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晚上。
78年8月，從雲南病退回家，在西城區體委餐廳做了幾個月的勤雜工。後來體委撤銷了餐廳，叫我去做場地工，每天給球場用石灰劃劃線，扯點雜草，補種草坪空缺。那時的草坪也就一野生的巴地草。想一下，算了，三十多塊錢一月，每天騎腳踏車上班都要半個多小時，吃自己，午飯後再去喝碗茶，剩不了兩個。所以，就回家呆去了。餐廳吃飯不花錢，每天還大魚大肉的，神仙過的日子，那時，所有的物質供應都要票證，一般人的日子，每天還是清湯寡水的。而體委餐廳負責接待北方運動隊冬訓，供應充足，運動員吃啥，我們也吃啥。
那時知青返城，唯一目的，就是找一正式工作。
父母沒文化，工作單位也不好，母親的崗位被沒下鄉的姐姐頂替，父親退休還要等幾年。二哥是成都784廠的一個雷達除錯工程師，二哥的同學好友負責與成都車廂廠接冾幫扶工作，也就是廠裡的移動雷達，需要改裝的特種車廂，文革時期大廠幫區級廠礦，也就把這業務交給了車箱廠。二哥的同學也借用這關係，找區工業局幫忙，給我在車廂廠找了一個正式工作，工種任我選。全家人無不歡欣鼓舞，為我感到高興，我就要有正式工作了。
有一天，二哥回家通知我，明天先去街道辦提檔案，然後去廠裡報到，終於有正式工作了。想起在雲南七年多的日子，個個知青信誓旦旦，只要讓我返城，掃廁所也去……
當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情非常之亂，我就要有工作了，好像自己又不怎麼喜歡工廠，何況還是一區級企業。我更喜歡像體委這樣的事業單位，從早到晚沒事幹似的，那時更多的人喜歡工廠，工廠的待遇好於機關事業單位。但是自己無文憑，無關係，無任何技能，偏偏還盡往好處想。一夜未眠，最終作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不去工廠了。
早晨六點，騎車去二哥家，告訴他我的決定，一輩子都記得他一臉茫然的神情，他一生中唯一能幫上家裡人的事情，居然讓我就這樣放棄了。
晚上回家，遭到全家人的聲討，母親老淚橫流，你沒有工作，又放棄了工作的機會，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一個晚上。
78年8月，從雲南病退回家，在西城區體委餐廳做了幾個月的勤雜工。後來體委撤銷了餐廳，叫我去做場地工，每天給球場用石灰劃劃線，扯點雜草，補種草坪空缺。那時的草坪也就一野生的巴地草。想一下，算了，三十多塊錢一月，每天騎腳踏車上班都要半個多小時，吃自己，午飯後再去喝碗茶，剩不了兩個。所以，就回家呆去了。餐廳吃飯不花錢，每天還大魚大肉的，神仙過的日子，那時，所有的物質供應都要票證，一般人的日子，每天還是清湯寡水的。而體委餐廳負責接待北方運動隊冬訓，供應充足，運動員吃啥，我們也吃啥。
那時知青返城，唯一目的，就是找一正式工作。
父母沒文化，工作單位也不好，母親的崗位被沒下鄉的姐姐頂替，父親退休還要等幾年。二哥是成都784廠的一個雷達除錯工程師，二哥的同學好友負責與成都車廂廠接冾幫扶工作，也就是廠裡的移動雷達，需要改裝的特種車廂，文革時期大廠幫區級廠礦，也就把這業務交給了車箱廠。二哥的同學也借用這關係，找區工業局幫忙，給我在車廂廠找了一個正式工作，工種任我選。全家人無不歡欣鼓舞，為我感到高興，我就要有正式工作了。
有一天，二哥回家通知我，明天先去街道辦提檔案，然後去廠裡報到，終於有正式工作了。想起在雲南七年多的日子，個個知青信誓旦旦，只要讓我返城，掃廁所也去……
當天晚上，在床上翻來覆去的，心情非常之亂，我就要有工作了，好像自己又不怎麼喜歡工廠，何況還是一區級企業。我更喜歡像體委這樣的事業單位，從早到晚沒事幹似的，那時更多的人喜歡工廠，工廠的待遇好於機關事業單位。但是自己無文憑，無關係，無任何技能，偏偏還盡往好處想。一夜未眠，最終作了一個愚蠢的決定，不去工廠了。
早晨六點，騎車去二哥家，告訴他我的決定，一輩子都記得他一臉茫然的神情，他一生中唯一能幫上家裡人的事情，居然讓我就這樣放棄了。
晚上回家，遭到全家人的聲討，母親老淚橫流，你沒有工作，又放棄了工作的機會，你到底想幹什麼。
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