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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1 # 風又淨

    千古文人佳客夢,卻是紅袖添香夜讀書。素腕秉燭,燈如紅豆,一縷暗香,若有若無,流淌浮動,中人慾醉。 迷離之中,閱盡多少繁華滄桑,又化作縷縷青煙。紅袖添香,便是古典中國一個雋永的意象。我們這沒有文化的一代,也就知道將一支細細的線香,插入香爐之中,自挑寒灺自添香罷了。

    焚香由來以久,如宋人“貝經清課圖”中,就有侍者手捧香盒,拈香入爐的畫面。古人焚的香,多是以“合香” 方式製成的各式香丸香餅之類。金瓶梅第四十回中,潘金蓮“瞧了瞧旁邊桌上,放著個烘硯瓦的銅絲火爐兒,隨手取過來,叫:‘李大姐,那邊香幾兒上牙盒裡盛的甜香餅兒,你取些來與我。’” 紅樓夢裡,寶玉聞得黛玉袖中一股幽香,便說“這香的氣味奇怪,不是那些香餅子、香球子、香袋兒的香。” 都從側面說明當時的焚香方式。

    紅袖添香,絕非將一粒香丸放入香爐直接燃燒那麼簡單。古人焚香,必在深房幽室之中,用矮桌置爐,與人膝平。先將特製的小塊炭燒透,放入香爐中,然後用細香灰填埋。在香灰中戳些孔,再放上瓷片、銀葉、金錢、或雲母片製成的“ 隔火”盛香。小小的香丸香球香餅,就是藉著這炭火微薰,緩緩將香氣散發。香不及火,舒緩而無煙燥氣,卻自香風嫋嫋,低迴悠長。香丸一旦焚起來,還須加以持護。香菸若烈,則香味漫然,頃刻而滅。所以需不時以手試火氣緊慢。“幾度試香纖手暖,一回嘗酒絳唇光” ,便是此事一寫照。若是香味太烈,須取起隔火。加灰再焚;時間長久,香味散盡,就需要添香了。“一雙十指玉纖纖,不是風流物不拈” ,以食指與拇指輕輕捻一粒如梧桐子,如彈丸,如雞頭米的小小香丸,點入香爐,自是引人暇思綺想。若是女子一人“含愁獨倚閨幃,玉爐煙斷香微” ,則不免大煞風景。

    此外還有種球狀香爐,可置於被下,寢時暗香盈盈,更有銷魂情味。法門寺地宮出土物中,有一塗金縷花銀薰球。外殼鏤空,球體內建兩個同心環,環內有一以軸承與圓環相連的圓缽。此中安放燃炭和香丸,任它如何翻滾,圓缽都始終保持水平,不會傾翻,真是匠心獨具。

    焚香過程瑣瑣,如評茗一樣,被士人當成高妙純粹的享受。李漁甚至認為“此非僮僕之事,皆必主人自為之。” 當然,一般的讀書人,還是希望有一紅顏知己,案塌之畔,夜半焚香。卻是“修蛾慢臉,不語檀心一點,小山妝。蟬鬢低含綠,羅衣淡拂黃。悶來深院裡,閒步落花傍。纖手輕輕整,玉爐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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