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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西安新社群

    《在細雨中的呼喊》,最震撼的是餘華對生活細節的洞察。他的一些細節能把生命的殘酷本質像閃電一樣揭示,對這個他似乎有天生的嗅覺。他選擇的細節,不僅生動而且覺有一種儀式性,如同他的創作談中提到過的“隨床單昇天的少女”、“隨風雨來去的神仙”,狠狠擊中你心中的共鳴之弦,讓你感覺:艹,這件事我好像也見過。其實你根本沒見過,但這種看似荒誕的細節卻特別熟悉,根植在所有人的生活中。

    比如,他筆下苟延殘喘的老人,那種老年人特有的狡猾,那種對生命的留戀。當我讀到:老頭對天大罵後受了驚嚇,叫喊老天爺在收他的魂;他拖著垂死的身軀,出來吃了一碗米飯;此時我都覺得身上過了電。閱讀的過程中,我不斷的在記憶中搜尋,是否真的見到過類似的場景?答案是沒有。但我在農村度過童年,的確見過不少因年老不能勞動,被子女厭棄的老人,他們失去了尊嚴,求生欲讓他們變得格外狡猾。餘華對生活的觀察太細緻,使等待死亡的過程呈現的如此形象。

    溺死的孩子,在臨死前敢於直視太陽;被炸死兩個孩子的中年婦女,得意的又生了兩個;被始亂終棄的少女,在男人的婚禮上繫了一根上吊繩,她復仇的方式優雅而可怖......這些細節,點點見功力。

    在這部作品中,餘華還沒找到自己最得心應手的語體。但文字的張力已經足夠,實際上,我對這本書有所偏愛,雖然水準上不如《活著》、《許三觀賣血記》,卻是我最常捧起的。

    二、《活著》的開頭就抓住了我。描述了一個浪蕩在鄉間採集歌謠的漢子。餘華並沒有丟棄對生活細節的洞察:浪蕩的人在鄉下的Sunny中打著哈欠;燥熱的午後人們潑水壓住塵土和暑氣;老人給“我”唱《十月懷胎》(歌名的選擇大有學問)...... 這個開頭富有詩意,是對土地的頌歌;同樣,結尾亦是一個詩一樣的結尾。在兩首詩的寧靜和馨香之間,是深沉如大河的故事。

    故事就不再詳述,也不再提及它讓人淚下的感染力。只想說,如何看待《活著》,最能體現讀者的鑑賞力。品味較差者,不免認為它靠煽情取勝;高明的讀者則讀懂餘華高超的敘事功力和對生命韌性的讚歎,最後如餘華所說,認為《活著》是一部高尚的作品。掩卷之後,反而興起對生活的愛。

    三、在《許三觀賣血記》中,餘華的語言和技巧終於返璞歸真,臻於大成。此時,他的語言已然完全脫去書面語的做作,也沒有口語的支離破碎,達到了一種看似輕巧淺顯,實則精準無比的境界。他的語言越平易近人,環境越是平凡生活,冷不丁蹦出的荒誕意味越能把生活的“玻璃牆”敲碎,露出深邃的“裡世界”來。每個試圖寫字的人都知道,當你按肉眼所見描述生活的時候,你筆下的生活反而虛假蒼白;只有從看似荒誕的地方入手,才能找到真實。餘華最擅長這個。

    花了八角三分錢,就要姑娘嫁給他,荒誕不?但人物的形象從此立起。

    這本書對比前兩部要溫情得多。讀到許三觀給一樂買麵條的時候,我不由長嘆一聲,放下了書。這些小市民啊,市儈、雞賊、軟弱,卻又寬容。有人味兒。

    我最喜歡,許三觀一路走過大街小巷,臉上躺著熱淚那段,也喜歡他點了兩盤炒豬肝這個細節。總讓我想起我的父母親,他們到省城來看我,想吃點好吃的,也不知道點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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