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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少讀紅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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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屏山品紅樓
薛寶琴作為外姓,能參與賈府年祭,實為曹雪芹不小心透出的秘密
曹雪芹對薛寶琴的定位很明確,脂硯齋很清楚的寫到:寶琴和邢岫煙、李紋、李綺皆陪客也。就是為了襯托寶釵黛玉等人的。這個陪客卻不一般,按說她一個薛家旁支,和賈府沒有任何關係的。但她的到來,引起了一番震動。賈母對她青眼有加,直接認作孫女,連吃住都跟著老太太。下雪了,老太太拿出壓箱底的鳧靨裘送她,眾人都不認得是什麼做的。連寶釵都吃醋了,說我想不通我哪兒不如你。
總之,寶琴這個姑娘一出場就是很特殊就對了。更特殊的是她竟然參加了賈氏宗族的祭祖活動。
家族年祭,是族中男女老幼的一次非常嚴肅的家族活動。尤其是侯門公府,不可能讓一個外姓無關之人旁觀。可是薛寶琴竟然可以進入賈府祠堂,觀察祭祖全流程,被禮法侵潤長大的曹雪芹當然不會是產生了訛誤。加上《紅樓夢》的自傳性質,怎麼解釋薛寶琴的這次貌似異常的舉動,或許和這兩個因素相關。
一、薛寶琴在賈府享受的是賈母孫女兒(賈府小姐)的待遇。某種程度上算是榮國府的人。小姐們可以做的事、可以到的地方她都可以。
賈母喜歡寶琴,要親自撫養她,這裡面有賈母的一些目的,但寶琴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姑娘沒問題的,不然老太太不管為什麼也不會做這種偽裝。寶琴自來,這一住是按年算的,賈府上下應該已經認可了這種關係。賴大家的都開始給寶琴送禮了,送她兩盆臘梅,兩盆水仙。府裡那麼多的姑娘,只給寶琴送,所以這個禮其實就是送給賈母看的。也證明寶琴受寵是沒有問題的。
二、薛寶琴的原型就是曹雪芹家族裡的媳婦兒。屏山個人比較傾向這個猜測。紅樓人物大多有原型,寶琴這種光彩照人的人物形象有原型很正常。
寶釵在榮國府一住四五年,她對自己的約束有一定的一慣性,不干己事不開口。王夫人請她照管家事,是再三請她的,她一個姑娘家,遇事矜持很符合客中的角色。收斂,是寶釵自始至終的行為準則。
和姐姐寶釵一比,字裡行間,寶琴就顯輕鬆的多了。論關係,寶釵是王夫人的親外甥女,而寶琴和榮府基本上談不上關係。但論如魚得水,和那一份主人翁般的身份釐定,寶琴相當松馳,這點,和從小兒住賈府的湘雲很類似。
所以,薛寶琴這麼一個人物,本來就是家族中人,曹雪芹寫著寫著,根本不用過渡,因為生活原型如此。也就格外的流暢和自然。
那麼,進家族祠堂也就不足為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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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夢》五十三回呈現了賈府在年節中的慶祝活動,主要寫了年前盛大的祭祖和年後熱鬧的元宵。
其中,以寧府為主,展現的是賈府的祭祀宗祠儀式;以榮府為主,展現的是年後的元宵慶祝活動。
在除夕的祭宗祠儀式中,薛寶琴作為一個臨時走親戚的外姓姑娘,旁觀了這場隆重的祭祖活動。
在古代,世家大族的祭祀活動是非常隆重的,一般只允許族中子孫參與,外人沒有機會近觀,而薛寶琴作為賈府的外人,卻能親眼見證這場祭祀,曹公為什麼要這樣安排呢?
一是突顯真實。寶琴到賈府的時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天真爛漫、心性單純的小姑娘,不假不俗,是最“真實”的。
俗話說:茄子不開虛花,小孩子不說假話。從一個小孩子的視角,去觀察這件事情,顯得更加真實客觀。
況且,作為孩子的好奇,加上作為女孩子的細膩,初次旁觀大家族的祭祀活動,寶琴更是“細細留神打量”,更使這場祭祀顯得細緻真實盛大。
如果這場聲勢浩大的祭宗祠活動,只是平鋪直述地描寫一下,不能更詳盡地體現出其中的真實排場。
二是突顯榮耀。在五十回中,薛姨媽曾這樣說過寶琴“他從小兒見的世面倒多,跟他父母四山五嶽都走遍了。他父親是好樂的,各處因有買賣,帶著家眷,這一省逛一年,明年又往那一省逛半年,所以天下十停走了有五六停了”。
這就說明寶琴雖然是個年紀小的孩子,但是她卻是見過世面的。讓一個見過大世面的孩子,都能產生興趣、感到好奇的事兒,必然也是規格更高、能令人開眼界的事兒,這也從一個側面反映出賈家“功名貫天,百代仰蒸嘗之盛”的富貴和尊崇。
且從寶琴這麼一個外姓人眼中寫賈府榮耀,更有可信度,甚至寶琴的視角,也正是所有讀者看客的視角,透過寶琴的眼睛,我們也看到了賈府赫赫揚揚近百年的富貴,而這也正是世人眼中的賈府。
三是突顯寵愛。祭宗祠是非常肅穆莊重的大事,特別是像賈府這樣的官宦世家,不是任何人隨隨便便能參與其中的,對女子祭祀要求尤其嚴格。
寶琴之所以能有這樣的機會,也許是因為“各人有緣法”。因為寶琴初進賈府便得到了賈母的認可和寵愛,“喜歡的無可不可,已經逼著太太認了乾女兒了,老太太要養活,才剛已經定了”。以至於探春對寶玉說道“有了這個好孫女兒,就忘了這孫子了”,賞了非常華貴的鳧靨裘,晚上還和賈母一處安寢。
賈母甚至動了讓其嫁給寶玉的念頭,有意無意地向薛姨媽打聽了寶琴的婚配情況。能讓寶琴這個剛認下的“幹孫女”觀禮這樣高規格的內部活動,也說明賈母對她的喜愛之情。
另一方面,祭祀是大事,賈母作為賈府的老太君,讓寶琴參加,說明了她並非頑固不化的老古董,在不影響禮節的前提下,她讓見過世面的寶琴參與,既是疼愛,也是在展示賈府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