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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海吉星水果批發商鋼爺

    文章開頭就吊起讀者閱讀口味。“手藝道上的人,捏泥人的‘泥人張’排第一。而且有第一,沒第二,第三差著十萬八千里。”對泥人張的評價極高,人物一出場就顯出自身的很不一般來,吊足了讀者的胃口,使讀者迫不及待地要讀下去,看個究竟。這樣一位奇特的人物按照常理應該經常出入青樓茶肆,舞榭歌臺,這在情理之中。他“常去的地方有兩處。一是東北角的戲劇大觀樓,一是北關口的飯館天慶館。”可見泥人張出入的場所極不顯眼。“東北城角的戲院大觀樓”“北關口的飯館天慶館”,地點偏僻,三教九流所聚集的場所,極其“俗”之地。當然泥人張出入這種場所是有其目的的。“坐在那兒,為了瞧各種角色,去天慶館要看人世間的各種角色。”顯然這與一般的清閒客自是不同。可謂特別、,是“奇”。也讓讀者新生疑竇,既然要“瞧”各種角色,為何不到那些高雅之地呢?泥人張的技藝那麼高,卻在這種地方和市井混在一起,形成強烈的對比,也不能不讓人感覺到他的“奇”來。馮驥才並沒有直接寫泥人張手藝如何高超,同他的名氣是怎樣緊密聯絡在一起,如果那樣,就顯示不出泥人張技藝的絕妙,並且人物形象也會給人以空洞的感覺,在讀者視野裡就不在如這般栩栩如生,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象,馮驥才構思之“奇”,獨具匠心的藝術魅力由此可見一斑。我們來看海張五的出場,“大腦袋,中溜個子,挺著肚子,架勢挺牛,橫衝直撞往裡走。”寥寥數筆便勾畫了一位市井小人的典型形象,“挺”“橫衝直撞”,蠻橫至極,驕橫醜態畢現。這是一位立體的“俗”人。為更好的刻畫這一人物形象,作者借夥計的口,從側面再次對海張五進行刻畫,“稀客,貴客——裡邊請!”夥計諂媚以及“吃飯的人都停住嘴,甚至放下筷子”的背後是海張五的“人五人六”,是為下文海張五耍威風渲染氣氛,蓄勢並營造氛圍。這是我們司空見慣的俗世俗情俗態。泥人張的登場則顯得與眾不同,有些“奇”了,“泥人張只管飲酒,吃菜,西瞧東看,全然沒把海張五當個人物。”這顯然與那些“俗人”有很大不同,表現出泥人張的“奇”。緊接著作者再次借別人之口,從側面來寫泥人張的“奇”。我們來看,“人家臺下一邊看戲,一邊手在袖子裡捏泥人。捏完拿出來一瞧,臺上的嘛樣,他捏的嘛樣。”這是對泥人張的稱讚,但在海張五眼裡則變得極其低下,“在哪兒捏?在袖子裡捏?在褲襠裡捏吧!”海張五看不上泥人張,在一定程度上體現出泥人張的“俗”。在眾人猜測泥人張將如何“回報”海張五中,作者開始不緊不慢地從正面來刻畫泥人張。“只見人家泥人張聽賽沒聽,左手伸到桌子下邊,大鞋底下摳下一塊泥巴。右手依然端杯飲酒,眼睛也只瞅著桌上的酒菜,這左手便擺弄起這團泥巴來;幾個手指飛快捏弄,比變戲法的劉禿子的手還靈巧。海張五那邊還在不停地找樂子,泥人張這邊肯定把那些話在他手裡這團泥土全找回來了。隨後手一停,他把這團往桌上“叭”地一戳,起身去櫃檯結帳。”這段描寫窮形盡相地,運用誇張、比較等手法對泥人張進行細緻刻畫。“瓢似的腦袋,小鼓眼,一臉狂氣,比海張五還像海張五”,在看客眼裡泥人張就是這麼“神”,這麼“奇”。在海張五的譏諷聲中,“泥人張頭都沒回,撐開傘走了”,故事到這裡應該說已經結束,作者筆鋒一轉,再次丟擲一個包袱,“但天津衛的事沒有這樣完的——”再次吊起讀者口味。泥人張回報海張五的手段更“奇”的還在後面,“北門外估衣街的幾個小雜貨攤上,擺出來一排排海張五這個泥像,還加了個身子,打磨大樣坐在那裡。而且是翻模子扣的,成批生產,足有一二百個。攤上還都貼著個白紙條,上面寫著:賤賣海張五。”這種報復方式顯然出乎海張五意料,自然也出乎讀者想象。可謂“奇”中有“奇”。文章最後寫“這事卻傳了一百多年”影響、流傳之“奇”。寫這樣一位俗世奇人,可以說要寫的事有很多,作者只選取智鬥海張五這一件,可見作者選材“奇”,在刻畫人物上視角、手法“奇”。由此可見,《泥人張》是“奇崛”文,在“俗”與“奇”的巨大反差中,刻畫人物,給讀者以強烈的視覺衝擊和閱讀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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