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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a不會愛的小笨蛋

    這是衛風的一首歌兒叫做《淇奧》,淇是指淇水,奧指的是河流的彎曲處。在淇水湯湯,曲岸迴環的岸邊沙洲,有一片竹林綠得青青翠翠。想必那是一個Sunny碎金,微風明麗的傍晚,這淙淙流水邊的竹林啊,修長幽靜,映水和鳴,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心曠高遠的心思。而這樣悠長的心思啊,又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起了一個絕世優秀的男子。人的思維感覺真是奇怪,完全不相干的人和風景,竟然會在感動的靈犀間由此及彼,奇妙的聯絡起來。就如看這個竹林的猗猗青青,就聯想到了那個男子的優秀其華。這個不相干的聯想啊,是思維裡最微妙最幽深的感覺,在詩歌裡,這個感覺就叫做“興”。詩歌的美,在於感覺上的美。衛風裡的《淇奧》,就是在描述一個優秀的男子給人的美好感覺。這個男子,容光絕世,優雅從容,氣度沉穩,深藏如水。青兒每每讀之,心裡總是忍不住的驚歎到思慕,心裡不盡的想象那高華的風采如玉如枳。男兒若有相貌堂堂,卻並不就此算得好男兒。男兒的好,在於氣度,在於性情,在於其人格的魅力。若是徒只相貌好,那便是流於男色,成了T臺上的走秀。美則美矣,但並不觸動內心,就如那個唐僧,其表雅爾,然說話念經卻真是讓人味同嚼蠟,毫無半點生趣,喜歡他的女妖精,多半都是惦念他的長生不老肉,沒有多少傾慕的成份在裡頭。可真真的空有一身好皮相了。而《淇奧》裡的衛武公,卻是一個豐華絕代的好男兒。“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是指其性情穩重爾雅,而“如金如錫,如圭如壁”則是指舉止庸容高華。古人治骨曰“切”,治象牙曰“磋”, 治玉曰“琢”, 治石曰“磨”,一個男人的性情竟然如骨般硬朗,如象牙般高貴,如玉般光潔,如石般堅定不移。舉手投足之間,丰神俊朗,如金錫圭玉白璧般流光溢彩,那該是如何的灼灼其華,照人眼目?這樣的男兒,既便是遠遠的看見,不曾交得一語半句,也會是照耀得女心女意都亮敞起來了。更何況這個男子氣度竟然如琴瑟的聲音那樣悠遠不凡:“瑟兮僩兮”。威儀棣棣,讚歎不已:“嚇兮”和“晅兮”。哎,這樣的男兒,一見便會刻骨銘心,永不磨滅,也難怪千百年後那個叫做青兒的女子無數次的在這首古老的《淇奧》裡徜徉神思不已了。 古人煉句,直如妙手偶得的Teana,今人無論如何的遏盡文采的翻譯,都是難以企及原句的優美。“如切如磋,如啄如磨” “如金如錫,如圭如壁”這樣的句子,朗郎讀之,只如吞珠嚼玉般,頓覺齒頰生香,美不可言。而詩中對這個絕世男子華貴衣飾的描寫“充耳琇瑩,會弁如星”,更是讓青兒豔羨那恰到好處的精煉美好,只覺是無可替代的好字。其實,男兒注重衣飾,並非是壞事。男子的衣裝,也需與個性搭配講究。青兒總是覺得,衣冠不整,穿衣看不出風格者,在性情舉止上一定拖泥帶水,甚而邋塌。而華美的衣飾,於優秀的男子,往往是恰到好處的錦上添花。而內涵空洞無物的男子,無論穿得再是如何的個性軒昂,總透著一股子掩不住的脂粉濃墨走秀的嫌疑,要令人忍不住的覺得其面目可憎,避而遠之了。可見得男兒衣飾華美的程度,還要與性情品質相得益彰才是好。如同名劍佩雅士,紅粉只合贈佳人般,衣與人,彼此都要相諧才是美。而這個歌兒裡其質如圭如壁的男子啊,耳垂寶玉,帽飾璀燦,“充耳琇瑩,會弁如星”,真是衣與人相互映襯,照耀彼此的容光,如同好水泡好茶,其味更是綿長醇厚,令人回味不已。然而,更讓青兒眷戀的是:“寬兮綽兮,猗重較兮,善戲謔兮,不為虐兮”。風華絕代的容光是內斂深沉的,如夜色無邊暗暗,而星星月兒都亮了起來,映照在深潭裡。這個絕世的男兒,幽默而風趣,如天上的星星一般,一閃一閃的調皮,好玩而喜歡捉弄人。奇怪的是,被捉弄的人卻也心甘情願,同喜同樂,“不為虐兮”。這不能不說是一種人格的魅力。性格上的幽默是花枝上的晨露,使得花兒更真更豔,也更和人親近。青兒喜歡晨露猶滴的花兒,覺得男兒本性裡的幽默好玩啊,直把“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的性情渲染得生姿搖曳,有萬千道也道不盡風采在裡頭。一個好性情好氣度的男子,如果不善“戲謔”,未免呆板無味,與人不親,便不會讓人心生喜悅。甚而有點象大堂之上的華貴擺設,好則好矣,但是冰冷冷的透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漠然。青兒喜歡黃藥師,可使之心動的,並非是他絕世的武功,而是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念頭,那些個五花八門的奇門遁甲。甚而對門下弟子違背常禮的割脈斷筋,然而弟子們仍是眷戀師恩,不存半點怨恨。這樣迷人的魅力,燦爛如同清晨太陽欲出不出那一刻的光辣噠,真是讓人心旌搖曳。如此男兒,安意如說是“竹葉壞水色,郎亦壞人心”,要使人戀愛得一塌糊塗。可青兒卻說是“永結無情遊,相期藐雲漢”,清到如水,引為平生知己,但卻不落半點情緣。只做那個唯一的最知心最親密的莫逆。好男兒世本有之,然只有衛風描述得如此直接大膽。春秋時期的衛國之地,是原來商紂的朝歌所在。那衛國雖是地處於一個好地方,但歷代君主卻是大都荒庸腐化,只《淇奧》裡的衛武公是那少有的例外,所以就如黑暗裡北極星般的閃亮耀眼,要歌以詠之。試想若是代代君主俱是賢明,那滿天的星辰都閃亮起來,反倒顯不出這顆北極星耀眼的華彩了。由此,武公遂成了中國詩歌文化裡的第一位奇男子也。而那歌中用於起“興”的青青翠竹,也從此成了中國幾千年文明裡君子的象徵。朝政弱,而士弱,士弱而士文化弱,當時衛國之文化,民歌尤為活潑自由。用胡蘭成在《中國文學史話》裡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士的文化象日蝕的隱晦無力時,民的文學就象滿天的繁星璀璨起來。 所以啊,《詩經》裡最直接描述絕色男兒和絕色女子的歌兒,都是出於衛風。想那莊姜,本是齊女,然因嫁給了衛國國君,就有了不厭其煩描述其美的衛風《碩人》,此歌成了後來歷代文人描寫美人詩歌的鼻祖。而後來同樣絕色的美人文姜,卻因嫁的夫君是魯國國君,就沒有如《碩人》般專描其美的動人篇章來歌頌其美豔了。這不能不說是文學的一種僥倖。然而這樣的僥倖卻是雲破月來花弄影,有意想不到的華麗與深邃。其實,世間最美的邂逅,與絕色女子或與絕世男子的那一次偶遇,皆是在書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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