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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使用者2458114238191884

    清朝人劉鄂一生建樹頗多:修水利,搞收藏,作醫生,辦企業等等,而其為後人所瞭解,則是憑一部為解朋友之困而創作的《老殘遊記》,將此書稿贈與朋友,不想卻因此名傳後世。劉鄂的絕妙之筆從節選的《絕唱》一書中即可窺見一斑。

    本節選段的中心是描述說書藝人白妞精湛絕倫的說書技藝。劉鄂以其高超的駕馭語言的能力和精巧厚實的鋪墊,把一個民間說書藝人烘托成藝苑的一朵奇葩。

    在白妞出場之前,作者為其造足了聲勢。首先作者介紹說書場之大:有幾百張桌子,卻是座無虛席。再說聽書人之多,來晚的人從袖子裡送看座的幾十錢“得一條凳在人縫裡”坐下,再晚者只好從“夾縫”裡坐下:可見其擁擠之狀,凸現了白妞說書藝術對聽眾的吸引。再看作者對聽書人到場時間的描述,以老殘看來,十二點的書,九點吃飯,十點到書場已是很早,卻只見書場已人滿為患;十點半連“撫院”等官員也已到了,十一點正是人山人海擁擠不堪,“搬張短凳,在夾縫安插”一語就體現了這種擁擠,《明湖居聽書》的用筆還是很簡省的,卻不厭其煩的寫了關於時間的問題。九點,十點,十一點,這幾筆已把聽書人的焦急渴盼的心情淋漓盡致的表現出來。再者聽書人的身份,作者特意指出,聽書的有官員、生意人、讀書人和普通市民。這一筆看似無奇,細細品來,不得不佩服作者的功力:白妞的說書吸引了不同階層不同身份的人前來聽書,足見其說書藝術的無比魅力,也可見白妞的說書雅俗共賞:即可下里巴人,也可陽春白雪。

    讀完此處環境的精心設定,讀者和聽眾一樣已迫不及待的等待白妞的出場了。但作者還不肯讓心愛的藝術家過早露面。

    出場的是一個卑陋的琴師,聽眾的失望從鬧鬨之中可見一斑。而琴師的幾聲調絃卻也引來了幾多掌聲 ——琴師技藝非同一般。而琴師只是一個配角啊!真正的說書人——黑妞出場了,但作者從老殘的角度看並不知此人不是白妞,但聽樂聲如新鶯出谷,如乳燕歸巢,“覺一切聲音俱出其下以為觀止矣”。從老殘來看,等待了兩個多小時聽如此如仙樂一般的說書已是不虛此行。哪知那並非白妞,“黑妞的好處人說的出,白妞的好處人說不出,黑妞的好處人學的到,白妞的好處人學不到”。此一番話讓老殘啞然,“以為觀止”的音樂竟不是極品,那麼白妞竟如何呢?

    作者已是用盡心智贊白妞說書,又如何寫白妞呢,此一番描述已是讓老殘心癢難耐了,也讓讀者亟盼白妞出場的同時不得不拜服於劉鄂的此一番絕好的鋪墊,先以說書場之大,聽書人之多之雜,聽書人到場之早,為白妞出場蓄足了勢,又以黑妞高超的說書技藝烘托。直到此時,略帶些神秘而令人渴盼一睹為快一聽為樂的白妞才款款的登場了。

    作者並沒有賦予白妞出眾的容貌和華麗的裝束,而是讓她一身素衣與黑妞一般無二的登場了。這時的老殘想必有些失望。且慢,白妞的道具——兩塊頑鐵一響,便“五音十二律”俱出,人未發聲,已是先聲奪情,而那雙“白水銀裡裝著兩丸黑水銀”的燦如明珠的眼神只一掃,便已造成“以為白妞看見了我”之效果——白妞見“我”,“我”之榮幸啊!“而鴉雀無聲”之場景,則已表現出聽書人此時激動而渴盼的心情啊!

    作者對黑妞說書已是用盡了溢美之詞,那麼又如何來描寫白妞的說書呢?這讓我們不得不佩服劉鄂以一業餘作家之筆高超的駕馭語言的能力。

    作者寫白妞的唱用“像一線鋼絲拋入天際”寫其聲之悠遠,用“傲來峰、扇子崖、南天門”寫其高腔之無窮,用“飛蛇在黃山三十六峰半山腰盤旋穿插”寫其音調之婉轉,用“彈子上天”寫其音色之燦爛,用“花塢春曉”寫其聲音之嫵媚。更兼作者調動通感手法,以“聽者如吃了人參果,三十六萬個毛孔,無一處不舒暢”寫白妞說書的妙處。怎見得王小玉高於黑妞之處呢?聽書人的一句評論道出了其高妙之處:用“三日繞樑”形容尤覺不足,用“三月”方能曲盡白妞說書之魅力無窮啊!

    此一節書,作者調動語言的手段駕輕就熟,信筆寫拉,其鋪墊之勢,設懸之招,讓讀者心神隨之而動,其對音樂的描寫也是蕩氣迴腸,不絕如縷。本課原選入高中教材,題目為《明湖居聽書》據本章內容而定;教材改版後,選入初中教材,更名為《絕唱》此題目較原題不僅簡練,而且也極佳的讚歎白妞的說書藝人。但《絕唱》刪掉了“到了十一點鐘……所以說的什麼話都聽不清,也不去管他”一節,使原本濃墨重彩的鋪墊變得單薄,原本作者鋪就的烘雲托月之之勢被削弱,效果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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