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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讀一世界

    第一部分清代的考據學(或稱漢學)自清初發韌之後,到乾、嘉時期達到鼎盛階段。如果說顧炎武、閻若璩為其先驅者的話,那麼戴震則是其鼎盛階段的代表人物。梁啟超在所著《中國近三百年學術史》中曾說:“苟無戴震,則清學能否卓然自樹立,蓋未可知也。”在梁啟超看來,清代學術主要是考據學的興起、發展和演化,他將清代的考據學分為啟蒙運動的初期、全盛時期和蛻分期,他所列全盛期的代表人物為惠棟和戴震。然而,在實際上,雖然惠棟和戴震都是經學大師,二人且有師友之誼,但戴震的成就卻在惠棟之上。惠氏之學專以“古今”為“是非”標準,拘泥於漢儒註釋,“為考證而考證,為經學而經學”。戴震則不然,他不但信漢,同時也疑漢,主張“實事求是”“無徵不信”,不為考據所拘,反對為考據而考據。他著述繁富,學識廣博,在清代學術史上有著卓絕的歷史地位。第二部分戴震(1724—1777)字東原,又字慎修,安徽休寧(今屬屯溪市)人。他的出身很一般,既不是官宦之家,又非書香門第。他的父親乃是一個小商販,戴震曾隨其到外地經商。然而,戴震在幼年時即不同於一般人。洪榜在《戴先生行狀》中說他“生十歲,乃能言。就傅讀書,過目成誦,日數千言不肯休”,他學習“好深湛之思”,善於發現和思考問題。據說,戴震隨塾師學“《大學章句》‘右經一章’以下”時,他問老師:“此何以知其為孔子之言而曾子述之?又何以知其為曾子之意而門人記之?”老師答道:“此先儒朱子所注云爾。”即問:“子朱子何時人也?”曰:“南宋。”又問:“孔子、曾子何時人也?”曰:“東周。”又問:“周去宋幾何時矣?”曰:“幾二千年矣。”又問:“然則子朱子何以知其然?”這使得“師無以應”,並“大奇之”。梁啟超認為,這段故事不僅可以說明戴氏學術之出發點,且可代表清學派時代精神之全部。也就是說,無論何人之言,決不肯漫然置信,必求其所以然之故;常從眾人所不注意處覓得間隙,當發現這種間隙後,便進一步深究,直到全部弄明白為止;只相信自己實事求是的探索,連聖哲父師之言也不肯輕信。實際上,戴震在求學過程中始終貫徹著這種追根問底、無徵不信的治學精神。第三部分在求學過程中,戴震的家境卻是十分窘迫的。他17歲左右時就已盡通“十三經”,但由於“家極貧,無以為業”,直到20歲才留意科舉,並拜江永為師。不過,他“學日進而遇日益窮,年近三十,乃補縣學生。用是絕志舉子業,覃思著述,家屢空而勵志愈專”(洪榜《戴先生行狀》)。極端困苦的生活沒有使他退縮,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治學不輟。由此,他的學術日見進步,不斷有著述問世,而且名聲日重,引起當時許多知名學者的矚目。可是,戴震儘管名高一時,在科舉上卻一再受挫,40歲中舉後,10餘年間,他6次參加會試皆不第,只得一直從事教書與著述之業。乾隆三十八年(1773),清政府開四庫館,51歲的戴震在紀昀的推薦下,以舉人身份被特召入館任纂修官,從事校訂書籍的工作。第四部分作為經學大師,戴震的經學研究是從考據入手的,在二者的結合上,他有自己的獨到見解。他在《與是仲明論學書》中說:“經之至者道也,所以明道者其詞也,所以成詞者字也。由字以通其詞,由詞以通其道,必有漸。”在研求字義時,他先考之於篆書,於是他讀東漢許慎的《說文解字》,逐漸覺得了解了古代聖人造字的本始。既而他又懷疑許慎未盡古訓,遂從友人處借來《十三經注疏》,方知“一字之義,當貫群經、本六書,然後為定”。所以,他認為凡是經籍文獻中所涉及的文字、音韻、訓詁、名物、典制、天文、地理、演算法、樂律等方面,都應探究其本始,只有這樣,才能會通經文,瞭解經文的思想內容。他的這種窮究本原的精神,使他“為學精誠解辨,每立一義,初若創穫,乃參考之,果不可易”(《清史稿》卷四百八十一《戴震傳》),他的成就,他的主要著作也集中在小學、測算、典章制度幾個方面。第五部分戴震精於考據,併成為一代經師,但他是以尋求義理為其終極目的的。在他那裡,考據僅是尋求義理的工具,他本人曾說:“義理不可空憑胸臆,必求之於古經。求之古經而遺文垂絕,今古懸隔,必求之古訓。古訓明則古經明,古經明則賢人聖人之義理明。而我心之同然者,乃因之而明。義理非他,存乎典章制度者也。彼歧古訓、義理而二之,是古訓非以明義理,而義理不寓乎典章制度,勢必流入於異學曲說而不自知也。”明文字、訓詁、測算、典章制度,方可明古經,從而達到明義理的目的。戴震尋討聖哲義理正是走的這個路子,所以後人總結說:“震之學,由聲音、文字以求訓詁,由訓詁以尋義理。”這種評述至為妥當。第六部分《原善》和《孟子字義疏證》兩書是戴震義理方面的代表作。

    戴震在他去世的那年給段玉裁的信中還說:“僕平生著述最大者,為《孟子字義疏證》一書,此正人心之要。今人無論正邪,盡以意見誤名之曰‘理’,而禍斯民,故《疏證》不得不作。”(段玉裁:《戴東原先生年譜》)

    他晚年出口此言,說明他不僅十分看重自己的義理之作,而且十分看重義理之學。他的這些著作本為恢復六經及孔孟之書的本義而作,把批判的矛頭直接對準了程朱理學。段玉裁說,戴震的《疏證》大蓋是在《原善》三篇、《論性》二篇既成之後,“又以宋儒言性、言理、言道、言才、言誠、言明、言權、言仁義禮智、言智仁勇,皆非六經孔孟之言,而以異學之言糅之,故就《孟子》字義開示,使人知‘人慾淨盡,天理流行’之語病”(同上)。戴震認為,宋儒雜荀子、老莊、釋氏以入六經、孔孟之書,學者莫知其非,而六經、孔孟之道亡矣。

    基於此,他對歪曲六經以至於害道的程朱理學進行了淋漓盡致的批判,指出他們不僅僅使孔孟之書本義喪失,其危害更大者,乃是後儒像“酷吏以法殺人”那樣“以理殺人”(《東原文集》卷八《與某書》)。

    所以,戴震在《孟子字義疏證》中不無痛心疾首之意地指出:“人死於法,猶有憐之者,死於理,其誰憐之?”第七部分戴震生前或者去世以後,其追隨者很多,他的著名弟子如段玉裁、王念孫、王引之等人都光大了戴震的學術成就,有的甚至超過了戴震。只是由於受當時考據學風的影響,雖然其中不乏汪中、阮元這樣的戴氏後學以音訓考據與探索義理相結合者,但他們中有不少人只趨歸於考據一途。不過,無論如何,戴震的義理之學畢竟在其學術中佔有重要地位,而且相比較來說,它還頗受後人推崇。戴震之後的清代大經學家和思想家焦循就說:“東原所著書,唯《孟子字義疏證》三卷、《原善》三卷最為精善。”又說:“吾謂東原即此二書,自足千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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