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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murar31179

    看三島由紀夫的這篇葉隱入門,最是叫我摸不透的地方便是“死”。三島對死的執著致以無以復加的境地。最著名的便是那句“武士道,乃求取死若歸途之道”,這是《葉隱》中最為著名的一句。三島把這句做聖言般的對待,在書中無數次提及此句,且將此作為《葉隱》全部思想之總結。不僅如此,三島還將此作為人生信條,作為全部行動力的指南和目標,向死而生,且最終用切腹自縊的方式對此生意所證明。《葉隱》還寫道,“生或是死,這樣的雙重抉擇蒞臨之際,當機立斷選擇死。更無所謂深刻之理由,唯去除雜念一往直前是也。”初看之下,我以為只不過是武士迂腐愚昧對藩主忠心的見證。後又讀來,三島對“死”有著出乎意料的定義,他認為葉隱中的死=自由=選擇,是向死而生,可以將“死”做作為“生”的見證,將“死”看做“自由”的證明,將“死“看做作為人的”自由意識“的存在。這大抵是我的理解,用我容易理解的語言來說明的話,應是這般:人之所以為人,在於人擁有不同於地球上其他生命體所擁有的”自由意志“,對此的證明便是,不同於其他生物,人是會選擇的。選擇有很多種,但最叫人難以抉擇的便是”生或是死,這樣的雙重抉擇蒞臨之際“,在”自由意志“與”生“相悖離時”當機立斷選擇死“那便是對”自由意志“肯定,也是對“生”的肯定,同樣也是對曾經活過的“人”的肯定。“死”刻,便是證明其為“人”的時刻,為人才能為“生”而不同於動物的“生存”或“苟活”。如是不然,三島說道,對於人生而言,自由是多麼的相悖的啊。而且,如果人生被給予了自由時候(選擇),他就已經厭倦自由了(在相悖選擇時,選擇了生),而被給予生的時候便覺得生是多麼的難奈(苟活於世或亂世浮生)。”因此,他認為常朝乾脆總是覺悟著死,《葉隱》中說“人生苦短,做喜歡做的事。否則在夢中總是做著不喜歡的事,看著痛苦而生存,那是愚蠢的。”世事總是充滿痛苦,捉摸不定,死是避免不了的,不如覺悟著死每天都去做喜歡的事。 此刻“死”又轉變了感念,向死而生中“死“是瞬時的,是在剎那間做出的行動,是證明或說是對自尊的最後表達。而後者“死”作為生的鞭策而存在。就如同歐陽修所合著新唐書中那句名言: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得失。只不過在三島看來,這銅、這史、這人,都可以被“死”所替代,不僅如此,死於生之人有著比銅、史、人更有力,饋耳震心,發揚蹈厲的存在。三島在《葉隱入門》中總結道:“在如夢一般無足輕重的十五年裡,每天每天都覺悟著,這是最後了。就這樣,每一瞬間,每一天都在積甸著什麼,過去的積甸將會在某一時刻完成他的使命。這就是《葉隱》所教喻的生的哲學的根本理念。” 書讀至此,有個問題一直不得解,這向死而生,這求死若歸途的內在“意識”的驅動力究竟為何,那個將“死”之行動力的最原始的能量來源於何處。爾後看到一處細節,胡亂猜測,可能如此。 《葉隱》作者常朝 與三島,在人生經歷中有一處頗為相似。先說常朝原是光茂侍童,元祿9年藩主光茂逝世,若為古法做為侍從下屬的武士常朝應隨其主光茂自戕,共生共死,共生共樂,共死共哀。然此前藩主光茂曾下達命令,廢除殉死,違抗者削去其家族家老之位。常朝此志無法明世,志向不得酬願,最終落髮為僧。三島將此作為積鬱已久的向死慾望,反叛衝動未嘗酬願莫大遺憾。以“死”作為生的目標的人,卻在應死之時不得死。而此後的生也不過為“虛無”。 反觀三島,在其二十歲之時,正為二戰戰末,日本兵饋之際。本應入伍從軍奔赴前線,卻因醫生誤診而不得從軍。然而同批次應徵入伍的青年全部戰死在菲律賓戰場。欲死而不得死,生不如死。想必若戰死疆場,便是三島心中最理想的、最純粹的死,清澈明淨之死。可天不隨人願,這未嘗的慾望被三島用這樣的文字表達出來:我們對於明亮的前景、向前的前景、生之前景,總是灌注我們的注意。對於死,這緩慢侵蝕我們生命的力量,只要可能,我們均奇怪地選擇躲避。這種合理主義、人文主義的思想,只是單純鼓盪起人們對於美好自由與進步的幻想與憧憬,且正是由於這樣的思想,人對於死的問題,才從意識的表面革除棄置,並且愈來愈向著那更深的人的潛在意識裡抑壓。這種不得自解反被自縛的苦痛,被集聚起來,死的衝動變得愈來愈有破壞的力量,愈來愈在內心奔湧激發,排遣不得並左衝右突。 對此的政治立場我不願評述。人的複雜若只用左、右區隔無疑是簡單粗暴甚至是野蠻的、獸性的。政治的歸於政治,文字的歸於文字,而人,最終歸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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