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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子晟談史

    經過南北朝佛學盛行,以及唐朝玄宗皇帝下令道教在諸教之上的推動,有唐一代,儒學已經只是與道教、佛教並列的學問之一,日益式微。後來韓愈、柳宗元、劉禹錫等人對儒家思想進行新的註解,撰寫了一系列言之有物、影響深遠的散文,以重鑄儒學,但雖三分天下,卻再無獨尊之勢。需要說明的是,直至北宋中期之前,儒學的研究方向始終是詩、書、禮、易、樂、春秋等等“六經”,“四書”還沒走上歷史舞臺前沿。

    唐代時期,科舉的科目多達五十多種,其中有明經、進士兩科,考的都是詩賦文辭和經義解讀。這種取才方向使六經的研究走向歧途,那就是凡文必引經據典,百般考證。甚至有的文章雲裡霧裡寫了三五萬字,還沒切入正題,時人稱這種現象為“羞學章句,惡煩文章”。國家取材,倘若取得都是這樣的人才,治國理政效果可想而知。

    到了宋朝,朝廷對士人極盡優厚之能。但這時儒學的發展已經到了必須大破大立的地步,必須要與社會發展相適應,才具有鮮活生命力。但受長期一貫文風影響,宋朝的文壇文風仍然暮氣沉沉,空洞無物。

    此時,因修訂《新唐書》而宣告大振的歐陽修,已然雄踞文壇領袖。他對於此種文風憂心忡忡,屢屢向皇上宋仁宗奏請改革文風。但仁宗是個脾氣好涵養好,卻無改革銳氣的帝王,歐陽修的種種建議被付之一笑。

    恰巧,北宋嘉祐年間(公元1057年)舉行貢考,歐陽修被任命為權知禮部貢舉,成為朝廷最高考官。他克服重重阻力,承受萬般責罵,與朝中共同主持嘉祐貢考的翰林院學士王珪、國子學直講梅堯臣達成共識。在評判考卷時,毅然決然倡導“平淡典要”的文風,凡是寫華而不實文章的應試者一概不取。

    於是嘉佑二年這屆科舉成為史上最牛的一屆科舉,真正絕無僅有的龍虎榜,上榜的有唐宋八大家中的四位:曾鞏、蘇軾、蘇轍、蘇洵;大思想家張載、程顥;另有呂惠卿、章惇等9人後來官至宰相;還有收付河湟,為北宋拓邊千里的名將王韶。這些實幹之才一掃科舉弊症,為宋朝選拔了許多英才,並直接影響之後的科舉文風,甚至政治走向。歐陽修在其中功不可沒。倘若沒有歐陽修不畏權貴的大膽改革文風,那麼上面這些英才又有幾人能中榜?

    歐陽修為改革北宋文風,藉助行政力量揮戈上陣,取得豐碩成果,影響了整個宋代一代文風的改變,也因此形成了後來“唐宋八大家”、宋代便有“六家”的盛況。

    此外,歐陽修自己也寫了許多優秀的文章,比如他的《醉翁亭記》幾乎人盡皆知。他對自己要求很高,到了晚年還把自己過去寫的文章,一篇篇拿出來,仔細推敲修改。他的夫人勸阻說:“為什麼要這樣吃苦呢?你又不是學生,難道還怕先生責怪嗎?”歐陽修笑著回答說:“我雖然不怕先生責怪,但是怕後生譏笑。”

    宋神宗熙寧五年(1072年)閏七月二十三日,歐陽修在潁州(今屬安徽省)的家中,留下一萬卷藏書、一千卷集古錄、一張琴、一局棋和一壺酒,溘然長逝。朝廷諡號文忠。蘇軾評價其文時說:“論大道似韓愈,論事似陸贄,記事似司馬遷,詩賦似李白”。

    歐陽修身體力行,奮勇領軍北宋文風改革,這便是他在中國歷史上的人文核心價值所在。他樸實的文風、高潔的品質,都堪為萬世師表,值得我們永久敬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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