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Club>
8
回覆列表
  • 1 # 你永遠追不上的巨人

    李斯,在他臨死的時候,有一段很有名的話。據史料記載當時他是被“誅三族”,也就是:母族、夫族、妻族,上下幾百口人,李斯跪在斷頭臺上,旁邊是他的兒子,後面是全家人。劊子手已經將大刀磨的雪亮的了,拔了自己的一根頭髮試著刀刃,想想,是腰斬呀,到要得多快。此時李斯側頭給他的兒子說了一句很有水平的話:“牽犬東門,豈可得乎”。意思是:兒子,記得不,想當年,我領著你們哥幾個,牽著黃犬,在老家上蔡東門外的山岡上打獵的情景嗎?唉,以後再也不會有了。李斯此時面對死亡不動聲色、視死如歸,而且還和即將和他一樣趕去黃泉的兒子說笑。簡直是黑色幽默。能說出這句話的李斯,就已經值得我們敬佩了。也可以說他是對他一生官宦的總結性發言,對一生進行了否定。  李斯一生不可謂不輝煌,這個河南漢子,大器晚成。  李斯曾經任上蔡的一個倉庫管理員,相當於現在一個縣糧食局下屬糧站的職工,撐死一股長。他的得道場所可是挺特別的,是在廁所。在廁所裡大便的時候看見一隻老鼠,探頭探腦的,李先生咳嗽了一聲,老鼠嚇的亂竄,還碰著了尿罐。李先生嘿嘿笑了幾聲。然後對於這老鼠進行了一番“格物致知”,想起了自己單位公費養的那些老鼠,白胖白胖的,在糧倉裡踱著步子,想吃便吃,想睡便睡,逍遙自在。起身以後幾天就在琢磨這件事,後來的想法李斯不由得自己都害怕了:自己何嘗不是一隻廁中鼠。經過一番思想鬥爭,李斯決定出去辭去工職,外出打工了。  他到了蘭陵郡(楚國),拜在荀子的門下,人家可是孔孟的真傳弟子。李斯無非是想混一個文憑,到時在楚國混個什麼處座噹噹。他辛辛苦苦的巴結老師,無非就是想老師在畢業分配是起點作用。這時候有一個人徹底影響了他的一生----韓非子,這個貴公子竟然將老師的眼球勾引了去,從此荀子很少再叫李斯去他家裡吃飯了。韓非比李斯強多了。起碼有幾處:  

    1. 韓非是河北人,李斯是河南人,荀子經常在酒桌上也聽過關於河南人的一些段子,本來就對河南人沒好印象。雖然李斯曾送過老師一本《河南人惹誰了》。  

    2. 韓非的普通話說的好,比李斯濃濃的豫東腔好聽。  

    3. 韓非是貴族,穿衣服整齊,對同學和老師捨得投資,李斯這時候已經結婚了,有幾個孩子了,老婆寫信說家裡又沒錢賣米了。他哪裡有錢買時尚的衣服。  

    4. 韓非在學堂裡大講政治形式,什麼合縱連橫,中間還夾雜幾個黃段子,當然少不了河南人的。  李斯心裡肯定不好受,據他說是為了更好的發展,所以離開楚國到秦國,據我考證是鬥不過韓非,有嫉妒引起的。  西去秦地,李斯心裡也沒有底,到了長安城,這個來自基層的縣級股長,難免有些心裡發虛。很快混入了“長安飄一族”。此時的李斯是一個文學青年,絕對的。  我不得不解釋一下長安城,也就我現在居住的這個城市。當時是世界上不多的超級城市,有完整的排水系統,有高大的城牆,肥沃的土地,充沛的雨水,高大的阿房宮建立在湖面上,而且秦軍耐苦戰,英勇善戰,其銳無比,有雄圖天下的胸懷。秦王贏政更是一代英才。這是一個偉大的城市,蓬勃的城市。李斯寄居在這個偉大的城市,可能是租的民房,每天拜會一些老鄉、憑藉老師的名望認識一些不相干的人。吃著鍋盔和羊肉泡,以助文思。但是事實上他在很長時間裡,一直默默無聞,沉於下僚,甚至於連下僚都算不上。正如西安城現在的河南人一樣,生活的很艱難,他可能是靠幫別人寫點公文,出個主意混點阿堵物為生。李斯此時的心態有些灰色,甚至後悔當年停薪留職的舉動。但他之所以成大器,就是因為他善於忍耐,等待時機。  別說天上不會掉餡餅,餡餅真還是砸在李斯的頭上。  和現在的北京上海一樣,長安此時也不間斷的進行一些遣送外來人口的舉動,沒有暫住證的諸色人等全部以民工論處,遣送回老家。還好我們陝西人沒有讓他們去昌平挖沙子掙路費,每次只是押到渭南就讓解散,自由活動了。李斯趕上了這樣的時機,對別人而言,是苦事,但對李斯來說可是一件幸事。要沒有這件事,我們一定不會知道李斯這個名字的,正如大家不知道知悔堂一樣。  《古文觀止》裡面有李斯的成名之作--------《諫逐客書》,寫的是妙筆生花,稱的上是千古名篇,他隨後的所有文章都不如這篇,因為漸漸有了公文的味道,人是文非了。越過千年的時空仍可以感動人,想想,贏政怎麼能不被感動。李斯的運氣來了。  後來他並沒有和童話裡的那些人物一樣,“從此過上了幸福的日子”,他捲入了大秦帝國權利爭奪的旋渦,幾經洗牌,他轉扶搖直上,成了大秦帝國的“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箇中艱辛自不必多言。從他出線的機率來說他肯定不如城市貴族,但是他善於把握時機,有一種賭徒心理、投機心理,不會顧及太多的名望,他的成功也許還是可以接受的。  輔助贏政的時候他不可不謂殆精竭慮,鞠躬盡瘁,秦王掃六合,他獨分一半的功績,遠交近攻、合縱聯合,心思用盡,換得天下統一。泰山勒石,顯赫無比。治理天下的時候他不可不謂苦心經營,同度量衡、車同軌、書同文、頒佈《大秦律》,豐功偉績。在長安數十載,他沒有在回過上蔡,沒有想過自己的家鄉。重讀此段歷史,我和當年一樣不能理解為什麼李斯如此精明,如此才智,在始皇沙丘駕崩以後,在宦官趙高----一個文化水平很底,只知道投機鑽營的小人、胡亥------這個白痴的玩弄下,步步失算,節節敗退,無法招架。雖然曾經縱橫自如,兼併六國,三十年來,所向披靡的政治家、法家,何等原因竟如此落魄?  我想:他毀在自我否定和自己滿足以後的空虛感上了。  李斯是個文人,他的慾望很強烈,慾望讓他怕上權利的最高峰,但是作為文人,他時刻不能平息的是他的良知,他在爭取權利的時候,可以忍受馬王谷坑殺儒生的哭聲,他不可能屏除內心向往安寧的衝動,越是他的權利越不容易被侵犯,他越來越感到內心的譴責。從人的本性來說,人是搖盪在慾望滿足的渴望和滿足以後的空虛之間,他已經到了帝國的最高位置,他的內心應該是寂寞的、無助的,他已經失去了奮鬥的方向,他失望,一直已經絕望。作為一個文人,他已經死了,他的理想在空前強大的帝國安頓好以後已經死了!他開始反思自己的存在,他忠誠的領袖------贏政死了,他也失去了效忠的目標。他自己已經在下面的鬥爭中失去了對手和興趣。也許這可以解釋為什麼李斯在趙高和胡亥這兩個白痴的簡單伎倆下就失敗的理由。  他報著對一生清醒的反思上了斷頭臺,魂魄已經飄到上蔡的故園,犬吠馬嘯中,一個漢子的死在自己定的《大秦律》的酷刑之下,嗚呼哀哉!

  • 中秋節和大豐收的關聯?
  • 前置過濾器有必要安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