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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一往文學

    一個盛世王朝終究在這濃墨重彩的歷史舞臺上完美謝幕,唐代確然是一個詩的國度,這盛唐氣象也曾在無數文人墨客詩文裡得到完美展現,唐詩不朽。人們提及唐代,關注的焦點總是環繞在李、杜兩顆星的相遇吧,一個太陽,浪漫熱烈;一個月亮,流光四溢。但是另一個雙子星座——"小李杜",才名上的碰撞也是有唐以來文壇上的一件"大爆炸"。

    一、個人遭遇,長路漫漫

    杜牧,字牧之,號樊川居士,與李商隱並稱"小李杜",杜牧的起點很高,出身名門,祖父杜佑與父親杜從鬱均為朝廷重臣,心憂國事,而在他先輩及經世致用家風的影響下,"第中無一物,萬卷書滿堂",優渥的生活和書香的陶冶給了他很好的成長條件和養分,奉儒守官思想也深深影響著杜牧的言行,杜牧從小就突出了他的軍事和政治才能。但宦海沉浮,人世茫茫,江湖離亂,祖父和父親的相繼離世,他的日子也隨先輩的離去而變得困頓起來。《上宰相求湖州第二啟》中訴說了他的困頓生活,房屋三十餘間,因還債而歸於他人,於是八年之中,數度遷移,居無定處,奴碑或死或逃,甚至於有時過了"食野篙霍,寒無夜燭"的生活。由貴族生活轉而落魄如此,這種人生的大起大落,無限心酸。

    而與杜牧同時期,具有標誌性意義的重要作家,李義山身上,也是無所謂坦途的。先輩縣令小官,官小位卑,好在詩書不輟,終於在李義山這裡結出了碩果,但同著杜牧一樣,年幼喪父,過著"四海無可歸之地,九族無可倚之親"的流離生活,生活的重擔全都落在李義山的肩頭,靠替人抄書、舂米為生。 中華幾千年,流淌著不少文人志士的故事,人生這場修行或許就是一個巧合,兩個遭遇相似的人走到一起,慢吟詩詞,甚至在文學史上留下了厚重的一筆,未嘗不是一種緣呢?在前人"李杜文章在,光芒萬丈長"的照耀下,杜牧和李商隱二人能以詩的緣分被人冠以"小李杜"齊名的稱號,不也是唐代歷史上甚至後人心目中一個令人稱道的組合嗎?

    二、風韻如此,風雅尤存

    安史之亂過後,有唐一代的繁華過盡,空留英雄餘響,前輩詩人的威名依舊響徹耳邊,唐詩的傳奇延續的重擔也慢慢交接到晚唐詩人身上。在唐朝這個繁榮開放的環境裡,縱然玄宗馬嵬兵變之後開始走向下坡路,但是唐代以來的風氣仍然流行於文人士大夫之間。不少文人流連於煙花巷陌,風月之地,杜牧也是身在其中的一員大將。

    遣懷

    落魄江湖載酒行,

    楚腰纖細掌中輕。

    十年一覺揚州夢,

    贏得青樓薄倖名。

    落魄的江湖中,宦海沉浮、無人可識,放浪形骸之間寄情酒色。雖然年輕時候遊戲人生,表面上風光熱鬧,但繁華褪盡之後,那骨子裡的憂傷全部散落,留下抑鬱不堪。"十年",時間何止之快,一夢十年,不過沉湎於酒色間,詩人也用心在做痛苦的掙扎,這一醒一醉之間,其實也是對自身的一種感傷啊。有兩種悲嘆,一是名揚四海之後的沉寂,二就是抑鬱不得志後的沉淪。杜牧在那樣的家學淵源薰陶之下,也曾擁有著建功立業計程車人情懷,但是長路漫漫,行路多坎坷。揚州期間,雖流連風月,但也於脂粉中產生了新的人生體悟,戲子並非無情,他對那些流落風塵的女子持的是尊重的態度,如《贈別》詩云"蠟燭有心還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甚至那些多才多藝的歌妓比現實中披著虛偽道統外衣的人更加有溫度。

    三、詩歌文才,心靈藝術

    詩詞是表達詩人內心情感的一個重要形式,正因如此詩人心裡的悲歡苦樂才得以被讀者得知,為他們默默感嘆或動容。劉熙載在《藝概》中有言"杜樊川詩雄姿英發,李樊南詩深情綿邈",基本上總結出了小李杜的詩風特點,杜牧的詩多抒發憂國憂民的豪情以及對歷史的深刻反思,因而在語言上表現出一種豪邁俊朗之氣,如《題烏江亭》"江東子弟多才俊,捲土重來未可知"豪氣萬分,隱約之間能夠讓人聯想起當年霸王的壯舉。而李商隱婉轉纏綿的《無題》組詩,使他穩坐唐代詩壇的"情歌王子"的寶座,同時也是因為愛情他使自己陷入"牛李黨爭"的困境,抑鬱不得志,因此他在詩歌裡表現出來的是深情綿邈,耐人尋味。

    李商隱和杜牧的詩歌擁有著相異的藝術風格,走向的卻是晚唐詩歌的巔峰,李商隱浪漫多情,杜牧豪氣沉鬱,隱隱約約似乎指向了盛唐時期的李杜,他們都是唐代詩歌史上面厚重的一筆,詩文千古,也指引著後人抒發心靈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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