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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文史道

    前些天,還在公司上班,忽然接了個電話,說是大姑去世了,一陣悲傷心酸湧來,想起孩提時候的很多事,真是感慨萬千。掛了電話,長吁口氣,大腦裡忽然湧現出一句詩詞來“當時只道是尋常”!悲傷、無奈、酸楚、追悔、惆悵,萬千滋味湧到心頭,竟不知如何表達,這一刻也許只有這句詩能最切合實際的表達所有情感。

    太突然,還記得和大姑的最後一次分別。當時的分別,確實就和平常沒啥兩樣,誰知卻真的沒有再次相見的機會了。人生無常,所以我們都需珍重每一次離別,和每一次相處。

    “當時只道是尋常”出自清朝第一才子納蘭性德筆下,納蘭性德自幼飽讀詩書,文武兼修,17歲入國子監,被祭酒徐元文賞識。18歲考中舉人,次年成為貢士。康熙十五年,考取進士。納蘭性德的詞以“真”取勝,寫景逼真傳神,詞風“清麗婉約,哀感頑豔,格高韻遠,獨具特色“。雖英年早逝,卻作品諸多,著有《通志堂集》、《側帽集》、《飲水詞》等。

    “當時只道是尋常”出自納蘭性德《浣溪沙·誰念西風獨自涼》詞,原詞為:

    誰念西風獨自涼,蕭蕭黃葉閉疏窗,沉思往事立殘陽。被酒莫驚春睡重,賭書消得潑茶香,當時只道是尋常。

    納蘭性德妻子盧氏也是多才多藝,可惜的是“成婚三年後妻子亡故”。這首詞就是納蘭性德為悼念亡妻盧氏所做。詞中道出了今日的酸苦,即那些尋常的往事不能再現,亡妻不可復生,心靈之創痛也永無平復之日。其中有懷戀,有追悔,有悲哀,有惆悵,蘊藏了複雜的感情。

    該詞上闋寫喪妻後的孤單淒涼。首句從季節變換的感受開始,西風漸緊,寒意侵人。值此秋深之際,若在往日,盧氏便會催促作者新增衣裳,以免著涼生病。但今年此時,盧氏已長眠黃土,陰陽阻隔,天壤之別,她再也不能來為作者鋪床疊被,問寒問暖地關心他了。

    “誰念西風獨自涼?”這句反問的答案盡在不言之中,混合了期待與失望的矛盾情緒。正如王國維在《人間詞話》中說:“一切景語,皆情語也。”

    詞作的下闋很自然地寫出了詞人對往事的追憶。前兩句回憶妻子在時的生活的兩個片斷:第一句寫妻子對自己無微不至的體貼和關心,有一次作者喝酒喝多了,妻子怕擾了他的好夢,動作說話都輕輕的,不敢驚動;後一句寫夫妻風雅生活的樂趣,夫妻以茶賭書,誰說得準就舉杯飲茶為樂,以至樂得茶潑了地,滿室洋溢著茶香。這樣洋溢的幸福感,和當下的失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心中酸楚,無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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