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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 念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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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雙子座來客
這個問題我們先可以從時間上來進行一下“斷代工程”。
明朝自朱元璋1368年建立,到1644年崇禎皇帝煤山自縊,國祚不足三百年,明朝中期我們可以定位在公元1500年這個時間節點上,這一年是明朝弘治皇帝在位。
也恰恰就是在這位弘治皇帝之後,明朝的朝政開始轉變,君權被削弱,權利的核心逐步轉移到了內閣和六部。
什麼三省六部,內閣等等政體無需多言,大明王朝各個部門還是存在的,改變的只是權利分佈的格局。
也就是在明朝中期,出現了另一個強有力的團體——言官集團。其主力軍來自監察院御史和六科給事中,這些成員品級低微,也沒有什麼實權,不過卻有一項最拿手的權利——說話的權利。
上到皇帝,內閣首輔,下到各級基層地方官員,言官們可以暢所欲言的彈劾,舉報,成為了明朝中後期各種政治變故中的重要力量。
皇帝退居深宮,政治決策權交給了內閣,而內閣又受到言官的監察,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明朝中期開始,進入了一種接近於“君主立憲制”的狀態。
簡單總結明朝的朝政,經歷的過程是這樣的:君權——臣權——宦權。
明朝中期的臣權可謂是空前膨脹,我們可以統稱其為國家的精英階層,這支精英階層對權利實施上的獨立性是前無古人的。
實際上也就是從1500年之後,正德皇帝時期,內閣已經是絕對意義上的國家決策層了,而非皇帝。
這也就導致了明朝中期,中後期大量的文官權臣出現,從夏言,嚴嵩,到徐階,高拱,張居正,完全是掌控了國家最高權利,而皇帝只是個名義上的統治者。
可以說整個明朝中後期,大明公司都是在CEO的治理下走過來的,而董事長不過就是個象徵了。
文管集團大權在握,但這個集團人員眾多,體系龐大,絕非鐵板一塊,所以也就形成了眾多的文官小團體,相互間斗的你死我活。
看看中後期這些內閣大學士,無論是上位還是被打入谷底,那都是一場場腥風血雨的鬥爭,幾位內閣大學士,沒有一個落得好下場。
在這個爭鬥過程中,文官集團死傷累累,但依然前赴後繼。
好就好在,掌握大權的這些人中,除了嚴嵩父子之外,其餘的還是大有作為的,尤其張居正,可以說他的存在讓大明朝又續命幾十年。
這一狀態一直持續到張居正死後,隨著張居正的被徹底打倒,文官精英治國到此為止,後來的內閣大學士再也沒有強權人物出現。
一代大宦官魏忠賢橫空出世……
再到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的崇禎皇帝試圖勵精圖治時,大明王朝這架破敗的機器已經離散架不遠了。
縱觀整個明朝中期,可謂是精彩紛呈,文官集團從來沒有如此風光過。
也沒有哪個朝代的文官像明朝中期的文官們那麼有戰鬥力,他們可以埋伏在宮門外,將政敵包圍活活打死。
他們也可以在朝堂上來一場全武行,拎著寬袍大袖,將政敵活活咬死,帽子飛了,鞋掉了,望著敵人的屍體,這些文官竟然還會露出一絲豪邁,“我踢了他腦袋兩腳!”
或許可以說這是權利的爭奪,這是利益集團的爭鬥,但大明王朝的文官們卻也向我們展現了讀書人的無畏,以被庭杖為榮,以入詔獄為傲。
大明王朝的讀書人精英階層,以一種近乎於變態的激情,在這架註定要破敗的機器前捶捶打打,一錘下去,不管輕重,最起碼,我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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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影視愛好者2019
明朝中後期的政治格局問題。這個問題還是要講得詳一些。明朝中後期的政治格局實際上已經發生了極大的變化,內閣權力繼續擴大,皇權被削弱,更為複雜的是“黨派林立”,東林黨、閹黨、楚黨、徽黨……一個不成形的“政黨政治”時代在明朝中後期這樣一個最不該出現的時期出現了.同時社會轉型的徵兆和表現越來越明顯,明朝在衰敗中走向活潑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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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初與明中期以後對待讀書人嚴、寬的不同,顯然不難發現晚期明朝政的寬大。明朝有一位著名的僧人,名喚智暕,將明初由秀才做成的官形象地成為“還債的”,而明代中期以後的官員則是“討債的”。他這種說法,就是建立在明初與明中期以後讀書人所獲得的不同待遇之上。他的看法如下:洪武年間,秀才做官,吃多少苦,受多少驚怕,與朝廷出多少力,到頭來小有過犯,輕則充軍,重則形戮,能得善終者不過十之二三。當時是士大夫沒有負國家的,而國家負天下士大夫很多。這就是還債的。明中期以後,朝政寬大,法網疏闊,秀才做官,飲食,衣服,輿馬、宮室、子女、妻妾、多好受用,幹得幾許事,到頭來全無一些罪過。國家無負士大夫,但士大夫負國家甚多。這便是討債的。還債、討債之說,當然只是佛家的話頭,但從中也可看出明代朝政有一個從嚴厲到寬大的變化過程。
朝政的寬大,無疑有利於各種觀念、行為的紛然雜出。至於社會生活和風俗的多樣性與活潑性,也大多來源於朝政的寬大,人們所受控制的減弱。蘇軾與李贄同為文人,都是以舌端、筆端觸犯當世之大忌,得禍依稀相似。不過從兩人著作的流傳中,就不難看出宋、明兩朝的時勢甚至人心已是大相徑庭。蘇軾著作自禁令下後,半入蛟宮,即使其臨池揮灑之餘,為人藏於複壁,還是很難儲存下來。直至宣和之世,才弛蘇文之禁。相比之下,在明代有“說法教主”之稱的李贄,其才與趣不及蘇軾,但識力、膽力完全超過蘇軾。當李贄被逮之後,稍稍禁錮其書,但沒過數年,其書盛傳與世,若揭日月而行。李贄死後,書坊開始假託李贄,出一些贗書。這是一個相當奇異的現象,一方面說明了明代朝政與宋代相比已是相當寬大,另一方面也確實反映了當時計程車風士氣,以及由此向民間的滲透。李贄之書在明末的風行,以及偽書大量出現於馬坊,就已經清楚地證明了這一點。
服飾是一代等級制度最突出的反映,也就是說官民服飾,俱有定製。但自明代中期以後,皇帝自己就經常賞賜給一些大臣蟒衣,而且這些蟒衣的正面全身,居然與皇帝所穿的袞龍袍沒有多少差別。毋庸諱言,歷代皇帝都在服飾制度上不斷重申禁令,禁止民間穿蟒衣,或者類似於龍紋的蟒衣,令人稱奇的是,皇帝儘管“禁之固嚴”,但又不斷賜予臣下蟒衣,完全與所下詔旨矛盾。這從一個側面也反映了自明代中期以後,朝政大體處於一種比較寬鬆的環境之中。
明人姚旅曾認為,當國家強盛、太平之時,其最大的特點就是“人心宏拓,眼界闊大”,與朝政寬大相應者,則是晚明之人的寬容心態,對各種觀點及各家說兼收幷蓄的胸懷。這樣的學者,明初的宋濂應該算是一個,但在當時不成氣候。而在晚明,此類學者俯拾即是。如明末學者顧大韶,一生所秉持的就是一種文化觀,浸淫於儒、佛、道三教,卻又不被三教所拘,而是自出心裡。他曾有言:“盈天地間皆文也,多聞而擇,多見而識,而一以貫之,文遂為夫子之文矣。”
在儒家學說中,一直存在“智識主義”與“反智識主義”之爭,也就是“下學”與“上達”之爭。而在顧大韶的學說中,顯然已經兩者給以統治,儘管其學說仍是偏於儒家“智識主義”一路。他選擇了多聞與多見,肯定聞見之知,也不是一種盲從或者迷信,而是有所選擇、識別。這種包容的心態,同樣存在於一些佛教名僧中。如紫柏禪師,“不以釋迦壓孔、老、不以內典廢子史。於佛法中、不以宗壓教;於佛法中,不以性廢相,不以賢首廢天台”。顧大韶對達觀之學相當推崇,稱之為“見地融朗,圓攝萬法,無罣礙,無偏覺”。
明代中期以後,民間的輿論空間事實上已呈日益擴大的趨勢,尤其是江南,如吳、越兩地,在讀書人中就存在著這樣的一種風氣,即好寫“鄙俚文”的傳統,“譏刺上下,無所不有,且極其工巧,人畏惡之”。此外,在明代的,民間一直存在著一種“異言”風行,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社會新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