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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小市民的茶餘飯後

    上世紀九十年代中期,小市民剛參加工作那會,毎月薪水是216大元,沒有其它補貼啥的,半年之後才有50元啥補貼來著。這薪水先別說是存錢了,養活自己都得謹小慎微。

    單位是有中餐的,每月一結算,發工資的時候直接就扣了,大約是兩塊左右一餐。早晚餐得自己解決,但單位的煤灶不熄火,可以用來做飯菜。這年輕人剛走出校門哪會過日子呀,先不說做飯菜笨手笨腳地,一開始每月還會好幾天沒錢買菜,不得不厚起臉皮借錢。

    上了幾次當後,人就會想法子。先是一發工資就買好當月的米麵油鹽,以保證主糧不斷。其次是兌十元錢毛票扔抽屜裡,絕對不能是一元以上整鈔。這毛票有什麼用呢?那時候菜市場的小菜,三到五毛錢可以買一把,夠炒一小碟呢。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每天到抽屜拿三五毛錢,買一把青菜,煮四兩大米就是晚餐。早餐呢,放點油鹽辣椒麵,煮一把掛麵不就行了,一毛錢都不用拿。

    那時候已經認識了現在的黃臉婆,不過還沒談戀愛,反而是"睡在上鋪的兄弟"在追她的漂亮閨蜜。有一天她們打工的飯店突然歇業沒有員工餐,大約是臨時停水或停電那種情況吧,兩位小姑娘加起來身上兩塊錢。咋辦呀,兩個人一合計,最靠譜的辦法是騎腳踏車上我這來蹭頓飯。街邊打個尋呼機,傻等我回電話。趕回單位用單位的電話打過去,一聽要來吃飯傻眼了,總不能請兩姑娘一起吃三五毛錢青菜吧?支支吾吾地只能說有事,拒絕!兩姑娘更傻眼了,飯沒能蹭到,打尋呼機反而花掉一塊錢。沒法子,買一袋早餐餅(那時候早餐餅一塊,現在好像是二塊五了吧),兩個人分著頂了一天餓,飢腸轆轆等第二天飯店的早餐。姑娘們的悲催遭遇後來埋怨了我好些年,不過男人好面子,一口咬定是真有事,到現在也沒告訴黃臉婆其實是身上只剩下幾張毛票,根本沒辦法請飯。

    那年月,旱冰場生意非常好,上鋪兄弟最喜歡約黃臉婆的閨蜜去滑冰,因為女孩子學滑冰腳不穩,您懂的。閨蜜想去又膽小,便非得帶上我家黃臉婆。為了支開黃臉婆上鋪兄弟又不得不帶上我,而我其實並不是多麼樂意牽著高自己小半個頭的女孩滑冰,只不過為兄弟兩肋插刀,硬著頭皮牽走大燈泡。兩姑娘後來知道了,如果不約滑冰,而是去河邊鐵路啥地方壓馬路了,肯定是這兩小夥身上都沒錢了。

    後來,上鋪兄弟和閨蜜並沒有談成戀愛,反倒是沒覺悟的女燈泡,嫁給了趕鴨子上架的男燈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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