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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7715875998885

    李淳風是位精通天文學的占星家,因而他對各類天象的描述,與其他人編撰的占星學著作相比,就比較準確。《乙巳佔》中有大量占星術語,對於這些術語,李淳風一般是先給出一個明確的定義,再闡述其對人事的象徵意義。這種做法,有利於擺脫傳統占星學的模糊和不確定。而占星學一旦不再模糊,就會很容易暴露出其不科學之處。占星學發展得越具體,越明確,就越容易葬送它自身。所以,李淳風的這種做法有利於科學發展,儘管他並非有意識地要用這種做法去葬送占星學。對當代人來說,則可透過這些術語的定義,瞭解當時人們的天文學知識。由此,《乙巳佔》使占星學變得精確化了這一特點,對於科學發展而言,是有價值的。

    《乙巳佔》除了占星學內容之外,還記敘了許多實實在在的天文學知識。例如卷一《天數》篇記述其改進後渾儀的具體結構,就很有價值。儘管新舊《唐書》對李淳風所制渾儀均有記述,但《乙巳佔》的說明系李淳風親手所撰,內容比新舊《唐書》的記載更為詳細,時間上也早得多,這就補充了正史之不足。

    《乙巳佔》有助於我們瞭解古代有關天文學理論的演變。例如關於五星運動與太陽的關係,《舊五代史·歷志》記載了後周王樸的一篇奏議,上面提到:星之行也,近日而疾,遠日而遲,去日極遠,勢盡而留。而《開元佔經》卷六十四則引韓公賓注《靈憲》曰:五星之行,近日則遲,......遠日則速。這與王樸的奏議正好相反。稍晚於李淳風的僧一行作《大衍曆議》,提到印度天文學關於行星運動速率變化原因的解釋,說《天竺歷》以《九執》之情,皆有所好惡。遇其所好之星,則趣之行疾,舍之行遲。而李淳風在《乙巳佔》卷三則給出了另一種說法:歲星近日則遲,遠日則疾。熒惑近日則疾,遠日則遲。填星之行,自見至留、逆、復順,恆各平行,無有益遲益疾。太白、辰星,晨見,初則遲而後疾,疾則伏;夕見,初則疾而漸遲,遲則伏。此則五星當分遲疾大量也。顯然,如果沒有《乙巳佔》的這一記載,我們對於古代行星運動速率變化學說多樣性的認識,就要打很大的折扣。

    《乙巳佔》另一頗值得一提之處是其對風力大小所做的分級。李淳風依據風力對樹木的影響和損壞程度將其分為8級,據《乙巳佔》卷十《佔風遠近法》的描述,這8級分別為:一級動葉,二級鳴條,三級搖枝,四級墮葉,五級折小枝,六級折大枝,七級折木飛沙石,八級拔樹及根。李淳風認為不同大小的風其所由來的遠近也不同,風力越大,其所由來的距離越遠。他將風分為8級,就是為了標誌相應的風所由來的遠近,並據此進行佔測。他將風的大小與其由來遠近相掛鉤的做法得不到現代科學的支援。雖然如此,他對風力大小進行定量分級的做法卻是科學的。而且,儘管他的著眼點在於佔測,但這一分級本身在中國歷史上卻是最早的。此外,卷十的《候風法》記述了兩種風向儀的製作方法及相應的使用場合,也有很高的科學價值。

    《乙巳佔》有著巨大的文化史、科技史價值,這是不言而喻的,但它同時又是一部以占星術為主的著作,夾雜著大量的文化糟粕。在閱讀這部書時,對此應有清醒的認識。

    對於《乙巳佔》這樣一部文化史著作,學界迄今的研究還遠遠不夠。要真正揭示其全面的文化史價值,還有待於進一步的探索。

    《乙巳佔》今本十卷。《新唐書·藝文志》在著錄該書時稱為十二卷,宋代以降都只著錄為十卷。陸心源鑑於最後一卷的字數約為其他各卷每卷字數的三倍,懷疑是後人把最後三卷合為一卷,因此與《新唐書》的記載不符。但《舊唐書·經籍志》在著錄此書時已標明其為十卷,這表明在《新唐書》成書之前《乙巳佔》即為十卷本。故亦有可能北宋時人們鑑於最後一卷字數龐大而將其一分為三,但此種做法未得到後人認可,於是不久又被恢復為十卷本原貌。

    宋代以後,《乙巳佔》流佈甚稀。清乾隆年間編修《四庫全書》,竟未覓到,故《四庫全書》中無此書。阮元的《疇人傳》對《乙巳佔》亦未提及。朱彝尊見到的,也只是殘本七卷,只有錢曾《讀書敏求記》提到此書。陸心源的門人從金匱蔡氏鈔得一本,被收入陸心源的《十萬卷樓叢書》,商務印書館在編輯出版《叢書整合》時,據《十萬卷樓叢書》本,將《乙巳佔》重新標點排印,收入其哲學類。20世紀末,大象出版社在彙編出版《中國古代科學技術典籍通匯》時,亦據陸氏《十萬卷樓叢書》本,將《乙巳佔》收入其天文類中。至此,一般讀者要閱讀此書,就比較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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