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兩個人都給出了同一個答案：殺。這也是張小敬最後會答應李泌保護長安的原因，也是他拼盡心血，在一天之中身受重傷卻還能一直奔走的原因。

從他和李泌說的第一句話開始，他就知道長安面臨的這場災禍是不可能保全下每一個人的，他只能在兩相權衡之下取其重，而輕的那部分就不是他能夠管的了。所以他才會說：一切按照自己的規矩來，而自己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如果真要保全每個人，在一團亂麻的局勢中抽絲剝繭理出頭緒來，那除非能給張小敬一個月的時間，可這很不現實。狼衛不會等、靖安司不能等，四個就是四個時辰（上元燈節是定在了當天酉正，離故事開始的巳正僅有五個時辰，而經過狼衛入京、張小敬接手時已過了一個時辰了），多一個彈指都有可能會造成一場毀天滅地的災禍。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小敬只能選擇快刀斬亂麻，一刀下去直截了當把線頭理出來，為此他在懷遠坊差點被憤怒的襖教教徒圍毆、在平康坊地下城和黑老大葛老達成地下交易，射殺自己的暗樁小乙、威逼利誘守捉郎、甚至到後來射殺李泌、打暈陳玄禮、挾持聖人等，把自己往死路一步步逼過去。這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他自己的選擇，張小敬早就決定了，為了保護長安城和聞染，自己和其他人一樣，也在祭祀河神的隊伍之中。為此，他可以毫不猶豫地射殺暗樁小乙，事後更砍下了自己的指頭謝罪，還說等下去了我給你贖罪（劇裡是說給小乙做暗樁）。

雖號稱“五尊閻羅”，但聞染對他感激一生，姚汝能把他奉為偶像，李泌將其視為知己，徐賓是他在長安唯一的好友，檀棋對他芳心暗許，整個長安城的不良人，無一不把他當成是值得託付的人，包括被他親手殺死的小乙。而反觀那些惡人，封大倫把他視為噩夢，永王一聽“張小敬”就嘔吐不已，元載一見他就有應激反應（尿褲子）。

對壞人來說他是五尊閻羅，而對好人來說，張小敬只是一個單純的人（檀棋語），這樣的不良帥張小敬，自然是個好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