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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熊出沒1962

    我有過若干次講演的經歷,面對從醫學博士到紐約貧民窟的孩子等各色人群,我都會很直率地談出對問題的想法。在我的記憶中,有一次的經歷非常難忘。那是一所很有名望的大學,約過我好幾次了,說學生們期待著和我進行討論。我一直推辭,我從骨子裡不喜歡演說。每逢答應一樁這樣的公差,就要莫名地緊張好幾天。但學校方面很執著,在第n次邀請的時候說:該校的學生思想之活躍甚至超過了北大,會對演講者提出極為尖銳的問題,常常讓人下不了臺,有時演講者簡直是灰溜溜地離開學校。聽他這樣一講,我的好奇心就被激了起來,我說我願意接受挑戰。於是,我們就商定了一個日子。那天,大學的禮堂擠得滿滿的,當我穿過密密的人群走向講臺的時候,心裡湧起怪異的感覺,好像是“文革”期間的批鬥會場,不知道今天將有怎樣的場面出現。果然,從我一開始講話,就不斷地有條子遞上來,不一會兒,就在手邊積成了厚厚一堆,好像深秋時節被清潔工掃起的落葉。我一邊講演,一邊充滿了猜測,不知樹葉中潛伏著怎樣的思想炸彈。講演告一段落,進入回答問題階段,我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堆積如山的紙條,一張張閱讀。那一瞬,臺下變得死寂,偌大的禮堂仿若空無一人。我看完了紙條說,有一些表揚我的話,我就不念了。除此之外,紙條上提得最多的問題是———“人生有什麼意義?請你務必說真話,因為我們已經聽過太多言不由衷的假話了。”我念完這張紙條以後,臺下響起了掌聲。我說你們今天提出這個問題很好,我會講真話,我在西藏阿里的雪山之上,面對著浩瀚的蒼穹和壁立的冰川,如同一個茹毛飲血的原始人,反覆地思索過這個問題。我相信,一個人在他年輕的時候,是會無數次地叩問自己———我的一生,到底要追索怎樣的意義?我想了無數個晚上和白天,終於得到了一個答案。今天,在這裡,我將非常負責地對大家說,我思索的結果是:人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句話說完,全場出現了短暫的寂靜,如同曠野。但是,緊接著就響起了暴風雨般的掌聲。那是我在講演中獲得的最激烈的掌聲。在以前,我從來不相信有什麼“暴風雨”般的掌聲這種話,覺得那只是一個拙劣的比喻。但這一次,我相信了。我趕快用手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但掌聲還是綿延了若干時間。我說,大家先不要忙著給我鼓掌,我的話還沒有說完。我說人生是沒有意義的,這不錯,但是我們每一個人要為自己確立一個意義!是的,關於人生的意義的討論,充斥在我們周圍。很多說法,由於熟悉和重複,已讓我們從熟視無睹滑到了厭煩。可是,這不是問題的真諦。真諦是,別人強加給你的意義,無論它多麼正確,如果它不曾進入你的心理結構,它就永遠是身外之物。比如我們從小就被家長灌輸過人生意義的答案。在此後漫長的歲月裡,諄諄告誡的老師和各種型別的教育,也都不斷地向我們批發人生意義的補充版。但是,有多少人把這種外在的框架,當成了自己內在的標杆,併為之定下了奮鬥終生的決心?那一天結束講演之後,我聽到有同學說,他覺得最大的收穫是聽到有一個活生生的中年人親口說,人生是沒有意義的,但你要為之確立一個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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