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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有龍場悟道,沒有心學,很不幸,王陽明會淹沒在歷史的塵埃裡,不被人知。
那麼,我先提出兩個問題:
1、這可不可悲?
2、誰能保證付出就一定會有回報?如果沒有回報,我們所有付出的努力,還有價值嗎?
先分析第一個問題:王陽明為什麼會籍籍無名?
一、儒學角度王陽明最大的成就是開創了心學的體系,提出“致良知”,但沒有龍場悟道,他自己也是一隻迷途的羔羊。
王陽明12歲立志成為聖人,但是一直找不到路徑。
15歲左右,讀遍了朱子的書,想要尋找到成為聖人的途徑,甚至格竹子到吐血,沒有成功,於是放棄了。
18歲婁諒告訴他:“聖人必可學而至。”他又開始在儒學上用功,但是很快又放棄了。
一方面要參加科舉考試,另一方面,婁諒說的方法也沒有用。這時軍事和佛老進來,佔去了他好幾年的時間。
27歲,王陽明痛感自己用心不專,又重新回到朱子,仍然以失敗告終。異常苦悶之下,認為成為聖人還是需要天分的,乾脆不學了,想要出家和隱居山林。
31歲,他做了官,到處尋仙訪友,而且真的隱居山林了。但也就這時,他悟到了佛老的不足,於是下定決心,再次投身於儒家的聖人之學。從這裡以後,他的心終於定下來了。
34歲,他開始偶爾地講學,勸大家不要沉溺於詞章記誦之學,而要回到身心修行之學,樹立聖人之志。開始有人來拜師。
馬上就到了35歲,他被捕入獄。第二年就被貶龍場。
如果時間到這裡為止,歷史會說,王陽明只是一個在儒學成聖的道路上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學生,他心性未定,卻意志堅定,僅此而已。
他最後會不會成功,或者最終成為一個半途而廢、臨死都沒有悟道的學生,不得而知。
在儒學的發展歷程裡,歷史連一聲嘆息都不會給他。
二、人品沒有龍場悟道,沒有後來的心學,如果歷史給他留下一個側影,可能會來自於王陽明敢於捨身求義,在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站出來對抗劉瑾,然後殺身成仁。
可是這樣的人物,歷史上何其之多,頂多留下一個名字,一個故事。僅此而已。
三、軍事、文學、書法1、軍事:平定寧王叛亂,是後面很遠的事情了。
2、文學:收錄到《古文觀止》的三篇文章,有兩篇是在龍場寫的,一篇:《瘞旅文》,一篇《象祠記》,另外的《尊經閣記》寫於龍場之後。
沒有心學的成就,我認為這兩篇文章不太會入選《古文觀止》。
至於陽明先生的詩歌,他的心學功成名就之後,也沒有一篇有朱熹的“問渠那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這樣廣為傳頌。所以詩詞史不會考慮他的。
3、書法:書法史應該也不會給他一個位置。
綜上所述,如果沒有龍場悟道和心學,王陽明會淹沒在歷史的塵埃裡,留下一個諍臣的側影,如此而已。
這是很可悲的事情嗎?
第二個問題:
如果沒有得到想要的結果,我們之前付出的努力,還有沒有價值?
我認為當然有價值。
腦科學發現了快樂的秘密:只要適度電擊人的大腦,就會產生快樂和幸福的感覺。於是科學家問實驗者:“直接給你這種感覺,要不要?”實驗者說:“要。”科學家繼續問:“把你追求快樂的過程去掉,直接透過電擊給你快樂,要不要。”所有的實驗者都說:“不要。”為什麼所有的人都不要?換了我,我也不要。
因此,即使把龍場悟道去掉,把心學拿掉,我相信王陽明還是王陽明,依然會孜孜不倦地探索。
即使最後沒有收穫和回報,我們仍然會在當下拼盡所有的力氣,爭取最好的結果。你會嗎?我不知道,但我會。
因為,這也是我們活著的意義,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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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陽明是中國歷史上集道德、學問和事功三者兼備的“完人”,他的心學和孔孟原儒、朱程理學成為中國儒家思想的三大組成部分。
而這一切,都是從王陽明龍場悟道開始,龍場悟道是他思想形成的關鍵節點。
511年前,35歲的王陽明帶著三個僕人,逃過劉瑾的一路追殺,來到貴州龍場驛站赴職,當起了驛丞(也就是官辦招待所所長),而實際上這個驛站早已荒廢,據記載,當時的龍場在貴州西北萬山從棘中,蛇虺魍魎,蠱毒瘴癘,是一個未開化的蠻荒之地。
在龍場,沒有房子,王陽明和他的僕人就自建茅草屋,後來,又搬家到了附近的一個鐘乳洞中。沒有糧食,就開荒種地,產出的糧食自給有餘。聽不懂當地百姓說的話,他就比劃,向當地百姓示好,慢慢當地人也接受了他們。
讓王陽明耿耿於懷的,仍是他日思夜想的“格物”,或許正是遠離權力中心的全新環境,在一天夜裡,他突然驚醒,大悟格物致知之旨,好像夢寐中有人告訴了他,於是一躍而起!大喜!
他到底悟到了什麼?
《陽明先生年譜》記載說:“始知聖人之道,吾性自足,向之求理於事物者誤也。”
按照《傳習錄》中所載,那就是“心即理也。”
王陽明得出的答案,來自於他的切身體驗,而非單純的哲學思辨。
按照他自己所言,“從百死千難中得來。”
這個“百死千難”,無疑就是他在龍場悟道之前的經歷。
這是儒學史上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心學從此誕生。
為什麼說心學是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呢?簡單來說,就是解放了人的心性。
他反對程朱理學透過事事物物追求“至理”的“格物致知”方法,因為事理無窮無盡,格之則未免煩累,故提倡“致良知”,從自己內心中去尋找“理”,“理”全在人“心”,“理”化生宇宙天地萬物,人秉其秀氣,故人心自秉其精要。
在當時朱程理學背景下的文人要“得道”,必須是“得君行道”,所謂“致君堯舜上”,要修身、明理、治國、行天道,唯有透過皇權皇綱這一條路,另無他途,但王陽明發現,“心即理也。”不必“得君”,一樣行道。
史學家餘英說得非常好:“(王陽明)是要透過喚醒每一個人的‘良知’的方式,來達成‘治天下’的目的。這可以說是儒家政治觀念上一個劃時代的轉變,我們不妨稱之為‘覺民行道’,與兩千年來‘得君行道’的方向恰恰相反,他的眼光不再投向上面的皇帝和朝廷,而是轉註於下面的社會和平民……這是兩千年來儒者所未到之境。”
王陽明的心學一出,可謂驚世駭俗,正是他的心學影響,才助推了明朝中後期思想的大解放,才有了徐渭、李贄這樣的思想狂人,才有了《金瓶梅》這樣的奇書---其影響之大,這個就不說了。
客觀地說,心學對中國儒家思想有正面的作用,但現在有一種盲目聖化、神化和庸俗化傾向,認為掌握了“心學”就解決一切問題,其實不然,王陽明的“心學”說到底是主觀唯心主義,說到底離不開儒家思想那一套,儒家思想由於過於執著於“理”“心”“道”“德”,執著人的主觀思想,而忽略了對客觀世界的探索與追究,所以中國的道德文章做得非常好,但自然科學文章卻做得非常糟糕。
如果當時王陽明對竹子的“格”,不是從“理”上去“格”,而是從竹子為什麼長成這樣?它的成分是什麼?對環境有什麼影響?什麼自然條件下會長出什麼樣的竹子?如何才能培育竹子?等等這個思路上去格,並且親自試驗,說不定他會成為中國第一個植物學家、博物學家,並帶動形成中國的自然科學體系,哈哈,這個自然是腦洞。