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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司馬英才

    登高望遠也是隋唐五代旅遊休閒的重要型別。旅遊登高包括登臺、登閣、登樓、登山等,常常生成複合型的美感體驗。深秋季節,王勃登臨滕王閣,百感交集,興味無窮:

    時維九月,序屬三秋。潦水盡而寒潭清,煙光凝而暮山紫。儼驂於上路,訪風景於崇阿;臨帝子之長洲,得天人之舊館。層巒聳翠,上出重霄;飛閣流丹,下臨無地。鶴汀鳧渚,窮島嶼之縈迴;桂殿蘭宮,即岡巒之體勢。披繡闥,俯雕甍,山原曠其盈視,川澤紆其駭矚。閭閻撲地,鐘鳴鼎食之家;舸艦彌津,青雀黃龍之舳。虹消雨霽,彩徹雲衢。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遙吟俯暢,逸興遄飛。爽籟發而清風生,纖歌凝而白雲遏。睢園綠竹,氣凌彭澤之樽;鄴水朱華,光照臨川之筆。四美具,二難並。窮睇眄於中天,極娛遊於暇日。天高地迥,覺宇宙之無窮;興盡悲來,識盈虛之有數。[11]

    王勃欣賞著長江的自然風景,旋即又轉入對宇宙、歷史與人生的思悟之中:“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閣中帝子今何在?檻外長江空自流。”王勃的宇宙意識是人的生命覺醒意識,自然風景之美只是他思悟宇宙、歷史與人生的助力。這一登閣抒懷,似乎成為盛唐時代精神的前兆。

    李白遊廬山,飛流直瀉的瀑布撲面而來,詩人震驚於這種壯觀的場景,於是直抒胸臆,捕捉這瞬刻而至的美:“日照香爐生紫煙,遙看瀑布掛前川。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12]這是李白遊廬山所作的名句。這種豪邁壯闊的氣勢,為其他登高者所不及,它是李白強盛的生命精神的動態展現。這種雄壯之美也不為其他時代所通有,它是盛唐氣象與偉大時代的文化標誌。天地造化如此神奇,透過李白這個漫遊者的審美眼光,將廬山瀑布這個意象定格為永恆。

    比較唐代其他時期的同類遊記詩文,就會發現這樣一種現象:同是登臨亭臺樓榭,初盛唐人的登高體驗與中晚唐人的登高體驗有很大的差異。

    盛唐人登高詠懷,常是心胸開闊,意境雄渾,豪邁之勢,瀰漫天宇。杜甫登東嶽有感:“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蕩胸生層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13]這是一首具有盛唐氣象的登高傑作。全詩採用遠望、近望、細觀、俯察等視角,描述杜甫登臨泰山所感。“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顯示出登高者的豪邁志氣與博大胸襟。這首詩作於開元二十四年(736),當時杜甫正值青春年少,北遊齊、趙等地,過著裘馬清狂的生活。這首遊覽之作洋溢著登高者個人的青春朝氣,也流露出樂觀自信的盛唐氣象。杜甫遊覽泰山,獲得的是一種壯美豪放的體驗,非大胸襟者莫為。

    再來看杜甫的另一首登高之作:“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萬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臺。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亭濁酒杯。”[14]這首詩作於唐代宗大曆二年(767)秋天。這時,“安史之亂”雖然結束已有4年,然而時勢並未出現明顯的好轉。杜甫隻身無靠,離開成都草堂,南行幾個月之後,來到夔州。在接下來的幾年裡,他的生活依舊困苦,疾病纏身。就在這種窘迫的心境下,他獨自登上夔州白帝城外的高臺,臨江遠眺,觸目傷懷,百感交集,進而引發身世飄零之感,頓生老病孤愁之悲。此時此地,詩人再也難以激發出早年那種氣壯山河、俯瞰一切的登臨豪氣了。

    可見,旅遊休閒同樣具有一定社會性與時代性,它不只是純粹個體性的審美活動。旅遊休閒生成的美和美感與旅遊者所處的社會環境、時代氛圍、休閒心境存在或顯或隱的聯絡。

    與初盛唐人漫遊四方的熱情及其壯舉相比,中晚唐人的旅遊休閒活動大為減少,其審美體驗也有很大變化,他們欣賞到的多是殘春、寒秋,遊覽時總是抹不去那一抹淡淡的哀愁,牽繫著那一絲莫名的惆悵,伴隨著那無可奈何花落去的追憶。儘管中晚唐人也試圖解脫苦悶,釋放情緒,但很少能真正將心門開啟。導致這種旅遊現象的原因很多,其中包括遊覽者所處社會環境、審美風尚的影響,佛教禪宗的廣泛傳播等。

    唐人喜歡選擇在民間節慶登高望遠,重陽節便是其一。九月九日,是中國古代的重陽節。這一天有登高的習俗。重九登高,遠望江山歷落,鄉關路遠,心中惆悵不已,頓感人在旅途,無枝可棲。重九登高,舉目無親,常憶家鄉故土,更思先人前賢。如:“九月九日眺山川,歸心歸望積風煙。他鄉共酌金花酒,萬里同悲鴻雁天”[15];又如:“九月九日望鄉臺,他席他鄉送客杯。人情已厭南中苦,鴻雁那從北地來。”[16]唐人選擇重陽節登高,在初盛唐時期更為普遍,而中唐以來則較為少見。重九登高這種旅遊休閒活動主要出於對家人親友的思念,思念之中總是瀰漫著浪跡天涯的落寞情懷,散發著漂泊無依的惆悵意緒。

    唐人好遊,不少文人都有漫遊天下的經歷。常年的漫遊生活開闊了他們的視野,豐富了他們的生活閱歷,同時,他們又以詩文的方式傳達其漫遊體驗。登高是唐人漫遊休閒的重要方式,唐代文人登高,既欣賞自然風景,又觀嘆歷史名勝。

    旅遊登高包括欣賞自然風景,這是毫無疑問的。李白說:“江城如畫裡,山曉望晴空。兩水夾明鏡,雙橋落彩虹。人煙寒橘柚,秋色老梧桐。誰念北樓上,臨風懷謝公。”[17]這主要是在欣賞自然風景之美。“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生處有人家。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於二月花。”[18]透過對自然景物之美的欣賞,杜牧將無邊的秋意渲染出來。當然,更多的時候,旅遊登高意味著複雜的情緒體驗,而不只是對自然風景的欣賞。

    隋唐時期,都城長安之樂遊原、曲江池、杏園、慈恩寺等旅遊景地最讓人留戀。樂遊原是漢宣帝時修建而成,到了武則天時,樂遊原已經成為長安士女的遊樂之所。北望渭水,南眺終南,京華風光,盡收眼底。“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19]在黃昏暮影之下,李商隱驅車登臨樂遊原,其迷離之美讓他驚歎不已。當然,唐人登臨樂遊原時,也常生髮廟園廢棄、萬事東流的慨嘆,這在中晚唐以來的遊覽詩中不乏其例。

    除了自然美的欣賞之外,旅遊登高主要有三種體驗值得注意,即登高時觸發的人生感、歷史感與宇宙感。這三種美感體驗也可看做是登高休閒的審美境界。

    其一,旅遊登高能生髮人生體驗。

    曲江又名曲江池,位於長安城南朱雀橋東邊,它是隋唐五代長安城最大的風景名勝區。曲江芙蓉苑是唐代以自然風景為主的公共休閒遊樂場所。唐代詩文裡的曲江意象記述了大唐帝國的盛衰榮辱與歷史滄桑。初盛唐時,煙花三月,曲江最為熱鬧,因為新科及第的進士們經常在曲江亭舉行宴會,稱為曲江宴,這種宴會影響很大。參加宴會的文人可以一邊品嚐美味佳餚,一邊欣賞曲江風光,遊覽長安盛景。唐宣宗大中八年(854)進士劉滄有詩:“及第新春選勝遊,杏園初宴曲江頭。紫毫粉壁題仙籍,柳色簫聲拂御樓。霽景露光明遠岸,晚空山翠墜芳洲。歸時不省花間醉,綺陌香車似水流。”[20]這首詩描述的就是當時曲江宴集的盛況。

    “安史之亂”以後,曲江已經成為荒蕪之地,詩人遊覽曲江,常抒發世事如夢的感嘆。江頭宮殿鎖千門,明眸皓齒已不再。人生有情淚沾襟,江水無痕流不盡。杜甫多次遊覽曲江,並以其“詩史”之筆記述歲月的滄桑,哀嘆人生的無奈。曲江花飛亂,飄風愁煞人。苑邊高冢魂不歸,細推物理且行樂。杜甫因而賦詩:“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頭盡醉歸。酒債尋常行處有,人生七十古來稀。穿花蛺蝶深深見,點水蜻蜓款款飛。傳語風光共流轉,暫時相賞莫相違。”[21]這首遊覽詩有深切的人生體驗。歷經世事滄桑的杜甫感嘆,人生窮達皆是造化所為,浮名世利宛如過眼雲煙,只有不為浮名世利所絆,才有真正的精神自由,從而以審美之心領略眼前的風景,珍惜有限的存在。

    在隋唐五代,旅遊休閒所觸發的人生體驗並不罕見。如,李商隱登夕陽樓:“花明柳暗繞天愁,上盡重城更上樓。欲問孤鴻向何處,不知身世自悠悠。”[22]這種“身世自悠悠”的人生體驗融入了登臨者的心境,也受到登臨時所見自然風景的觸動。這些登樓體驗具有審美體驗的意味,它以夕陽樓的歷史文化底蘊為背景,傳達出個體性的生命沉思與身世感念。

    其二,旅遊登高能引發歷史體驗。

    這種體驗主要是由眼前的景物聯想起與此相關的人事,通過歷史的觸控與想象,抒發對當下存在的依戀與珍惜。人事總有代謝,往來聚成古今。江山依舊如畫,勝蹟幾度變遷。登臨懷古,觸景動情,會引發一種蒼茫悠渺的歷史體驗。崔顥登黃鶴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23]與這種歷史體驗相似的,如李白詠鳳凰臺:“鳳凰臺上鳳凰遊,鳳去臺空江自流。吳宮花草埋幽徑,晉代衣冠成古丘。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鷺洲。總為浮雲能蔽日,長安不見使人愁。”[24]這種登高休閒引發的歷史體驗總是以今昔對比的方式追憶悠遠的往事。

    王昌齡、孟浩然、劉長卿都寫過歌詠萬歲樓的詩篇,尤以王昌齡所作《萬歲樓》聞名:“江上巍巍萬歲樓,不知經歷幾千秋。年年喜見山長在,日日悲看水獨流。猿狖何曾離暮嶺,鸕鷀空自泛寒洲。誰堪登望雲煙裡,向晚茫茫發旅愁。”[25]這種登臨抒懷之作蘊含著深厚的歷史感。登高懷古可以是休閒審美活動,但是它的美感不可能是純粹的愉悅體驗,而是一種複合型的歷史感,登高者思忖歷史,或追問當下,或感傷,或悲愁,或惆悵。旅遊登高的歷史體驗實質上是一種時間的反思意識。

    其三,旅遊登高能生成宇宙體驗。

    清人沈德潛說:“餘於登高時,每有今古茫茫之感。”[26]這也是唐人登高的普遍體驗。柳宗元登樓有感:“城上高樓接大荒,海天愁思正茫茫。”[27]柳宗元的“茫茫”之嘆就富有宇宙體驗的意味。陳子昂也好登臺,每登高,必有宇宙之思,其登高之作,最具形而上的意蘊。其實,觸發沈德潛如此慨嘆的,正是陳子昂的登臺名句:“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28]旅遊登高能生成宇宙體驗,這種宇宙體驗不再因為四時季節的更替而觸景傷懷,也不再是為了放鬆心情而尋找精神的自由,它是一種蘊含著個人對無邊世界、廣袤宇宙的感受,也包括對無窮無盡的時空的感悟。這種旅遊登高體驗是登高者對宇宙無限性的深沉玩味,與前面兩種登高體驗相比,它的美感內涵更為豐富,也更為複雜,有憂懷,有悲傷,也有惆悵。

    在這三種體驗之外,旅遊登高還能獲得生命與存在的超越體驗。這種超越體驗又可分為三個層次。

    其一,旅遊登高能使人心境超然,塵埃蕩盡。王維在寫給好友裴迪的信裡說:“當待春中,草木蔓發,春山可望,輕鯈出水,白鷗矯翼,露溼青皋,麥隴朝雊,斯之不遠,儻能從我遊乎?非子天機清妙者,豈能以此不急之務相邀,然是中有深趣矣。”[29]王維寫這封信的本意是,想約裴迪一起遊春,因為遊春休閒“有深趣”在焉。這深趣就是在大自然的懷抱中疏散性情,舒捲襟抱,澡雪精神。這種蕭散襟懷的物外之趣常使遊覽者心神陶醉,忘卻歸路。旅遊的快樂既來自所遊之地的優美風景,又離不開遊覽者的休閒心境,只有二者的妙契無間,才能引發旅遊的無窮樂趣。

    遊不必遠,心不必高。何必滄浪水,庶茲浣塵襟。正如王勃所言:“物外山川近,晴初景靄新。芳郊花柳遍,何處不宜春。”[30]登城觀望,春光燦爛,無處不美。春天的美景遍在世界之中,關鍵在於登臨者是否具有休閒的心境,是否能開啟審美的眼光。松風陣陣散塵襟,嘯傲雲林獨自賞。劉長卿遊四明山:“白雲本無心,悠然伴幽獨。對此脫塵鞅,頓忘榮與辱。”[31]這種旅遊登高者往往逍遙世外,榮辱皆忘,悠然暢懷,萬慮頓消。這就是一種心境的超越。

    其二,旅遊登高能突破世俗生存的有限,體驗宇宙存在的無限。這種超越體驗源於人突破現有的視野,超越有限的存在,從而走向高遠境界的生命衝動。王之渙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32]這首登樓名作將人從有限的山河實景引入無限的時空中去。白居易說:“臨高始見人寰小,對遠方知色界空。回首卻歸朝市去,一稊米落太倉中。”[33]此情此景,登高者會有一種超越時空限制的自在體驗。所謂思接千載,胸羅宇宙,卷舒自在,毫無掛礙,意近於此。

    其三,旅遊登高能使人獲得精神的自由,感受生命與存在的快樂。生活縱然貧賤簡樸,樂觀之人並不為此而憂心忡忡。他們常透過旅遊登高等休閒活動,調理心神,保持精神的愉悅狀態。白居易說:“雖貧眼下無妨樂,縱病心中不與愁。自笑靈光巋然在,春來遊得且須遊。”[34]旅遊是有閒階層的休閒活動,它也是人的精神生活的一大樂趣。人們透過旅遊休閒這種及時行樂的方式,安頓心靈,感受生命與存在的快樂。這種超越體驗的審美愉悅性更為突出。

    當然,這三個層次的超越體驗有時是複合在一起的。如:“步登春巖裡,更上最遠山。聊見宇宙闊,遂令身世閒。”[35]極目遠眺,胸襟開闊,整個身心獲得一種前所未有的解放感、自由感,擺脫有限時空的限制,從而與無限的宇宙相照面。

    隋唐五代佛教興盛,寺院也常成為時人的遊覽場所。古木蒼煙,水石多姿。香氣空翠中,猿聲暮雲外。遊覽寺院,最重要的是在清幽潔淨的氛圍中觀心自照,拂滌塵染,釋放心結。“一從方外遊,頓覺塵心變。”[36]此言深得寺院遊覽之精神。劉長卿說:“寥寥禪誦處,滿室蟲絲結。獨與山中人,無心生覆滅。徘徊雙峰下,惆悵雙峰月。杳杳暮猿深,蒼蒼古松列。玩奇不可盡,漸遠更幽絕。林暗僧獨歸,石寒泉且咽。竹房響輕吹,蘿徑陰餘雪。臥澗曉何遲,背巖春未發。此遊誠多趣,獨往共誰閱。”[37]遊覽寺院,遠離了塵世的喧囂,淨化了外界的風雨,藉此清涼地,助我方外遊。此時,塵世空幻之感常會不經意地觸發,而本真的心源也會毫無戒備地開啟。王勃遊寺賦詩:“杏閣披青磴,雕臺控紫岑。葉齊山路狹,花積野壇深。蘿幌棲禪影,松門聽梵音。遽忻陪妙躅,延賞滌煩襟。”[38]世間萬有如同泡影,寺院的一聲鍾,古德的一吆喝,乃至院中一滴露水,牆角一寸嫩綠,有時都會讓遊覽者突然心有所悟。所謂單刀直入,直契心源,言語道斷,目擊道存。所以,寺院遊覽又可稱為清淨之遊、無跡之遊。

    【註釋】

    [11] [唐]王勃:《秋日登洪府滕王閣餞別序》,《全唐文》卷一八一。

    [12] [唐]李白:《望廬山瀑布二首》其二,《李太白全集》卷二一。

    [13] [唐]杜甫著,[清]仇兆鱉注:《望嶽》,《杜詩詳註》卷一。

    [14] [唐]杜甫著,[清]仇兆鱉注:《登高》,《杜詩詳註》卷二〇。

    [15] [唐]盧照鄰:《九月九日登玄武山》,《全唐詩》卷四二。

    [16] [唐]王勃:《蜀中九日》,《全唐詩》卷五六。

    [17] [唐]李白:《秋登宣城謝朓北樓》,《李太白全集》卷二一。

    [18] [唐]杜牧:《山行》,《全唐詩》卷五二四。

    [19] [唐]李商隱:《樂遊原》,《全唐詩》卷五三九。

    [20] [唐]劉滄:《及第後宴曲江》,《全唐詩》卷五八六。

    [21] [唐]杜甫著,[清]仇兆鱉注:《曲江二首》其二,《杜詩詳註》卷六。

    [22] [唐]李商隱:《夕陽樓》,《全唐詩》卷五四[[!GA996]]。

    [23] [唐]崔顥:《黃鶴樓》,《全唐詩》卷一三[[!GA996]]。

    [24] [唐]李白:《登金陵鳳凰臺》,《李太白全集》卷二一。

    [25] [唐]王昌齡:《萬歲樓》,《全唐詩》卷一四二。

    [26] [清]沈德潛:《唐詩別裁集》卷五。

    [27] [唐]柳宗元:《登柳州城樓寄漳汀封連四州》,《柳宗元集》卷四二。

    [28] [唐]陳子昂著,徐鵬校點:《陳子昂集》補遺,《登幽州臺歌》,第232頁,中華書局上海編輯所,1962年。

    [29] [唐]王維撰,[清]趙殿成箋註:《山中與裴秀才迪書》,《王右丞集》卷一八。

    [30] [唐]王勃:《登城春望》,《全唐詩》卷五六。

    [31] [唐]劉長卿:《遊四窗》,《全唐詩》卷一五一。

    [32] [唐]王之渙:《登鸛雀樓》,《全唐詩》卷二五三。

    [33] [唐]白居易:《登靈應臺北望》,《白居易集》卷二五。

    [34] [唐]白居易:《會昌二年春,題池西小樓》,《白居易集》卷三六。

    [35] [唐]羊滔:《遊爛柯山》,《全唐詩》卷三一二。

    [36] [唐]張翬:《遊棲霞寺》,《全唐詩》卷一一四。

    [37] [唐]劉長卿:《宿雙峰寺,寄盧七、李十六》,《全唐詩》卷一四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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