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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舒心醬

    綠野蒼翠、春意欲滴的青蔥畫面,和積水縈繞、暗沉低徊的街道住宅之間,形成的明媚情感高光與晦澀苦楚現實般的對比,有過度放大情緒理想化的趨勢、也有將整個氛圍和男性群體醜化的嫌疑。

    電影高潮的營救方式過於天真、巧合、彷彿帶著超自然的神秘力量;無論是批駁嚴苛環境還是投遞深情眼眸,似乎都顯得缺少了直抵靈魂的震顫一擊,但影片從孩童視角來敘述母親的故事,在人、自然、社會規訓三者的關係之間形成了獨特的觀感。

    邊緣人視角:模糊的認知歸屬

    電影中兩位女主風霜刀劍嚴相逼的輿論處境,總在碾壓她們古典田園意境中的舊式生活。昔日《波及亞家族》中的妹妹扮演者荷麗黛·格蘭傑(Holliday Grainger),飾演一位走投無路的單親媽媽;《X戰警》裡的小女孩安娜·帕奎因(Anna Paquin)長大成人,演一位遠走他鄉多年、在父親離世後又帶著秘密歸來的女醫生。

    兩位女性角色,一位有著古希臘酒神式的放縱、歡愉、只問今朝不問明朝的莫名的歡快,為彼時講究禮法臉面的殘酷社會所不容;另一位則過早掙脫了女性的“家庭婦女”屬性,成為了擁有“男人版理性和技能”的女醫生,同樣難被接受。

    前者被所謂“貞潔觀”所束縛,後者被“無才便是德”的腐朽觀念捆綁,一個是被拋棄的邊緣人,另一個是被唾棄被懷疑的先行者,都走到了彼時社會觀念所難容的灰色地帶。

    單親媽媽因為愛人和家庭決裂、未婚先孕懷了孩子跟著愛人來到他的家鄉、卻又被他拋棄,在紡織車間裡打工為生、連房租都付不起;女醫生明明有能力有熱情看病,卻被病人家屬唾棄“輪不到你來告訴我怎麼對待女兒”。

    她們都在不幸福的生活裡,有或自覺或不自覺的期待,一個在少女時期和戀人悲劇後不停逃亡、期待擁有新生,另一個在吵鬧喧囂的工廠裡夢想如歌如夢的舞曲、總希望在工業碾壓的粗糙低質生活外擁有一絲浪漫的歡愉。

    兩個走投無路的邊緣人,在有理性認知“愛情無關性別”之前,就已經在艱難生活中彼此扶持、彼此愛護。

    然而無論是她們本人的理性認知層面,還是在處理如何與孩子坦白的事情上,兩人都沒能建立起清晰明確勇敢的“我無罪”意識,直至最後訣別時刻火車站擁吻,才是最勇敢的宣誓與自我保衛。常年在鄰居眼光下躲閃、深受流言蜚語之苦的人,終於有了最強悍的力量:可以與摯愛分離,但誰也無法剝奪內心愛的權利與自由。

    這種成年人意識中尚且後知後覺、模糊隱晦的認同感,在涉及到親子教育、兒童認知模式培養時,則會引發更災難性的後果。

    孩童視角:自然天性與文明規訓

    電影裡的孩童,一直在自然的天性和人為的馴化之間搖擺。

    母親能夠和女醫生有交集,都源自孩童對女醫生的天然親近,他莫名喜歡這位溫和恬靜又帶幾分內向的阿姨,喜歡她所訴說的“蜜蜂與秘密”的故事;幼童往往有最直接最敏銳但也最沒道理的精準,然而一個孩童懵懵懂懂的成長過程裡,勢必面臨著似懂非懂的被社會化、被“正常化”程序,期間他接觸並“傳染”了對於同性感情的下流詆譭、甚至莫名滋生出對於親密行為的羞恥心態。

    無論是小男孩和小夥伴鸚鵡學舌關於情愛的詞彙 ,還是他們在郊外樹林裡看見的不該看見的飲食男女聲色畫面,抑或是家中女性被強制墮胎時隔牆的瘋狂慘叫,這些成人世界裡未能清晰明確處理好的情愛與生育相關事宜,以血腥又野蠻的方式闖入一個少年的認知中。電影對於男孩子窺探的眼光,有格外生動、好奇的濾鏡,卻也帶著壓抑、病態的焦慮,關於如何教導孩子理解愛、理解性別,故事裡始終缺位。

    孩子的母親與他關係良好,但母親本人尚未能正確面對自己的情感處境、無法建立一套能夠自洽的情感觀念和認知體系,所以無從和孩子正面溝通;孩子的父親則長期處於缺位狀態,代表著野蠻、粗暴的成見與勢力,事發之後氣勢洶洶上門來施暴或誘拐,對待孩子更是隻會指責、謾罵孩子毫無男子氣。

    一方是徒有夢幻心態、卻無能力支撐的悲劇女性,另一方則是在生活碾壓下心智坍塌、繼而進一步戕害他人的慘淡可憐人。

    故事的基色有幾分類似勞倫斯筆下《查特萊夫人的情人》,礦工父親終日辛苦勞作、對審美對幸福毫無概念;又有幾分類似《包法利夫人》嚮往浪漫的人嫁了一個粗鄙的物質主義者。

    《告訴蜜蜂》裡父親更糟糕,他不僅愚鈍而且對家庭不負責任、始亂終棄,母親則更帶著幾分狄奧尼索斯式的狂歡式浪漫。

    無論如何這樣的家庭都無法給孩子正確的教育,所以電影中的處理模式,是經由女醫生將他帶入一個類似“超自然”的純自然領域,在和蜜蜂們的相處、私語中,他感受到最自由最原初的狀態。

    最後男孩對於母親的大營救也是透過蜜蜂們來完成的,群蜂彷彿能聽懂人的祈禱和指令,黑壓壓嗚泱泱一片騰空而起凌雲而上,成功從渣男丈夫手中拯救女主。

    另一邊女醫生成功醫治了男主家中大出血即將死亡的可憐女性,獲得了原本唾棄她的人對她的理解與感激;故事進行到了最殘酷的關頭,突然又溫柔一轉,母親帶著孩子在蜂群中翩翩起舞,女醫生事業蒸蒸日上、專業獲得了價值認同。這無疑是對殘酷批駁力量的消解,是另一種形式上的“天降觀音兵”,導致了電影基調上的含混。

    當然電影沒有以“大團圓”結局爛尾,在曙光初現之後,結局又是另一番模樣,二人在火車站訣別,一吻萬年。

    舒心結語

    電影中最殘酷的幾個橋段,無疑是女醫生回憶中當年青年們對她和女孩的戕害,女主丈夫一家人對自家女兒強制墮胎的殘酷,以及昔日夫妻仇人相見時的兇殘,在所有的愛恨淵藪中最致命的問題都在於意識。

    女醫生逐漸建立起相對清醒的認知,單親媽媽逐漸敢於向孩子坦露情感抉擇,但故事裡的大多數人都在成見的銅牆鐵壁之下、充當被碾壓也碾壓死別人的最後一根稻草。

    這是一個需要被“開化”的故事,然而導演最終選擇寄情於蜜蜂們的自然“神秘”力量,一面是法天地法自然的所謂“大道無形”,另一面卻未免有和稀泥式的過度理想化之嫌。反而是成年兒子畫外音的敘述質感叫人嘆息,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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