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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影片好笑

      《念李白》  余光中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現在你已經絕對自由了  從前你被囚了六十二年  你追求的仙境也不在藥爐  也不在遁身難久的酒壺  那妙異的天地  開闔只隨你入神的毫尖  所有人面鳥心得孩童  遠足一攀到最高峰  就覺得更遠的那片錦雲  是你彷彿在向他招手  現在你已經完全自由  列聖列賢在孔廟的兩廡  肅靜的香火裡暗暗地羨慕  有一個隱者自稱楚狂  不飲已醉,一醉更狂妄  不到夜郎已經夠自大  幸而貶你未曾到夜郎  愕然回頭儒巾三千頂  看你一人無端地縱笑  仰天長笑,臨江大笑  出門對長安的方向遠笑,低頭  對杯底的月光微笑  而在這一切的笑聲裡我聽到  縱盛唐正當是天寶  世人對你的竊笑,冷笑  在背後起落似海潮  唯你的狂笑壓倒了一切  連自己捶胸的慟哭  你是楚狂,不是楚大夫  現在你已經絕對自由了  儒冠三千不敢再笑你  自有更新的楚狂犯了廟規  令方巾愕然都回顧  尋李白  ----痛飲狂歌空度日  飛揚跋扈為誰雄  那一雙傲慢的靴子至今還落在  高力士羞憤的手裡,人卻不見了  把滿地的難民和傷兵  把胡馬和羌笛交踐的節奏  留給杜二去細細的苦吟  自從那年賀知章眼花了  認你做謫仙,便更加佯狂  用一隻中了魔咒的小酒壺  把自己藏起來,連太太也尋不到你  怨長安城小而壺中天長  在所有的詩裡你都預言  會突然水遁,或許就在明天  只扁舟破浪,亂髮當風  樹敵如林,世人皆欲殺  肝硬化怎殺得死你?  酒放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  餘下的三分嘯成劍氣  口一吐就半個盛唐  從一元到天寶,從洛陽到咸陽  冠蓋滿途車騎的囂鬧  不及千年後你的一首  水晶絕句輕叩我額頭  當地一彈挑起的迴音  一貶世上已經夠落魄  再放夜郎母乃太難堪  至今成謎是你的籍貫  隴西或山東,青蓮鄉或碎葉城  不如歸去歸哪個故鄉  凡你醉處,你說過,皆非他鄉  失蹤,是天才唯一的下場  身後事,究竟你遁向何處  狼啼不住,杜二也苦勸你不住  一回頭四窗下竟已白頭  七仙,五友,都救不了你了  匡山給霧鎖了,無路可入  仍爐火示純青,就半粒丹砂  怎追躡葛洪袖裡的流霞?  樽中月影,或許那才你故鄉  常得你一生痴痴地仰望?  而無論出門向西哭,向東哭  長安卻早已陷落  二十四萬裡的歸程  也不必驚動大鵬了,也無須招鶴  只消把酒杯向半空一扔  便旋成一隻霍霍的飛碟  詭緣的閃光愈轉愈快  接你回傳說裡去  戲李白  你曾是黃河之水天上來  陰山動  龍門開  而今反從你的句中來  驚濤與豪笑  萬里濤濤入海  那轟動匡盧的大瀑布  無中生有  不止不休  黃河西來,大江東去  此外五千年都已沉寂  有一條黃河  你已夠熱鬧的了  大江,就讓給蘇家那鄉弟吧  天下二分  都歸了蜀人  你踞龍門  他領赤壁  與李白同遊高速公路  剛才在店裡你應該少喝幾杯  進口的威士忌不比魯酒  太烈了,要怪那汪倫  擺什麼闊呢,盡叫胡姬  一遍又一遍向杯裡亂斟  你應該聽醫生的勸告,別聽汪倫  肝硬化,昨天報上不是說  已升級為第七號殺手了麼?  剛殺了一位武俠名家  你一直說要求仙,求俠  是崑崙太遠了,就近向你的酒?  去尋找邋遢俠和糊塗仙嗎?  ----啊呀要小心,好險哪  超這種貨櫃車可不是兒戲  慢一點吧,慢一點,我求求你  這幾年交通意外的統計  不下於安史之亂的傷亡  這跑天下呀究竟不是天馬  跑高速公路也不是行空  限速哪,我的謫仙,是九十公里  你怎麼開到一百四了?  別再做遊仙詩了,還不如  去看張史匹堡的片子  -----咦,你聽,好像不祥的警笛  追上來了,就靠路旁吧  跟我換一個位子,快,千萬不能讓  交警抓到你醉眼駕駛  血管裡一大半流著酒精  詩人的形象已經夠壞了  批評家和警察同樣不留情  身份證上,是可疑的[無業]  別再提什麼謫不謫仙  何況你的駕照上星期  早因為酒債給店裡扣留了  高力士和議員們全都得罪光啦  賀知章又不在,看誰來保你?  -----六千塊嗎?算了我先墊  等[行路難]和[蜀道難]的官司  都打贏了之後,版稅到手  再還我好了:也真是不公平  出版法哪像交通規則  天天這樣嚴重地執行?  要不是王維一早去參加  輞川汙染的座談會  我們原該  搭他的老爺車回屏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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