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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春花聆聽明月夢

    我一直覺得寫詩,一定要有才氣,我一直堅信“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所以真正的好詩,應該是一氣呵成,不加醞釀的。如果反覆斟酌刪改,雖然精益求精,卻多多少少有些穿鑿附會,失去了原來的心意。

    香菱學詩,可以理解為作者曹雪芹對寫詩的一些看法,究竟是宗唐還是宗宋。或許在清朝曹雪芹生活的時代,不少詩人比較推崇宋詩,但是曹雪芹卻推崇唐詩,所以他認為寫詩,還是需要向唐人學習的,故而在紅樓夢裡,林黛玉教香菱學詩,先讓香菱學習王摩詰、李青蓮、杜子美三人的詩。然後再學習謝、阮、庚、鮑等諸人詩作,這些詩人都是魏晉南北朝時期的。如果說陶淵明是田園詩的開創者,那麼謝靈運就是山水詩的鼻祖。所以林黛玉給香菱開的詩單,都是唐朝以前的詩人,至於宋朝的詩,林黛玉是看不上眼的,還批評陸游的詩淺近,這也應該是曹雪芹對宋詩的態度。我們在讀宋詩,可以很深切的感受到,唐詩言情,宋詩說理。如香菱喜愛的“重簾不卷留香久,古硯微凹聚墨多”,像這樣的詩句在唐朝跟打油詩差不多,比如張打油的《詠雪》:江上一籠統,井上黑窟窿。黃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腫。宋代大詩人都是這樣的格局,連大文豪蘇軾也是如此,比如他寫的廬山,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雖然讓人覺得有道理,或者說有人生哲理,但是這樣的詩很乏味很枯燥。林黛玉不讓香菱讀宋詩,就是害怕她入了這樣淺近的格局,再也跳不出來了。

    對於學作詩,林黛玉堪稱名師,文字上寫“黛玉道:“什麼難事,也值得去學!不過是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先說一點,林黛玉認為學作詩,不是什麼難事。我們作為讀者千萬不能認為很容易,那樣就被黛玉騙了。黛玉之所以認為作詩很簡單,那是因為她已經會了,老話說難了不會,會了不難。其實作詩沒那麼簡單,古人學作詩,從小就開始學習《聲律啟蒙》《笠翁對韻》,古人的四聲平上去入,和我們今天的四聲已經發生了很多變化。作詩中的起承轉合,當中承、轉是兩副對子,平聲對仄聲,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這是作七言律詩的規律。對於黛玉所說的“虛的對實的,實的對虛的”紅學家俞平伯等人都認為黛玉說錯了,或者說是曹雪芹的筆誤,應該是“虛的對虛的,實的對實的”,那麼現在的虛詞實詞語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清朝康雍乾時期,和我們現在的理解是否一樣。曹雪芹作為一個大文豪,作詩對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生命裡不可或缺。作詩的法門,豈能說錯,故而絕非作者筆誤,而是本來如此。

    林黛玉作詩的宗旨裡,有一句破釜沉舟的話“若是果有了奇句,連平仄虛實不對都使得的。”然後很多初學詩的朋友,明明搞不懂格律,或者說不熟悉格律,被格律所束縛,便開始拿黛玉這一句話,來美化自己的詩有“奇句”,所以不在拘泥平仄虛實。林黛玉雖然提出寫詩的最高境界,可以不拘泥格律,但是香菱寫的詩也好,黛玉等人寫的律詩也好,都完完全全的按照格律的要求寫的。

    我們今天的詩詞愛好者,學習寫詩,就要踏踏實實,多讀一些古人的詩,所謂“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吟來也會偷”。但是有一點,不要另闢蹊徑,寫詩本來是需要極高的才情,如果才情低,又偏偏喜歡寫律詩,至少在格律上應該合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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