。”平日也總把恩相二字口口聲聲掛在嘴上。那縣尉要讓他將自己掠奪人民的錢財送去東京親眷處收藏,他高高興興忠實地去了,絲毫沒有吳用等人的“不義之財,取之何礙”的義憤。殺嫂和殺西門慶之後,又主動到官府自首。刺配孟州道以後,又被施恩利用,成為地方權豪惡霸互相爭奪的工具。後來被張都監一小恩惠矇騙,幾乎丟了性命,這才從血的教訓中猛醒過來,殺了仇人,造反上山。

    總之,不同的出身和生活遭遇,造成不同的人物不同的性格,生活的發展變化造成了人物思想性格的發展變化。金聖嘆曾談到《水滸傳》的人物塑造問題說:“敘一百零八人,人有其性情,人有其氣質,人有其形狀,人有其聲口。”《水滸傳》人物塑造的嫻熟注意就是這樣常常植根於生活的土壤中的。

    三、細膩而含蘊豐富的細節描寫。

    俄國作家契訶夫在談到劇本的寫作藝術時,曾說:“要是第一幕在牆上掛著一隻搶,那麼在後面就一定要開槍,否則就不必掛在那了。”的確,在大作家的筆下,即使是細微的一物,只要寫了,就一定會派上用場,決不會無所用心地白寫。在這方面《水滸傳》的作者也有很精細的用心。

    (一)風雪山神廟林沖的復仇。

    林沖在風雪山神廟的復仇中,作者對兩個小小物件的藝術處理,也很值得我們品位。一件是那把解腕尖刀。林沖發配滄州以後,高俅派陸謙跟隨要謀害,林沖得知這一訊息,怒火中燒,便去買了一把解腕尖刀。特意為他而買,此時焉得不用。還有一件就是挑酒葫蘆用的花槍。小說寫林沖從天王堂到草料場時,只是不經意的寫道他隨手“拿了條花槍”。後來到市井買酒時,就用這花槍挑了酒葫蘆,接著幾次提到這花槍都是同酒葫蘆聯絡在一起,好像他的用途就是挑酒葫蘆的。可待到山神廟復仇時,就寫他“挺著花槍”,再不提起那酒葫蘆了。林沖用這花槍先後搠倒了差潑和富安兩人,而後才去用尖刀對付主要仇人陸謙的。到此時,我們才明白,這花槍原來是為差潑和富安準備的。

    (二)武松打虎的哨棍。

    武松手中的哨棍,從在酒店裡開始,作者一路上不斷點染,多次提到。出客店時,寫他“還了房錢,拴了包裹,提了哨棍”,第一次,進到酒店,寫他“入道里面坐下,把哨棒倚了。”第二次,喝了酒,出了店門,寫道“手提哨棒便走。”第三次,酒家告訴他崗上有虎,他不信,反而大發雷霆,寫“這武松提了哨棒,大踏步自過景陽崗來。”第四次,接著又寫他“橫拖著哨棒,便上了崗子來。”第六次,又“走了一直,酒力發作,焦熱起來,一手提哨棍……”是第七次,直到到了樹林子,“見一塊大青石,把那哨棍倚在一邊,放翻身體”要睡。是第八次。待到大蟲跳將出來,寫他“從青石上翻下來,便拿了那根哨棒在手裡……”這是第九次。第十次提到哨棒的時候,武松就用它來大老虎了,可是卻打到了樹上,將這哨棒打成了兩節。而後來這半截哨棒丟了,再後來在老虎沒有力氣了,又將它撿回來,最後還是用它結果了老虎的性命。武松打虎,又有哨棍,又不用哨棍,這樣的藝術處理真是妙不可言。小小的一根哨棒,作者不避重複,不厭其煩,原來是因為要在最後排上大用場。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寫這根哨棒,即重複而又變化,武松在不同的情況下,或撮起,或手捏,或橫拖,或倚放,姿勢各不相同。細節描寫,顯得細膩而又豐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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